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非礼勿视
少女弯弓搭箭，动作流畅，目光对准缠了创可贴的手指。
她下意识吐出粉嫩的小舌头。
比划、瞄准无人机。
“嗖。”利箭在空中划出了破风声。
正中无人机翼。
螺旋桨的转速渐渐慢下来，能看见残影了。
无人机在空中摇头晃脑，最后垂直落下。
“砰——”
两人走近。
可能是因为天上比较空阔的缘故，及川律目测无人机至少能有单手臂展那么宽。
但现在掉落下来，发现其实并不比巴掌大多少。
机翼螺旋桨已经被小早川玲奈射穿了，在地上扑棱两下，一副零件散架的样子。
无人机配备了高清摄像头，及川律摸索一阵，找到开关，随便播放起了一个录像。
首先是REC红点闪烁，鱼眼镜头摇晃旋转，随着角度的调整，无人机缓降，贴近窗户。
虽然是高像素的镜头，但由于采光非常差劲，拍出了那种昭和时代雾蒙蒙般的电影感。
镜头中，高挑纤细的少女表情冷淡。
是相叶凉，她的眸子是蓝色的，非常有辨识度。
“变态……”小早川玲奈抓住及川律手臂，不断摇晃，“是变态，怎么办？”
及川律拧紧眉头：“我们学校还有这种人？”
粗略翻看之后的视频，发现主角大多是相叶凉。
“是阿凉的狗仔？”及川律推断道。
“嘛……”听到“阿凉”，小早川玲奈有些扫兴，不满地嘟起了唇。
及川律继续检索。
最近的一带录像，是相叶凉考试时候的场景。
无人机起飞，镜头在空中泛起些许波动，导致拍得不太真切。
从空中聚焦到教室，及川律看见：靠窗的自己站起身，向老师宣布提前交卷。
“咳咳。”及川律切出视频。
“我推测，至少不是一年级学生干的。”及川律说。
“诶？”
“当时在考试，我的交卷速度全年级第一，无人机能在这时候被操纵，说明当事人大概不是这个年级的学生。”
“好厉害！”
及川律继续检查录像，在时间降序的最后一个视频中，发现可疑之处：
是一个短发少女，她褪去校服外套，正在更换游泳课的水手服，全然没有察觉到自己正在被拍摄。
“律不要看！”小早川玲奈捂住及川律的眼睛。
“玲奈，别闹。”及川律感觉眼球都要被箍出来了，他连忙掰开小早川玲奈的手指。
小早川玲奈握紧拳头，咬着牙齿哭丧个脸。
及川律继续看下去：
视频中的少女换完衣服，伸手抓住了无人机，镜头摇晃，放映结束。
“已经有答案了。”及川律冷笑一声。
“诶？”
“玲奈，你看，”及川律解释道，“我一开始以为是无人机聚焦远，但她用手直接抓住无人机，说明就在旁边，视频里的光线还不好，看得出是在室内拍摄，身为被拍摄的人甚至没有惊慌……我想，大概已经能说明问题了。”
“律！好聪明！”小早川玲奈再次露出崇拜的眼神。
“现在只需要去生徒会，比对出这人的样貌，真相就水落石出了。”
◇
在会长办公室，及川律翻开学生档案册，进行排查。
略过一年级，在视频画面比对之下，及川律花了二十分钟就找到了可疑人员。
是高二年级、一个叫做岛本雅美的女生。
“茉伊，”及川律说，“我问问啊，如果抓到偷窥者，你会怎么做？”
“很无聊的问题。”明智茉伊伸出食指，隔空点在及川律的脑门上。
“……”
考虑到被拍摄者是相叶凉，及川律觉得还是有必要通知对方，交换一下处理意见。
[及川律：阿凉，你看视频]
[阿凉：阿律，我可以给你看现场的]
[及川律：不是我拍的]
[阿凉：是谁？]
[及川律：不知道]
[阿凉：这样的家伙，一定不能轻饶！]
“……”
和小早川玲奈一起走上楼，叩开了高二C班的门。
“你好，岛本同学，借一步……”及川律顿住了，“说话。”
眼前少女的样貌还算清秀，是一般男孩子会喜欢的类型，但她现在头顶黑雷。
曾几何时，及川律已经不刻意去找地雷，更是没有碰见过新的地雷了。
毕竟【地雷系恋爱游戏】是一款现实到不能再现实的游戏，要不是每日奖励点的弹窗，及川律以为系统已经判定他死亡了。
【兑换雷达】
【兑换成功，剩余奖励点数“13900”】
【岛本雅美】
【魅力：6】
【智力：5】
【体力：4】
【状态：紧张、愤怒】
【喜欢同性的少女，对偶像相叶凉一见钟情】
“……”
岛本雅美后退一步，带着些狠厉的神色去瞪自己。
自从魅力提升之后，或者，即使魅力没有提升之前，及川律都没见到过学校里的哪个女生会对他露出这样嫌恶的表情。
“我在无人机的录像上看见了你的视频，”小早川玲奈语气轻缓，“你应该也是受害者？但是，既然捡到了无人机……是需要上报的，岛本同学，我们希望你能就此事解释一下，非常谢谢您的配合。”
岛本雅美没有理会小早川玲奈，而是浑身颤抖，声调哆嗦，反客为主地：“及川会长，你个变态……”
“？”和地雷系女孩子们相处了一段时间，及川律自问：这一圈看下来得属他最正常。
岛本雅美声音嘶哑：“你用什么要挟ryou酱了？”
及川律的脑子里传来“轰”的一声。
败露了？？！
明天就会和阿凉一起出现在《周刊文春》吧？！
“你……”及川律试探地问，“看见了什么？”
“快说，你看见了什么？！”小早川玲奈似乎比及川律更着急。
“ryou大人的背部……”少女抹去无声的眼泪，“就被你这样糟蹋了……”
“背部？”
“上星期，体育课，”少女深吸一口气，尽力使得自己的声音变得铿锵，“你以为我没有看见么……我都用无人机记录下来了！”
“……”
是背对背拉伸那时候的事情？
“是体育老师的要求，我们恰好都没有同伴，”及川律松了一口气，“岛本同学……既然你承认无人机是你在操纵的话……”
面前的少女不是狗仔，也并非痴女，只是阿凉的狂热粉丝……
还好没有拍到什么出格的画面……不然真的会变成文春炮吧……
“我有错……但就算那么说……”少女的屁股决定脑袋，“ryou大人也不能和你产生肢体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