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乌龙事件
“我随便。”
“那螺蛳粉咋样？”
“可以。”
“成！”
一碗广西螺蛳粉，吃出男人的稳重。
“老板，两份螺蛳粉打包，都加猪脚、炸蛋、鸭爪、卤蛋、豆腐泡，多少钱？”
顺着那股满街飘的……也不知道是香还是臭的味道，反正陈寻挺喜欢闻的，他来到了一个螺蛳粉摊前，扫了一眼配菜，就点了单。
像花生米，酸笋，酸豆角，萝卜丁等等这些小配菜，一般就是属于标配螺蛳粉里边都会有的，不用另外说明都会有，甚至是比较喜欢吃的话，还可以让老板多加一些。
不过啊，那些像样点的加料，都得额外掏钱，比如陈寻挑的猪蹄、煎蛋、鸭掌、卤蛋这些，都是这么回事。
这里面最贵的还得是猪蹄！一个就要十多块呢！
“一共70。”
“好嘞～”
“滴～支付宝到账70元。”
鱼还没卖出一条呢，饭钱就先花出去70了，也不知道今天这饭钱能不能挣回来。
趁着店家忙着煮螺蛳粉的功夫，陈寻又跑去买了两瓶快乐肥宅水，这玩意儿虽然不解渴，但大热天喝一口是真爽，透心凉，心飞扬～
“志哥，吃粉啦，哎，那条大鲈鱼卖出去了？”
陈寻把螺蛳粉递给陈志安后，突然发现摊位上好像少了点啥，仔细一看，那条大鲈鱼已经没了影儿。
自己就买个粉的功夫，志哥就把那大家伙给卖出去了？
至于其他的乌头鱼，看不出卖没卖，因为数量太多了！
“嗯，正想跟你说呢，你刚走不一会儿，就有人来问了，30块一斤卖给他了，总共35斤，一共1050块。
咱们这边海鲈鱼平时也就十六七块一斤，大点的会贵点，我本来开价35一斤，那人不乐意，
我想着天热，鱼放久了不值钱，就30一斤卖他了，30也不错了，
钱在我手机里，等会儿咱再分。”
陈志安接过陈寻递来的螺蛳粉，说了说大鲈鱼的事儿。
“这事儿志哥你拿主意就行，我是真不懂。”
陈寻无所谓地说，他钓鱼就图个乐儿，有钱赚是意外之喜，要是让他来卖，还真不知道咋卖。
不过这条海鲈鱼卖的钱，陈寻不打算要，这几百块钱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但对陈志安可能就不一样了。
最关键的是，没有陈志安，这条大鲈鱼可能就跑了，说真的，没有陈志安，这条鱼根本上不了岸！
“哇，这螺蛳粉料这么足，多少钱一份啊？”
打开螺蛳粉的盒子，陈志安被里面的丰富配料惊到了。
要是换他，可舍不得点这么豪华的午餐。
陈志安偶尔挖蛏子还是挺厉害的，一晚上能赚几百块钱，但那种收入，一个月里没几天。
其他时候，抓的鱼虾蟹都少得可怜，卖不了几个钱，大多自己吃了，只有运气好的时候，才能卖点钱。
不过今天不一样，钓了那么多鱼，至少也有几百块钱收入，奢侈一把也没啥。
在陈志安看来，这条大鲈鱼还是陈寻的，毕竟是他钓上来的，他只是帮了个小忙。
“加这么多料才35一份，太划算了，志哥这顿我请，咱们吃饱喝足，加油卖鱼！”
就这样，兄弟俩一边吃着粉，一边等着顾客来。
可能是时间不对，一直到两人啃完猪蹄，吃完粉，都没见一个顾客。
直到一点半以后，才陆陆续续有人过来问。
陈寻也看到了陈志安是怎么做生意的。
“小伙子，乌头鱼怎么卖啊？”
一位大……美女走到摊位前问了一句。
陈寻看向陈志安，陈志安指了指小黑板，没说话。
“十块钱一斤啊，有点贵哦，能便宜点不，这鱼看着不怎么新鲜了。”
那位靓姐在乌头鱼堆里挑来挑去，开始找茬儿想砍价。
陈志安还是没说话，光摇头，好像多说一句就得掏钱似的。
“小伙子，便宜点儿嘛，三斤二十块咋样？我看你们还没开张呢，就图个开门红呗～”
靓姐有的是闲工夫，不慌不忙地继续砍价，而且啊，这俩小伙子长得都挺帅，比吴彦祖、彭于晏也不差啥，就比在座的各位读者朋友们稍微差了那么一丢丢。
和帅哥聊聊天也是乐事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热，这俩帅哥的衣服都贴在身上，显得身材特别好。
尤其是那个光摇头的小帅哥，身材真棒，鼓鼓的，线条也好看。另一个虽然瘦了点，但白白净净的，也挺有味道。
靓姐看得心花怒放，就多聊了几句。没啥人买鱼的时候，陈寻就和陈志安瞎聊，大部分都是陈寻在说，陈志安偶尔搭个话。
陈志安觉得老让陈寻说，自己不说话有点不合适，就问起了陈寻的情况：“寻子，你就打算一直待在村里吗？不继续读大学或者出去找个班上？”
“志哥，我最近行情怎么样你没听说过吗？”
“哈哈，也是。”
“那志哥你呢？不是在深圳打工吗怎么回来了又？”
“失业了呗，你也知道，我这人内向，容易上当。本以为跳槽到个高薪公司就稳了，结果不到一个月，公司就黄了。一时间不想找工作，就先回家歇几天，过段时间再说，结果这一回来就不想走了......”
陈志安叹了口气，半开玩笑地说。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村里的胖婶最近一直在镇上忙生意，不知道最近老陈家的起色。
看着那两个卖鱼的小伙子觉得有点眼熟，走近一看，哎哟，这不是村里老陈家的混账孙子和那个倒霉的陈志安嘛，哪来的这么多鱼啊？
正想过去问问价钱，看能不能便宜点儿，买几条回去，就听他俩的对话断断续续地传来：“……我在缅甸，搞诈骗……跳槽到新公司……就倒闭了……回来休息……过段时间再去……”
“？？？”
啥？！！！这俩小子在缅甸搞诈骗？！
胖婶脚步一顿，心里七上八下的。
听说缅甸那些搞诈骗的，心狠手辣，割人腰子都不眨眼。
自己要是过去买鱼，会不会被骗去割腰子啊！新闻里说的那些可吓人了！
胖婶之所以叫胖婶，就是因为她体型特殊，比较……壮实。
所以她在那不远处一站，陈寻他俩想不看见都难。
“胖婶，来买菜啊？要不要买几条乌头鱼？可新鲜了，还便宜，早上刚钓的！”
陈寻热情地跟胖婶打着招呼，胖婶虽然平时爱唠叨，但人心地挺好，经常给陈志安送自家种的菜。
村里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见面基本都会打个招呼，除非是陈志安这种让人觉得有点怪的，或者是有过节的。
胖婶原本那变幻莫测的脸色，一下子就僵住了，心想这小子不会真的盯上自己的……腰子了吧？
“啊哈哈……是寻子和志安啊，婶已经买过鱼了，下次再买。”
胖婶说完转身就想走。
“没事，胖婶拿两条回去吃吧，不要钱！今天我和志安钓了太多鱼，还不知道能不能卖完呢，剩下就可惜了。”
不买也行，那就送你，看胖婶平时给陈志安送菜的份上，陈寻替陈志安做主，送鱼给胖婶。
可这话听在胖婶耳朵里，就不一样了，跟恶魔低语似的：今天，这鱼，你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你的腰子，我噶定了！嘎嘎嘎～
有些人就是内心戏多，别人随便说两句，就能脑补出一场大戏！
“不了不了，你们留着卖吧，婶拿了也吃不完。”
胖婶生怕被骗去噶腰子，直接快步走了，留下陈寻和陈志安一脸懵。
“奇怪了，胖婶买根萝卜都要顺把葱的人，竟然白送她鱼都不要！”
陈寻觉得不可思议。
“胖婶……其实人挺好的。”
“嗯，我知道，哎，又有人来了。”
随着时间推移，买菜的人多了，他俩的生意也忙了起来。
胖婶买完菜，心里七上八下的，赶紧往村里赶，一直到和村头的情报小组成员碰头，才松了口气。
回到村里，有大家伙儿在，就算这俩小子再嚣张，也不敢轻举妄动吧？
“我跟你们说啊，志安和建国他家小子，在缅甸搞诈骗，这次回来就是想骗人过去噶腰子……”
和大家聚在一起，有了依靠，胖婶心也定了，就说起了刚才在市场的事儿。
“真的假的？胖妹你可别乱说啊！昨天我跟寻子他大伯小禹闲聊呢，他还说志安在广东打工，想换工作了，这才回家休息几天的！怎么可能还带着寻子蹚浑水？”
一位老阿婆对胖婶的话半信半疑，核实着情况。
虽说胖妹的消息有时真有时假，但她总能第一时间得到别人得不到的消息，这让阿婆不得不重视。
“真的！我亲耳听见的！就刚才我去市场买菜，听见志安和寻子说他在缅甸搞诈骗，
阿婆你看，村里就这俩小子走得近，他骗谁也不会骗寻子啊！
不对，寻子之前憨憨的好吃懒做，但傻人有傻福，好不容易现在日子好过了一点，该不会被骗去噶腰子吧？
不行！我得找村长去！”
胖婶越说越觉得事儿大，拔腿就往村长家跑。
作为村里情报组织的领头羊，守护村子安全，她可是当仁不让！
其他人呢，有的信，有的不信，吃着瓜看热闹，也有的人不嫌事儿大，回家就跟家人说陈志安在缅甸搞诈骗，好像是业绩完不成，现在回村来拉人头了。
寻子就马上要遭殃了。
一时间，新渔村里那是风起云涌，暗流涌动。
还在市场忙着卖鱼的陈寻和陈志安，对这些事儿是浑然不知，一门心思地卖着乌头鱼，中间还特意去买了冰块，给鱼保鲜。
“那1050块是你那条大海鲈的钱，其他的咱们四个平分，我拿285，剩下的我转你。”
陈志安在微信和支付宝间来回捣鼓，又按着计算器算了好几遍，把今天的收成给分了。
“哎！等等！志哥！不是你这么分的！”
“先说大伯早说了，钓的鱼都归咱俩，给买包烟就行。
再说那条大海鲈，志哥，讲真，要不是你跳下去捞，那鱼早跑了。
所以我厚着脸皮，分我三分之一，剩下的你六我四，卖鱼全靠你呢。
志哥，你转我800就行，大伯他们的烟我买！”
陈寻哪能按陈志安的来，那样对陈志安太不公平了。
“那大鱼是你钓的，我就帮了把手，我拿285就够了……”
“志哥……巴拉巴拉……”
“寻子……巴拉巴拉……”
“嘿，好好说，别动手啊！”
两人各执一词，跟小孩争玩具似的推来推去，路过的人还以为他俩吵架了，好心劝了一句。
“……”
“……”
“咕～”
“咕～”
沉默了一会儿，俩人的肚子也开始凑热闹，叫了起来。
“……”
“……”
“志哥，咱俩别推了，让人笑话。我吃点亏，一人一半算了。而且，以后鱼多了还得麻烦志哥你偶尔来帮忙卖鱼杀鱼，你这么白帮忙，那我……”
“那我占大便宜了……”
“行行行，你占便宜你占便宜，忙活一天，肚子都饿了。”
这么一说，陈志安才勉强同意了一人一半的方案。
“回去吧回去吧。”
收拾好卖鱼的家伙什儿，顺道买了条玉溪烟，还有十斤鸭饲料！
俩人骑着摩托车往回走。
玉溪烟给大伯，鸭饲料用来钓鱼打窝，吸引乌头鱼、黄脚腊那些海鱼，挺好使的。
傍晚时候，太阳快下山了，村头的情报组织最活跃。
有的乘凉，有的交换情报。
陈寻和陈志安骑着摩托车经过村头，原本聊得火热的村民们突然安静了，都盯着他俩看。
俩人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多想，继续往村里骑，今天实在太累了。
等他俩过去，村头那帮情报组织的村民们就开始对着他俩的背影指指点点，叽叽喳喳议论起来。
“志哥，今天累坏了，来我家吃饭吧？”
到了陈寻家门口，陈寻邀陈志安来家里吃饭。
“……不了，我回去吃，锅里还有饭呢。”
陈志安眼神一暗，摇了摇头，刚想骑车走，就被拐角突然冒出来的胖婶叫住了：
“哎，正好你俩都在，胖婶割了点空心菜，你们拿去吃。志安，寻子啊，对不起啊，胖婶之前错怪你们了……”
“？？？”
胖婶，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我们咋就让你对不起了？？？
“嘿嘿，那没啥事儿，我就先撤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