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往事
原和平轻轻拍了拍手。
“少侠好风采，有金先生笔下的味道了。”
“那，您再试试武戏？”
李绍红问道。
原和平微怔，
“……他自己打吗？”
他以为现在这样的帅哥演员，都是直接就找武替了。
李绍红问司马师，
“杨乐提到你的舞蹈和形体都很不错，以前有过打戏练习吗？”
他摇了摇头，
“没有。但我学的很快，我想全部自己上。”
“你不找武替吗？”
原和平问他。
“哈。”
司马师爽朗一笑，
“君子动武，还要他人帮忙替身？”
嚯……
原和平眼神一亮。
“那好。”
他想了下，说，
“就按你自己的想像，做一下六脉神剑的动作我看看。”
六脉神剑……
司马师在脑中构建了一下画面。
嗯……
那就这样。
他起身，走到房间中间空出来的地方。
左手抬起，在胸前捏了个剑诀。
双眼微闭，目中露出精光。
……这武功，是将大理段氏一阳指修炼到极致，化内力为剑气而出。
形射游龙，隔空击之。
他双臂伸展起来，右臂向前右手戟指，左臂微弯左手保持剑诀状。
他这是将魏晋军队中，武士的箭击之姿做了下改动，弄成他想像中剑气发射的样子。
原和平的视线越来越紧。
……漂亮。
司马师盯着面前的空气，双目闭合得更多，想象那里有一个敌人。
他回想起前世在战场上，射箭杀敌的感觉。
将自己代入到其中。
杀气，向前锁定了“目标”。
右手手指对准那里，左手的剑诀同时一放。
“箭矢”飞射。
亦是六脉神剑出击。
原和平与李绍红，仿佛真听到了破空的声音。
司马师双眼重新睁大。
无形的敌人，已经被六脉神剑的剑气刺穿。
他放下双臂，身体不再紧绷，对原和平一抱拳，
“我想的大概就是这么个感觉，原指导。”
“……你学过古典武艺？”
原和平瞧着他，目光炯炯。
“是，学过一些。”
“现在年轻人会这样的，可不多了。”
接着，原和平侧过头去，和李绍红说了几句什么。
她思忖了一下，然后对司马师说，
“千军，谢谢你来试戏，等有了决定我们通知你。”
“好的。”
他对他们两个拱手，
“那我先走了。”
“嗯，再见。”
司马师出了房间。
走廊里，一袭白衣的杨乐等着。
“怎么样？”
“我觉得挺好。”
他们两个一起向外走去。
“千军，我挺期待能和你合作的。”
“哦？”
杨乐轻轻一笑，
“当年刚进学校的时候，咱们两个，不是有一次喝醉了意淫……有朝一日，我们能一起拍出《无明道》那样的作品……”
他拍了拍司马师的胸膛，
“……我做刘东华，你做梁昭伟。”
“……哦。”
司马师回忆了一下。
是有那么回事，这一小片记忆在原主脑海深处还挺坚固。
……那怎么后来摆烂了呢。
这在他继承的原主记忆中，完全是空白。
他眼珠一转，也拍了拍杨乐的胸膛，
“谁说是意淫了？”
这回换成杨乐“哦？”了一声。
司马师笑道，
“人如果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他从原主记忆里找出来的台词。
杨乐怔了怔。
随即哈哈笑了起来。
“那么，愿梦想照进现实。”
走廊旁边歌舞厅临时改成的场地里，现在是演员们在跟着武戏副导演，做一些基础的练习。
剧很快就要正式开拍，他们人多，所以得提早些做准备。
司马师和杨乐经过歌舞厅门口时，一个肌肉精瘦、身材高挑的男人，正好走出来碰到他们。
男人瘦削的面孔棱角分明，他穿着白背心和运动裤，身上都是刚运动完的汗水。
司马师看到他的脸，脑中记忆一跳。
这个人和原主认识。
不像于蕊蕊和杨乐，他的相貌与前世没有关系。
他名字是朱毅龙，司马千军的……
司马师一愣。
……“翻脸的朋友”？
朱毅龙看到他后也是一愣。
像狼一般漂亮的眼睛里，腾地窜起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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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毅龙是一名狂热的汉服爱好者。
他性格十分中二，在中央戏剧学院读书时，出了名的“侠义精神”。
他和读北电的司马千军同届，没毕业前，他们两人在汉服爱好者的圈子里，就建立了联系并且有交流。
当时是还没摆烂的司马千军，朱毅龙觉得，和这个人各方面都很聊得来，相当志同道合。
毕业后，刚开始两人戏都不多时，他们一起出钱开了家汉服店。
生意一直没有火，但也基本维持在小赚。
直到司马千军摆烂。
那一段时间，原主突然开始酗酒，逐渐不好好做事。
最后生意都不管不顾了，甚至还挪用账上的钱，出去不知道干什么。
后来他勉强把钱补了回来。
但为时已晚，生意还是黄了。
就此朱毅龙和原主翻脸，分道扬镳。
当时，这给朱毅龙的生活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这件事，他一直记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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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师和朱毅龙四目相对。
“……你们俩认识？”
杨乐在旁边问道。
他大四下半学期就开始不断接戏了，那时候，开始与司马千军的共同语言越来越少。
到了毕业后，原主的情况，杨乐就基本不太清楚了。
做汉服店时，朱毅龙和司马千军都还没什么名气。
所以他们开店这件事，知道的人本来也不多。
现在，朱毅龙和杨乐都已成了一线男星。
朱将在这新版天龙八部中，饰演萧峰的角色。
他盯着司马师看了一会。
冷冷一笑，
“这不是给于蕊蕊下跪的软蛋吗？”
当年翻脸后，他也就再不清楚司马千军的事了。
直到几天前，看到了那场直播。
司马师在脑海里，将相关情况都过了一遍。
想了想后，对朱毅龙说，
“……那时候的事情，是我不对。”
杨乐一听，明白了。
原来两个是有仇啊……
他和朱毅龙不算太熟，进了这剧组后才交上朋友。
……
朱毅龙和司马千军翻脸，那是将近九年前的事了。
事情本身，他当然早就不在乎了。
可是对司马千军这个人，他算是记下了。
本来有共同的爱好和理想，一起做着喜欢的事业。
结果，就因为他突然发癫一样的摆烂，一切都搞得乱七八糟。
给朱毅龙生活造成的麻烦，他费了不少精力和时间才解决。
“你没什么不对。”
朱毅龙笑着咧开嘴，
“废物做出那样的事，本来就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