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摆摊
“欻！”
抄网入水，往大海鲈的鱼头罩去，陈寻也配合着把大鱼往抄网那边拉扯。
就在这时，大海鲈又无力地扭动了一下，就这么一扭，它嘴边的鱼钩刚好蹭到了边网上。
鱼钩在鱼嘴里拉扯了这么久，早就把鱼嘴拉扯出一个小洞了，这一蹭，鱼钩直接就被蹭掉了。
大海鲈也慢慢从抄网里滑了出去。
亲戚关系眼看就要破裂了！
“！！！”
“！！！”
“！！！”
“！！！”
在场的四个人都瞪大了眼睛！心里头那个震惊啊！
眼看着大海鲈就要跑了，说时迟那时快，陈志安直接一个起跳，扑通一声跳进了河里！
“天哪！！”
原本眼睛就瞪得老大的三个人，这一瞬间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全盯着陈志安瞧。
这一刻，陈志安简直就是全场最闪亮的明星，他就像那希望之光一样耀眼！
河里的陈志安已经稳稳地站住了，两只手朝着那条大海鲈就抓了过去。
那条大海鲈啊，之前被陈寻折腾了老半天，现在早就累得跟孙子似的，连动都懒得动，鱼钩掉了也没力气往下潜，就在那儿晃悠着。
也不知道它是在愣神儿呢，还是在攒力气呢。
没一会儿，陈志安的手就摸到大海鲈的身上了，可这鱼也太大了，陈志安的手根本就拢不住它。
而且！大海鲈好像感觉到有人碰它了，突然就开始扭来扭去，那滑溜溜的身子一下子就从陈志安手里滑出去了，还慢悠悠地往下沉！
岸上的三个人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紧张得要命，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出声就把水里那条没了束缚的大海鲈给吓跑了。
河边水不深，大概就到陈志安腰那块儿，眼看着大海鲈轻而易举就从自己手里溜走了，陈志安也急了。
得赶紧想个办法，或者找个啥东西把它给困住！
旁边水里还插着个抄网呢，可那抄网太小了，大海鲈那体格，根本就进不去，陈禹之前试过了。
那这可咋整呢？
嘿！有了！
陈志安脑子一转，主意就来了。趁着大海鲈还没反应过来，他往下蹲了蹲，然后张开衣服，从鱼身子底下穿过去，一把就把大鱼给兜住了！
大海鲈又被困住了，开始玩命地挣扎，可陈志安用衣服把它裹得严严实实的，还死死抓着衣角，大海鲈这么一挣扎，陈志安也跟着晃悠起来。
就像按了电动开关一样！看着都挺悬的。
“志哥太厉害了！我来帮你！”
陈志安为了这条鱼都这么拼了，自己哪能站着看啊！
陈寻被陈志安给打动了，掏出手机往兜里一揣，也跳进水里了。
然后拿起固定在岸边的鱼护，就往陈志安那边靠。
“志哥挺住，把鱼头往鱼护里塞！”
鱼护的口和抄网口差不多大，但深多了，装这条大海鲈完全没问题。
陈寻拎着装了不少乌头鱼的鱼护，就往陈志安那边凑。
鱼护里的乌头鱼被陈寻这一折腾，也慌了神，噼里啪啦地乱跳，一时间，热闹得很。
“好嘞！”
兄弟俩一合作，好不容易把大海鲈给弄进了鱼护里。
“呼……哈哈……”
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乐了。
“哎！志哥，你手机！”
乐着乐着，陈寻突然想起来，陈志安是直接跳进水里的，手机还在裤兜里呢！
泡了这么久，不会坏了吧……
“没事，我手机防水性好着呢，泡这么一会儿没啥问题。禹叔，来搭把手，咱把鱼护提上去。”
陈志安挥了挥手，示意别担心。
“不成，里面鱼太多了，直接提鱼护怕是要破，你稍等会儿，我去找个袋子来。”
陈禹试着提了提鱼护，然后摇了摇头。别的不说，就那条刚塞进去的大海鲈，还有他们四人一上午钓的乌头鱼，加起来少说也有一百多斤。
你看那大海鲈，尾巴还露在鱼护外面呢，根本就进不去，里面被乌头鱼挤得满满当当！
没一会儿，陈禹就从摩托车后备箱里翻出个麻袋，原本是装虾饲料的，他见着结实，就备着一个，没想到今天还真用上了。
接下来就简单了，先在水里把鱼护里的鱼分两半，负担轻了，这才把它们提上岸。
“志哥，我的亲兄弟，你就是个大英雄啊！
我当时都没敢跳下去，哎……”
上了岸，陈寻立马给陈志安竖了个大拇指，夸个不停。
“呃……我也没想那么多，就是想着这么大一条鱼，要是跑了，那多心疼啊，还好最后给抓回来了。”
陈志安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哈哈哈！你俩都不错！不过以后在海里遇到这种事，可别这么冲动了，海里的情况可复杂了……咳咳，以后注意点啊。”
陈禹本想给两个年轻人上上课，一想到陈志安父母的事，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
“知道了，禹叔。”
陈志安情绪有点低落，应了一声。
……
很快，几人又犯难了。
四人都是骑摩托车来的，鱼太多了，不好运啊，里面还有一条至少一米长的大海鲈！
而且，这些鱼得赶紧处理，好多先下护的都死了，再拖就不新鲜了。
最后陈禹又从后备箱里掏出个麻袋，把乌头鱼都装进去，然后让陈寻和陈志安负责运输和处理。
他俩骑的是女士摩托车，前面空间大，方便运。
至于那条大海鲈怎么运，陈禹和陈明两人还争了起来。
最后不知道陈禹跟陈明说了啥，陈明才放弃了。
“走了，回家咯～”
把大海鲈绑在车座上，陈禹就带着它先走了，跟之前带大石斑鱼一样。
很快，几人就回到了陈寻家。
这么多鱼，怎么处理呢？
陈寻拿不定主意，想先问问大妈。
“大妈……”
“等等！别告诉我你车上那两个袋子装的都是鱼啊？”
见几个钓鱼的终于回来了，大妈没好气地走出来，正打算拿着没弄完的生蚝回家继续弄，就看见陈寻摩托车前那湿漉漉的麻袋。
从上面的轮廓就能看出，里面装的很可能是鱼。
“两麻袋鱼？你们今天这是钓上瘾了啊？”
其实车上鱼没那么多，也就一麻袋的量，为了好运，才分装成两麻袋，看起来像是两麻袋鱼。
想想之前杀的那些黄脚腊，再看看眼前这两袋子乌头鱼，大妈只觉得眼前一黑，手都开始哆嗦了。
那是昨天杀鱼杀得手都快抽筋了留下的后遗症。
“对啊，这两麻袋里全是鱼，我们仨加上明叔一起钓的！还有条超大的大海鲈呢！”
陈禹跟献宝似的，指着自己车上的大海鲈，就好像那鱼是他亲手钓上来的一样。
却没注意自家老婆手里撬生蚝的小刀闪着寒光，眼里的杀气都快溢出来了！
“这些鱼你们自己处理！我绝对不杀鱼！”
大妈感受着颤抖的双手，心里打定了主意，这鱼，谁来都不好使，她就是不杀！
说完，面无表情地回了屋子，连对生蚝和蛏子的那点期待都没了。
之前整整三个多小时啊！不停地杀鱼！杀得她手都快废了，冰箱都塞满了！
那还是送出去好多鱼之后的结果。
结果今天，又弄来这么多鱼，两麻袋呢！这要都杀了，得杀到啥时候啊？
赶紧的，带着鱼走人，看着就烦！
“这……”
陈寻震惊地看着大妈的背影，大妈今天这是吃枪药了？火气这么大？
不就是几条……不对，是几十条……也不对！估摸着得上百条乌头鱼了！
这么一想，大妈的反应也能理解，这么多鱼，确实难处理。
“看来咱们只能把鱼要么去海鲜收购站要么摆摊去卖了。”
陈志安提了个建议。
“嗯，也只能这样了。”
“走！大伯，中午我就不回家吃饭了。等我和志安把鱼卖了，回来再分钱啊～”
鱼是四个人一起钓的，当然要一起分。
“知道了，这些鱼你俩看着办吧。卖出去就是钱，留在手里就是一堆臭肉。
分钱啥的就不用了，要是鱼都卖完了，给我和你明叔带包烟就行。没卖完就留着自己买饵料吧。”
明叔走之前就跟陈禹说了，那些鱼让两个小年轻自己折腾去，他今天就是陪好久不见的大伯一起玩玩过过瘾的，他还差这点钱么？
陈禹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为了让两个小年轻，主要是为了让陈志安能接受，就提了两包烟的事儿。
陈寻知道他大伯平时抽的是啥烟，也就十几块钱一包的那种。
然后陈禹就挺不舍得地把那条大海鲈从摩托车上解下来，放到了陈寻的车上。
虽然陈禹挺想带着这条大海鲈到处逛逛，但这鱼毕竟不是他的啊，而且说起来，大部分功劳得归陈志安，没他，这鱼早跑了。
“你俩动作得快点，再磨蹭鱼就该不新鲜了。镇上集市那边杂货店有卖冰块的，记得买几块，能让鱼保鲜久点。”
“禹叔，我知道了。”
“哦哦，志安常来这儿卖海货，应该熟，那你们赶紧去吧。”
陈禹叮嘱了几句，就催着两人出发了，再拖下去，鱼就不新鲜了。
“老婆别生气了，要不今天我掌勺？寻子和志安去港湾卖鱼了，不在家吃。”
看着俩孩子走了，陈禹赶紧进屋子哄老婆。
“我没生气，刚才那是装的，就是不想杀鱼。你不知道，之前杀那些黄脚腊累死我了，今天这两麻袋乌头鱼，真要杀，得杀到啥时候啊！
哼，让你们钓那么多鱼，自己去解决。”
大妈一边撬生蚝，一边没好气地说。
“老公，你说寻子这么钓下去，会不会上瘾啊？要是他赶海钓鱼钓得不想去工作了，咋办？这毕竟不是正经营生，整天游手好闲的......
而且，这才回来三天，就晒黑了，以后找工作找不到女朋友，又咋办？寻子也不小了。”
发完牢骚，大妈又开始担心陈寻。
“钓鱼咋会上瘾？你看我，钓了几十年鱼，也没上瘾啊。”
陈禹不觉得钓鱼会上瘾。
“去去去，那是你钓不到鱼，你要是像寻子那样一天比一天钓得多，看你上不上瘾！
诶……好像哪里不对劲。”
说着说着，大妈觉得陈禹的话有点问题，但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
“嗨，寻子至少比以前懂事了不就行了吗？他这段时间以来的变化你也看在眼里，有长进还不好，更何况也借此赚了一大笔钱，怎么着就非要进厂才叫什么正经工作吗？能赚得到钱不就得了嘛~”
“再说了，我听我爸说，人家把渔船都修好了，就准备禁渔期过了出海打渔呢，混口饭吃不难！”
“对象的事，咱就不用操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再说，咱家寻子条件也不赖，顺其自然呗。我弟和我弟妹在地下也会瞑目的。”
“也对，那我去做饭了～”
……
其实直接联系村里码头的海鲜收购站，或者其他贩头比如赵寅他们更方便，但陈寻今天突发奇想跟志哥自己摆摊卖体验体验，也好多跟他聊聊天。
这时候，陈寻和陈志安已经到了镇上的集市，在市场外边找了个阴凉地儿，摆起了摊子。
陈志安平时卖货的工具，就放在市场边的一家店里，用起来方便。
买了冰块，俩人直接把两麻袋乌头鱼倒出来，铺在冰块上。
那条大海鲈，更是享受了两个大冰块的VIP待遇。
弄好这些，陈志安又拿出一块小黑板。
陈志安拿起粉笔，在小黑板上嗖嗖嗖地写下了“10元/斤”。
然后把小黑板一竖，这摊子就算开张了。
“乌头鱼在市场上一般要十几块一斤，咱们这量多，而且野生和养殖的差别也不大，咱就便宜点卖。伟叔说得对，卖出去才是钱。”
“嗯，志哥你拿主意就行。”
不是所有海鲜都贵得离谱，有些也挺实惠，就像这乌头鱼，还有常见的紫菜海带！
反正都是海里的东西，叫海鲜也没毛病。
就是味道稍微差了点，比不上那些贵的。
现在正是中午，市场里人不多，陈寻心里也没底能不能卖出去。
不过陈志安有经验，这事就交给他了。
“志哥你先忙着，我去买点吃的。你想吃点啥？”
钓了一上午鱼，还是狂拉的那种，陈寻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别说饿瘪了的肚子，俩人连湿衣服还没换呢。不过一路上风驰电掣的，现在也干得差不多了。
就是内裤那块，风吹不着，太阳也晒不到，有点难受。
不过这么多鱼摆在眼前，两人暂时也把那点小不舒服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