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聊斋大匹夫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26章 大有收获

见李默然取出鼎来,张飞登时大喜,盔下黑气不住摇曳,显然极为激动。

“好好好!有了此鼎,事必成矣!”

张飞以拳击掌,欢呼一声。

随即伸手在怀中一摸,摸出几本册子放在桌上:“你也是练武之人,如今得了仙骨,寻常武学岂足使用?这三门功夫,乃是我兄弟三个当年绝学,且让你揣摩一二,若有所得,也算你得缘法,且待本候回来,别有话说。”

说着恭恭敬敬抱起那尊龟鼎,将身望空一跃,呼的化道黑风而去。

他做走就走,看来竟是急不可待,不过听其语气,却似不会太久。

于是李默然安心坐下,看向三个册子。

只见封皮上铁笔银划,分别写着《顾应剑法》、《桓侯枪法》、《春秋刀法》。

春秋刀法!

李默然眼皮一跳,他晓得卢象升当初苦寻多年,都不曾得这门刀法,不料此处有缘得见。

想起卢象升待自己“前身”极厚,李默然忍不住取了刀法之册,打开看去,却分上下两部,上部三十六路春秋刀法,乃是马上施展的招数,下部一十二路混元刀,步下施展。

李默然凝神细看,册中图像画的极为细腻,文字阐述亦是详实、精准,他生怕记错一点,从头到尾看了十余遍,生生将一应内容刻入脑海。

放下册子,天色居然已黑,桌上不知何时,早已点了灯火,又有热茶、果品。

李默然此时头昏眼花,暂无精力翻阅另外两册,便拿起吃食享用,正吃得香,一道黑风自天而落,化为人形,正是张飞。

张飞左手托着龟鼎,右手提着一套铠甲,脖子上一颗脑袋,豹头白面,浓眉虬髯,只是双目紧闭,神情如冰。

李默然听说张飞此人,睡觉都圆睁两眼,不料如今倒是好好闭着,又以为是个黑脸儿,谁想皮肤白净的很,心想传言果然不能尽信。

起身关心道:“桓侯,收服贵体可还顺遂?”

话音未落,张飞双眼忽然怒瞪,须发皆动,厉喝道:“小畜生,原来是你帮他?”

张飞左手一抬,那龟鼎焕发毫光,脑袋低吼一声,不情不愿又把眼睛闭上。

便听张飞腹中传出声道:“情形倒是比先前所想复杂了些!却是一干白莲妖人,不知怎地镇住了我这脑袋,日日以邪法血祭,要把这脑袋化为天魔之躯,也幸亏本候发动的早,才重新夺得此头,只是此头如今有些入魔,须得此鼎之力镇压,因此这鼎倒没法立刻还你也。”

李默然听了倒有些惊讶:“这鼎不是换给了侯爷么?如何还要还我?”

张飞冷哼道:“笑话,本候何等样人,难道强夺你一个凡人的宝物?况且你冒险杀那鼋怪,此鼎合该落入你手。本候以引仙草、征南酒相酬,不过是同你借用,用完自然还你——只是如今偏出了岔,还要再用些时日。”

李默然又指着几册秘籍道:“不是还有这个?”

张飞冷笑道:“这不过是借你打发打发光阴,我兄弟这几门功夫博大精深,一时三刻难道你便能学得?也不过触类旁通,让你添些见识罢了。”

李默然欲言又止,也不知是不是他觉醒十世记忆缘故,总之这门春秋刀法虽然繁复无比,但他记得清清楚楚,一张图儿、一个字儿也不会错。

便听张飞道:“本候这就要闭关用功,你若没别事,便再我府里耍个一年半载……”

李默然吓了一跳,连忙道:“不不,晚辈可等不了这么久。”

张飞道:“你若不肯等,随你自去,待本候功成圆满,自送这鼎还你。”

李默然道:“好,侯爷用完了再找我便是。”

张飞急着闭关,也不同他客气,便叫来先前那青衣奴仆:“你好生送我贵客离去。”

奴仆点头哈腰应了,便在前面引路,李默然跟着他七转八转,出了府邸,自家马儿已被牵在门口候着,那青衣奴仆便请李默然上马,牵着下了山腰,指着一条路道:“但往前走,便是归途,只是万万不可勒马,到了地方,马儿自停。”

说罢忽然一巴掌拍在马臀上,那马儿一声嘶鸣,撒开蹄子便跑,此时正是黑夜,但见风声呼呼,两下里阴雾重重,李默然猛然省悟:这必然是那青衣人开辟的阴途,我来时只怕也是这般,不然几个时辰间,怎能跨越三千里,从扬州来到阆中?

想通道理,索性任马匹狂奔,自己坐在马背上打起盹来。

半梦半醒之间,隐隐听见有人惨叫:“你贵为王爷,岂可知法犯法,夺人妻子?又把良人殴打。”

又有人怪叫道:“本王看上你的婆娘,是你的福分,不识好歹,索性打死,一了百了。”

随即便传来殴打、惨叫、女子哀哭之声。

李默然登时惊醒,下意识一勒缰绳,坐骑立刻减速,李默然忽然反应过来,暗叫不好,却见两下阴云黑雾,一瞬间淡去,露出顶上青天白日来。

再看左右,乃是林间一条小道,不远处有个古冢,立着块残碑,碑上几个字:义士聂政之墓。

又有一个穿着寒酸的书生,被几个精壮的家丁按在地上,家仆们各持短棍、刀鞘,打得那书生满头满脸血,还有个相貌姣好的妇人,扑倒在地上满脸泪花。

不远处还有几个家丁,簇拥着一匹白马,马上坐着个二十出头的贵公子。

只是这些人此刻都齐齐看向李默然,脸上俱是不可思议之色,却是只觉眼前一花,便凭空多出一人一马。

李默然率先反应过来,晓得是自己中途勒马,以至于脱离了阴途。

至于眼前这番场景,自然不须多言,必是有人仗势欺人,恰被自己撞见。

他脸色一沉,冷声道:“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你这厮好大胆!”

一个家丁壮着胆道:“潞王府的事情,你也敢管,你这厮又是谁?”

潞王?李默然想了想,明朝第一个潞王,乃是穆宗四子、神宗母弟,神宗便是万历皇帝,对这弟弟十分宠溺,当初其大婚,花去金山银海,仅边军军费便挪用九十万两,买空了京城珠宝,甚至为此抄了张居正的家,以补不足。

要知按照正常礼法,《大明会典》明文有载:“亲王定亲礼物,金止五十两,珍珠十两。”然而潞王婚礼,不说金银,青红宝石便用八千七百颗,珍珠更是用去两万四千颗。

潞王就蕃卫辉府,一生穷奢极欲,欺男霸女,治下百姓苦不堪言,死后其子十岁继承王位,乃是第二代潞王,随着渐渐成年,造孽之深,犹胜乃父。

卫辉府离大名府不远,卢象升任大名府知府后,深知其人之恶,常常切齿恨之,因此李默然对其恶行也十分熟悉。

他看了一眼那骑马公子,算算年纪,只怕正是第二代潞王。

想到这里,他眼中透出冷光,残忍一笑:“你问我是谁?呵呵,吾聂政也!你等在吾门前欺男霸女,以为聂某无灵验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