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破袭
“天塌下来总要有高个子顶着，不要想太多，每个人都有要做的事！现在我们应该先专注于当下，比如今晚好好的喝一杯！”
艾登很是贪婪的从帐外的马车上拎下来两箱上等葡萄酒，将其堆在了凯恩的怀里。
“你是怎么保持这种乐观心态的？”
凯恩很是不解的向艾登取起了经。
“不知道，炼金药师说我可能在改造手术时磕坏了脑子，我觉得可能真有点这种原因！”
艾登一边扯淡的同时一边从木箱中抽出一瓶红酒，将玻璃瓶口在剑柄的配重球上磕碎，喝起了混着玻璃碴的加料版红酒。
“嗯……你跟那个最年轻的炼金大师是什么关系？就是叫赫拉的那个！”
凯恩发现艾登其实就是蒂亚戈的升级版，当然，比起那个讨人厌但实力确实没的说的超级醉鬼，艾登可以说是既讨喜实力也更上一层的存在。
“这个吗？她挺讨厌我的就是了，当然，那小妞手艺确实不赖，我的三次改造手术她都有参与。”
回忆起那名还算是正常的炼金大师，艾登也对凯恩坦白了。
“三次？”
回想起进入炼金塔艾登说过的话，接合从骑士到队长再到高阶，每升一级都要做一次炼金术改造，凯恩突然想明白了一点。
“当初你得罪那些炼金佬被丢进虫子池，不会就是掀的她的裙子吧？”
凯恩煞有介事的问到。
“咳！”
不知是被玻璃碴呛到还是被凯恩的问题噎住，艾登的红酒竟一口喷了出来。
“对，那小妞确实不错，即使她是在炼金修会的疯婆子，我也真的追求过她！”
眼见没法再装下去，艾登很是干脆的承认了，毕竟男女之间除了那点事好像也没什么可讲了。
“那最后呢？你和她怎么没成？我记得团里不少骑士都成家了吧？高阶骑士和炼金修会的大师很般配啊！”
难得从艾登身上扒出来点乐子，凯恩也暂时把脑子里那些糟心事儿给甩的一干二净。
“当时她就是个十几岁小妞，我也没想着成家，后来等我做了高阶手术，经过骑士改造的时间又太长……
总之听那群炼金佬的意思就是，如果她怀上孩子的话，胎儿会在女方腹中过度发育。
最后的结果不是孩子早产夭折就是女方难产死亡，并且这二者大多是同时发生，所以我也就没再提起这件事。”
艾登的回答让凯恩有些意外。
骑士改造原来还能改变基因么？那这对苦命鸳鸯不能在一起的原因也太悲剧了。
“所以成家要趁早啊，我记得你夸过那个叫露易丝的小妞吧？她的家族可不简单，想把她弄到手起码要爬到高阶才行！好好干吧，争取早日抱得美人归！”
艾登感叹了一声，随即将矛头转移到了凯恩身上。
“那我可真是要谢谢你的祝福了！”
凯恩没有再接这个话茬，虽然他对露易丝确实有一些好感，但现在温柔乡对他来说是有点儿梦幻的。
现在他应该考虑的是明天去选哪个分队，然后活着从战场归来。
告别了艾登，凯恩端着两箱上等的好酒回到了营地。
在将大半好酒分给了第九驻扎队的侍从兄弟们后，凯恩拎着仅剩的两瓶酒再度坐回了被绑在桩上的弗兰克身前。
因为这位坚持原则的愣头青队长还是不愿意从被绑缚的桩子上下来，所以凯恩只得一边跟他讲述帐内的事，一边自己一口弗兰克一口的两头灌酒。
“这么说，你打算选哪个分队？”
弗兰克抬起了头，被绑了一段时间，他的精神有些萎靡，但还是站直了身体，很是正式的对着凯恩询问道。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该选突袭分队，但我感觉咱们团的傻子会很多。”
凯恩将瓶底的最后一口残酒灌入喉中，眼神有些迷离的回答道。
“你知道的，之前在驻地，我的那些手下总是说我脑子不好，又或者，我本来就不是个聪明人？哈哈哈哈！”
即便对方没有明说，但从弗兰克那爽朗的笑声中，凯恩就能听出他的选择。
“我也去增援分队，和你一起，和兄弟们一起！”
凯恩的选择似乎出乎弗兰克的意料，他刚想张嘴劝阻，却被凯恩用酒瓶杵进嘴里，狠狠的灌了一口酒。
“听着，混账，少说让人丧气的废话，我的选择不会有任何改变。
认了你们这群半路兄弟，我并不感到后悔，因为我本来就没资格成为骑士。
在这里不止有你急着送死，我是踩着第十二巡逻分队的骑士兄弟和侍从兄弟们的尸体爬上来的。
我心中的骑士是这个形象，曾经的我很迷茫，但现在我有了我该做的事情！”
看着凯恩那凶狠又坚定的眼神，被狠狠呛了一口酒的弗兰克猛地咳嗽了几下，随后就是一阵放纵且欣喜的狂笑。
“素剑无需雕饰，只需斩敌沐血！”
凯恩将自己的配剑拔出，光洁锋利的剑刃将二人隔开，又分别反射出二人的眼睛。
骑士队长与新血二人相顾无言。
凯恩回头看了看身后那些正在围着火堆狂欢高歌，互相分享着美酒的侍从们，脸上露出了一副十分满足的表情。
如果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么好啊！
凯恩闭上了眼，短暂的享受着这宁静的一刻，但等他再度睁开眼是，却发觉自己此刻正处在支援分队的队列之中，站在弗兰克笔挺的的背影之后。
阴冷的山风从脸上刮过，吹的广场上那面恶兆之鸦总团旗和千刃烈阳的分团旗猎猎作响。
宽阔场地上几座火堆中响起木柴燃烧的爆裂声，比昨晚营地的火堆少了丝温暖，多了些阴冷。
时间过得太快了！
凯恩撇了撇嘴感叹道。
艾登和那名独眼高阶被亚瑟团长任命为突袭分队的正副带队人，艾登的脸上看着似乎并不意外，或者说他怎样都无所谓，而那名叫做塔恩的独眼高阶却显得有些抗拒。
艾登扫视了一圈突袭分队的骑士们，在有些意外没有发现凯恩的身影后，他看到了支援分队最短的队伍。
打头的弗兰克身披全套崭新的精工炼金盔甲，腰间别着配剑，背上挂着炼金火枪，一手持盾，另一手则拄着做工细致考究的炼金长矛。
在厚实又精良的炼金盔甲下，弗兰克贪婪的呼吸着，享受着厚重战甲带来的安全感，他没想到凯恩居然还是个商业奇才。
原本他觉得那名魔女最多也就朝炼金佬们换些好点儿的武器，但凯恩带来的这两套精工盔甲着实是意外之喜。
如果白叶镇他手下的骑士穿的都是这种盔甲，那骑士们的伤亡至少能减少一半，弗兰克的队伍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短。
凯恩将精工盔甲那篆刻着细致花纹与祷词的头盔摘下，向着四处张望的艾登挥了挥手上的长矛。
看到凯恩的选择，艾登显得是既意外又惊喜。
没有多说什么，艾登只是对着凯恩竖起了大拇指。
凯恩重新将精工盔甲的鸟嘴盔扣回头上，按理说驻扎队的新血是没资格穿戴这种高级盔甲的，最起码也得是三年以上的老兵才行。
但真到了上战场的时候，大家都恨不得往身上套三层甲才够，所以自然也没人会去深究。
亚瑟团长规定的时间很紧，所以各个分队开拔的速度都很快，凯恩没多少时间能够花在煽情的告别上，所以和艾登只是简单的交流了两句。
“努力活下来，我会帮你写队长推荐信！”
艾登没有多说闲话，只是赞许的对着凯恩点头。
“我尽量！”
凯恩的回答中没有肯定和决绝，他对自己的水平没多少自信，但现在临阵脱逃显然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