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赚钱
医馆院内，云老先生仔细听完了徐毅关于消毒和感染的描述，脸上犹如茅塞顿开。
“原来我们周围的世界存在着肉眼所不可见的微小生命么？有意思，有意思！”
“以酒数次蒸馏，可得到酒中精华，名为酒精，具有消灭这些微生物的功效，大大提升伤患的存活率么？真是巧夺天工之能！”
“小郎君，只是不知道这些微小生物又该如何才能看到？”
“竟有此等器物，可以观微知著！”
云老先生时而感叹，时而发问，此刻的他在徐毅面前犹如一个真正的学子般，虚心请教着。
徐毅无奈，便将放大镜和显微镜一些构造说了遍，这些东西的原理其实不难，就不知道以北宋的技艺，能否将这些高精度的玻璃器具给打磨出来，他只有些感觉，这怕是很难的事情。
“要用到如此纯度的琉璃么？”
云老先生听后也是吃了一惊，喃喃道，“这怕是只有在医官院或是御医院方能找到了，可惜老朽已离开多年……”
说着，云老先生回过神来，自知失言，便岔开话题笑道，“小郎君今日所言，令老朽大开眼界，受益良多，老朽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小郎君能否告知。”
徐毅拱手道：“云老先生但问便可。”
云老先生抚着胡须问道：“小郎君，不知你口中这位道长师父如今在何处？老朽听你所言，这位师父怕是一位不世出的奇人，若他能将所学传授一些出来，对世人而言便是大功德一件啊！”
徐毅就知道云老先生肯定会问自己这些所学的来源，心头也只好默念一声对不起道长师父了，便将这些事情都往他头上一推了事了。
“回老先生，也不瞒你说，我那道长师父于政和七年便在一场大火中丧生了……”
云老先生似乎也没想到会从徐毅口中得到这么个答案，沉默半晌后，他只得遗憾一叹，直道世事艰难，命运不公。
“丫头，你去给翁翁拿纸笔来。”
云老先生感叹了一会儿，又让云灵去取纸和笔，目光看向徐毅，“不过小郎君，你刚才所言之事，对我大宋医道一途发展大有裨益，老朽在医官院还有些门生，可为你写一封信去汴京，有此功劳，或许能减去你身上的罪责。”
徐毅没想到老先生还想着自己身上背着人命的事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只能拱手以示谢意。
云灵却是很积极，小短腿跑来跑去的，碎花裙翻飞，她可是听到翁翁说要帮徐大哥写信了，去的地方还是汴京，那可是皇城，皇家之地！
有人托情，缉捕令不是轻轻松松能被解决的事情？
而若是没了缉捕令，徐大哥就可以安安心心地留在这里，自己岂不是可以天天和他在一起了？
小丫头心思单纯地想着，高兴地不得了，帮云老先生磨墨的时候，都禁不住口中哼着小曲。
这边，方百花已是从屋内走了出来，只是神色颇为不自然，眼神躲躲闪闪的，竟有些不敢再去看徐毅。
“花姐，外面有个刘仨儿的，带着几个泼皮在叫嚣，说我们再围着医馆，就告官去……”
院门又被推开，方有为进来禀报，不等方百花说话，徐毅便开口了。
“你去带刘仨儿进来，就说他大哥在里面等着，让其他兄弟都做自己的事去。”
“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
听徐毅给自己下令，方有为虽有些惧意，但仍是眼睛一瞪，就要呵斥，只是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方百花给按了回去。
“听他的话！”
“花姐，这……”
方有为还待说什么，看到方百花那如要吃人的眼神，只好不服气地拱手应下来。
徐毅也有些诧异方百花的态度转变，眉头一挑，却被方百花看到，她本就是性情女子，偏还心细如发，见识到徐毅这小表情后，心中自是又有些气恼起来。
“哼！”
方百花瞪了眼徐毅，跟着出了院子，随后外面便传来她驱赶围观人群的声音。
而此刻，天色也的确不早了，刘仨儿和乔大娘从外面进来，在看到徐毅无恙后，两人都是放下了心。
“哎哟，小郎君，你刚才和这群人打斗，可真是把婶婶看的心都揪起来了！”
乔大娘拍着沉甸甸的胸口，不留神又往徐毅怀里塞了些饭团子，“看你也累了一天了，婶婶刚才回去给你带了些吃的，你先垫垫肚子啊！”
徐毅确是有些饿了，也不拒绝，飞快吃了几个，那龙精虎猛的样子看的乔大娘是一阵高兴。
“慢点吃！慢点吃！婶婶那边还有，明天再给你送！”
乔大娘看看院内的几个人，虽心头有许多疑问，但也知道不合时宜，聊了几句，便略有不舍地离开了云氏医馆。
刘仨儿看着乔大娘离去，忍不住嘿嘿一笑，压低声音冲徐毅道：“大哥，我看这寡妇对你挺有心的，你没点意思？刚才在外面，她可着实为你担心着呢！”
“看她那奶水足的，屁股盘子还大，准是能生男娃娃的，大哥，你要是真有心，我刘仨儿帮你去找人做媒，咱们这乡下，也没那么多忌讳，今日上门提亲，明日便可结婚，后天说不得娃就有了！”
刘仨儿笑说着，徐毅忍不住一巴掌打了过去，骂道：“滚你的！仨儿，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还犯着事，让我招惹了她去，回头大哥我被砍了头，再让人守寡一次？你良心呢？”
“大哥，天地良心，我可没这个心思，只是觉得如大哥这样顶天立地的好汉，怎么能没有妻室？古话说得好，好汉配好妻嘛！”刘仨儿委屈了，苦着脸回道。
“好了，以后不许再提这个，你还是让狗儿他们盯着青溪县衙一些。”
徐毅回道，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些银子，放到了刘仨儿手里，“另外这个，回头代我给乔大娘家里送去，总不好每次都平白吃她东西。”
“是，大哥，我记下了。”
刘仨儿接过银子，又看看四周，凑到徐毅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李芒、刘子清还有王保山三人就在石塘镇歇脚？”
“是的，刚才还有客栈的小厮过来看这边的事情，说是那里面有个叫柳姑娘来打听的，我差人去看了眼，是李芒他们三人，他们好像就是跟着这柳姑娘的……哦对了，这个柳姑娘叫柳莺莺，听说是杭州府的花魁，长得可漂亮了！”
徐毅听着刘仨儿带来的消息，神色微沉。
“此事我知道了，你让兄弟派个人也去盯着，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就在镇上，否则怕是会给镇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徐毅叮嘱着，又拿出来些银子交到刘仨儿手中，让他多给其他兄弟买些吃的喝的，不能亏待了他们。
“大哥，你就是对那群兔崽子太好了些！搁以前，我一句话，让他们向东，他们也绝不敢往西，也没吃喝这么好过！”刘仨儿看了眼手里的银子，粗算算都快有七八两了，便有些心痛。
“行了，莫发牢骚，去办事吧！对了，以后除了我来城隍庙找你们，若你们有事，便去小石涧那边寻我，我暂时落脚在那边。”
徐毅却不多做解释，嘱咐了一番后，便让刘仨儿去了。
刘仨儿虽靠得住，但另外一些泼皮说白了，就是一群地痞流氓，这种虚无缥缈的义气能撑得住一时，但不长久，真不如直接给银子来的爽快。
看着刘仨儿远去的背影，徐毅也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的确，自己得想个能来钱的路子了，否则这从李芒手里诈来的银子可支撑不了太久的时间！
养人也好，办事也罢，毕竟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