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出趟国

9月5日，顺义机场，因为盛怀瑄采购了太多吃的，导致行李超重，夏宗薇去支付额外托运费。众人在安检入口集合等待。

牟琦忠等人拿着伊万诺夫给的邀请函去大使馆签证，北方巨人大使馆当场就通过了。

“牟老哥，这次去谈判，谈判桌上以你为主，我补充。谈判桌之外的，以我为主。你看行不行？”盛怀瑄跟牟琦忠沟通谈判策略。

“没问题，咱们相互补位。”牟琦忠不以为意。

过了一会儿，夏宗薇走了过来，说：“牟总，八点半飞机，时间快到了，请大家安检吧。”

牟琦忠大手一挥，众人跟着去安检。

飞机是波音767，盛怀瑄心里舒了口气，还好不是图154，那个飞机可不保险，虽然这次就是要去谈判买它。

“这飞机宽敞，以前国内航班是伊尔86，腿都伸不直，是真的难受。”牟琦忠跟他隔了一个过道，小声说。

“是吧？还好是飞机，要是火车，得六天六夜。”盛怀瑄也不知道他说的真假，随口附和。

其实是怕不安全。现在去莫斯科，有两条路线，一条走满洲里，一条走二连浩特，都是非常麻烦的。这两条线以满洲里最危险，曾经有一个世纪大劫案。盛怀瑄肯定是不想把自己交代在火车上。

飞机起飞了，噪音有点大。

盛怀瑄前世坐飞机，养成了习惯，上飞机就睡觉，对窗外的景色不感兴趣。

过了一个小时，只听牟琦忠说，“下面是贝尔加湖，占全世界20%的淡水，如果能够引到咱们花国，能够创造多少良田啊。”

“您说的没错，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看到那一天。”盛怀瑄跟着胡诌，老牟的思维是相当跳脱。

“我也只是说说，我恐怕看不到那一天了。”老牟有些落寞，理想很丰满，但是现实很骨感。

飞了七个多小时，终于到了谢列梅捷沃（SVO）机场。机场很雄伟，跟老毛子的性格一样，粗犷大气。

马老师已经把一行人的行程信息传真给了苏航，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接机。

从出口走出来，盛怀瑄看到有人举着一个牌子，写着牟琦忠的名字拼音。

马老师也看到了，招呼大家走过去，与接机的人用俄语聊了起来。

“来的人叫阿里克谢，隶属苏航内卫部队。”马老师小声跟盛怀瑄说。

跟着阿里克谢来到停车场，坐上军用吉普，风驰电掣往莫斯科市区开去。

“苏航不就在机场吗？为什么去市区？”盛怀瑄问道。

“苏航办公楼在市区，跟工业部很近，不在机场。“马老师解释。

“嗯。”有司机在，盛怀瑄也不再说话，看着窗外。

路两边的苏式建筑高大雄伟，显示着这个红色帝国曾经的辉煌，但是有些建筑上有明显的枪击和火烧过的痕迹。

路过商店，看着长长的排队队伍，人们穿着考究，很有秩序，但是神情冷漠，面容消瘦。

也有人聚集在一起，听人演讲。演讲者激情四射，时不时传来乌拉的喊声。

阿里克谢把众人带到苏航招待所，说了一通俄语，离开了。马老师跟众人说，我们可以先办理入住，明天上午举行会谈。

苏航招待所门口停着各种汽车，军车很多，也有奔驰等欧洲豪车。

走进招待所大厅，感觉装修豪华，人不少，也有很多黑头发的亚洲人。

“日本人，韩国人？”盛怀瑄问。

“是的，最近日本、韩国在这里很活跃，买了不少资产，日本人在谈判，希望要回北方四岛。”马老师解释道。

盛怀瑄心说，日本人算盘响，北方巨人也不是白给的。

夏宗薇去办入住，房价很贵。每人一间，牟琦忠要得是商务套间。

盛怀瑄本来想跟马老师一间的，没好意思说出口。

莫斯科比京城晚五个小时，现在还是当地午餐时间。众人去餐厅吃饭，一份套餐只有两小块面包，一盘猪肉酸菜之类的，一份罗宋汤，一杯咖啡，却要50美元。

盛怀瑄一看价目表，原来自己一行人在北方巨人国家里，算是外宾，自然得加钱！

回到牟琦忠的商务套间，盛怀瑄准备跟牟琦忠商量一下谈判策略。

现在北方巨人从法律形式上还没有解体，但是实际上已经差不多了，正是分家前夕。

“马老师，能不能找前台打听一下，伊万诺夫是哪里人？”盛怀瑄小声问段世勇。

“没问题。”马老师说完就走了。

“牟老哥，咱们轻工业出口产品清单带了吗？”盛怀瑄又问牟琦忠。

“带了，宗薇你拿一下。”牟琦忠对小姨子说道。

“这个单子交给他们来挑选，看今天午餐，还有路过商店排队情况，目前物资短缺是确定的。”

“对，现在时机不错，方便咱们讨价还价。”牟琦忠信心满满。

“实际上，这只能确认一点，就是他们会同意轻工业品换飞机的计划，并不能确认他们的要价。”盛怀瑄没有那么乐观，他需要马老师搞到的信息。

“只要确认物品交换的方案就行，咱们就能操作了，现金是真没有。”牟琦忠说道。

“牟老哥，川航合同价格是1.25亿元人民币，现在按1亿计算；美元外汇牌价是5.32，也就是说飞机价格是1880万美元，对吧？”

“是的。”

“现在卢布官方外汇牌价是0.63，咱们先不说黑市，1880万美元官方兑换1184.4万卢布，对吧。”

“对，不高于1184.4万卢布就赚钱，咱们心理价位是多少？”牟琦忠问。

“慢慢谈。”盛怀瑄说，“如果对方坚持美元定价的话，按五折谈；如果对方按卢布定价，就答应他们，但是延长付款期限。”

“延长付款期限没有用，因为他们可以规定进口轻工业品的价格。”牟琦忠觉得有些问题。

呃，盛怀瑄一愣，“牟老哥说的对，我欠考虑了，也就是说轻工业品的定价也很关键。”

“没错，我的报价，已经是按2倍的价格计算了。”牟琦忠有点得意。

“不行！”盛怀瑄站了起来，“不行，以后几年，国内物价也会猛涨的。”

“你的依据是什么？”牟琦忠紧张起来了。

“我的依据是，明年经济会迅速增长，物价也捂不住。所以，我建议，轻工业品价格要调成国内现价的四倍。”盛怀瑄坚定的说，“或者，咱们下午去市场上看看，咱们按这里的价格算也成。”

“好，咱们去搞搞调查研究。”牟琦忠显然没有被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