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熟人
水落莎依出了门，程怡在门口等着她。
她让莎依在门口等一下，自己进入了司马南的办公室。
笑容依旧是那么温和。
但在莎依的眼中，那笑容是那么的虚伪。
咔哒。
程怡进门以后，反手把门锁上了。
她径直穿过浓烟，猛的一拍办公桌，怒气冲冲的盯着司马南。
＂我们之前就说好了，不要让新人介入这件事，这事儿有多危险，你我心知肚明！＂
司马南依旧是那与世无争的表情。
＂你说是谁？探幽么。＂
他再次用打火机点上一根香烟。
＂首先，你要知道，我并没有胁迫她。这一切都是她自愿的。其次，这是上级的决定，并不是我能左右的。再者说，凭借她身上的潜力，只要稍加锻炼，应该不算新人的范畴吧……＂
更高层么……
程怡定了定神，一双美目闪着凶光。
＂那东西的恐怖，别说你我了，就连SS级的人物在它们眼中也和沙粒没有任何区别。稍有差池，便将万劫不复。＂
司马南吸了一口气。
＂我没有任何意见，只要你能劝得动她。＂
他把烟头往烟灰缸上磕了磕，冲对方笑了笑。
＂挺倔一姑娘，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程怡缓缓开口。
＂程悦，你别忘了她。＂
＂当初也怪我没有劝住她，因为听了你们的话，让我的亲妹妹加入了这次行动，最后，却……＂
＂你冷静一点。＂
司马南收起了随和的语气。
＂这件事情我知道，我也有错，我很自责。但她的牺牲并不是毫无意义的，她为全人类做出了贡献，所有人都会记住她的。＂
＂而且，＂他抬手把烟掐灭:＂不要太感情用事了，她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程怡神色一暗，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从今以后，我要求做她的导师。这是我有的权利。我绝不会在允许以前的事情重蹈覆辙！＂
莎依见程怡出了门，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
与此同时。
一个手拿扫帚的少年，正站在服务台前等待。
他的头上绑着一条淡黄色的发带，脸上还残留着一缕稚气，眼神慵懒却有神。
＂唉，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过……＂
他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着。
紧接着，眼神突然一紧，一脸疑惑和惊讶。
他好像看见熟人了……
＂莎——依——＂
另一边，莎依好像听见了有人叫她的名字。
灰色的眸子向声源处望去。
只看见远处有一个拿着扫把的清洁工正向她招手。
她向对方走了过去，程怡也紧紧跟着。
走到近前，那人眼睛一亮。
＂哇，真的是你呀。＂
莎依有些警惕，脑子里想着是否见过这个人。
＂嗯……嗯。嗯？！＂
她看到了那男生头上的发带，惊讶到:
＂你你，你是江——＂
＂原上。没想到才几年没见，你的记忆力也变得不好了。＂
江原上嘿嘿笑着。
他注意到莎依的刘海现在并没有遮着眼睛。
＂你的眼睛好了？＂
＂啊，是啊。＂
莎依应道。她现在不知道该不该把发生的事情告诉江原上。
成功学大师曾说过，不知道该不该说，那就是不该说。
于是莎依并没有提及往事。
＂那挺好的。＂
莎依能感觉到，眼前的这个人是发自内心替她感到高兴，不由得心里一热。
＂这是你的朋友？＂程怡温和的声音响起。
莎依看都没看对方一眼，好像在和陌生人说话。
＂嗯，朋友，唯一的朋友。＂
程怡笑了笑:＂那挺好啊，有朋友，挺好的……＂
声音小的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江原上和程怡打了个招呼，问莎依:
＂对了，你怎么在这儿？＂
＂呃……＂
莎依想了想。
＂我嘛，现在是这里的人员。是个新人。你呢？＂
＂那太巧了，我也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按照时间来说，你还得称我一声前辈呢。＂
大厅的广播里传来了一声优美的女声。
＂请江原上，到服务台领取审核通知。＂
＂你们稍等一下。＂
江原上把扫把放在墙角，急急忙忙的跑向服务台。
只见他和服务人员交流了几声，然后又拿起一张纸看了看，突然就叫出声来。
＂呜呼！＂
他兴奋的向二人奔过来，险些滑倒。
＂看见没？我终于被录取了，我现在也成这里的正式人员啦！＂
旋即，激动的快流下泪来。
＂我靠，提交了328次申请书，总算是给老子通过了，天生我才必有用！＂
他夸张的样子有点儿像中了举的范进。
……
原来……刚刚，还不是正式人员啊……
等他一阵手舞足蹈，兴奋完以后，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你现在是要去参加能力测试吗？＂
江原上问。
＂是啊。＂
莎依点头一笑。
江原上把扫帚往地上一扔。
＂走，我带你们去。正好我也要去参加测试。＂
三人上了电梯。
电梯里江原上还在给水落莎依讲解一些测试的规矩。
测试总共分为两大节。
第一关，是通过仪器评估契子的实力和契的性质，根据结果决定契子的职业和武器。
第二关，据说是实战考核，需要面对真正的邪物，安全应该是有保障的。具体的内容江原上也不太清楚。
＂你对考核这么了解。＂莎依冲他竖起的大拇指。
＂那是必须的，毕竟也算是你的前辈了。＂江原上鼻子翘上了天。
但他后面还有一句话并没有对莎依说。
＂毕竟我都卡在第一关532次了”
三人下了电梯。
这一层里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展柜，里面陈列着不少物件，有刀剑，燧发枪之类的武器，看上去有些年代了。
即使样式复古，却依旧熠熠生辉。
江原上向莎依介绍道:
＂这些就是契具。别看这些东西看上去普通，它们经过炼契师的特殊手段，里面蕴藏着契的片段。＂
＂一般的武器根本伤不到邪物一根毛，只有契具才能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江原上突然露出一种神神秘秘的表情。
＂据说，有很少一部分契具甚至内含纪元前古人类甚至是神魔的契，强大到秒天，秒地，秒空气，当然，我也只是听说。＂
＂你们好，玄月人。＂
一道生硬的玄月国语从三人背后传来。
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中世纪西装的青年高傲的站在三人背后。
那人一头浅黄的头发微曲，鼻梁高挺，脸颊瘦削，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傲气和轻蔑。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维森特·让·理昂纳少爵，高贵的法兰人。在下是法兰KED总部的实习生，特来玄月留学，想见识一下东方的法术。＂
他伸出一只手，在江原上面前杵着。
江原上刚伸出手准备和对方握手，还没碰到对方，维森特就把手抽了回去。
＂哎呀，都怪在下糊涂。身为高贵的法兰人，怎么能和黄种人握手呢？＂
随即，他目光落到了莎依二人的身上。
＂两位美丽的东方小姐，向二位请安。＂
他右手放在胸前，身子微微前倾，嘴巴一歪，像个long王。
江原上在一边气的咬牙切齿。
＂这家伙，特么让老子内心毫无波兰（没打错，自己悟）啊……＂
＂两位也是来测试吗？正好我闲来无事，一起吧。＂
莎依和程怡无语的笑了笑。
＂租位显生，泥补吧窝挡扔呗？（这位先生，你不把我当人呗？）＂
江原上学着对方的语气，嘲讽道。
对方干脆当做没听见。
……
四人来到了测试处。
周围的窗户全被封上了，灯光昏黄，但不显破败，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
一个少女好似凭空出现，现身在四人面前。
＂My God!＂
维森特吓了一跳。
＂原来是个胆小ghost。＂
江原上不忘嘲讽一句。
那少女扎着双马尾，古灵精怪，和四周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学员们，你们好呀。我是契子试炼的考官，姜小惠。＂
她手指了指身后的几台机器。
＂这就是第一重试炼要用到的鉴别仪，它可以鉴别使用者是否为契子，并根据契的特性为契子分配职责和契具。＂
＂具体要怎么操作呢？＂
莎依问。
＂这个我可以解答。＂江原上开口。
＂男左女右，把手掌放在那东西的显示屏上，过一会儿就会出结果。＂
莎依水灵的眼睛一弯，赞许道:
＂你和以前一样，懂得还是那么多！＂
＂那是必然。＂江原上随声附和。
实则欲哭无泪:在这测了几百来次，一直被判定身上没有契的存在，一直卡着，能不了解吗……
但维森特那个高傲鬼还在旁边，要让他知道了，免不了一通嘲笑。自然不能告诉他们。
三个实习生把手放在显示屏上，程怡在一旁等候。
大约过了两分钟左右，水落莎依和维森特的鉴别仪有了反应。
一行行字幕出现在屏幕上。
姓名:水落莎依
身份:契子
契:探幽之瞳
类别:先天性瞳类
评级:S
分配职业:术 F级咒灵人
匹配契具:短刃·破风
契元:陽（光）
＂哇！！＂
姜小惠突然冒了出来。
＂契具是刃兵器的术士，我还是第一次见呢。＂她表现的比莎依本人还要兴奋。
＂这上面是什么意思？＂莎依问。
＂这个？＂姜小惠给她科普了一下。
＂职业分为两大类:术和式。＂
＂术士是通过自身之契对对手造成非物理性伤害的职业。像东方的道士，阴阳师，巫和西方的魔法师等，都属于术士的范畴，但这种职业的契具一般都是法器之类的，像你这样用刀的术士我还是头一次见。＂
＂至于式者，通过自身武力配合契具来歼灭敌人，这个好理解，我就不过多解释了。＂
＂契元的话……相当于除了你先天自带的契之外，你能使用的另一种可以后天修炼的力量。＂
＂契元分八种:风林炎山四种常见的契元，另外还有陰（影），陽（光），以太，雷四种。＂
＂陰和陽虽然少见，但是是被协会所认可的。而以太……听说和几千年前的事件有关，据说邪门的很，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至于雷……这种契元早在几千年前就消失了。它象征着正道，无上的天法，放在纪元前也就只有几位主神能用而已。＂
莎依沉思了片刻。
＂可是我以前见过一个人，他好像就会用雷元。＂
姜小惠狡黠一笑。
＂是不是一个穿着粗布道衣，右手有六根手指的人？＂
莎依点了点头。
＂他呀，叫六指，是龙虎山的正统道士。你所看到的雷法其实是龙虎山秘术·请神术，以自身的契为媒介，引一些强大的东西上身。所以说那道雷指不是他本人使用的，你可以把当时的六指看成另外一个人。＂
＂这招虽然强悍，但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使用者自身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损伤。＂
另一边，维森特潇洒地甩了甩头发:
＂到我了。＂
姓名:维森特
身份:契子
契:绽香之风
评级:C
分配职业:式 D级执剑人
匹配契具:花剑·玫瑰剑士
契元:风
＂你也不错嘛。＂
又是姜小惠。
＂刚入门就是D级职业的人也很少呢。＂
维森特高傲的笑了笑。
＂美丽的东方小姐，虽然我的天赋不如你，但单论潜力的话，还是在下略胜一筹啊。＂
四周的气氛似乎愉悦了许多，只有江原上依旧注视着显示屏，一语不发。
＂怎么还没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