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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如何对待我们

可能有人认为,同卵双胞胎的个性相似,只是因为他们的基因相同(或几乎相同)。但这也可能是因为,这个世界在某种程度上会以相似的方式对待拥有类似相貌特征的人。人们通常会对彼此的外表产生一定的偏见,而到12岁左右,你可能已经认识到他人对自己的反应所体现的规律。你的肤色、体重和个人魅力[12]是决定教师、陌生人以及警察(多么令人悲哀!)如何对待你的关键因素。美国佛罗里达州圣彼得斯堡警察局的一项研究指出,男性、非白人、贫穷的年轻人[13]均受到更为暴力的执法,无论嫌疑人的行为如何。

假设你脸部和体质的某些特征让你看起来很刻薄——比如你的眉毛朝着眼睛向下卷曲生长,眼睑看起来像“眯眯眼”,嘴巴周围有很深的皱纹——俗称天生臭脸(resting bitch face)。据《华盛顿邮报》(The Washington Post)报道,女演员克里斯汀·斯图尔特(Kristen Stewart)[14]就是天生臭脸的典型代表,而安娜·肯德里克(Anna Kendrick)则自称是天生臭脸的受害者。[有些男性也如此,包括坎耶·维斯特(Kanye West)。]如果天生带有一张臭脸,你可能会发现身边的人都警惕甚至害怕你。或许你的内心本来温柔善良,但由于一辈子都被他人误会,受到他人无端的怀疑,你可能会逐渐在人际交往中变得漠然,成为现实版的怪物史莱克——长相凶残但是拥有一颗赤诚之心。

探究上述方面的实验方法之一是观察人们对他人判断的一致性。实验要求参与者和陌生人见面,或浏览陌生人的照片和视频,随后必须对陌生人的个性展开各种描述。实验的假设是,人们会基于陌生人的外表(其面部、体形、着装和肢体语言等细节)判断其个性。类似实验可以追溯到20世纪60年代刘易斯·戈德堡在俄勒冈大学和俄勒冈州研究所开展的早期研究工作。上述研究发现,针对一些人格特质(善于社交、外向、性格开朗、善良、有责任心、冷静、认真和聪明等),参与者对陌生人的判断呈现出高度一致性。而在另一些方面(宜人性、神经质和情绪稳定性)一致性则较低。

当然,即便一群陌生人一致认为某人有责任心,也并不代表事实如此。上述实验只是表明,我们与陌生人互动时抱有社会心理方面先入为主的预设。有共同的预设表明,在相同文化中,人们对身体特征如何反映人格特质拥有相同的看法。将参与者的自评与来自陌生人的评估进行比较时,某些术语(尤其是善于社交和有责任心)呈现出了很高的一致性。而且,尽管自我认知常常大错特错,或自我认知因自尊心作祟而被扭曲,我们有时还是能准确地认识自我——但问题是,我们不知道“有时”是何时。

文化能极大地影响我们对人格特质的分类和评估方式。某一种文化眼中的威胁性体形在另一种文化看来是亲切的化身;某一种文化认为的诚实面孔可能会被另一种文化解读为嘲笑他人的面部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