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又是牛奶和杯子的问题
居酒屋
“混账，你干了什么？”男人粗俗地骂着，用力将加藤尚子推开。
他的脸上还有着没有淡去的巴掌红印，上蹿下跳的样子与穿着的正装形成对比，简直是沐猴而冠的生动诠释。
加藤尚子错愕地看着对方，整只手都在颤抖。
“报警吧。”身边的人提醒。
“哦……哦，”加藤尚子颤颤巍巍掏出手机。
“你敢报警，”男人语气阴沉，“大家都看看啊，打人还有理了？”
随即，男人在居酒屋里大声呼闹，控诉山崎家居酒屋员工打了人。
食客们都是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不分青红皂白地跟着起哄，担任气氛组。
“没事吧。”及川律向加藤尚子伸出手。
“是，是他要求我打的……”
“我知道。”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向居酒屋女仆提出扇巴掌服务，完事了却进行讹诈。
“说我们打了你，有证据么！？”店长扶起加藤尚子，拿出手机开始拍摄。
她还算聪明，并没有选择与对方争辩，免得落入对方的逻辑陷阱。
毕竟，“女仆恶劣服务”这种事情怎么看都应该被取缔，是不能放在明面上来说的。
“难道贵店没有监控吗？”
店长瞬间败下阵来。
面对无赖的行径，似乎也没处说理去。
要么比对方更胡闹，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是他用脸来撞我的巴掌”。
争执不下，眼瞅事态会继续升级，店长只好自认倒霉。
两万日円私了，男人啐了一口唾沫，向店外走去。
加藤尚子弓着身子，抹眼泪。
店长拍她的背。
“两万日円而已，我又不是给不起；下次你继续扇，扇了算我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拍疼了，加藤尚子哭得更凶了。
“店长，”及川律说，“不要说了。”
俯在地上的加藤尚子哭得一抽一抽，自打成为居酒屋女仆以来积攒的所有负面情绪在此刻爆发了出来。
想来也是吧，在居酒屋的压抑环境下，看上去是用巴掌教训那些色徒，其实被支配的还是自己。
“我不要再当女仆了。”加藤尚子哽咽着说。
“好。”
加藤尚子抬起头，看及川律，“诶？”了一声，哭声顿住。
“做料理吧，或者调酒，”及川律说，“我都可以教你。”
加藤尚子抹去眼泪。
“可是……小律是主厨，能轻易地教给我吗……”加藤尚子不是没有考虑过偷师，但她知道这种事情得征得对方的同意，起码也要支付对方一些报酬。
原来她是在纠结这事，及川律倒不担心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大师级料理】于他而言只是将来无数技能中的其中之一。他本来也不打算在居酒屋干多久。
“嗯，只要加藤姐你愿意学，都可以教给你。”
“小律——”加藤尚子的胸脯贴了上来，及川律感受到她的炙热心跳和体温。
“你太好了！”
◇
及川律站在玄关处，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面前系统判定“生活自理能力为零”的少女，开始主动洗起了衣服。
虽然这种事怎么看都自然得不值得一提……但及川律不相信少女的动手能力，除了内衣，其他的从来都是自己代劳的。
现在：水从阳台漏进了厨室，水漫金山一般。
空气中飘着过量洗衣液的气味，及川律怀疑衣服已经被漂白了。
及川律没换鞋，而是光脚溯去了上游也就是石质的洗手槽，看见衫山司人已经湿了大半，她正对着衣板搓着手中的长筒袜，水槽中的水流像是潮汐一样涨落。
“……”
“洗透了，别洗了。”
少女并不理睬，及川律无奈，转身去了厨房。
等昆布青菜汤和蒜香排骨端出来的时候，衫山司也成了桌上的第三道落汤鸡。
“以后不用洗了，”及川律嘴角斜扯，“我怕你淹死。”
面前的少女，她娇羞，她用没干的手抓起《人间失格》，她好像神圣的法官攥着手中的法典，她一字一顿地将犯人判刑：“你是不是喜欢我的脚？”
“啊？”
“你……是不是喜欢我的脚？”少女难以启齿，她又问了一遍，效果弱了好多。
及川律不语。
大概是早上的时候，及川律挠她脚心，让她记恨了自己，并产生了联想。
呃……谈什么喜欢呢？那也太俗气，最主要的，还是来源于想惩戒一下前辈的心理。
好在衫山司没有刨根究底的打算：“以后，休想得到我的袜子。”
“哦……”及川律思忖了会，还是决定再争取一下，“袜子是棉质的，你这样洗会晾出水臭……”
“那我也不管，”少女环住不存在的胸部，“对于你来说……是奖励吧？”
“那也有区别！”只有这件事，及川律需要申明，“牛奶是否变质我还是分得清的。”
《人间失格》飞了过来。
◇
【获得奖励点“2000”，当前奖励点数“14900”】
及川律这星期都没有用过奖励点，要不是每天系统签到礼包到账般的提醒，他都快忘记了这回事情。
今天是周五，明天周末，下周是黄金周。
连着一星期的假期，到时候要好好规划一下未来。
坐上电车，及川律望着窗外。
要说未来的话……
当然是要先报仇。
他还不能安心享受玫瑰色的校园恋爱，不能对着自己的欲望作出妥协。
及川律微微颔首，将视线移至上沿。
这样的表情会凶狠一些，好像他在与人对峙。
“啪——”偷偷打量他的女学生将挎包掉在了地上。
白川私塾
空气质量高，视线也没什么遮挡，清晨沁入了一些花香。
大概是因为将要放假不想将工作拖到假期的缘故，老师们也昼夜改卷，及川律一早就在公示栏处看见了成绩单。
[No.2，及川律]
白川私塾的第二，名次没有变化。
及川律暗叹了口气，目光向上。
说实话，他倒是希望能杀出一匹黑马，爆冷超过他也无所谓。
没有奇迹发生。
明智茉伊的地位依旧巍然不动，高居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