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业务不熟练
“啊。”
“哎哟哟。”
“嗯.....”
承光殿。
杜勋半死不活，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杜公公，杂家虽然不懂东厂伺候人的法子，但杂家这鞭子可利索？”高起潜眯着眼睛，举着手里的马鞭威胁道。
不光是此处，还有几名太监被分开用刑。
杜勋身份最高，所以高起潜亲自审问。
“高公公，饶命。”
杜勋哭道。
“要活命？那你还不赶紧交代？”
“高公公要小的交代什么？”杜勋努力睁开眼，莫名其妙的反问。
高起潜一下子被问愣住了。
娘的。
糊涂了。
自己昏了头，一门心思要打服他们，竟然忘了问话。
高起潜郁闷的看向心腹太监。
那太监不懂。
又是一鞭子，“还不老实。”
“哎哟哟。”
杜勋太委屈了，大喊：“高公公，到底要小的交代啥，小的交代，小的一定交代。”
高起潜老脸一红。
幸亏常年在外，面皮被晒得黑，不怎么看得出来。
没经验，太激动了，不过高起潜可不承认自己的错误，要是传到皇帝耳中，皇帝对自己失望怎么办，连刑讯都不会。
“不把你打服，你能老实？”
强行理直气壮后，高起潜连忙遮掩的急速问道：“你和你下头的人捞了多少钱？赶紧交代。”
杜勋又气又悲。
这破落户连刑讯都不会，可谁让人家得到了圣眷呢，自己落到此人手里，输的太冤了，能爬到高位的没几个蠢人，高起潜提到钱，杜勋就懂了。
皇爷要钱。
皇爷开口呀。
用得着如此么。
杜勋伤心的落泪。
被伤透了心，杜勋反而不开口了，死猪一样，气的高起潜哇哇叫。
“娘的，杂家连登州叛军都能破，还破不了你的嘴，给杂家狠狠的打。”高起潜大骂。
杜勋这边没开口。
有人开口了。
得到了想要的口供，脾气暴躁的太监潘驯，激动地跑去太液桥，急着去见皇上。
有人来告诉了高起潜。
高起潜内心大骂。
这潘疯子平日里直来直去，原来都只装的，有了在皇爷面前表现的机会，立刻不认得自己，竟然抢在自己前面，担心被潘驯抢了功劳，高起潜亲自上手。
杜勋痛的死去活来，再也忍不住，屈服道，“招，我招，别打了，别打了。”
......
朱由检没想到这么快。
更没想到潘驯这太监，竟然冒过了高起潜，看他兴冲冲模样，仿佛是不懂规矩，真的不懂规矩吗？朱由检认真的打量这太监。
想要出头？
不甘在高起潜身后？
好事啊。
朱由检给了笑脸。
得到皇帝的认可，潘驯更自信了，激动的说：“皇爷您不知道哇，您下面的太监们太胆大妄为了，皇爷知道为何宫里头越来越缺钱么？”
王承恩不忍的闭上眼。
高起潜是个没文化的，他带来的人更粗鄙，要是往日，这样的人连接近内宫的机会都没有，如今反而能在陛下面前畅畅而谈。
“哦，为什么？”
朱由检配合的问道。
潘驯得意。
“皇爷的海子里，都被他们侵吞完了。”
“海子里是永乐爷留下的祖产，好几十万亩的范围呢，里面只耕地就有十五万亩，还有林地，牧地，洼地，光河泊就有好几处，这样上好的地方，养十个皇宫都够了，现在全被那些个胆大妄为的太监分了，所以皇爷才没钱的。”
“是吗。”
“太可恶了。”
朱由检气愤。
“是啊，他们懵逼皇爷，十恶不赦。”潘驯重重的点头。
“啪。”
朱由检案几一拍，喝到：“潘驯。”
“奴婢在。”
潘驯吓了一跳，皇爷突然大怒，难道自己说错话了吗。
忐忑不安。
“海子里交给你，从现在起，你就是海子里总提督，掌领海子里净军，有没有信心，为朕把海子里拿回来？”
潘驯恍惚。
自己成总提督了。
以前自己在地方上，被上头的太监呼来喝去，功劳苦劳都有，唯独升官没自己的份。
自己终于熬出头了。
潘驯激动的热泪盈眶，反应过来，大声保证，“皇爷放心，奴婢一定能为皇爷拿回来。”
“你为朕办差，朕不会亏待你，等把海子里弄好，朕大大的提拔你，让你进司礼监。”朱由检火速提拔。
王承恩傻眼了。
这小太监升官的速度，别说他一辈子没见过，就是听也没听过啊。
高起潜带来的人不靠谱。
王承恩内心咯噔一下，就眼前这人，心里还容得下高起潜？一门心思只有陛下了吧。
等潘驯自信满满的出去。
他竟然就这么去闯海子里，王承恩有些担忧。
“陛下，此人虽然说的对，可此人太不沉稳，如此轻易去海子里，连准备都没有，万一没压不住，岂不是惹出祸事？”
“压不住，那是他不行。”
朱由检不以为然。
此人的确莽撞。
王承恩说的有道理。
现在是搂草打兔子，能捞多少是多少，海子里能拿下是意外之喜，拿不下也没有损失，反正自己躲在琼华岛，手里有上千军马，不怕外面翻了天。
一切向钱看。
谁能为自己捞钱来，谁就上位。
倒要看看。
高起潜带来的人又怎么样？
升不升官自己说的算。
高起潜在皇宫里都没有根基，他带来的人更是无根之萍，只要想往上爬，就得为自己拼命捞钱，自己给的官越高，他们恐怕连高起潜都能卖。
一会儿。
承光殿轰动了。
潘驯去了一趟琼华岛，摇身一变，竟然升为了海子里总提督，掌领净军。
连高起潜都慌了神。
这升官速度，等下回见面，谁是谁的上级还真说不定。
高起潜顾不上潘驯，潘驯也顾不上高起潜，急匆匆的带着人去往海子里，手里有皇爷的圣旨，他什么都不怕，敢拦他的路，他就砍死谁。
其余人受了刺激，各自加大了力气。
苦了杜勋这批太监。
所有人都招了。
不光招了自己的，别人的也招了。
没办法。
打他们的人什么都问，问的乱七八糟，他们也只能什么都答，规矩？还能有鞭子厉害。
从尚膳外监到兵仗局，从兵仗局司礼监，牵扯的人越来越多。
只要是被牵扯到的人。
朱由检就让人去抓。
一天的时间，十几名太监各个升官了，他们人手不够，朱由检把侍卫们都派给了他们，包括周镜也派了出去，也不怕周镜通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