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 3
陈炼一路紧握着他的秋刀向着朝廷奉天殿的方向快步奔去，路上的百姓也与他并肩同行朝着奉天殿的方向走去，脸上挂满了希望，一路上欢声笑语，眉飞色舞。
“到了是吗，快换衣呀，皇帝马上要登基啦！”魏信急忙对刚步入门的陈炼说道，脸色十分慌忙。
“对不起啊，今天家里第二个小孩刚出生。”陈炼赔笑道。
陈炼旋即又飞速步入侧殿进行快速换装，在换装的一分钟内，新生的孩子的笑容与即将到来的盛大场景混杂在一起在他脑海里飞速闪过了半分钟，他会心地笑了笑。换装结束时，他把绣秋刀双手捧着，看了五秒，然后用左手握住刀柄，手心朝下，将刀横举，用右手从刀柄处向刀尖握住刀鞘慢慢划行——祖上保佑，保我家人此月无碍。
“还在磨蹭什么？”魏信大叫道，朝陈炼的方向狂挥手。
这是陈炼今生第一次见到皇帝登基，场面如此之盛大，如此之气派，如此之宏伟——文武大臣分两长条从奉天殿殿门门口排起，一路沿着呈弧形的汉白玉台阶排下去，人数多到数不清，一直蜿蜒到大门口。每位臣子的脸上充满着肃穆的神色，着清一色的黑色礼服，锣鼓宣天，礼炮齐鸣。
新帝表情也十分肃穆，刚刚祭拜完父母、天地、宗庙，现在准备完成登基的最后一步——向所有臣子庄严宣告自己是你们的新老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次日，皇帝上朝时黑眼圈特重，无需多想，昨晚肯定在后宫疯狂了一整宿。
陈炼上朝到退朝，全程面无表情，一言无发。
陈炼在退朝快要出紫禁城大门时突然向回拐了回去，禁握着侧腰间的秋刀快步进入检业殿。
殿内魏公公一脸肃穆，好似他今天要登基了。
“可以开始行动了今天，今天你们要刺杀的头号目标是朝廷内的一名文官，左副督御史周和。”魏公公说罢便倒床就睡，侍女开始点燃仙烟，殿内就两个侍女，两个锦衣卫——百户陈炼，第十八队役长江泰。
“遵命！”两人说罢便迅速退下。
“这年头要选对边站啊，陈兄，你说对吧？”江泰笑着对着陈炼的眼睛讲。
“着实，做什么都要听从自己的内心。”陈炼坚定地回答。
深夜时分，正值子时过半，两人便从紫禁城西门开始翻上屋檐疾步轻行直奔周和所在的小殿而去。
二人轻装而行，都没带刀，只配三寸匕首和一把五寸轻型弩。
当二人匍匐在周和的小殿屋顶时，陈炼透过瓦砖缝隙瞥见周和正在酣睡中，他想了想，不能从此隙间用弩箭杀死周和，因为不保险，没杀到就麻烦危险了，所以便打手势给江泰看，执行B计划——潜入屋内而杀。
二人驾轻就熟地无影般飞入屋内从屋檐到内窗。
陈炼边走边拔出匕首，匕首上面淬了毒，江泰的也是。
刀光剑影之间，陈炼在熟睡的周和脖子上划了一下，下一秒就是鲜血直涌。
“是周和，准备撤！”陈炼小声地大叫了一声。
谁知，应声而来的是身体的剧痛。
“早上不就跟你说了吗，陈兄，要选对边站，”江泰诡异地笑了笑，右手紧紧地握住已经插入陈炼后背的沾毒匕首，“人心叵测啊，皇上还是要比九千岁大一千岁啊。”
“你...”陈炼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很好，”真周和从屋内暗门踱步出来，轻声抚掌大笑，“陈百户啊，都说了，要选对边站。”
周和望了望躺在床上的替死鬼，被他的绿脸和喷射的鲜血吓了一跳，“下手还疼猛的啊，陈百户，幸好躺在床上的人不是我啊！”
陈炼意识中闪过杨子怡的笑脸和两稚子的笑声，马上“回光”，反手握住江泰的右手，控制他的右手将匕首拔了出来，江泰迅速向后退，并且顺手从墙壁暗处抽出他的刀——屠龙——“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就死掉，还好我留了一手。”江泰奸笑道。
周和向后退至最远处，已经退到门口了，“快把这逆贼杀了，事后加奖你三千银两！”
屠龙边出鞘，边向前走。
陈炼知道又是一场苦战，将刚入鞘的自己的匕首再次拔出来，并江泰的匕首为二刀流。
江泰大喝一声向前冲将而来，陈炼用双刀挡住第一刀后旋即抽出右刀，向江泰脖颈刺去。江泰见状立马抽刀挡住这一袭击，可陈炼也大叫一声，攻势愈发猛烈，又将左刀向他脖颈另一侧刺去。江泰马上踢开陈炼，刚好踢到陈炼背部受伤处正对着的前躯部位，陈炼单膝跪地，痛苦地捂住伤口。
战斗中没有人会在乎你的任何情况。
江泰乘胜追击，双手握柄，用尽全力向陈炼的脑袋挥砍过来。陈炼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心生一计——用双刀挡住江泰的全力一击，然后慢慢让江泰的刀深入，慢慢地靠近自己的脖颈，当刀锋与皮肉只隔一寸距离时，陈炼向右前方飞速倒去，倒地的同时给江泰的左腿砍了一刀。
江泰痛楚地怒喝。
陈炼马上弹起来准备终结江泰，可江泰马上回过神来，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陈兄，皇命难违啊！”江泰马上要哭出来了。
这一句话像一发子弹，从耳朵直抵脑海，然后撞开了脑海中的一扇门——那是十年前，杨丹临死前最后的一句话中带了几个字眼“不是我故意违抗皇命，只是现在的大明已经命不久矣了。”陈炼脑海中掀起狂风大浪，陈炼开始下不去手。
但，他实际上不是听从皇命的，他只听从自己的内心，在他眼里没有绝对的非黑即白，黑白分明，只有心中是谁对谁错。
下一秒，江泰应自己的声倒地，陈炼马上夺屠龙向周和快步奔去。
周和见此景，慌忙开门，却不知门在今天黄昏周和归家前就被陈炼动了手脚，门已被锁死。
“你要多少钱，我出给你，要多少有多少...”周和的眼里写满了绝望，“别过来呀！我一片忠心于皇上啊。”
陈炼仿佛屏蔽了周和的慌乱之辞一般，愈发靠近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