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小鬼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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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月色蝉鸣

老者脸色变了又变,暂时也想不到别的办法。看着眼前的楚难儿,还真是有点难缠,也不知到是真傻还是假傻。

“还是以前的傻子模样看着顺眼!”章老小声嘀咕道。

“章老,你说啥?大点声,我没听清。”张飞突然凑在章老跟前问道。

吓的章老一激灵,身子往后一靠,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这下到好,没摔着,结果又听见‘咔’的一声。

“哎哟…”章老满脸痛楚。

“哟哟…章老,你可小心点。年纪大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这里镇上虽然不算太远,但这会往回走,也差不多天黑了。”张飞幸幸道。

“都还愣着干什么,来两个人扶我上轿!没眼力的东西。”章老满脸气愤。跟最开始所见的慈蔼老者完全是两副面孔,张飞也见怪不怪。

只见两个粗衣打扮的少年模样,被章老一喝,吓的有些哆嗦。连忙上前扶着章老,向门外走去。

“楚难儿,你最好把碧玉葫芦找到,交给我。不然别说你师父在世保不了你,何况现在不在了!”章老在二人搀扶下,头也没回道,最后几字还特别重音。

“好嘞,您老放心,找到了立马就给你送到府上去。章老,你可慢点。小心腰,听说你最近才新纳了一房,这晚上可如何是好啊?”张飞看着往外走的背影打趣道。

“你们还在这干什么?别人徒弟给师父守头七,天经地义。你们难道也是那楚江的徒弟不成?”章老并未理会张飞言语,反而回头看了屋里的人气道。

众人一听,紧接着连忙向外院走去。有的人回头看了一样张飞,有面容玩味的。有讥笑的,也有叹息的。

张飞跟着众人往外走去,走到了门口。就没在往外走,斜着个人身子靠在门框上。出来顺便在供台上拿了一个苹果,这会正津津有味的大口啃着。

只见两个少年,以前以后站在了轿子旁。后面的少年双手轻抬,叫轿子就往前倾。另一个少年,连忙扶着章老上轿子。看章老坐稳后,这才向前小跑,反手抬起轿子。以前以后少年的肩膀上还有条布条,二人轻声一喝‘起轿’,轿子平平稳稳的被抬起。

这才发现原来两个少年,也是不知抬了多少次了,才做到如此平稳。刚刚看他们两瘦的只有皮包骨一般,没想到这轿子还抬的这般稳。

“对了,你们听好了,我从今以后就叫楚难,不在是楚难儿。记好喽,各位!下次见面我可要提问的,还是回答不上来,可是要打手屁股。哈哈哈…”张飞打趣道,又不像开玩笑。

不光是章老,连随着一起回镇的人,都一个个的回头看了一眼张飞,大伙面面相嘘。

“结果,还是个傻子!”章老一脸讥笑道。回过头便闭目养神起来。

“嘿!老东西,你听好了。我刚刚又想了一想,碧玉葫芦这玩意儿,我没得。你想要就拿出点诚意,我就好好找找。看看我与那葫芦有没有缘分。要是找到了,你要买我就卖,咱爷俩好好谈个公道价。嘿嘿,如果你想歪招,再像之前那样骗,或者…强抢!小爷,不介意让你知道啥叫‘满清十大酷刑’!记住咯,老东西。”

可是刚走不远,只听见身后张飞开口道。若是这前大家看这张飞还是有些憨傻,那现在简直是疯魔了。怎么敢这样与这位老者说话,毕竟这位老者可是小镇最有名望的人,没有之一吧。连衙门那位官老爷见了面,也是打哈哈而已,给上几分薄面。你一个痴儿,傻子今天是如何敢的?

正闭目眼神的章老,缓缓睁开抢眼,并未回头去看张飞。双手握着住轿的把手,紧了又紧。枯槁的手背上,犹如数条蚯蚓扭动。

大部分人跟着竹轿远去,往镇子的方向走去。张飞看着他们走远后,这才转身进屋,在角落里翻找起来。

“找什么呢,要不要哥俩帮帮你。”一道略显尖锐的声音道。

“人都走了,你们俩为啥还不走!难到还真以为碧玉葫芦在我手里。”张飞头也不回,没好气道,任然蹲在角落里继续找着。

“没…没事。是闫县令…让我…我俩…过来看看你…你有…有啥要帮…帮衬一…一下的。”另外一个去有憨厚,但结巴的声音道。

张飞这才站起来,转过身看着这二人。一个叫个子矮小的叫作‘张秀材‘,另一个有些结巴的叫’王壮壮‘也是个憨货的大个子。这个也是为数不多对之前的楚难儿还不错的人之一。

在楚难儿的记忆里,王壮壮憨厚老实。别人说啥,他做啥。也是温热性子。另一个就满脸显的很精明,脸上有麻子。大家平时都喊他张麻子,至于秀材二字,同音不同字。

他们二人都在衙门当差,也就是捕快。在楚难儿的记忆里,以前张麻子还吓过痴傻的楚难儿要是不听话就给他抓进衙门里关起来,再也见不到师父。吓的楚难儿满脸泪水,这张麻子还在旁哈哈大笑。后来还是王壮壮耐心哄了半天,才哄好的。

所以张飞对这张麻子并不想搭理,但是这王壮壮人还不错。估计也就比楚难儿稍微要好一丢丢,所以张飞还是乐意搭话的。

此时张飞看着面前二人,二人也看着他。张麻子上下打量着张飞,看着张飞手里拿着一块黑乎乎的木板,不动神色的往后退了两步,站在王壮壮身后。他还真怕现在的张飞一板就往自己脸上呼过来,毕竟观现在的‘楚难儿’确实也不像以前痴儿般好欺负。再说以前戏弄他的事也不少,万一呢…

张飞看着张麻子的动作,嘴角不由的讥笑起来,又一个欺软怕硬的货色。

“难…儿,你真…的痴…病好…好了?”王壮壮看着张飞笑道。

“废话,他若是不好,他能看出章老惦记他师父的碧玉葫芦,还想着骗抢过去。我看,现在比老子还要灵光些。”张麻子不屑道。

“嗯,好的差不多了。到时候有机会去镇上,我回请王哥去哪云吞铺子里,吃上好几碗。”张飞看着王壮壮笑道。

“那…那就不…不用那么…么多。一碗…就够了,你…病好了,真好!还请。我吃云吞。”王壮壮结结巴巴的笑道。

“切,没出息!”张麻子在旁不屑道。

“你在多说一个字,你信不信我这一板子呼死你。顺便在在这板子上刻上你的名字!”张飞两眼一瞪看着张麻子。

张飞是真烦这种人,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是如此。现在不说继承了‘楚难儿’的身体和记忆,总该为之前的‘楚难儿’做些什么。以前对他好的人,自然要好回去。对他坏的,也自然要还回去。

“哼,别…”张麻子刚刚开口,眼前一黑。整个面门生疼,就像整张脸装上了铁板一般。半响才会过得神来,捂着脸蹲在地上。

在旁的王壮壮看的一愣,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张飞是何时出手的。等看清时,就只看见手已经往回在手了,看的王壮壮心里都是一紧。

“‘哼’,我算你发的鼻音,不算字。但是‘别’这个字,还是要算的。我说过,你多说一个字我就板子乎你脸上。”张飞看着蹲在地上的张麻子平静道。

其实对于刚刚的动作,张飞自己都吓一跳。乎肯定是要乎的,可是没想到速度那么快,快到当事人跟受害人都没反应过来。以至于张飞现在拿板子的手,还有些微微颤抖。

“都…是朋友,不…至于,不至…于…”此时王壮壮才反应过来,连忙拦着,生怕这‘楚难儿‘又打张麻子。一会真打起来,这咱是把把关楚难儿关起来,还是看着张麻子挨揍,怎么想,好想都不合适。

张麻子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盯着张飞,这会张麻子做梦也想不出来,此时此刻的’楚难儿‘身体里已经住着另一个人。

“你…”张麻子刚开说话。

“砰!”的一声,只看见张麻子又蹲了下去,这会连鼻血都止不住,从两只手的指缝往外流。

“都说了,别说话,别说话。偏不听,你以为我在跟你说这玩呢,真调皮!”张飞不屑道。

这个王壮壮又懵了,也更加无语了。动手太快,看不清,真的看不清。

“壮壮,你带他回去吧。今天师父头七,你回衙门里,帮我跟闫老说声谢谢。能不能麻烦他,明早早些过来多带几个人,我师父要入土为安,我一个人弄不了,工钱我会给大家算的。”张飞看着王壮壮认真讲,生怕壮壮听漏了。

“呃…好…好的。”王壮壮看看张飞,又看看蹲在地上的张麻子。还真的要赶快带张麻子离开这里。这要是在挨上几板子,怕是脸都要拍平了,最主要的是根本拦不住,太快了。

“那…那你…好好的,我…我明早…来早些…来…帮忙。”王壮壮紧接又道,也许是怕自己也挨上一板子。

“他又不是瘸了,自己能走。壮壮你别扶他。至于你,这两下,只不过收点利息。至于我们之前的事,咱们慢慢算,不急不急。”张飞前半句说个壮壮听,后半句就是说给这张麻子听的。至于语气嘛,最后几字说的极缓极重。

王壮壮刚准备扶起起张麻子时,只听见张飞在旁不屑道,刚伸出去的手也只能收了回来。但是张麻子听的清切,一个激灵立马站了起来,捂着脸往外跑去。

王壮壮见状也只好对着张飞憨笑,随后也小跑跟着张麻子往镇上方向跑去。

总算清净了,入夜后的凉意也慢慢袭来。张飞就这样坐在门槛上,看着夜色,听着蝉鸣。翻看着‘记忆’,现在只要张飞想,心念一动,之前‘楚难儿’的记忆就会自己开始寻找起来,什么事都可以。清清楚楚,简直比‘度娘’还方便一些,觉无出错。

而‘楚难儿’的记忆出现的很晚,说明‘楚难儿’记事也记的晚。单单明白养他,陪他的人是他师父,就在快六岁才明了,至于师父两个字的含义全然不知。对外面的世界也不了解,只记得小镇上的点点滴滴。当然还有些不堪的记忆,大部分不是被人捉弄、辱骂、背锅这类的。还被别人哄骗去看别人姑娘洗澡,还好事后那个姑娘也没找上门来,毕竟名节这东西在这里还是很重要的。做的一些不好的事,偷看别人洗澡,哄骗的人就有张麻子在其中,所以在张飞第一眼看见张麻子的时候,‘楚难儿’记忆里有关与张麻子的一切也都浮现出来!

现在真是有点麻烦,一个觊觎一个不见踪迹的葫芦。一个是小镇当差的,之前不论如何。反正都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人,哪还不如不要那所谓的遮羞布。

其实在这个世界,没有之前的电子娱乐消磨时光,张飞也能接受。之前跑外卖的时候,忙起来也没有时间看,所以现在也不是不能接受。

“哎,好想汉堡堡,也好想香烟啤酒八宝粥,花生瓜子健力宝。回不去咯,回不去咯。”张飞看着夜色,要多无奈就无奈。

拿起放在一旁的黑木板,还有刚刚就一直握在手心的一把小刻刀。张飞开始抬手在黑色板子上一笔一画,一刀一镌。张飞知道,这不是他的手艺,是楚难儿的手艺。光是这份专注就在最开始吓了张飞一跳,反应过来后才又开始雕刻着。

楚难儿十岁开始跟着楚江学木刻木雕,做棺材,年复一年,七年之间从未间断。有的只是每天时间长短不一,楚难儿要是刻的专注是,楚江往往不会打断,任其自然。若是楚难儿今日静不下来时,楚江就会把楚难儿喊到自己身旁,让楚难儿看自己刻字也好,木雕也好。就这样看着,直到楚江结束。说来也怪,可偏偏楚难儿特别喜欢看楚江刻东西,有种说不来的感觉,让张飞现在来理解,大概是‘魅力’。让楚难儿这痴儿来说,可如何说的明白。但就是如此,楚难儿怎么看都看不厌,甚至比起自己雕刻时,更喜欢看楚江的。

夜色入深,月伢也将将爬上枝头。树枝上的蝉还是不知疲倦的鸣着,也许明晚它们就不会在叫,也听不到蝉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