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贸然”出手
古曼奇坐的福特车的车牌号是6MBZ06，在开上大街的时候，就被方行跟踪。
方行戴着一双遮阳镜，观察着古曼奇的车，看起来并不豪华，和普通警员开的福特车区别不大。但是发动机一响起来，巨大的轰鸣声就表示这是辆改装车。方行敢确定车玻璃一定是防弹的，虽然和普通玻璃一样透光，但是认真去观察，可以发现看不到里面的人，很明显地能看到玻璃有两面。
一层软玻璃一层硬玻璃是防弹玻璃的标配。
隔着三四辆车子，方行跟着古曼奇的车子。半个小时后，两辆缉毒署的车子似乎发现了方行的车一直在跟着。
他们加快了车速，并且开始不打转向灯地超车。由于警灯配置在车上，路上的车都自觉地绕路。要不要跟上去，这真是个问题。
方行的车是黑车，牌照和驾驶证都是假的，没有信息化的社会，作假证件非常轻松。方行担心商家出卖自己，向作假的商家要了工具和材料自行伪造了。
也就是说，现在直接跟上去，即使被发现，也是直接损失一辆车子，不会泄露个人行踪的信息。
现在这辆车也是黑市交易来的，方行从一个满嘴谎话的二手贩子里买来。这辆车是被当地的黑帮偷来放在黑市上卖，所以价格比原车便宜了百分之二十，总计一千多美元，现金结款。
芝加哥的柏油路上不算堵，方行也开始超车起来，不过过程并不顺利。
古曼奇能够顺利超车的缘故是他公车私用，别人不敢不让路。而方行这款破二手车想要往旁边车道稍稍的时候，另外的车会顶回来。就算方行开了转向灯也没用。
方行尝试了一两次，一直不让路的红色雪佛兰车主降下车窗，大骂道：“哪来的穷逼！会不会开车？”
方行降下车窗，露了露手枪。雪佛兰车主降速了，还叫道：“要不是老子急着回家，会怕你个nigr……亚裔？这真是太稀奇了！”
方行竖了个中指，说道：“上帝保佑你。”
罗夏说道：“古曼奇的车要拐弯了，方。”
方行看去，原来已经到了十字路口，而古曼奇的车向左拐，消失在了两人的视野中。
方行并不相信戴夫那个家伙能保守多久的秘密：方行认为戴夫在收集古曼奇信息的同时也会被古曼奇注意到，毕竟戴夫实在是个平庸的角色，根据档案来看，枪法不准，跟踪水平还差，要不是跟着古曼奇跟了一段时间，他都没有资格升到市缉毒署，当个闲散文员。
方行从靠左车道超到中间车道上，甩脱了在左车道的乌龟车，再超到右边车道，终于车稀疏起来，方行加速，看到了红绿灯的绿灯已经切换成了黄灯，方行猛地向左打方向盘。
车子在十字路口中间的时候，左转的指示灯变红，而直行的绿灯亮起。直行的车按着喇叭，不满地催促着方行。
方行调侃了一句：“芝加哥人脾气就是暴躁。”
罗夏在身后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是你违反了交规，英雄。”
方行耸耸肩说道：“至少我们跟上了目标。”
前方的古曼奇的车子速度减了下来，方行很轻松地接近并且隔着一辆车的距离。
此时古曼奇的车子突然猛地刹车，而后面的蓝色的道奇“挑战者”来不及反应，车头的长帽和深凹的前保险杠猛地创上了福特汽车。
道奇“挑战者”作为美国肌肉车的典型代表之一，初代车并不便宜。一个穿着褴褛，但是戴着大金链子的嬉皮士从车上下来大骂道：“Fuxx USA！你有什么问题吗？警官。”
方行一看就知道这是个纯嬉皮士，中产阶级子女，对政府充满批判思想，热爱公平正义。拥有着高尚的“牺牲精神”。方行下一秒就有一丝愧疚：
看来这个嬉皮士要和古曼奇纠缠一段时间了。要利用这个人有点不好意思。
两辆福特汽车上下来两个人查看情况，方行见势不妙，转动方向盘就想开到旁边车道离开事故发生地。
很顺利的是旁边的车善解人意地让开了车道，不顺利的是第一辆福特警车，也就是古曼奇没有坐的那一辆跟了上来，还开着警灯，打开了远光灯跟在方行后面，示意他停下来。
看来他们突然停下来不是冲着嬉皮士，而是冲着方行这辆跟踪了足足有半小时的车。方行无疑已然暴露。
罗夏戴着头套，不想被警察发现身份。作为暗夜里的执法者，罗夏由于“义警”的身份早就被警察一类人通缉，即使是缉毒署，罗夏也不希望被他们抓到。
“方，你能甩掉他们吗？如果不行，开去小巷子旁，放弃这辆车。”
方行兴致勃勃地说道：“我先开到黑人街区，再做掉跟着我们的古曼奇的亲信。”
方行没想到面对跟踪，古曼奇选择执行缉毒署的权利来搜查路上的车辆，这完全是合规合法的执法行为。但是两人的身份不能暴露。没有办法，方行只能选择暂时放弃。
罗夏反对道：“没有充足的证据，就轻率地给人定下死罪，这不是我们应该做的。而且这会打草惊蛇。”
方行笑笑说道：“助纣为虐的伥鬼还不应该杀吗？不过确实不能动手，我们是来杀掉古曼奇的，这么好的刺杀机会只有这一次了。”
罗夏沉默了半晌，看着方行的车离古曼奇的越来越远，他忍不住问道：“这次行动已经失败了，哪还有机会？”
方行认真回忆着芝加哥的道路，一条条竖横交错，规划得整整齐齐。他回应罗夏道：“古曼奇的高傲，已经给他定下了死局。”
是的，古曼奇非常高傲。面对跟踪，面对可能存在的刺杀，古曼奇只是派了一辆福特警车来追赶嫌犯的车，手下人还在和那个嬉皮士扯皮。
方行将心比心，如果他是古曼奇，那他一定不会让手下人下车和嬉皮士纠缠，而是选择直接离开，确定个人安全之后再展开调查。
身后的福特汽车越追越近，方行开着大众“甲壳虫”根本甩不掉身后的福特汽车。
随着一声巨响，强烈的推背感袭来。原来是缉毒署的汽车直接撞上了“甲壳虫”，更糟糕的是，车子由于速度过快，方行刹车又踩得比较重，车子在路上打滑起来，撞在街上的一家店子上，正当方行想要换挡升速开车的时候，车子无情地熄火，而缉毒署的两个干员拿着手枪已然从车上下来。
他们隔着“甲壳虫”对车里的两人喊道：“DEA搜查！里面的人赶紧下车，不然就开枪了。”
方行拍拍方向盘，抱怨了一下老伙计突然熄火。
然后方行心中想道：“歪打正着，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