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袓宗:掠夺气运的砍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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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赶明儿,你也给我作一首词。

“咦,春风斋别院好像不止林妹妹一个罢。”

“林妹妹怎会知道,我来看的是你。”

林黛玉回头啐骂:“好你个陆辞,你还看中谁了?”

陆辞脸上闪过一抹促狭,“没呀,我就是来看你的。”

林黛玉气得一跺脚,不想再这句话纠缠不休。

岔开话题道:“哪有人端着饭碗跑来湖边吃的。”

“也没人在大冬天,跑来湖边消食的呀。”

陆辞一面刨饭,一面含糊不清。

林黛玉气短,朝那可恶之人瞪了一眼,转而气乎乎偏过头,美眸看向静谧的湖面。

不多时。

陆辞将碗里最后一粒米送进嘴里,将碗搁在廊下的贵妃靠上面。

林黛玉斜眼瞥了瞥,终究是忍不住好奇,张嘴问着宝姐姐今晚的事。

陆辞并没有隐瞒,将前因后果都说了。

“呀?秦氏也病倒了?”林黛玉的小脸浮现急色,“瞧瞧我这个脑子,都到了天香楼,也不说过去看上一眼。”

“不行,我要再去天香楼一趟。”

说着,林黛玉提起裙摆,欲要从阁台下来,许是站得久了,脚下不察歪了一下。

“你慢点,小心摔了。”陆辞眼明手快,伸手挽住林黛玉略显冰凉的手腕。

林黛玉脸色发烫,站隐身子后,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一步,避开对方的身子接触。

陆辞顺势松手,“据宝珠说,大夫已经瞧过了,秦氏眼下无甚大碍,你现在过去也没用,等她醒来,你再抽空过去不迟的。”

“那就好,明儿……哎呀”

林黛玉接了一句,忽而想起什么,美眸多了几分急色。

“家里的补品存货不多了,刚好够宝姐姐的,明儿得让人外出采办些才是。”

“此事交给我,炮酒会办妥。”

林黛玉斟酌了一会儿,心底不禁腾升一股暖意。

爹爹信中说过,已经拜托陆辞代为照顾她。

言下之意,显然是要把自己许配给他。

念及此处,林黛玉并没有开声婉拒。

但她却对泡酒二字不解。

仔细琢磨了一会,林黛玉讶异道:“泡酒?”

陆辞哑然失笑,“陆炮,陆酒,他们的祖父,是我祖父的亲兵,他俩算是我这个世上的亲人。”

林黛玉点了点头,忽而露出扭捏神态,“那…我是不是,要给他们准备些见面礼。”

陆辞神色微怔,转而直视着林黛玉,“你有心了,准备些小礼物就成。”

“那不成,既是你的亲人,那将来也是我……”

林黛玉脸色微微发烫,连忙掐断后面没说出口的话。

“呸!差点被你给绕进去了。”

顿了顿,偏转螓首,避开那双讨人嫌的目光……

“他们既是你的亲兵,时刻要保护你,这礼呀,自然不能轻了。”

陆辞眼角憋笑,轻轻‘嗯’了一声,“你拿主意就好,钱不够,和我说。”

林黛玉歪了歪螓首,鼻音‘哼’了一声,“我有钱,用不着花你的。”

“是吗?”陆辞佯装讶然,“那正好,我手头紧。你既是用不着,我也宽松点。”

林黛玉偏过脑袋,“你还缺钱?”

陆辞一本正经,正色道:“接下来要创办一个商号,赚点银子给未来的媳妇花,眼下正愁找谁借一笔。”

听见陆辞口中媳妇两字。

林黛玉啐了一口道:“你住口!谁要花你的银子了。”

说罢,忽而抬手,扇动着手帕给滚烫的脸颊送些凉风。

登时察觉这个动作不太雅观,又垂下双手,无力地绞着手心绣帕。

陆辞侧目,瞅见林黛玉这会子正在伸腿,小脚尖来回轻轻踢着木栏杆。

见状,他瞥着笑意,正色道:“我家里不是被一把火给焚了吗,这不想着,赚些银子,盘计修缮一番。”

林黛玉眨了眨眼,美眸里溢出一丝紧张:“你还差多少?不多的话,我可能帮得上忙。”

“林妹妹有心了。”

陆辞踱步来到栏杆前,用手拍打着上面,“些许钱财,还难不住我。”

林黛玉禁不住跟了上来,踌躇半会,终究还是说道:“我相信你。”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周转不过来,你大可找我拿。”

“我平素的开销不大,真要不够用,我还有些紧俏的头面,可以拿去典当换些钱。”

陆辞偏头,和林黛玉那双清澈的眼睛对视,朝她认真点了点头。

林黛玉对见方应下,心里禁不住高兴几分,转而喜滋滋地望向下方的湖面。

当她的目光触碰到湖水,心里顿时又蒙上一层阴霾。

樱颗贝齿咬了咬下唇,忍不住问道:“宝姐姐那边,你打算如何?”

陆辞听见林妹妹的语气变得幽怨起来,他惊讶地看了过去。

天香楼还真有她的眼线?

不怪陆辞会如此想法。

毕竟,他压根不知道,薛大傻子为了嫁妹妹,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林黛玉自然想不到陆辞想岔了。

她眼下心烦,主要还是因为听了薛蟠的话。

“林妹妹,你知道的,我家里人虽然没了,但我在这个世上,还有一些叔叔伯伯。”

“他们都说我年纪大了,是该成亲了。”

“如果不是和你有了亲事,想必替我操心的叔叔伯伯,不会少。”

林黛玉安静听着,在心里琢磨了一会,顿时黯然神伤。

是呀。

他着实过了成亲的年龄。

自己离着及笄之年,还有段时间呢。

陆辞仔细斟酌一会,沉吟道:“我父亲有位同年好友,姓杨,他目前在户部任侍郎,林妹妹可有听过?”

“就是那位上疏弹劾甄家的翰林侍讲学士?”林黛玉点着螓首,对此曾有耳闻,“这杨侍郎和我父亲,似乎也是同年。”

陆辞点了点头,“杨世叔提了一嘴,两宫陛下似乎有意重用我。”

“偏是如此,外面有些人便打起我的主意。”

“已有好几位官谋,踏足杨叔家门,不过都被杨叔打发走了。”

“上皇有旨,让我兼祧三叔那房,那我总不好抗旨不准,况且,这也是我祖父遗命。”

“既然外面的人虎视眈眈,我和薛家结这个亲,也有好处。”

“林妹妹和薛家女也熟悉,将来相处之下,也不怕尴尬。”

林黛玉瞪圆美眸,想气却又气不来,只能赌气不看讨人嫌的陆辞。

权把手心里的帕子当作陆辞,不停地戳呀戳。

陆辞佯作不知林黛玉的小心思,努力憋住笑,一本正经道:

“此外,我就怕上皇突然降旨,随便替我赐了门亲,找一个知根知底的,总比两眼一抹黑的好。”

林黛玉被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

想生气罢,但这是太上皇的旨意,又是陆公遗命。

她左思右想,还真是生不出半点气来。

主要也是因为陆辞年龄大了。

莫说是她,就怕是父亲也不会对此有所质疑。

想通这点后,林黛玉幽幽叹了口气,似笑非笑道:“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你。”

“这有什么不好问的,林妹妹但问无妨。”

“这里的西溪别院,和将来的陆家,你更喜欢哪间院子呢?”

陆辞张了张嘴,这话有陷阱!

明着是在问陆家和宁国府。

实际,林黛玉是在问。

将来宝钗的院子,和她的院子,更喜欢哪间院子?

“西溪别院虽住的舒心,但终究不姓陆。”

陆辞才不上当,一语双关道。

林黛玉显然猜到对方会耍滑头,忽闪着美眸继续追问:

“敬大舅已经发话,这个西溪别院留给你入住,你想住多久便住多久。”

“依我说,这西溪别院虽在宁国府,但是这边和东跨院没有什么不同,都是隔开的一座院子。”

嗯。

言外之意,宁国府这一小处前厅花园,实则已算是陆辞所有。

陆辞气短,说道:“什么院子不院子,不管是一二三四间。不都是我陆家,不分你我她。”

林黛玉的小脸逐渐变得呆滞。

她自然听出对方话中深意。

气得一跺脚,情不自禁地上前掐在陆辞的腰间。

“好呀,敢情薛大哥说的都是真的。”

陆辞忍着腰间传来的疼通,挑了挑眉头:“薛大傻子说什么了?”

林黛玉气呼呼地将从薛蟠听来的话,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

言罢,她掌腕一曲,手心握成拳,学着湘云的样子,放在不堪一握的扬柳腰上。

“说!你究竟还有多少个她,我可是听薛大哥说,你还有好几房要兼祧。”

“乱讲。”

“污蔑!”

“诽谤!”

“纯粹是诽谤。”

“林妹妹,薛蟠他诽谤我呀!”

“朝廷并没有褫夺我大伯的平南侯,依制,我多半是要袭这个爵位。”

“但我不想过继,盘算着找个机会上书,请求陛下恩准,将这个爵位留给我的儿子。”

陆辞的底气不足,声音也小了几分,不过他马上变换语气,正色道:

“何况,你和我,皆是我父亲和你母亲的遗命,这是任何人都不能拆散的。”

林黛玉听了,心情既羞又有点失落。

陆辞的嘴里,说的是让宝钗兼祧他大伯那一房。

那岂不是说,他和宝姐姐生下来的孩子,天然就是一位伯爵。

依国朝制,降等袭爵。

大伯是平南侯,至少宝姐姐的儿子会袭一个平南伯。

因夜色渐浓,陆辞并没有察觉林黛玉脸上的难过。

他眺望远处的湖水,正色道:“我大伯毕竟是我大伯,功名利碌,我且马上取之。”

林黛玉先是羞涩,继而被陆辞那份坚定的信心而感染到。

张嘴说道:“我不求你得到什么功名利碌,我只求你一生平安。”

陆辞诧然回首,直视林黛玉那双忽闪的美眸,心弦不免被触动。

“林妹妹,我答应你,我会顾好自己,而我将来,必会给你请一封诰命。”

“便是你想要,眼下也可以给你请之。”

林黛玉手心的绣帕被搅成一团麻,垂着螓首,颤音道:“你在浑说什么,谁要你替我请封诰命了?”

陆辞瞧见林黛玉那副羞涩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

“但话又说回来,便是林妹妹没有诰命在身,依咱们的关系,你在贾府里,辈分也是大得惊人。”

林黛玉许是想到什么事情,一秒破功,笑颜逐开。

拿手轻轻捶打着不知何时走近的陆辞。

忽地,林黛玉记起薛蟠的那番话,于是和陆辞全盘托出。

陆辞目瞪口呆。

他直觉这事有蹊跷。

这是一个大阴谋。

究竟是谁,非要造遥败坏他的名声。

就连他还有好向个爷爷都传了出来。

我娶那么多个正妻做什么?

锦衣卫和东厂的番子,果然是无孔不入。

林黛玉瞧见陆辞变幻的脸色,登时误会陆辞在想着兼祧何人。

闷声道:“是了,你先前说差钱要办商号,敢情打的是这样的主意。”

“我打的是什么主意?”

林黛玉冷哼一声,“你先前是不是说了,你说要赚钱给你媳妇花。”

陆辞忍着笑意,轻轻‘嗯’了一声。

林黛玉冷着脸色:“是哩,宝姐姐身子壮,她吃得多,你还有更努力才行。”

陆辞张了张嘴,诧异地看向矮了他一头的林黛玉。

林怼怼上线了,还好怼的不是他自己。

挺好的,让宝钗和林妹妹来对线,他日后的日子也好过一点。

陆辞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既似嬉戏,又似捉弄。

眼神里透露出丝丝戏谑。

“等林妹妹长到她这个年纪,身子也会壮起来的。”

“你放屁!”林黛玉直接啐了一句。

许是察觉被陆辞激恼,说了句粗话,林黛玉从秀颈至耳垂边,霎时晕起一层红晕,异常艳丽。

陆辞暗暗点头。

不愧是后世众人戏称:天下掉下个林妹妹。

单凭她还没及笄,便有着祸国殃民的颜色,可见未来脸蛋长开,该是何等绝色。

嗯。

俗话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

林黛玉羞愧之下,只能将话题岔开:“是了,宝姐姐那边如何,大夫可有说何时能够醒来。”

陆辞略现诧异,到嘴的那句你在天香楼不是埋有眼线,差点脱口而出。

“大夫说过了今夜,等退了热,便没甚大碍,你不必担心。”

林黛玉黯然神伤。

宝姐姐都那样了。

事到如今,再计较他兼还是不兼大房,也没什么必要了。

这般想着,宝姐姐最终的归宿,也只能是嫁给眼前这个讨人嫌的。

总不能让宝姐姐去当妾室罢。

话又说回来,如是这个家伙对宝姐姐没有心思。

如她那般心高气傲的女子,怕是会绞了那头青丝。

青灯佛影,了却残生。

念及此处,林黛玉忽然凝了凝多情目,直勾勾地看了过去。

陆辞被林妹妹忽然直视,盯得有点不自在,挑眉道:“怎么了,你这眼神很不对劲,似是要把我踹湖里似的。”

“就你贫嘴,我问你呀,你要老实回答我。”林黛玉轻轻咳了一声,语气略显不安,“你是不是,就喜欢宝姐姐那种的?”

话到最后,林黛玉的语气声若蚊蝇。

陆辞想笑却又不敢笑,脸色极其认真道:“乱讲。”

“如果不是陆家没人了,我也不会这么快考虑成亲事宜。”

说到这里,陆辞醒起杨璁提过的事情,连忙道:“差点忘了说。”

“杨世叔提过一嘴,他要给你父亲去信一封,商讨我兼祧大伯的事情。”

“多半是要和你父亲商量,该要找什么样的人家,才能和你相处得来。”

“林妹妹,你猜一猜,你父亲会如何回复杨叔?”

陆辞说罢,便直视着拿绣帕掩脸的林黛玉。

“这种事,你问我做甚。要问,你去扬州问我爹爹。”

林黛玉羞得满脸通红,一跺脚,匆匆下了阁台,飞也似地逃了。

逃了一半。

林黛玉驻下莲足,蓦然回首,掩嘴娇呼:

“赶明儿,你也给我作一首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