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袓宗:掠夺气运的砍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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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薛姨妈:造孽呀,这回不嫁都不行了。

贾敬仿佛是猜透陆辞所想,摇头道:“就连我也不知晓,你母亲的真实身份。”

“我也曾一度怀疑,你母亲是皇室小公主。”

“可惜,她在生你弟弟的时候,便因失血过多撒手人寰。”

陆辞眉头微蹙,他对原身的记忆有所缺失。

对于他还有一个夭折弟弟,根本没有印象。

贾敬接着说道:“你弟弟不足半年便夭折,随后,陆彦将你送往南边。”

“那一刻起,上皇并没有过多在意,就连史家也没人过问。我便猜测,你母亲极有可能,不是宗室女……”

“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辞不想就此被贾敬牵着鼻子走,出声打断。

贾敬满不在意,抚撑笑道:“很简单。”

“要么尤氏怀下珍哥的遗腹子,要么,你娶惜春。”

“将来过继一位子嗣,继承宁国府香火。”

“此事,两宫陛下都已经答应。”

实际上,贾敬也不太确定。

短短一个月时间,尤氏就一定能怀上陆辞的种。

而他和陆辞说出她母亲的身世,显然是在博对方一个同情心。

凡此种种,无非是在托孤。

更深层次的想法,无疑是想让陆辞替他守着宁国府的基业。

他又不是真的只顾修道不顾家。

西府对宁国府虎视眈眈,他岂有不明白之理?

陆辞平复荒唐念想,半眯着眼睛,模棱两可道:

“老东西,我听说春归楼是你的。那正好,你下令,让我的人进去,拎两个人出来。”

贾敬对于陆辞所言,并没有深究,而是摇头道:“此事你早说一个月,我倒是可以做到。”

“眼下不行,它现在已经不是我贾家的产业。”

“你想要从春归楼里面捉人出来,怕是很难。哪怕你有胜过千军万马的亲兵,也难。”

陆辞蹙起眉头,他明白贾敬的意思。

无非是春归楼的地势紧要,处在锦衣亲军都尉府的衙门口。

但凡春归楼有动静,绝对瞒不住龙禁卫,龙镶卫,东厂和锦衣卫这些番子缇骑。

贾敬微微皱眉,叹气道:“如果先前的掌柜还在,我倒是可以让他背地里让你的人进去。”

“可惜,我安排的那位掌柜,早已离开春归楼。”

“此事,爱莫能助。”

语毕,贾敬的精神仿佛老了十岁,狂咳起来。

“陆辞,我命不久矣,宁国府只能落在惜春头上。”

“族长,我也不想交在西府手上,我会从族中另外挑选一位坐上去。”

“你有着老太太表弟这个名分,足可插手我贾家之事。”

“倘或我不在了,希望你能替我照顾惜春。”

“此事,对你来说,轻而易举。权当是西溪别院的答谢,如何?”

贾敬说着,眼神渐渐浮现期盼之色。

见陆辞不为所动,他斟酌着了一会,索性道:“在惜春成亲之前,我会将整个宁国府,交在尤氏手里。”

陆辞眼睛微眯,眸底逐渐深遂。

贾敬这是在托孤。

他说将宁国府交给尤氏,其实也是在暗指。自己可以通过尤氏的手,直接控制整个宁国府。

难怪他作为公公,捉奸儿媳这种丑闻也能忍气吞声。

如此委曲求全。

为的只是想让宁国府继续姓贾。

兴许是他在入宫替贾樯求情那会子,上皇多半敲打过他。

陆辞眼神变得幽深,让他去搭救贾家这条破船,他懒得理会。

但说到去照顾一个惜春,那怕他现在不答应,最终还是要出手。

毕竟,林黛玉和惜春有着姐妹情谊,她不会见死不救。

但凡他和林黛玉成亲,这些贾家姑娘、甚至贾家其他人。

林黛玉都不会不管不顾。

这是个小姑子小姨子的难题。

林黛玉除了伶牙俐齿,还多愁善感。

性子随和,也极其善良。

未来让她眼睁睁看着贾家沉沦,她必然不会袖手旁观。

将来也必定会求到自己这里,出面拉贾家一把。

真到这种田地。

救谁和不救谁,该如何搭救。

选择权在他的手上。

思及此,陆辞佯装为难道:“她和林妹妹情同手足,照顾她,也是我的分内之事。”

“此事,终究还要看惜春的意思。”

陆辞又将问题抛回给老东西。

可惜,贾敬才不会理会惜春同不同意。

他这会儿双手微颤着抬起来,双手重重一击掌心。

有了这句话。

贾敬悬着的那颗心,彻底落下。

“成,等除夕祭完祖,我会挑选一位贾家旁系子弟上来,由他继任族长。”

“他会暂时过继在尤氏膝下,如此,尤氏也就有了管教名分。”

“而我也会在祭祖当天,和贾家族人公布,两宫陛下已经应允,宁国府将来由惜春儿子继承这件事。”

陆辞点了点头,“行了,老东西,我先去瞧瞧薛姑娘。”

贾敬目送着披头散发的陆辞离开,脸上浮现诡异的笑容。

你想拖?

休想!

老子偏要你吃了这个哑巴亏。

……

且说较早前的梨香院。

时间刚到掌灯时分。

薛姨妈和薛蟠正在院里催促下人设宴。

有仆从备菜,有仆从摆桌温酒。

院子一角,更有几个刀快的婆子在杀鱼。

院里众人忙碌却也不显繁杂。

薛蟠嘴里吃着桂花糕填肚子。

不停吆喝着众仆人麻利一点。

放在以往,梨香院早就吃上席了。

今儿为了宴请陆辞,倒是生生推迟了一个时辰。

正这时。

在院门外领着几个丫鬟掌灯的同喜同贵,喜滋滋地将林黛玉她们迎了进来。

“太太,林姑娘、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云姑娘到了。”

同贵带着几个丫头去沏茶,同喜带着林姑娘等人进了厅堂。

“我的儿,外面冷。快进屋里暖和身子。”

薛姨妈从帘子外面迎了出来,看了看门外,发现没有自家闺女的身影。

“宝丫头呢?”

林黛玉抿唇轻笑,“姨妈,宝姐姐还在我屋里等人,她要请到某人,才能回来。”

迎春和探春等,都上前见过姨妈。

湘云朝薛姨妈笑了笑,便拉着一位薛家丫鬟,央她带过去瞅瞅活的螃蟹。

“去罢,带云丫头好生瞧瞧。”

薛姨妈朝那丫头笑了笑,又看着贾家出挑的三位姑娘,喜上眉梢。

上前拉起黛玉的手,招呼着迎春等人进屋。

奉了茶,扯了小半时辰家常。

薛姨妈从炕上起身,笑道:“林丫头,你们且吃些点心,我不放心厨房那边,去看一看。”

“我把同喜留下来,有事你们直接吩咐她,只当自个儿家里,万万不要和姨妈客气。”

林黛玉带头起身相送,笑道:

“姨妈自管去忙,我们必不和姨妈客气。我听宝姐姐说,那虾和螃蟹都很大只,一会咱们吃完,还要带些回去。”

“好!那敢情好,回头我让人给你们留。不带上,一个都不许走。”

薛姨妈乐得笑弯了腰,方才下了炕离开。

众人方又各自落座,吃茶闲话。

薛姨妈在厨房忙活一通后,嘱咐完厨子。

于是抽空将孽障拉到院子角落。

“我的儿,你今儿弄得哪一出?”

“妈,你在说啥子?”薛蟠无辜地眨了眨眼,“蝌兄弟和琴丫头想你了,让人给咱送来一船海鲜。”

“咱正好借此次机会,宴请你儿子的救命恩人。”

“还在胡说。”薛姨妈上手,扭着孽障的耳朵,“要请也是你去请,为何推着你妹妹过去请人。”

“你是我肚子里出去的,莫以为我不知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就这么想,让陆辞当我们薛家的女婿?”

“妈,撒手,撒手呀!疼死我了。”

薛蟠踮起脚尖,脑袋往她妈妈那边过去一点,以期减少受力。

薛姨妈松开手,叹道:“不过这船海鲜,蝌儿在信中说,要咱们匀出半船,送给陆辞。”

“欸?难道蝌兄弟也要报恩?”

不怪薛蟠如此想法。

陆辞在北海,着实是帮他薛家商号不少,尤其是经常出入塞外的二叔和薛蝌。

薛姨妈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此事容后再说。”

“别呀,妈,好饭虽不怕晚,可陆辞如今名动京师,咱家妹妹那么胖,就怕陆辞瞧不上眼!”

“混账,怎如此说你妹妹,宝丫头哪里胖了。”

薛蟠暗自嘀咕着,“可也没小鸟依人,男人嘛,不都喜欢娇小玲珑的。”

“你二叔和二婶上个月差点没了,妈现在哪还有心思管这些。”

薛姨妈的情绪低落了许多。

薛蟠听了,他的心思也给什么东西堵上,难受得很。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二叔和二婶同时染了病,咱们如之奈何?”

“所幸咱有了爹那一遭,如果二叔和二婶真熬不住,想必蝌兄弟和琴丫头,会看开点。”

“你咋又拿你爹说事,看我捶不死你。”

薛蟠赶紧闪向一旁,神色严肃道:

“妈,我提起爹,是因为爹还在世那会儿,梅家找我们家,欲要给妹妹提亲,爹以妹妹的年龄尚小给拒了。”

“那梅家倒好,等咱爹没了,他又看上琴妹妹,转而去找了二叔。”

“我二叔也真是,瞧见他梅家有个翰林老爷子出身,咋就和这些文官攀上姻亲了。”

“谁不知道,这些文官都是花花肠子,吃人都不带吐骨头的。”

薛蟠这几天虽说天天在外面瞎混。

可也是收获颇丰,至少他已经把在京的梅家给摸透了。

和二叔有姻亲的梅家,风评可不怎么好。

妥妥地墙头草。

先有津门梅家连宗,后又不相往来。

瞧瞧这都是什么玩意。

孰料,薛姨妈却是脸色一变,脱口道:“蝌儿也和你说了?梅家要退亲的事?”

薛蟠当场怒目,眼睛瞪得铃铛似的,“他大爷的!梅家真退亲了?”

“你不知道?”

薛姨妈长叹了一口气,遂将薛蝌的来信说了。

薛家二叔上个月染病不起,没过多久,二婶也相继倒下。

不久,薛蝌便将二叔二婶接去扬州。

却是扬州盐院那边,从龙虎山来了一对道士夫妇,替贾家林姑爷治病。

“蝌兄弟怎会知道林如海那边有道士上门。”

龙虎山的道士,除了画符,还能治病,这薛蟠是知道的。

“据说是陆辞给蝌儿去了信,说想和二叔合股做营生,让他先行前往扬州盐院寻贾家姑爷。”

“那陆辞顺带在信中提了一笔,让你蝌兄弟顾及二叔的身子。”

“恰好蝌儿得知扬州来了道士,之前你二叔和二婶请不少大夫,都瞧不好,只好带着你二叔二婶去了扬州。”

“从两广来的那船海货,原是你二叔盘算着,给金陵高官富商准备的年节礼。”

“后面你二叔得知陆辞从北海回来,于是写信让船老大,命他连人带货直接来了京师。”

“你蝌兄弟已经随客船北上,不日进京。”

“蝌儿信上说,你二叔有恙在身,生怕陆辞等急了,便让他先行进京。”

“一来去梅家取回定亲婚书,二则和陆辞商量做生意的事情。”

薛蟠听得频频点头,脑子一时转不过来。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好家伙!

他还在想打对方陆辞的主意,却没想到对方直接偷了二叔家……

不是,直接和二叔一家子对上眼了。

薛蟠虽然觉得味不对,但他却是真心高兴。

一跳蹦老高,开心道:“妈,这么说来,二叔和二婶的身子,被那道士夫妇给治好了?”

薛姨妈皱了皱眉,不确定道:

“蝌儿在信中没说,我总觉得,你二叔让蝌儿先一步进京,会不会是你二叔,察觉命不久矣,提前做的安排。”

“毕竟,你二叔还卧病在榻,蝌儿作为二房长子,怎能轻易离开。”

薛蟠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却想不明白蝌兄弟此时入京的目的。

就算是从梅家取回亲书,大不可如此着急。

大不了,由他这位堂哥走一趟,也不妨事。

正当母子二人分不清二叔的状况时。

院门冲进莺儿的身影,人未进,哭声就传了过来。

“太太,大爷,不好了……”

“姑娘在宁国府不小心摔进湖里,人冻坏了,刻下昏迷不醒,在说浑话呢,太太,这可怎么办呀……”

“呜呜……”

莺儿跪在院中,双手擦拭着眼角止不住的泪水。

“你快说,好端端地,姑娘怎么会掉进湖里,究竟…怎么一回事。”

薛姨妈颤抖着声音,浑身发凉。

莺儿便哭着将经过说了。

说着说着,她便跪在地上,比手画脚,将陆辞搭救姑娘的场景。

一一还原。

薛蟠听得一愣一愣,眼神既有期冀、又有失望。

妹妹咋能就昏过去了呢?

薛姨妈目瞪口呆……

如此说来,乖囡的身子,岂1不是被陆辞给摸了个透?

造孽呀!

这回不嫁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