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学生与老师
黑羊旅馆所在的巫师街区，在破旧的两排木屋之间，形形色色的巫师在这里进行交易。
巫师街区其实和出口的普通市集区别也不大，都是在摆摊贩卖自己的东西。
区别在于，巫师街区大部分时候都是沉默的，只有偶尔高声尖锐地讨价还价。
但是之前艾伦出于谨慎，并没有在街区闲逛和交易，但是随着多次在街区安稳经过，他也稍稍放下一丝的警惕。
他早上晨跑之前，在街区慢慢走，慢慢看，主要是涨涨见识，看看巫师都在卖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但是他逛到一个披着暗红色斗篷的巫师的摊位前，正仔细地查看着他摊位前面的东西。
其他东西艾伦都不认识，而且在陌生巫师面前，他绝对不想使用自己的活化能力。
“巫师学徒？”暗红色斗篷的巫师抬头看了艾伦一眼，开口询问。
“是的。”
然后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艾伦看见他的摊位上摆着的，其中有一把是银白色的匕首，刀刃上简洁无比，但是艾伦明显看到有光晕的花纹在上面闪烁。
沉默着，艾伦思考着自己现在对于魔法学习陷入的瓶颈，就是根本无法实操。
灵性被封印着，就算他看过再多的魔法书，对于魔法的效果和施法途径，都像是雾里看花，不真切，没有实感。
艾伦开口询问，“你这里有没有，能够让灵性很低的人，能够施放魔法的道具？”
本来闭着眼睛假寐的暗红色斗篷巫师，闻言睁开眼，奇怪地看着艾伦。
在他的感知中，艾伦身上的灵性确实少到可怜。
如果这是他的巫师学徒的话，他大概会二话不说一脚踢开。
所以是哪个巫师给他举行的启蒙仪式？
这么没眼光。
“你灵性天赋很差？”
艾伦心说，我64帕拉灵性，差点把自己都撑爆，我怕我说出来吓死你噢。
然后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哀伤和愤恨，喉咙发紧。
“是的，我的灵性天赋很差，所以我想找找有没有能够让我这么……废物的人，能够使用魔法的道具？”
暗红色斗篷巫师眼中浮现出一丝鄙夷，这样的巫师学徒，天赋又差，心性软弱，还奢求于外物。
一看就是没有前途的巫师。
但是想到对方还是自己的顾客，自己摊位上的这些道具，还需要尽快出手赚取一些经费。
“这个火焰水晶，可以利用灵性激发之后就能够进行火焰攻击。”
“还有这个智慧蟾蜍的粘液，喝下去能够短时间增强灵性，但是之后精神会陷入很长时间的虚弱。”
“这个仪式匕首，额，好像也没有能够增强灵性的作用。
不过它对于灵性的稳定性有所帮助，能够增强一定的施法成功率……算了，你应该也用不到。”
巫师摊主给艾伦介绍了他摊位上的几件魔法物品。
艾伦充满希望的眼神落在红色的拳头大小的水晶上，但是实际上他在考虑那把银匕首。
他颤抖地拿着红色的火焰水晶，看向摊主，“有了这个，我就能施放魔法了吗？”
摊主嘴角噙起一抹冷笑，这种愚昧的巫师学徒，真好骗。
他其实没有说的是，火焰水晶是消耗品，每次使用都会消耗。
“没错，这块水晶5金镑。”
艾伦激动的表情瞬间凝固，他落寞地把水晶放回摊位上，沉默了一会，开口：
“我的老师，为我举行启蒙仪式之后，嫌弃我灵性天赋太差，于是就把我丢在这里了。”
“我身上没有多少钱。”
巫师摊主挑了挑眉毛，想要赶人，但是看着少年脸上不似作伪的落寞。
忽然也想到了自己成为巫师道路上的一些坎坷。
虽然没有这个少年天赋这么差，但是在当初老师的众多学徒中，他是天赋最差的，总是被老师嫌弃。
虽然如此，摊主沉默着，没有出声赶走艾伦，而是任由他留恋不舍地待在自己摊位前。
忽然艾伦仿佛咬了咬牙。
拿起了根本没什么用的银匕首。
在拿到银匕首的时候，艾伦就确定，就是这个东西。
当手持着匕首的时候，艾伦感觉体内的庞大的灵性的输出口，瞬间稳定了许多。
自己根本不缺少灵性，但是输出灵性时，一旦输出的量太多，就会牵引动体内过多的灵性，导致封印被打破，灵性撑爆肉身。
而这个银匕首的作用，仅仅只是稳定灵性，这个作用对于正常巫师来说十分鸡肋的作用。
对于艾伦来说，却是最最迫切需要的。
只要有了这把银匕首，艾伦就能够学习和实操那几个眼馋了很久的戏法。
而他之前和摊主演了那么久的戏，就是为了避免他的真实情况被猜到。
不然怕是要往死里抬价。
“这把匕首……”
摊主看到艾伦已经彻底放弃了，居然去挑一把完全没有什么用的匕首，叹了口气，“1金镑，绝不二价。”
淦！
艾伦觉得简直浪费自己刚才的倾情表演，他居然还是买不起！
差了8个银苏尼尔。
艾伦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闭眼假寐的巫师摊主，然后迅速跑回黑羊旅馆。
“老师，我遇到一把能够稳定灵性输出的银匕首，我好像钱不够。”
艾伦想了想，“而且我也不确定那把匕首是不是存在什么隐患，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如何？”
伊利费兹听到艾伦所说的银匕首，被吸引起一些兴趣。
于是整整半个多月没有出过旅馆的伊利费兹，带着艾伦，去看看那把银匕首。
暗红色斗篷的巫师看着艾伦又来了，不耐烦地骂道，“小子，买不起就滚蛋！”
可是随着他睁开双眼，看到矮小的艾伦身后，修长壮硕的老巫师。
瞬间脸色煞白。
“伊利费兹……”
“老师，就是这把匕首！”艾伦兴奋地指认出那把银匕首。
伊利费兹弯下腰，长剑的剑鞘拖到地上，摊主坐在原地，汗流浃背。
这可是伊利费兹啊！
不是黑巫师，但是比黑巫师更恐怖，之前和涅墨西斯魔法会的黑巫师产生冲突。
涅墨西斯魔法会的人去了一个教授，三个导师和若干个正式巫师，然后伊利费兹一人一剑，去杀他的人没有一个人回去。
他看向艾伦，这个巫师学徒之前落寞地说自己被老师抛弃，全都是骗人的鬼话！
可是他居然相信了……
看着艾伦此时乖巧和善的笑容，红斗篷巫师似乎好像看到了另外一个伊利费兹。
“多少钱？”伊利费兹把银匕首拿在手上把玩，问道。
“1个金镑，不，1个银苏尼尔！”
摊主看着伊利费兹手中银光闪烁的匕首，还有拖到地上的白橡木剑鞘，觉得自己遇到这么对师徒，是真的晦气。
瞥了他一眼，伊利费兹弹给他一个金币。
“走了。”把银匕首抛给艾伦，伊利费兹招呼艾伦，回黑羊旅馆。
艾伦顺手接过匕首，握在手心。
摊主看着高大的伊利费兹走在前面，个子不高的艾伦亦步亦趋。
路上，艾伦好奇地问老师，“那个摊主为什么好像有点怕你啊，老师？”
伊利费兹想了想，“可能是害怕我不给钱吧。”
……两个人的胡说八道也是一脉相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