第13章 招募人手
“记我账上，”维斯回答，“把他放出来吧！”
“好的，维斯大人。”女招待一定好久没遇到这么爽快的客人了，高高兴兴答应下来，小跑去拿钥匙。
这个等待时间里，维斯和阿曼多两人便和那奴隶隔着铁笼对望。
奴隶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模样，一头卷起棕发肮脏地耷拉在脑袋上。赤着的上身因为影响不良显得格外瘦削，甚至能够看到肋骨。
一个奴隶……阿曼多视线漂移不定，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大肚腩，还有一个胖子。维斯的选择可真是太巧妙了，不知道下一个人会是什么。
女招待赶回来，打开了铁笼，把奴隶交给维斯。
“你叫什么名字？”维斯问。
奴隶闷罐子般沉默地低着头。
女招待连忙赔笑解释：“他叫达西尼，维斯大人。达西尼。”
达西尼是卢西达尼人的意思。
维斯看着奴隶，再一次问道：“你希望我以后叫你达西尼吗？”
这一次，奴隶嘶哑着声音开口，道：“我叫查拉梅，查拉梅·阿尔希克斯。”
带着查拉梅离开奴隶市场，维斯找了家医馆给查拉梅简单地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趁着这个空隙，维斯对阿曼达道：
“等你有空，我希望你能帮我看看，有没有谁家手里有莫卧儿织锦，我要一千匹。”
“莫卧儿织锦？”
阿曼达重复了一遍，皱眉问：“你要我私下联系其他商会？”
“艾德里安要卡住我的货物。”维斯直接给出了原因。
阿曼达若有所思地砸吧着嘴，点头道：“好吧。我帮你问问看。”
随后，阿曼达瞥了眼不远处躺在病床上的查拉梅，问：
“你为什么会选择买他呢，维斯？”
他们可是直接走向查拉梅，维斯甚至没有多看其他人，便选择把查拉梅买了下来。这等扫货的方式，像极了伊西里亚的贵妇人们。
“今晚你会知道答案的。”维斯揉着眼眶，随意地回答道。
随后，维斯带着两人走进一家酒馆。扫了一眼，维斯便看到坐在角落的两人。那两人一人戴了顶破破烂烂，缀满补丁的船形帽，浓密的胡须一束束捆扎起来，显得整个人格外暴戾。另一人长了张精灵王子般俊美的脸，灰蓝色头发向后简单地扎成了马尾。
两人是有名的海盗船“寒鸦号”的船长爱德华和大副霍顿。
维斯走到两人面前坐下，开门见山说出自己的目的，道：“我想邀请你们加入我的七人审判团队。报酬是一条价值一万金币的航线信息。”
爱德华看了眼霍顿，嘴角浮起轻蔑的笑，道：“我们不会为了你去送死的，小子。”
“你们是害怕不是泰利手下的对手？”维斯问。
“这激将法没有用处，”霍顿开口，声音很轻柔，“我们无法判断你的航线消息真假。”
“我可以给你们五百金币作为抵押。如果消息不实，你们可以再来找我。”维斯看了看爱德华，又看了看霍顿，以眼神询问两人。
一万金币的航线信息，对任何海盗来说都是诱人的饵料。
几人沉默良久。爱德华突然爽朗地大笑，大口大口灌下大半麦酒，又重重地把酒杯砸在桌上，道：
“有点意思，小子。就让我们看看你玩的什么花招吧！”
维斯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睑。
这样的话，七人团队就只差最后一个人了。维斯脑海中浮现起那个古怪家伙的模样。
出了提兰城。
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山路上。原本看到招募了两个正常人的阿曼多，此刻又不禁心提到嗓子眼了，跑上前来问：“我们要找的人住在山里？”
“嗯。”维斯哼了一声算作回应。
“他是人吧？”阿曼多又不确定地问。
维斯沉默了两秒，回答：
“是。”
此刻，在提兰的山林之中，一人站在林间空地，手持一柄长刀，重复着挥刀劈砍的动作。朔秋之月，山中更见风寒，这人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长衣，如一块布一样披在身上，简单地遮掩躯体。仔细一看，那长衣下的裤腿有一条空荡荡的，竟是缺了一根。
名为伊木狼的男人面无表情地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劈砍的动作。
树叶簌簌飘零，对他来说却仿佛处于另一个世界。
这时，只见他目光中一道凌厉的光闪过。伊木狼手中的刀也在这一刻出手，只一个呼吸间，电光火石，原本树立在伊木狼身前的木桩被顷刻斩成三段。
“好！”一声情不自禁地叫好声从后方传来。
伊木狼缓缓收刀，回过头去。只见胖子阿曼达激烈狂热地鼓掌。伊木狼随后看到了维斯，目光动了动，问：
“你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你答应过帮我杀一个人。”维斯道，“现在到了兑现的时候了。”
伊木狼摸索着刀柄，目光闪动间，平静地回了一个字：
“好！”
入夜。
月光皎皎，水光粼粼。几人在沙滩上生了团火，围坐在篝火旁吃烤鱼。阴影中，一人一瘸一拐朝着寂静号走来，正是姗姗来迟的伊木狼。
维斯和马尔特两人站在寂静号的船舷旁。马尔特这几日想了许多。他要是背着维斯，自己去找泰利了解，不但辜负了维斯，还可能多生事端。眼下唯有舍命听维斯命令行事，将命运交到对方手中。
马尔特道：“你答应我一件事，维斯。如果明天我们输了，你不要再做其他事情。”
这是默认维斯能活下来了……维斯喝了口酒，猜想道。如果输了，马尔特大概会自尽吧。到了那一步，只有这么做才能避免更多争端。
“我们不会输的，”维斯随意地回绝了马尔特，随后道，“人已经到齐了，我们下去吧！”
顺着舢板下到沙滩，走到火堆旁。
红通通的火光映亮伊木狼冷漠的脸，爱德华的狂热，霍顿的平静，阿曼多的无所事事。查拉梅则低着头，用一根树枝漫无目的地在沙滩上划动。
维斯还没开口，“寒鸦号”海盗船长爱德华先一口把鱼刺吐进火堆，骂骂咧咧道：“你都找的是些什么人，维斯。一个奴隶，一个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