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来翻译翻译
8月30日，北方巨人工业部带着一个庞大的代表团来到京城，外经贸部对等接待。
北方巨人访华的日程是双方安排好的，根本不可能跟牟琦忠会面，盛怀瑄他们也不可能进入会场。
牟琦忠很焦虑，洽谈无门，不停地给诸位兄弟打电话，找门路。
“牟老哥，也不是没有机会。”盛怀瑄冷静地说。
“盛老弟，你给分析分析，我听你安排。”牟琦忠想抓住救命稻草。
“北方巨人再怎么困难，都是超级大国，部长一般住钓鱼台宾馆。”盛怀瑄分析道，“但是这次代表团很庞大，应该有工商届人士住在其他地方。”
“那会是哪里？”
“咱们先去京城饭店，然后再去北方巨人大使馆附近酒店看看，一问酒店前台就知道了。”
“行，我来叫车。”
三人坐上天津大发先到京城饭店。一打听，这里果然入住着不少代表团成员。
“牟老哥，看你的了，给点小费，找前台问问有没有航空公司的人。”盛怀瑄这张脸不适合干这事儿。
“行，瞧好吧。”牟琦忠说。
过了一会，牟琦忠眉开眼笑地过来，说：“问清楚了，苏航副主席伊万诺夫住这儿，802。客人到了之后，服务员会过来告诉我。”
牟琦忠在咖啡厅装大款，小费给的足，跟服务员混了个脸熟。
晚饭后，三人在一楼咖啡厅看报纸。
这时，一名机灵的前台服务员走过来，附在牟琦忠耳边说，802客人坐大使馆的车出去了。
三人赶紧跟上去，拦了一辆趴活的大发车，对出租车师傅说：“跟上前面大使馆的车。”
北方巨人大使馆的车牌很好认，师傅顿时化身007，跟得稳稳的。
客人进了达瓦里氏酒吧，一个充满毛式风情的地方。
三人尾随进去，要了两杯伏特加，一杯格瓦斯。
盛怀瑄不动声色地扫看了一圈，低声说，“就在西北角。”
牟琦忠点点头，准备过去。
“牟老哥，我失算了，我不会俄语，你会吗？”盛怀瑄傻眼了。
“这怎么办？”老牟子会说两句俄语，但是正式交流，恐怕不行。
怎么办？错过这次机会，事情就难办了。
这时，门边上笑声吸引了盛怀瑄的目光。一个小小个子，长得像外星人的年轻人，正在向同伴演讲，听的人忍不住发出笑声。
马老师！马老师真的是你吗？
“马老师？”盛怀瑄走过去，底气不足地打招呼。
“我是马耘，你是哪位？”马老师居然这个态度跟我说话！
“马老师好，我是盛怀瑄，这位是牟琦忠牟老板，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盛怀瑄克制住小激动的心情说。
“请讲。”马老师很客气地说。
“牟老板想聘请您当俄语翻译，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盛怀瑄小心地问。
“有时间，很好。”马老师太不矜持了，他的翻译社刚开张，到BJ出差，跟朋友交流。虽然他的专业是英语，但是第二外语却正是俄语。
“那麻烦马老师了，一晚上五百元？”盛怀瑄小心翼翼的问，前世马老师一秒钟收入也不止五百元呀。
“很好。”谁知马老师比盛怀瑄更激动，走过来跟他握手，甭提多热情了。
原来你是这样的马老师！
“马老师，你帮忙翻译翻译，我们想去跟那桌客人联欢拼酒。”盛怀瑄说了业务范围。
“别叫我老师，我叫马耘。”马老师还没有架子。
“不，我一看见你就想起了我的人生导师，就叫马老师吧，顺口。”盛怀瑄认真地说。
还是叫马老师吧，马巴巴实在是叫不出口哇！
“行吧。”马老师不再坚持。
三人端着酒杯走过去，夏宗薇在远处等着。
“亲爱的达瓦里氏，我很佩服你们产的伏特加，但是，我本人却对你们的酒量不服气。”马老师替盛怀瑄翻译说。
“哦，达瓦里氏，你的脚踢到铁板上了，用你们的话说，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哈哈！”对面的毛哥说。
其余几个人大喊：乌拉。
牟琦忠也不废话，让酒保拿出两瓶伏特加，打开分别放在盛怀瑄和对方面前。
“达瓦里氏，咱们直接对瓶吹怎么样？真的勇士，要直面心爱的伏特加。”马老师翻译得龇牙咧嘴。
“乌拉！”喊声更大了，酒吧的人都围过来看热闹。对面的毛哥想不接招都拉不下脸了。
“开始！”马爸爸发令，谁先喝完谁赢。
盛怀瑄拿起瓶子，像倒酒一般，酒到喉咙直接就咽下去了。一分钟不到，酒瓶见底。这是前世被青岛籍上司逼着练出来的绝技。
乌拉！一阵欢呼。
对手喝完，花了五分钟。
“我输了，亲爱的达瓦里氏。”毛哥输得磊落。
盛怀瑄有点微醺，握着对方的手说：“很高兴认识你，亲爱的达瓦里氏，我叫盛怀瑄，想买你们的民航飞机。”
“我叫伊万诺夫，我的朋友，你太有眼光了，北方巨人有最好的飞机！远不是花旗国的玩具飞机能相比的。”对面毛哥说。
“伊万诺夫先生，我热爱你们的飞机，就像热爱伏特加一样，但是您能写一封邀请函吗？我们希望到贵国实地看看伟大的飞机。”
盛怀瑄一口气说完，马老师差点累得大喘气。
“欢迎，我的朋友，我代表北方巨人的人民欢迎你。”
伊万诺夫找酒保要来纸笔，当场写下了邀请函。盛怀瑄接过来交给了牟琦忠。
“谢谢你，我的达瓦里氏，咱们莫斯科见。”马老师翻译说。
“莫斯科见。”伊万诺夫快站不住了。
很快就有人把伊万诺夫搀扶回去。三人回到自己桌前。
“马老师，你有兴趣继续当我们的翻译吗？陪我们去一趟莫斯科。”盛怀瑄问，心想如果马老师当我翻译谈成这笔业务，以后我是不是得被人写进书里？
“好啊。”谁知马老师居然没有迟疑，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马老师你不应该矜持一点吗？
“噢，马老师，你有护照吗？”
“有。”马老师准备还挺充分。
“那，行吧，怎么联系？”盛怀瑄问。
马老师掏出一张纸条，把自己住的酒店和电话写了上去。
盛怀瑄跟着牟琦忠回饭店时，还有点发懵，自己雇佣马老师当翻译，说出去谁信啊？
“这个小个子很厉害？”牟琦忠问。
“我说他能改变世界，你信吗？”盛怀瑄装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