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别人罐头换飞机，而我...
卫生室。
秦源姐弟坐在东北方特有的炕上，正准备吃饭。
火坑的地方挺大，褚辛夷已经吃过饭了，在坑上另支一张小桌，趴在上面认真学习。
她的成分不好，能报名参加这届高考，多亏有秦月帮忙。
机遇难得，褚辛夷非常珍惜这机会，如果能考回京城，她或许就有机会，帮助下放到大西北的爸爸妈妈。
张卫华也吃过饭了，热心地为秦源介绍菜品。
“粘豆包、炖狍子肉、垮炖杂鱼，都是咱们这儿的特产。”
“嚯，这么丰盛。”秦源讶然。
“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说的就是咱北大荒。”张卫华自豪说道，“而且这不刚秋收完嘛，场部为了犒劳大家，这段时间的饭食都挺好。”
“行了，别美了。”
秦月边招呼弟弟吃饭，边问：“今天，你不是给咱们农场的知青找数理化的老师去了吗，找到没？”
“别提了，僧多肉少，三门功课的老师，我一个都没找着。”张卫华失落回道。
闻言，正在认真学习的褚辛夷露出失望之色。
她报的文科，但在数学上犯了难，这数学真是太讨厌了，任她怎么使劲，不会就是不会。
“源子估计要在这儿呆一段时间，他也报名了高考。”秦月继续说道，“找老师这个事儿，你再想想办法。”
“嗯，我听说锦河农场那儿，有几个下放的大学教授，我明儿就去那边看看。”
。
场部虽然通上了电，但电力紧张，九点准时拉闸断电。
卫生室有两间房，褚辛夷在这儿当护士，和秦月睡在正房，男女有别，秦源则被安排睡在旁边的小房子里。
这小房子是锅炉房，锅炉紧挨着正房的土炕，晚上睡觉暖和的很。
而这边的火炕，并不是像秦源前世以为的那样，床底烧火，上面躺人。
它是利用烟道供暖，炉子在土炕旁边，也就是秦源晚上睡的小锅炉房，夜里他还得适当加柴火呢。
临睡之前，张卫华比较细心，知道秦源的大袄子不顶事，打着手电，专门给秦源送来一件军大衣，让他明天早上穿。
把张卫华送走之后，秦源又等了一会儿，估计隔壁秦月和褚辛夷熟睡之后，他终于开始了正事。
摸了摸身上的一沓票子，刨去路上的花销，现在还剩85块4毛。
老秦家全部积蓄都在这里，能不能发财，就看这一波了。
今晚先去打探打探物价。
至于要倒卖的货物，秦源早已想好。
学农出身的他，自然知道毛熊那边什么畅销，他本来选了三样货物。
酒、茶和毛皮。
毛子酷爱喝酒，不过喝的是伏特加，它和白酒的口感有很明显的区别，这就难搞了。
而茶叶，也是毛子的必需品，卖的挺贵，但那边主要喝红茶，国内这边很难大量弄到。
所以秦源决定先倒卖毛皮，这个比较好弄。
拿出宠物卡，他心底默念一声：“召唤！”
顿时，一只威风凛凛的金雕出现在他面前。
许是因为面板赋予的缘故，秦源一上手，便能通过意识熟练操控金雕。
今天无月，外面一片漆黑。
好在金雕的视力异常发达，跟鹰眼有的一比，具备夜视功能，而且能清晰看到几千米外像兔子之类的小猎物。
借着黑夜的掩护，秦源操控着金雕越过边境线，来到布城上空，俯视看去。
夜晚的布市灯火通明，苏式风格的高楼林立，街上的汽车川流不息，橱窗里的商品琳琅满目...
虽然仅隔着一条黑水，但这儿和南边却完全是两个世界。
目光搜寻，很快一家帽子专营商店引起秦源的兴趣。
在橱窗的灯光照耀下，一顶顶精美的帽子陈列在那里，关键附上介绍。
秦源要的就是这个，当即一心二用，一边操控金雕，一边拿出俄华词典开始翻译。
由于可以共享金雕的感官能力，所以他本人当前同样具备夜视能力，能在黑夜中无碍阅读。
没有俄文功底，秦源翻译的吭哧吭哧，直到一个多钟头后，总算用提前备好的纸和笔，记下几条有用的情报。
接着，他操控金雕一瞥，瞄到一家粮油店，又得到一条情报。
这次倒是不用翻译，只见一个油桶上标着数字，数字后缀着卢布符号和重量单位，同时还画着芝麻的图案，含义简单明了。
芝麻香油2卢布/kg.
毛熊也食用芝麻香油，喜欢用它拌蔬菜沙拉。
至此，情报收集的差不多了，秦源立马操控金雕返回，接着把它收入卡片。
操控这玩意儿异常消耗精力，仅操控了一个多钟头，给秦源感觉比前世通宵加班都累。
估计以他现在的体格子，最多操控金雕三个小时，身体就到极限了。
好在辛苦是值得的，秦源不由回忆起刚才记好的情报——各类毛皮帽子的单价。
貂皮帽：110卢布。
狐皮帽：100卢布。
貉皮、獾皮帽子价格一样：40卢布。
旱獭皮帽子：2卢布。
兔皮帽子：1卢布。
其中貂皮帽子是养殖的水貂皮制的。
毛熊的皮草需求大，秦源记得，它当下水貂养殖技术非常发达，在寒冷的远东地区，有着世界最大的水貂养殖基地。
而像东北三宝之一的紫貂，用它皮毛制作的皮草或帽子，珍贵异常，只有达官显贵才能穿的起，商店里是买不着的。
秦源脑海又浮现前世知道的信息。
70年代，毛熊高级工人的月薪是170卢布。
无疑，这会是毛熊最强大的时候，卢布的购买力相当坚挺，好像比美元还值钱。
‘嗯，别人是罐头换飞机，到我这成了毛皮换香油，也不赖。’
秦源心里美滋滋地想着，不知不觉中沉入梦乡。
。
清晨，秦源在一阵“咔嚓、咔嚓”的劈柴声中被惊醒。
之前凌晨起夜添了次柴火，此时，外面零下十来度，锅炉房却依旧暖和。
温暖的被窝甚是让人留恋，秦源有轻微拖延症，但...
‘付出必有回报，财富都喂到嘴边了，我也可以像闹钟一响就起床、上厕所不玩手机那样自律。’
想到此处，秦源麻溜起床，穿上衣服，来到屋外，只见张卫华在屋前利落地劈柴、码垛。
听见动静，张卫华转过头，瞧见秦源诧异的目光，笑着解释道：
“今天还得帮知青们找老师，我就想着早上过来，帮月儿她们备好过冬的柴火，顺便活动活动身体，眼瞅着要下雪了，到时要是没柴烧，能冻死个人。”
不像南方，冻死个人是形容词，而这儿的冻死个人是写实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