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秘籍与墨镜
蒂雅离开后，艾伦找到一本《生活魔法与戏法简析》，重点阅读了关于“一尘不染”这个戏法的内容。
戏法，也称作生活魔法，威力有限所以不能够使用到战斗中。
或者说，如果以战斗为目的，那么这些魔法就施放不出来。
“一尘不染”，可以除去所有意识中认为需要清理的东西，但是施法成功有一个核心要求：
施法的目的在于清洁与卫生。
艾伦叹气，活人消失术，大概是没希望了。
算了，事已至此，先睡觉吧。
等到第二天早上，一起床就看见伊利费兹还在炼制魔药，也不确定他昨晚睡了没。
老师……究竟有什么问题呢？
艾伦想着昨晚蒂雅对他的提醒，老师状态不对，要他小心……老师身上的问题还会影响到自己？
装作若无其事，遛到老师堆放魔药材料和仪式魔法材料的货架旁。
“老师，你这儿有黑色的玻璃吗？或者黑色的水晶？”
艾伦这是在找做墨镜的材料。
如果有了墨镜之后，再披件斗篷，娜娜应该就能够在白天出门逛逛了，不知道她这么多年有没有在白天出过门？
而只要她逐渐走出去，和缓人们对她的排斥，那对她的成长来说应该会好一些。
看见了老师仪式魔法的材料里，有各种颜色的水晶。
“你敢动我的颜色水晶，我就揍你！”伊利费兹一边炼制魔药，一边语重心长地告诉艾伦。
艾伦老老实实把手收回来。
撇了撇嘴。
“我记得好像那家二手书店，不，二手杂货店，角落里好像有个黑色水晶球来着？不过好像裂开了。”
艾伦准备再去那里淘一淘，反正规划一下早上长跑的路线就行。
到了老爹的二手杂货店。
“怎么又是你小子，我跟你说，卖出去的东西是不退的噢！”黑白色头发杂乱的糟老头，眼睛直瞪艾伦。
“你个糟老头，还好意思说，那二手书毛边都像刷子了，你收我2个银币，真特么奸商！”
一边装作来退货，和糟老头吵着，艾伦搜寻到了上次看到的黑色水晶球，是已经完全碎裂开成两半了。
艾伦仔细检查过后，确认黑色水晶是透明的，但是光线透过率较低，应该是能够制作墨镜的。
然后在角落里，艾伦小心翼翼地将其中一半水晶球活化。
“你是水晶吗？”
“不是啊，我就是个玻璃。”
艾伦心里骂骂咧咧，他就知道，怎么可能在这么一家二手杂货店里买到珍贵的颜色水晶呢？
就在艾伦准备和老爹进行一轮酣畅淋漓的砍价的时候。
头发又脏又乱的老爹忽然神秘兮兮地凑上来，“少年，要修炼秘籍吗？”
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了五本陈旧封皮的小册子。
艾伦眼神警惕，退后半步，手按在贴身放着的短剑。
看着眼前年龄似乎很大的老头，他的瞳孔似乎都已经有点浑浊。
而且可能有点老花眼，他凑上来看艾伦的时候，明显感觉视线的焦距是在远处的。
艾伦定睛看了看他手上的“修炼秘籍”……
《箩母与xxx的故事》《我在箩母街的快乐》……
好好好。
这种修炼秘籍是吧？
箩母，就是平时人们咒骂“箩母养的”时的箩母。
祂是罗曼文化中重要的邪神，掌管着人间的男欢女爱、情欲，也被看作是妓女的保护神。
所以已经能够看出这几本书是什么成分了……
但是艾伦看到其中一本，并没有封皮，而且它看上去只有几页……像是从某本书上撕下来的。
艾伦跟老爹说，“这几本都拿给我看看。”
拿到手里，艾伦用批判的眼光狠狠检查了其他几本书。
结果发现里面很多词汇都是生僻词……看不懂，真的。
而艾伦更加小心地翻动那本，好像从哪本上撕下来的几页纸，里面的文字，不是罗曼语。
艾伦不动声色地输出灵性，活化了这本书。
可是一瞬间。
一个威严而粗犷的声音在艾伦耳边，如同雷声般炸响。
“滚！”
震得艾伦脑子嗡嗡的，灵性的连接就被切断了，艾伦立刻控制、平息体内庞大的灵性，免得又失控了。
但是，这是在书籍上，第一次，艾伦的活化成功连接之后，没能进行沟通。
所以，这本书肯定和其他几本不一样。
艾伦立刻就明白，这几张残缺的纸，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和魔法有关，但是肯定不简单。
那就带回去给老师看看吧。
“这几本书，我都买了，多少钱？”艾伦把那残缺的几页纸夹在另外一本书中，
“5个银苏尼尔。”老爹开价就是狮子大开口。
艾伦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盯着老爹，“1个银币。”
老爹急了，怎么还这么压价的呢？
“给你4个银币，够便宜了吧？”
艾伦面无表情，复读，“1个银币。”
“你再加点，再加点我就卖了！”
“1个银币。”艾伦把一个银苏尼尔拿出来，按在肮脏的柜台上，直视着老爹。
在气质这方面，艾伦一向是拿捏得死死的，此时的他像一个砍价不成就会转头就走的顾客。
绝对不是因为，他此时内心确实是这么想的，反正只是一本不知价值的残缺小册子。
老爹迟疑地在心底计算了一下，然后装作勉为其难地样子，“好好，1银币就1银币，拿走拿走！”
“那个碎掉的玻璃球，当做赠品给我，怎么说我也是消费过3银苏尼尔的老顾客了……”
老爹气的目瞪口呆，但还是看着艾伦把碎掉的玻璃球顺走了。
他当然知道那就是玻璃的，但是还从来没有人从他手里占到便宜。
当然，他认为自己反正不亏。
艾伦本来想赶紧回旅馆阁楼，把残缺的小册子给老师看看。
但是。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查理·费舍，昨天被艾伦恐吓的那名红手党小喽啰，说过他家在啤酒街道的一棵大榆树旁边，家里有五口人。
艾伦需要去确认一下。
找到所说的住址，艾伦隐藏在死角里，耐心地观察着这家人的动向。
和那位小喽啰说的一样，五口人，一个脾气暴躁的刻薄老人，两个孩子。
然后看到查理扶着伤口从屋子里走出来，对他的妻子又打又骂。
艾伦放心地离开了。
查理很懂事，艾伦很放心。
但是回去的路上，他，被那天出手帮助的老婆婆给抓到了。
“艾伦，过来，过来！”
那天艾伦威胁过红手党的小喽啰之后，就没有人再来骚扰过，老婆婆这么大年纪，当然知道艾伦做了什么。
此时坐在裁缝铺门口椅子上，看到艾伦，就朝他招招手。
艾伦其实想装作听不见的，之前因为1努米就出手帮助，还不知道接下来有什么事情等着他。
出于礼貌，他大声地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跑走了。
老婆婆看着艾伦跑远的矫健身影，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老婆婆的儿媳此时从店里走出来，蹲到婆婆椅子边。
婆婆絮絮叨叨地跟她说，“你照着艾伦的身材给他做一件斗篷，斗篷上就镶嵌绣‘永远少年’这句话，你觉得怎么样……”
女人点点头，对于艾伦她心怀感激。
但是一想到死去的丈夫，内心就一片苦涩。
……
“老师，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语言？”回到阁楼的艾伦准备把那残缺的小册子给老师过目一下。
“卧槽拿错了！”艾伦迅速收回递出去的那本《箩母与xxx的故事》。
伊利费兹淡淡地看了一眼艾伦，伸手解下带着剑鞘的长剑，然后用剑鞘揍了艾伦一顿。
所幸不痛不痒，但是那几本书全都被老师没收了。
哦，艾伦倒不是心疼那几本书，主要是觉得这种书籍真的需要好好批判批判。
但是伊利费兹谨慎地翻阅了那几张残缺的小册子，眉头紧皱，“这文字，看着像是古佛罗伦斯语，但是这种语言已经失传了……”
然后古怪地看了一眼艾伦，“你也看不懂吗？”
艾伦尴尬地揉着刚才被揍的屁股，笑了笑，“就是因为我看不懂，所以才觉得这不一般。”
把残缺小册子还给艾伦，伊利费兹叮嘱道，“自己研究，记得务必谨慎。”
“好的。”
晚上的时候，蒂雅又来了，但是这次艾伦单独给她做了几道菜，小炒肉、萝卜炖排骨，而自己还是吃没有味道的炖肉。
蒂雅依旧是绝对不吃蔬菜。
而且她也有意识地控制食量，不想再出现上次吃多了的情况。
充分地尝过味道之后，就坐在一旁看艾伦胡吃海塞。
而且，看着艾伦吃的时候，她脸蛋上也浮现出一种满足感。
“坏了，她不会把我当宠物养了吧？！”
艾伦心里一惊，毕竟蒂雅的表情真的很像投喂宠物时的一脸满意。
不过两人就像饭搭子一样，除了专心致志吃饭之外，基本也不聊什么。
蒂雅不喜欢说话。
艾伦则是不喜欢和不喜欢说话的人说话。
而经过后面几天的打磨，从老爹那里顺来的碎成两块的黑色玻璃球，被艾伦细致地敲碎然后打磨成了两块镜片。
然后娜娜就收到了一副墨镜。
镜架比较简陋，是几根木条绑在一起，但是细心地打磨圆润，没有留下木刺或尖端。
白发白肤的娜娜戴着黑色的墨镜，看上去真的酷毙了！
戴着墨镜的娜娜披着斗篷跑到阳光下，左看看右瞧瞧，阳光下的世界不再像以往那样刺眼。
“谢谢艾伦哥哥！”
娜娜看着小河上游过一群鸭子，扭着屁股游动，她咯咯咯地笑，戴着黑色的墨镜，白色头发从鬓角跳了出来。
满脸横肉的胡谢尔跟在小女孩后面，乐呵呵地叮嘱着慢点跑。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艾伦的眼神有点不善。
从那之后，艾伦买肉的时候，胡谢尔坚决不收他的钱。
看得出屠夫这个职业其实算得上富有，不过哪怕胡谢尔不收他的钱，但是艾伦每次都不多拿。
而且依旧会吃一些猪内脏。
虽然胃袋、脾脏之类很难吃的，艾伦依旧每天吃。
吃习惯了，就会发现，是真的很难吃。
而娜娜和艾伦接触的次数多了，没有那么羞涩了，偶尔也会对着他撒撒娇。
艾伦和娜娜这个小妹妹待久了，他倒是又想起自己的父母。
自己再回去找他们的时候，不会又给自己添了个弟弟或者妹妹了吧？！
可是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