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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9月动身,启动资金是跟卡利斯托·何塞·帕拉和克拉丽莎的父亲里卡尔多·桑多瓦尔借的。两个大女儿奥尔加和玛尔塔留在马约阿,跟外公外婆住。他们只带走了四个小的:蒂托、伊尔达、比奥莱塔和爱德华多。
火车从蒙特港出发,几乎满载着想去首都碰运气的外省人,沿途还在不断地上人。大家互相分干粮吃,互相交流心得,住哪里的安置房[5]或大杂院便宜。这是克拉丽莎第一次去圣地亚哥;尼卡诺尔十几岁时,跟父母和两个兄弟去过,住在库名街叔伯家,这回不打算去那儿。克拉丽莎和两个特木科人几乎聊了一路,听他们的,在圣巴勃罗街和曼努埃尔·罗德里格斯街拐角的安置房二楼租了一间房——挺大的,有三张床和小小的柴火灶。两个特木科人也住在那儿。
他们即刻行动起来,打着新法律出台的幌子跑遍了各个小学。找工作的是尼卡诺尔,开口说话的倒是克拉丽莎。第三女子小学就在圣巴勃罗街上,女校长对他们态度很好,请他们进办公室。办公桌后面的墙上,挂着自由派总统胡安·路易斯·圣富恩特斯[6]的肖像。校长告诉他们:小学义务教育法不受欢迎,对穷人来说,是件麻烦事。
“孩子来上学,就没法儿去工作。这事儿很难推行。”
“也就是说,有法,执行不了?”克拉丽莎抢先总结道。
女校长点点头,对尼卡诺尔说:
“很抱歉,暂时没有工作能提供给您。这项法律刚出台不久。”
“可现在是义务教育,”克拉丽莎坚持说,“总得做点什么。”
“我都说了,很难。上学很贵的,没几个父母能供得起。孩子们要买笔、买本子。看看明年会怎样吧!”
克拉丽莎看看丈夫,他一脸失望。
他们伤心地回到安置房,见孩子们正在院子里追一只猫。克拉丽莎煮了蜂蜜花茶,谁也不说话。孩子们回到房间,发现爸妈苦着脸,尤其是蒂托。他六岁了,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