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总之，工作的时候要称职务
生徒会
“数学的第一题我看走了眼，少了三点，”及川律坐在办公桌前，“茉伊，下次，我绝不会输给你。”
因为相叶凉的原因，及川律没能在做完试题之后去检查，并且，虽然加上了这道题的分数还是只能与明智茉伊的成绩持平，但这给了及川律相当大的自信。
现在是落于下风不假，但高二的时候文理分班，舍弃掉不太擅长的理科，自己的点数一定会胜过她！
“在人生之巅的绝大多数博弈中，比拼的往往就是谁的失误更少，”明智茉伊躺在真皮沙发上，将手悬空，“自己的失误，只有自己买单。”
“可是，就算胜过了茉伊你，我也有更高的山峰要去攀登，除非做到全岛国第一，并且门门科目满分……但我相信，即使我成为了全岛国的第一也不能证明我就是岛国学习最厉害的人，因为是人总会失误，下次我就不一定是第一了。”
“不要把前提假定在‘胜过我’这种假命题上，”明智茉伊将脚翘过头顶，整个人陷在沙发里，“会长大人，你与我的差距，可不只是在于学习。”
“比如说白川私塾的第一，这只是我最最简单的一层身份，”少女轻笑，态度轻蔑，“未来，也不会有超过我的存在。”
“顶端效应抑制侧芽生长！”及川律喊道，“茉伊，我觉得你应该适当关心一下粮食和蔬菜！”
这时，生徒会的门被推开。
“律——”
是小早川玲奈，她走了进来，目光扫过侧躺在沙发上的冷艳少女。
及川律瞳孔微微紧缩，刻意往前一步，肉身隔在了明智茉伊和小早川玲奈之间。
明智茉伊在身边，不能让她发现小早川玲奈还和自己保持着不清不楚的联系。
“小早川同学，请你不要这么轻浮地叫我。”及川律冷着脸。
“为，为什……”小早川玲奈大着眼睛，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
“我说过的吧？”及川律滚动喉结，“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小早川玲奈眼眶上的红晕很快转移到了脸颊，她想不到律还有这样的小情趣。
“主，主人……”
“咳咳，请改变一下你的职业习惯。”及川律苛刻得有些不近人情。
“会长大人……”小早川玲奈要把小脸缩进衣袖里，看样子是在咬舌头。
“嗯，说吧，什么事。”
“内，内个……”小早川玲奈的声线像是山路一样起起伏伏，“学生们说上面有无人机，是在偷拍……”
“还有这种事情！”及川律作出严肃的表情，“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好，好的……”门“砰”得一声嵌上门框，发出的声音很响；少女的脚步声听上去很密集。
明智茉伊的冷笑使人不寒而栗。
“茉伊，我早就和她分手了。”
“我倒不必要拿她开刀来彰显自己，出了事杀你就足够。”听起来轻描淡写的话却掷地有声，底气来源于她真的能做到。
“那倒不是！”及川律辩驳，摆正立场，“我可不关心小早川玲奈，而且，茉伊，我现在喜欢的是你。”
明智茉伊笑而不语。
她现在好奇，及川律有什么魔力值得她做到那种程度。
“无人机……”及川律扶着下巴，转移话题，“茉伊，你觉得谁会干这种事？”
“别问我，你自己猜。”
“茉伊，是你干的？”
换来了明智茉伊看傻子的眼神。
◇
及川律跟着小早川玲奈来到校舍后面。
塑胶跑道围绕着绿茵球场，旁边的沙地尘土飞扬。
岛国弹丸之地，土地资源紧张，像白川私塾这样设备齐全的校区可遇不可求。
“玲奈，伤好些了么？”
小早川玲奈将握紧的拳头松开，弹出手指上的创可贴，像是交由老师检查作业：“嗯……好，好些了。”
“那好。”
“主……会长大人，”与律玩角色扮演，小早川玲奈感到气血直冲脑门，“看上面。”
及川律用手遮光，仰望天空。
一架无人机背着白色的太阳，在校舍前升降。
除了老师，白川私塾的学生也可以申请校舍居住，私人衣物就晾晒在阳台。
这种私人物品平时路过多看两眼都是僭越，居然有人如此明目张胆。
“玲奈，我们去广播室。”
跨过绿化带，一路走至坐落在校园角落的广播室，及川律推开门，吓醒了正在摸鱼的耳机少女。
“会长！”
及川律向她点点头，随即俯身对着麦克风吹气。
白川私塾响起广播：“近日，白川私塾上空出现无人机，各位注意隐私保护。”
“还请操控者到会长办公室自首，从轻发落，否则届时将严惩。”
闭麦，顺便把每天中午预设的纯音乐《风居住的街道》、《故乡的原风景》、《与你同在》改成《大家一起来跳舞》和奥特曼主题曲。
走出广播室，无人机还高悬在空中。
及川律刚才的话可不只是出于提醒防范，更多是出于对始作俑者的警告呵止。
“会长大人……怎么办？”
“打下来吧，”及川律思忖道，“只是怎么打下来是个问题——”
他记得明智茉伊说过，有安排狙击手在对面大楼来着，要不要拜托她一下？
“诶……”小早川玲奈点点头，“律跟我来。”
及川律跟着小早川玲奈来到了操场边的弓道部。
弓道部面积不大，学生换上了白衣黑袴的弓道服朝中庭射箭。
玄关旁的墙壁上有“射法八节”动作示范，分别是“足踏，胴造，弓构，打起，引分，会，离，残心”。
岛国的各项技艺都喜欢带一个“道”字，这种学问都不局限于“射得准”本身，而是衍生出各种奇奇怪怪的礼仪。
弓道要求人优雅，亭亭玉立的少女架着等身长弓，的确很好看。
小早川玲奈踩着白袜，走在打过蜡的黄色地板上几乎无声。
取了一只和弓，带上一只箭。
“玲奈，可以么？”
虽说小早川玲奈常年在弓道部射箭，但想要射到空中的移动靶怎么看都非常困难。
“小心一些，不要射到人了。”
“嗯，律看好了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