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都几把哥们
如果没记错的话，
他的名字应该叫李维，
梅菲斯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青铜栏杆，雕花纹路在掌心留下细密的压痕，看着那道向工会前台走去的身影，
七天前的黄昏，彼时刚结束守城轮值的她，在城垛拐角与这个背着卷刃短剑的青年擦肩而过，
青年的牛皮腰包随着步伐轻轻晃动，透过磨损的袋口能看到灰狼耳朵的茸毛。
最刺眼的是他胸口那枚崭新的g级铜章，在夕阳下泛着生涩的光，
腰间别着装着灰狼耳朵的牛皮袋，显然是刚做完初级任务，
听说对方来自王都时，梅菲斯握着剑柄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产生些许期待，
梅菲斯一直都很想去王都，奈何双胞胎姐姐的天赋比她好，七岁那年姐姐就能让训练木桩绽开冰花，而自己连元素共鸣都做不到，
又因为父亲的领地需要一位继承者，她才一直走不开。
这些年过去了，王都仍旧是梅菲斯眼中的白月光，
姐姐出征那天，她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她很羡慕姐姐，能代替国家加入勇者联盟军，讨伐魔王。
青铜栏杆传来冰凉的触感，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总而言之，
她对李维单方面的产生了某种期待，从潜意识的层面出发，
可李维的表现却让她感到失望，当提出组队清剿哥布林斥候时，李维竟然推脱了。
一个在王都历练过的有经验的冒险者，
拒绝了她提出的共同讨伐哥布林的提议，
对方给的理由是要待价而沽，但对于临阵脱逃者，梅菲斯一概认为是出于懦弱，
哥布林军每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进攻城镇，她见过太多用这个借口逃避的家伙。
楼下的喧闹声忽然拔高，她眯起翡翠色的眼眸：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上，不知道他杀了几只？还是干脆就没参加？”
梅菲斯心想着，没有露面。
身形隐入立柱投下的阴影，靠在二楼栏杆处，梅菲斯默默观察大厅的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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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铜天平在柜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您好，按您提供的材料计算，一共是三十一只普通哥布林，一只精锐哥布林，没有问题吧？”
李维的手指在柜台划出细小的油渍：“没有。”
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沙沙作响，水晶球泛起代表认证通过的蓝光。
“好的，这就为您计算积分。”
冒险者卡片表面浮现出藤蔓状的光纹，g级的铜质徽章开始软化重组，计算完毕后，前台将李维的冒险者卡片做了跃迁处理。
他注视着徽章边缘逐渐镀上的秘银光泽，
等级由最下级的g级，上升至f级百分之九十。
柜台后的少女悄悄调整了胸前的蔷薇胸针，
普通哥布林的一只报酬一银币，精锐哥布林一只报酬为十银币，
李维将积分卡和银币取回，没想到梅菲斯偷偷瞒着他杀了这么多……
今早推开储藏室木门时，腐血的气味扑面而来。
缝着加固咒文的麻袋堆成小山，最顶端的袋口滑出半截青灰色的断掌，
其实家里还有一袋，
李维偷偷在储藏室看到的，
用冰元素封存的战利品，满满的一大袋，数量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哎，自家的半精灵小姐姐杀上瘾了属于是。
“非常感谢您为讨伐哥布林做出的贡献，活动期间，工会额外奖励一瓶初级恢复药剂，请收下。”前台接待人员甜甜的笑道，她耳尖泛起淡淡的粉红，冲着李维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李维领口露出的锁骨处还沾着草屑，有些慵懒，但相貌绝对算的上好看。
清澈见底的眼眸，俊美的脸庞，有种略尽千帆过的老成之态。
察觉到视线的李维故意将碎发捋到耳后，李维习惯了被注视的目光。
天生丽质难自弃，想摆烂都难，久而久之，索性就与自己的颜值妥协。
目光扫过对方被制服包裹的腰肢曲线，滞留在前台小姐姐穿着整齐的工装下段。
闪回昨夜芙蕾狄沐浴后裹着丝绸睡袍的模样，小腿线条在烛光中宛如玉雕，
没有丝袜呀，真可惜。
抱以歉意的拒绝了前台小姐姐的进一步了解的小卡片，他不是这样的人，准备回去好好欣赏自家芙蕾狄的美腿时，
粗鲁的脚步声震得柜台上的墨水瓶微微颤动。
“凭什么他有恢复药剂，我们却没有呀？”
镶着铜钉的皮靴重重踏在橡木地板上，旁边却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这是一位中年大汉，露出缺了门牙的笑容，黄褐色的牙垢清晰可见，
他身后的同伙故意将武器碰撞得叮当作响，
从他们妒忌的眼神中李维看得出十有八.九是他们对前台小姐姐有意思，不过后者的答复也很明显：
少女挺直脊背，胸前的工会徽章折射出冷光：
“工会的规定写的清清楚楚，击杀哥布林二十以上或是精锐哥布林一只以上者可以得到药剂一瓶，汉斯，你不认识字吗？”
“我自然是认识的，”名为汉斯的家伙笑了笑，“不过，我可不认为这些哥布林都是他杀的。”
裹着污渍的指节几乎戳到李维鼻尖。
汉斯脸上的疤痕显得狰狞可怖。
“你的意思是，质疑工会的判断？”前台工作人员有些生气。
“不不不，我哪敢，连毛都没长齐的g级的新手，却能单人讨伐这么多的哥布林，仔细想想是否有些不合情理呢？”汉斯轻佻的笑道。
“说吧，小子，这些耳朵是从哪里买来的？便宜的话我也去买点。”
前台小姐姐明显被激怒了：“汉斯！！！”
三个月前贫民窟纵火案，当时结案报告写着“意外失火”，但谁都知道，汉斯和他这群同伴游手好闲，好事不做，整天就知道混。
时不时的还去偷鸡摸狗，被城防军抓进去过好几次，时间够了又被放出来。
城防军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他们总能在每次清扫行动前收到风声，找也找的是贫民窟的家伙下手，典型的欺软怕硬，
犯的罪行不重，也关不了多久，
这群人渣，他们充分证明了，只要人够烂就真的没有什么好怕的。
李维的瞳孔微微收缩，这是他今天第一次情绪波动。
汉斯装作很熟的想要将手搭在李维的肩膀上，
“别生气哥们，大家有钱一起赚嘛，就当交个朋友，你开心我也开心~”
李维后撤半步的动作精确到毫米，让袭来的手掌刚好擦过第二颗纽扣，汉斯因惯性前倾时，李维甚至贴心地扶了下他的肘部，汉斯落了个空。
暴起的青筋在汉斯太阳穴跳动：
“你什么意思？？？”
不，其实他心里很高兴。
仿佛已经看见新人跪地求饶的模样，对方的举动给了他行动的理由，
他最喜欢给冒险者工会的新兵蛋子上一课。
李维的叹息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魔力感知网悄然张开，三十米内七个人的心跳频率尽在掌握，弱肉强食是不变的真理，对于这种等级的小混混，他还真提不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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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
布万加厚重的掌纹摩擦着石质栏杆，常年握斧的老茧与浮雕产生沙沙的摩擦声。
在两楼栏杆边，
冒险者工会副会长布万加，发现了正在放松的梅菲斯。
他自然不知道某人正在看好戏，
可随着梅菲斯的目光望去，他也开始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那……
那个总在贫民窟勒索保护费的败类，正将新人逼到墙角的，不是汉斯吗？
意识到这一点，他摸向腰间的战斧，却在碰触柄部时改为握拳，
声带因压抑怒火而变得沙哑：“梅菲斯，我们得下去帮帮他。”
他早就通知工会的执勤人员，不要让汉斯等人骚扰前来领取报酬的冒险者。
苍蝇不穿无缝的洞，这几天有不少新人冒险者初次参加讨伐，肯定免不了会被小混混骚扰，他作为副会长，就绝对不能容忍汉斯等人的所作所为。
布万加刚想下去，却被梅菲斯用手拦住，
她翡翠色的瞳孔闪过一丝玩味。
“梅菲斯，你？”
“急什么，看看再做决定也不为过，”
梅菲斯说道，“说不准这位新人冒险者会给咱们一个惊喜呢？”
“梅菲斯，你什么意思？”
她将一缕金发别到耳后，“我的态度很清楚，正如我所说，倘若他真的陷入了危险，我们再出手也不急。”梅菲斯说道。
“你……认识他？”
“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我邀请他参加哥布林讨伐，他却临阵脱逃，现在看来是看到一只哥布林悬赏一银币后，为财所动了吧。”
“哼，贪心的家伙。”梅菲斯哼了一声。
布万加注意到她无意识摩挲剑柄的动作：“好吧，那就以你的意思，先观望一下。”
上次梅菲斯露出这种表情，还是在审查那个盗取公会资金的会计时，他了解梅菲斯的性子，能让高傲的感兴趣的家伙可不多。
不过，
布万加表示：“我先说好，看到形势不对，我会立刻出手，没问题吧？”
“随你。”梅菲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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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斯袖口滑出的指虎泛着幽蓝。
咕。
工会的负责人怎么还不来呀？
看着眼前摩拳擦掌强行挑衅的混混们。
李维完全提不起劲。
他甚至在计算用哪种法术比较省魔力。
“小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考虑好没？只要说出买耳朵的地点，权当刚才一切都没发生，一个工会的，都是兄弟不是吗~”
李维的余光瞥见二楼某片反光的铠甲。
“哥们哥们，谁和你哥们呢。”李维白眼翻起。
“好好说话你不听，非要吃点教训才知道错，可以。”
啊，终于忍不住了吗？
gkdgkd，我在赶时间。
让我想想……
提不起劲，但也不能被对方干掉，太逊了。
那就，稍微拿出点姿态，认真点吧。
李维的呼吸节奏突然变得绵长，这是魔力回路开启的前兆。
汉斯距离他四米左右，右肩肌肉的颤动暴露了攻击轨迹，
地板缝隙的灰尘被劲风卷起，汉斯右腿跟向后下沉，微微发力，
李维的视网膜倒映出0.3秒后的未来画面，预测他马上就要发动猛冲，
其握紧的右手攒成了拳头，siu的一下，指虎的尖刺即将擦过颈动脉，
汉斯的目光则汇集在下端，
目标是，李维的腹部。
破空声撕裂了工会的喧闹：
“给老子死！！！！！！！！”
'强化感知，开启！'
世界在李维眼中突然变成逐帧播放的幻灯片。
汉斯飞溅的唾沫悬浮在空中，形成晶莹的水珠，
所有的东西，无论是挥拳而来的汉斯，还是大厅中悬挂的钟摆上的秒针，顷刻间仿佛都慢了下来。
魔力编织成精密的三维网格，强化感知，
他甚至能看到汉斯毛孔中渗出的冷汗，以电影慢镜头的视角，观察身边所有事务的辅助法术。
与李维意料相同，对方首先迈出的是右腿。
响指声响起，地砖的纹路在法术作用下重组，
'泥泞术。'
汉斯的狞笑凝固在脸上，身体因失衡前倾，方踏出第一步，右脚便陷入了与鞋型一模一样形状的泥泞。
那泥泞仿佛有生命一般，紧紧咬住他的脚踝，让他无法轻易挣脱。
李维的施法动作很精准，对于魔力的使用没有丝毫浪费，每一丝魔力都像是经过精密计算，恰到好处地注入法术之中，
在外人看来，汉斯像是突然被绊了一跤，自己摔倒了一样，仿佛只是运气不佳，而非被人刻意算计。
作为工会有点名气的无赖，汉斯的身手还是有一些的，曾在无数次街头斗殴中练就了敏捷的反应和强韧的体魄，陷入泥泞的一瞬间，手掌稳稳地按在地面上，肌肉紧绷，马上要恢复平衡，
但李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
‘电磁脉冲。’
李维低声念出咒语，声音几乎微不可闻，魔力却在瞬间凝聚成形。
这是一个中远距离的，对敌人造成短暂麻痹的法术，
魔力化作无形的电流，悄无声息地袭向汉斯，常用于法师对战中远距离打断对方施法，其威力不大，强在几乎没有释放动作，在与近身战的对手对决时，亦可突然使出让对方出其不意。
李维的手指只是轻轻一弹，仿佛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汉斯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
电磁脉冲只能让汉斯产生一瞬间的麻痹，电流穿过他的身体，肌肉短暂地失去了控制，
这就足够了。
‘砰’的一声响起，汉斯的身体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身体失去控制的汉斯，狠狠地摔在地上来了个狗吃屎，他的脸直接埋进了泥泞中，狼狈不堪。
汉斯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屈辱，
李维的手指再次轻轻一弹，汉斯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歪向一边，整个人向着堆积酒桶的角落撞去，他的身体像被无形的力量推了一把，踉跄着冲向酒桶，脑袋撞在酒桶上，椭圆形的空桶被撞的散落了一地，
酒桶滚落在地，发出‘咚咚’的声响，汉斯的额头上也留下了一道明显的红印。
而这一次猛烈的撞击，也让汉斯彻底晕死了过去，
他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嗯，微操作十分，没人能看出我的小动作。’
李维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得意，仿佛刚刚完成了一场完美的表演。
“哎呀呀，老哥怎么突然就羊癫疯发作了呢，说好的都几把哥们，我还正想着分一点耳朵给你呢。”李维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摊开双手，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仿佛对汉斯的‘意外’感到十分惋惜。
现场其他人，包括汉斯的同伴在内，却瞬间呆住了，他们的表情从惊讶到困惑，再到难以置信，仿佛刚刚目睹了一场不可思议的魔术表演，
不是，这场战斗才开始多久？
10秒？
或者十秒都不到？
有人低头看了看怀表，确认自己没有看错时间。
汉斯平常不是很强的吗？怎么今天就这么拉了？
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但很快又捂住了嘴。
“喂，你对汉斯做了什么！”汉斯的同伴终于反应过来，指着李维大声质问，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怀疑。
“都说了我什么都没做，是他想要打我，却自己摔倒了，在场的大家都能作证对不对？”李维摊开双手，一脸无辜地看向周围的冒险者，仿佛在寻求支持。
其他冒险者点点头，他们互相看了看，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确实没有看到李维做了什么明显的动作，
有人甚至举起手，表示愿意为李维作证。
看到这儿，汉斯的同伴们脸面也挂不住了。
他们的脸色变得铁青，显然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不管了，给我揍他，今天必须把他拿下！”其中一人怒吼一声，挥拳冲向李维。
“救命呀，杀人了，救命呀。”李维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转身就跑，但他的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汉斯的同伴在后面追，李维则在前面跑。
他的步伐轻盈而灵活，仿佛一只在丛林中穿梭的狐狸，
双方开始进行一场真人躲猫猫，大厅中顿时充满了追逐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汉斯的同伴人数不少，李维的身法却异常敏锐，他的身体像泥鳅一样滑溜，每次眼看就要被抓住时，却又巧妙地躲开，
他的动作看似慌乱，实则充满了节奏感，
一时间，汉斯的同伴们气喘吁吁，却始终无法抓住李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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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二楼看戏的梅菲斯与布万加，全都傻眼了，他们的目光紧紧盯着大厅中的闹剧，脸上写满了惊讶和困惑，
特别是布万加，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面对李维耍宝般的举动，露出了啼笑皆非的表情。
“这家伙有点意思，实力不行，跑的倒挺快的。”布万加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而且运气也不错，”梅菲斯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但眼中却闪过一丝欣赏。
“汉斯虽然不强，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今天竟然自己栽了跟头。”仿佛对汉斯的失败感到十分意外。
“那……有没有可能是他做的手脚？”布万加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怀疑。
“恕我直言，有那实力他还用的着和这群混混躲猫猫？”梅菲斯冷笑一声，显然对李维的实力并不看好。
“也是，你说的对。”布万加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望着在公会大厅中宛如兔子般敏锐的李维，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欣赏，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无论如何，你说的对，你让我看到了很有趣的东西，这家伙经过系统训练以后，或许能成为一个优秀的斥候。”布万加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
“毕竟他跑的快。”他补充道。
“算了吧，城防军才不需要他这样的人。”梅菲斯冷哼一声。
“只会躲猫猫的人永远上不了台面。”她还在为一星期前李维的临阵脱逃生闷气，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
“所以，我现在可以插手了吗？结束这场闹剧？”布万加问道。
“随你，”梅菲斯耸耸肩。
“顺便狠狠地揍那群闹事的家伙一顿，不用手下留情。”梅菲斯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显然对汉斯等人早已不满。
“那就交给我吧，你不用出手……不，等等……”布万加正准备行动，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目光转向大厅的另一侧。
“怎么了？”觉得尘埃落定，准备返回会议室的梅菲斯转过身，朝见布万加指着的方向望去，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
“领取报酬需要这么长时间吗？主人阁下，担心的过来看一看，没想到你却和这群家伙在玩躲猫猫，很开心是吧？”
芙蕾狄出现在视野中，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语气冷淡。
突然出现的美丽半精灵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唔，芙蕾狄，他们欺负我！他们都是坏人!我好怕！”李维抱着芙蕾狄大腿紧紧不放，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一群实力不到f的弱鸡，追着【白银之茶会】的队长，被誉为辅助法师顶端的寂静之手阁下跑？
还装作很委屈的样子？
芙蕾狄看着浑身脏兮兮贴上来的李维，目光中带着几分嫌弃，仿佛在看一只脏兮兮的小狗。
顺便一提，她有轻微洁癖。
手指微微颤抖，仿佛在极力克制自己想要推开李维的冲动。
芙蕾狄：“(╬￣皿￣)！！！”
她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