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精神世界
那道雷霆是神界的禁制，是禁锢此方天地的规则。
武器是弥补等级差距的一大方法，但说句不太好听的，神界的某些连神位都要垄断的神王，又哪儿会允许下界随随便便锻造出神器呢？
在斗三时间线前，准确地说是神界被时空乱流卷走之前，在下界进行融合法则的天锻，是绝对没有可能成功的。
但这话却不能说给霍雨晴听，毕竟这离她现在的层次太遥远了，这些信息对她没有好处。
于是王瑞只开口回答了她的第二个问题，“锻造没成功。”
霍雨晴张了张嘴，她想到那个决绝的女人所追求的在天雷下灰飞烟灭，一时感觉有些难过。
女孩想安慰瑞兽，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但也不算完全失败。”王瑞咧了咧嘴，金色大狮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近似于微笑的表情，他难得大喘气了一下，一时觉得霍挂的反应怪好玩的。
“最后那一道劫雷异常恐怖，但一个惜才的好心人出手相助，有他帮忙，虎皇的作品没有被劫雷完全摧毁。”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天锻并没有成功，劫雷中的毁灭法则没有成功融入那块金属，但魂锻是成功的，金属生出了灵魂，而且它也确实浅浅地沾染了一丝毁灭气息……虽然没什么用。”
霍雨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当时在场的应该都是非常强大的存在吧？如果他们都没有办法应付那倒天雷，那么是到底是谁保下了虎皇锻造的那柄武器呢？
虎皇是超越十万年修为的超级魂兽，而霍雨晴知道十万年魂兽的实力对标的是人类中的封号斗罗层次，而能够轻松解决一群封号斗罗级别的强者都无法对抗的劫雷，就只有……
她没有把自己的猜测说出口。
霍雨晴清楚自己对于那个层次的强者来说，实在是太弱小了，瑞兽也大概不会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于是她把话题转移到自己好奇的另一个问题上：“那你说的精神世界到底是什么？”
“精神世界其实就是你的识海。是一个人储存精神力的地方，对应到身体上就是大脑。但肉体和灵魂其实也并非一直对应，唔，这个说起来就复杂了……随着精神力修行的境界不同，每个人识海的状态也都不相同。”
王瑞很耐心地解释这个对他来讲非常简单的问题，“因为刚才的属性接引，你现在是以意识体的形态停留在我的精神之海内。”
“嗯，比较普遍一些的说法将精神力等级分为灵元境、灵通境、灵海境、灵渊境、灵域境和传说中的神元境……不过这并不是现在人类的说法，现在的人类对于精神力的研究还很粗浅呢。”
“不过其实我们平时也懒得分这么细，大致还是归为无形无质，有形无质和有形有质三个程度。”
“那我大概在什么境界？”听到和精神系修炼相关的知识，霍雨晴不禁好奇的问道。
“你拥有精神系的武魂，先天就越过了灵元境这一层次，直接在灵通境。这时你的精神世界应该是一个相对空白的空间，也就是无形无质的状态。”王瑞继续讲解道，“而继续修炼，你就可以让精神力在体外形成能够看到但无法触碰的虚幻影像。在这个层次中，你的精神世界会凝聚出真正的精神之海……而再继续下去，就能够让精神力在体外凝成实体。”
王瑞想了想，“有点像字面意义上的无中生有？总之，在这个境界下，你的精神世界会出现实际的景物，等精神力再进一步时，你就可以随意掌控自己精神世界。”
“就像这样。”
三眼金猊身后的树木骤然分开，霍雨晴能远远地看到有一片美丽的湖泊，黑色的水面泛着金色的波光。湖的对岸是一片高地，高地上有一座城堡，黑色的塔楼伸向天空。随后，城堡沉入地下，一栋纯白色由石柱支撑的宫殿升起又坍塌，碎石旋转着飞起，重新组合成一座三眼金猊的雕像。
如果给王瑞本人说，他觉得能随心操控精神世界的样子才是有形有质精神力最有意义的能力——智慧生命可能都非常享受装修自己老家的过程。
这可能就是为什么大部分游戏都会给你塞一个装修板块。
不过如果天梦冰蚕在这儿，他高低得翻个白眼说句炫技——毕竟平时王瑞绝对不会干这种幼稚的事。
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总之，现场的一人一猊都没有意识到这点。
“我也能做到这样吗？”霍雨晴兴奋地问道。
“当然能。”瑞兽点了点头，“毕竟你拥有最有潜力的精神系武魂。而刚才我用生灵之金为你开辟了第三只眼睛，你的资质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改善，精神世界也会对应地扩充。不过那第三只眼睛有什么妙用，还要你自己琢磨。”
“那我以后应该怎么找到你呢？”
“天梦冰蚕会告诉你的，当你需要魂环的时候，他会带你来找我。”王瑞说道，“我不会过分约束你在人类世界中的生活，但星斗需要你的时候，你要来。”
霍雨晴认真的点点头：“我一定会努力修炼的。”女孩认真地保证道。
“好啦，问题解决的差不多了，我们就出去吧。”
……
虽然在精神世界中好像经历了很多事情，但在外界的天梦冰蚕看来，瑞兽和那个人类只是额头相贴了几秒钟就立刻分开了。
“哎呀，瑞兽，你怎么这么快呀？没关系，五秒钟已经很久了，别丧气哟。”巨大的蚕宝宝摇头晃脑地对着王瑞说道。
“……”虚空中好像有嘲讽拍在了自己脸上。
王瑞一爪按住天梦的最后一节，在肥厚的虫子肉上磨了磨爪子，“你这是仗着马上就要变魂环了，就什么都敢说了是吧？信不信我让你再也看不到住在北面的那谁谁？”
“我错了，我错了！”天梦冰蚕眉飞眼笑地怪叫，“我不应该说你时间快，也绝对没有说你短小无力的意——”
“咚”的一声，三眼金猊纵身跃起，把天梦冰蚕的脑袋踩进他自己拱出来的松软土地里。
细微的气音传来，转头一看，霍雨晴已经笑的直不起腰来了。
“你们俩关系真好啊。”女孩抹了抹憋笑憋出来的眼泪，感慨道。
“也就那样。”王瑞翻了个白眼，从天梦冰蚕的脑袋上下来给了他一脚，“开始融合吧，我来为你们护法。”
“好啦……”天梦懒洋洋的说道，“小家伙，你紧张吗？”
霍雨晴愣愣地摇了摇头。
“挺好，我也不紧张了。”蚕宝宝点了点他的大脑袋，“那就开始吧，放心，我会轻一点的，不会弄的你太疼。”
“天！梦！冰！蚕！”王瑞恼火地吼他。
“哎呀，我又没在说你！”天梦嘀嘀咕咕。
那白玉一样的身子上十圈金色的光环仿佛活过来一样不停地律动起来，然后从他身上脱离出来，套在霍雨晴身上。而天梦冰蚕本身则在不停虚化，融入女孩的身体。
一股恐怖的精神力几乎是瞬间覆盖了直径百里内的每一处角落，这股精神冲击令附近所有弱小的生物陷入短暂的恍惚。
而王瑞的命运之眼已然睁开，他专注地盯着天空，一条长长的尾巴无意识地左右扫动着。
星斗周围的气运突然再次产生了剧烈的波动，这片林子忽地变得格外压抑起来。
“来了。”他喃喃地说道。
方才还是湛蓝一片的晴朗天空在没有一丝云的情况下骤然暗了下来。
紧接着无云的天空中响起一声惊雷，太阳的光芒竟然完全被黑暗所遮挡。一股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巨大威压从天而降。
“怎么回事？！”天梦冰蚕惊叫起来，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惊恐。
“别慌，你继续。”王瑞沉声说道。
一道看起来非常渺小，却带着恐怖威势的灰色气流从天而降。
正是来自圣魔大陆的死灵圣法神、亡灵天灾伊莱克斯的精神烙印碎片！
对于霍挂来说，这是他的第三武魂，更是教导给他无数知识引领他成长的恩师。
但对魂兽来说，伊莱克斯代表着希望，他身上的异世知识是创造魂灵和完善契约体系最关键的那一把钥匙。
这是王瑞必须要争的机缘。
“抱歉，这些机缘我以后会想办法补偿你的。”他低声说道。
纯净又带着几分虚幻的金色光焰从王瑞身上升起，血红色的命运之眼大开，竭尽全力调动周围的命运之力，形成一个小型漩涡，尝试去牵引那道灰色气流。
但这没什么用，因为那道灰色的气流似乎完全不受命运之力的影响。
可那道原本冲着正在和天梦冰蚕融合的霍雨晴那个方向降落的灰色气流就这样在停了下来，化为一团小小的灰色光球，悬浮在半空中。
“如此亲切的气息……居然是神眷的光明？”一道似乎格外困惑的苍老声音响起，“神眷的光明……那为什么还会同时受到火神的眷顾？同时怎么似乎还掌握着预言师的命运能力……等等，这股命运之力似乎比我遇见过的那些预言师都强大？太奇特了……几千年的时光里，老夫居然从未见过这样的存在。”
话音刚落，灰色的小球没再过多犹豫，而是如同一道闪电一般，遁入王瑞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