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封魔
水落莎依知道＂探幽＂指的就是她。
在路上，程怡跟她说过他们这次的行动，被上级命名为探幽计划。
本次行动价值评估为S级，耗时数年，可见KED对探幽的重视。
可是莎依对这件事很反感。
她不叫探幽。
她有名字，莎依。
水落莎依。
她们进了办公室。
刚进去，莎依便猛咳嗽了几声。
屋里面烟气弥漫，整个屋子里充斥着红塔山的气味。
知道的人知道里面这位爱抽烟，不知道的，还以为哪着火了。
办公室里有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正对着二人坐着，两手架在办公桌上，不清楚长相，不清楚年龄。
因为屋里的烟雾实在是太大了。
那男人让程怡先回避一下，自己有话要单独跟探幽说。
程怡出去的时候顺便把门带上了。
片刻沉默之后，戴眼镜的男人率先开口。
＂不用这么见外，怎么不坐？＂
＂因为我看不清椅子在哪里。＂
……
费了一番功夫，莎依坐到了男人对面。
总算能看清对方的脸了。
看上去像二十几到三十岁的年纪，头发挺长，用一根皮筋随意的扎起，眼神看起来倒是挺随和。
＂你好，探幽。先做一下自我介绍，我是人事部部长，司马南……＂
＂好的，司先生。＂
莎依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司马南的话。
一方面是因为她讨厌别人随意地给自己安上别的什么绰号，像什么＂地狱使者＂，＂红眼巫师＂之类的，她已经忍了十几年，今天不想再忍了。
另一方面。
她要向对方说明自己的立场。
自己现在和对方是一样的。
要么互相合作，要么互相利用，她无所谓。
但是。
想把她当工具？
做梦吧。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要让对方知道，自己可不是从前那个逆来顺受、任人摆布、永远被蒙在鼓里的傀儡！
她继续道:＂司先生，我有名字。水落莎依。＂
司马南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
＂好的，我们继续。＂
＂我是S级驭灵师……＂
＂哇，听起来可真厉害啊。＂莎依继续插嘴道:＂难怪在办公室里就可以腾云驾雾，您这功夫没个几百年道行练不出来吧？＂
……
＂下面我来介绍一下公司待遇和公司文化特色……＂
对方好像没有脾气似的，接着往下说。
可是又被打断了。
这次莎依收起了玩味的态度，眼神直视对方，正色道:
＂不必多言，我现在只想知道两件事。＂
＂你们想让我干什么，以及，我可以干什么。＂
＂嗯，直来直往，爽快。＂
司马南吐了一口烟，随意的眼神也随之变得凛冽。
＂下面的谈话，涉及机密。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
与此同时。
一座废弃的大楼里，一个男人拿着窃听器在那里冷笑。
＂哼，神机算手司马南也不过如此，你们的一举一动，还不是难逃我的法眼？＂
这时，窃听器里又传出了那道女声。
听他们前面的谈话，应该是这次的目标，探幽吧？
＂你在做什么？＂
烟雾缭绕的办公室内，司马南站起了身。
他的手指往墙壁上轻轻一扣，竟然扣出了一个微型的小机器。
那东西在烟雾里散发着诡谲的红光。
司马南嘴角一咧，轻轻往那机器上吹了一口气。
那废弃大楼里的男子突然耳朵里发出一声爆鸣，连吭声的机会都没有，七窍流血，倒地身亡。
＂没什么，＂
司马南又回到座位上，淡然一笑。
＂一只臭虫而已。＂
＂话归正题。首先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我们的组织（我求你别再插话了，祖宗）。＂
＂我们的组织简称KED，大致是‘消灭一切邪秽之物’的意思。在全球都设有总部，你现在所处的是玄月国的北口市分部。＂
＂如你所见，我们组织的保密性非常高，除了少数相同性质的机构，如正统道门，佛门等之外，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存在。（当然不包括一些与我们作对的势力）＂
＂我们组织的宗旨和其名字一样简单:扫清邪物，确保人类的安全。＂
＂我想不用再给你讲什么是真是假之类的话吧？毕竟你已经亲身经历过了。＂
＂这，就是我们要找你的原因。＂
司马南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古籍。
那上面的字体莎依从来没有见过。
＂这是太古封魔录，里面记录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至少于我而言，很有意思。＂
＂在纪元以前，曾发生过一件大事，改变了所有人类的历史。＂
＂那个时候，陆地连为一体，被称为古联合大陆。＂
＂古联合大陆被几位主神所掌管，分为五个主体:＂
＂玄天，伍尔斯，极乐天。＂
＂以及没有主神掌管的智者之地:亚特兰蒂斯，还有被混沌侵蚀的虚无之地，以太。＂
＂掌管三片大陆的三位主神分别是玄天孔承天，伍尔斯圣西门，极乐天释迦婆罗门。＂
＂所谓天下大同，那个时候，人与神与魔以及世间万物在一种名为‘天’的神秘力量的干涉下和谐共生，一派祥和。＂
＂主神在天的引导下维持世界的秩序。＂
＂然而，这种和乐的景象并没有维持多久。＂
＂有一天，一个魔族少年好像脑抽了一般（原著不是这么写的，这是我自己的评价），认为魔的地位低下，不被世人所认可。所以它渴望得到无上的力量，用武力征服古联合大陆，让魔成为这世界上最高贵的物种。最后竟走火入魔，踏入了那无人的禁地——以太。＂
司马南说到这儿，顿了顿。
＂后来呢，它怎么样了？＂
水落莎依渐渐被那离奇的故事勾了神。
＂后来？＂
＂后来他攒动整个魔族，与神和人族展开了史无前例的战争。＂
＂他们的领头人，就是那个魔族少年。＂
＂那个时代，除了神明和极少数德高望重的人类，其他的生物是没有权利拥有名字的。＂
＂那魔族少年亦是如此。＂
＂魔本来就是一强大的物种，加上以太这神秘而又恐怖的力量以后，那少年可以说是无人可挡。＂
＂它喜好杀戮，血腥，以近身刺杀敌人为乐，由于它善用刀剑等兵器，所以世人将它称之为刃。＂
＂刃所及之处，满是荒芜，民不聊生，生灵涂炭。＂
＂关于它的其他记录都失传了，唯有一句他说过的话收录在这本书里:＂
＂吾即弑天，吾亦是天！（这小子还怪狂妄的）＂
＂最后，它以剑为媒介，开启了修罗场。＂
＂修罗场是什么我们也不太清楚。但根据史书记载，修罗场一开，犹如地狱，再现人间！＂
＂在众生彷徨，以为即将毁灭之际，一位神族少年挺身而出，结合万物之契，将刃封印于修罗场之下（其实我个人认为这里写的挺踏马扯淡的，但毕竟是神话，有所夸张也合情合理）。＂
＂在那一战中，古联合大陆被刃劈成了几份，也就是你现在所熟知的世界。＂
＂玄古渐渐形成了如今的玄月和东瀛等国家，极乐天变成了印地亚等国，伍尔斯分成了伏特加，博士顿，西斯特……＂
＂所有的魔皆被压制，最后变成了如今邪物的雏形。＂
＂人类与神族经历过这一战，也是元气大伤。＂
＂自那以后，神族退隐，修复自身实力，而大部分的人类也失去了先天具有的神力。＂
＂只有少部分人继承了下来，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契。＂
＂然而那些邪物并不死心，想要解开刃的封印，数百年间先后又开启了五次修罗场。庆幸的是，其实力并不如以前，很快便被镇压。＂
＂而现在，那些东西又回来了……＂
＂他们要打开第七修罗场。＂
＂我们需要集结契子，抢在它们前面阻止修罗场的开启，还天下苍生一个太平。＂
烟雾之下，是司马南认真的眼神。
＂你便是一个契子，你的契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它被称为探幽之瞳，可以看到一切以灵体存在的邪物。之后随着你自身的强化，它的能力也会随之变化。我们目前并不知道它会变成什么样，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种极其强大且稀有的契。＂
＂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水落莎依听罢，沉思了片刻。
＂这些东西我都不在乎，什么狗皮天下苍生，在我眼里就没有一个好货。＂
她站起身来。
＂我想知道的是，我替你们做事，我能得到什么？＂
＂你所想要的一切。只要是符合法律和人道之内的，我们都会尽可能的满足你。＂
＂我觉得，你们应该不会这么傻吧？＂
莎依谨慎的盯着司马南。
＂我如果真的像你们说的这样强，要是有一天你们对我没有利用价值了，我突然反水怎么办？＂
司马南听到这话笑了。
＂我们当然也考虑了这个因素……＂
他指了指对方的眼睛。
＂你的眼睛原本是赤红色的，对吧？现在却变成了灰色，你不觉得奇怪吗？＂
他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和曾经那个巫给她的一样。
＂探幽之瞳，颜色越深，实力越强。你吃的这种药丸，不仅可以抹去附着在你眼睛上的怨气，还可以压制你的契。＂
＂这就是我们的保险手段。＂
他把玩着手里的小人偶。
＂至于以后有需要的话，我们会暂时解除对你的压制。＂
果然。
这一切没有那么简单。
但是，莎依听到司马南的话以后放心了。
毕竟，她现在知道了对方控制自己的手段。
当时那个巫死了，他们也没有出手相救，看来心是真的黑啊……
＂对了，一般人想要加入KED，需要进行能力测试，既然是你的话，我想应该不用了吧？＂
＂我想，还是试试吧。＂
莎依头也没回，向屋外走去。
＂毕竟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