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声东击西
正像方行心中所想，古曼奇身边的秘书已经发现了后面尾行的“甲壳虫”，并且汇报给古曼奇，让古曼奇好生奇怪。
按理来说，缉毒署与毒贩发生矛盾，吸嗨了的毒贩跟踪仇敌并做掉缉毒署的成员，然后缉毒署清洗毁灭罪犯所处的帮派。这是发生过几起的正常流程。
也有特殊的情况，是普通成员号称是长官迫使，让毒贩仇恨的是区部门的长官，然后绑架其家人做一些临时的交易。不过事后毒贩都会被清算，这不用提。
就算毒贩失心疯，想要屠杀缉毒署来复仇。缉毒署有市总缉毒署和北区、西区、南区、偏南区四个区缉毒署。怎么也不至于报复到古曼奇身上来。打个不太恰当的比喻，这就像一家汉堡王天天面临消防检查并罚款，但是店长跳过消防员、EMT、副队、队长、督察、总指挥，选择杀掉可能完全不知情的局长来报复……
图啥呢？古曼奇想不通。动不动就对高层下手的毒贩…古曼奇想不到，至于政治对手也都是很遵守潜规则的，不可能用暗杀之类手段，毕竟古曼奇手下有一大堆嗷嗷待哺的干员等着他的分红。换句话说就是一旦政治对手刺杀不成就会面临芝加哥的地下世界的主宰的怒火。
想起地下世界，古曼奇联想到近来跳得比较欢的“义警”黑武士，喜欢刺杀毒帮高层来示威震慑贩毒的罪犯。
古曼奇很好笑，觉得黑武士未免过于简单。刺杀毒帮高层，短时间的确会影响毒品的原料进口和深加工。但是联系中美洲的毒枭和加工工艺都不是件难事，过段时间空出来的市场又会被新生的帮派给占据。之所以是新生的不是其他老毒帮，是因为古曼奇会出手干预，不准大鱼吃小鱼。
不过，既然黑武士能查到毒帮的高层人员，自然也能查到他身上来。古曼奇明白了方行的心思，想要从源头入手，直接干掉他。
既然如此，在古曼奇心里，这只乱蹦的虫子就有了归宿。既然敢跟踪他，那就要准备好被杀掉的准备。
古曼奇对讲机吩咐了几句并特意减速等方行跟上后，让司机急刹停车，并让前车拦截住方行。古曼奇如此说道：“既然阴沟里的老鼠出来了，那就索性干掉。”
……
不能开枪击杀下车搜查的DEA干员，即使他们已经拿枪接近。
方行语速较快，和身边的罗夏说道：“我们从旁边的小巷子离开，车不要了。”
方行跳到副座位上，听到一声摔门声。“快点！”
原来是罗夏已经从车内出来，并且向DEA干员扔了一个烟雾弹。
干员立马撞碎了玻璃，跳到街上的商店里，拿着对讲机说道：“对方有烟雾弹！请求支援。”
方行和罗夏闪进巷子里，方行说道：“趁现在杀个回马枪！”
“回马枪？”
“古曼奇现在被缠住，正是杀他的好时候。”
刚刚行车绕着长方形的街道刚好绕了一半，车子就被撞毁。幸运的是，可以直插入错综复杂的巷子里绕近路抓紧回去。在阴暗的巷子里，阳光甚至晒不进来。幽深的腐臭垃圾中，两人踩着肮脏的路子，跑向巷尾光亮透出来的地方。
罗夏路上问道：“其实一直有一件事，我很好奇，方。你的闪光弹和手榴弹从哪里买的？”
方行回答说：“越战的物资，从仇恨美国社会的残疾老兵那买的。”
“当街杀掉他？”
罗夏不太明白方行的计划，或者说方行的计划一直在变，从打算和戴夫合作密谋杀掉古曼奇开始，到现在街头临时起意跟踪刺杀，方行的想法变得很快。
“刚刚我是这么想的，现在我打算绑架。”
正当罗夏想要问计划的时候，方行像是临时想出来的一样，说道：“罗夏，我们得给自己留退路。我们这是在诛杀首恶，其余人都要放过。就用你的法子，把他们都打晕。”
罗夏笑道：“听起来有难度。”
随着光亮处越来越大，两人终于见到了古曼奇的福特车。
福特车是托雷多车型，大尺寸的运动轿车急忙忙地发出油门的轰隆声，身后的嬉皮士大叫道：“嘿，这件事没完！”
方行拿出手枪，还没射出子弹，跑在他前面的罗夏射出钩锁枪，钩子插在轮子上，方行的瞳孔微缩，说道：“快松手！”
方行这句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钢铁怪兽启动，即使绳索枪插在了轮胎中间的钢架上上，但是轮胎似乎是防爆胎，只是轻微的漏气，而胎壁并没有破裂。
罗夏被扯飞却仍然没有松手，身子先飞了过去，头和脚还留在原地，像一只弯身的大虾。
罗夏这么做不是因为他没有反应过来，而是他快速地想到如果今天古曼奇逃脱了，那么事后再难找到像今天一样宝贵的机会，所以他不想松手。
罗夏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被车子拖行，粗糙不平的柏油马路上很快磨破了他早就破旧的黑色大衣。罗夏感受着身体上的疼痛，手狠狠砸在地上，膝盖也往下一压，血肉很快接触到了地面，留下血痕的一瞬间罗夏终于从躺着的姿势站了起来，像是滑雪一样在柏油路上鞋子擦着地面滑行。
罗夏努力保持平衡的时候，按动绳索枪上的按钮，抓在轮胎上的钩子机关被催动，收紧了爪子，又对防爆胎进行了破坏。罗夏紧紧按着按钮，想要收得更紧，但是他脚下一痛，大概是鞋底磨掉了。罗夏松手，惯性下他在街头路上翻滚起来，眼睁睁看着福特车开远了。
“失败了吗？”罗夏遗憾地想到。
罗夏翻滚到了另一条车道上，而后面的车躲避不及，竟然要碾了上去！
方行也没有闲着，而是用枪对空射击一枪，趁嬉皮士抽多了大麻的混沌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前，扯开车门把他丢了出去。
罗夏的绳索枪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古曼奇的车轮一定程度上破损，加速之下轮胎转动不畅，撞到了旁边的汽车，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
但是也隔着一百多米的距离了。
方行抢到车后，门还没关上，油门就已经踩死了，嬉皮士的道奇车质量很好，弹射起步。前方三条道路都有车辆挡住了方行的路，右边车道前方的野马甚至要吞掉罗夏。
方行一只手转动轮胎，另一只手熟能生巧地系上安全带，直愣愣地往右边前方的野马撞了上去。
野马没有预料到后方车突然顶了上来，被方行撞开，两车的轮胎从罗夏的身旁碾过，罗夏蜷缩的身子身处其中，像是夹心饼干的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