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幕 命运
这一日，全世界混血种因一个猎人网站红帖蠢蠢欲动。加红加粗的高挂网站头条任何人都无法将其撤销。
“诺顿，青铜与火之王再现！”
下方是一条短视频，没有比这更有说服力了的。听说混血种已经封锁了那座城市外围，蛇岐八家大家长樱井七海与其交涉都无疾而终。
“派遣精英队伍！龙王的骨骸不能再落入秘党手中。我们必须夺下它！”
欧洲某所庄园里，混血种们乱成一锅粥，年轻人们无法忍视汉高的不作为，各家都私自派精锐小队出发。
“加图索家已经全部出动了！秘党的校董们不光派遣自家精英，甚至卡塞尔学院执行部也由新任校长亲自带队提前三小时到达！”有人在会议室慷慨陈词“这是一场决战！混血种与混血种之间的决战！谁先拿下龙王骨骸谁就是未来世界的主人！我们曾在屠龙一事上落后秘党，导致失去了康斯坦丁的骨骸，诺顿我们绝不能再失去！否则欧洲混血种们将在秘党面前失去一切优势。”
会议室内窃窃私语，演讲般的年轻人并没有收获掌声，他至少对混血种来说还很年轻。眉头微皱间，年轻人把目光投向了会议桌的尽头。
汉高低缩在柔软沙发上垂着头像是睡着了一般，会议室的一切嘈杂似乎都与他无关。感受到有人正看向自己，汉高微微抬头一笑。
“不要着急年轻人们。”汉高轻叩红木桌面，嘈杂的声音渐渐安静下来。他环顾左右说“优秀的猎手并不会急于奔赴猎场，他会准备好充足的火药与维护好猎枪，确保最终开枪时一击毙命。”
“一步先，步步先！恕我直言汉高先生。”之前的年轻人站起来俯盯着汉高的眼睛“你这是在纵容秘党的壮大，就像一战后英、法纵容希特勒的崛起，德国的军备竞赛！当秘党掌握两具龙骨的时候，就是我们的末日！”
窃窃私语的又开始了，汉高重重砸动拐杖，高呼“肃静！先生们，你们现在就像街头的犹太贩子！”
但无人听他的，短短时间好几家达成了共识。汉高这才意识到自己老了，再也无法压制这群桀骜不驯的年轻人们。有人高呼“不要成为秘党的奴隶”，也有人大喊“把握机遇，如同大航海时代一样”。现场乱糟糟的，每个人都试图说话，甚至有人喊出了“新龙族！”
汉高无力瘫坐在椅子上，年轻人们就是这样。他们可以义无反顾拥戴一个领袖，也可以毫不犹豫推翻一个政权，当他们觉得这个政权无法实现自己抱负时，就是年轻的狮子们最叛逆的时候。
当年欧洲混血种损失惨重，刚继任家族的年轻人们无力执掌当时的局面，迫于无奈只能前往芝加哥请回汉高那些卡塞尔学院外的家族。加图索家族更是迁移去了北美，这算是高层不动声色的利益交换。但当汉高来到这里才发现欧洲这块更大的地盘简直糟糕透了，那此古老氏家元气大伤，反倒是原本不入流的小家族喊打喊杀明里暗里较劲。
作为外来者的汉高只好采取拉一批，打一批政策。如此才迅速建立新的制序，但今天他的威望不足以镇压这些人了，又或者说这些小家族的未裔到底是缺乏远见，区区一具龙王骨骸就让他们无法自拔。
人群如潮流般离开了，会议室里只剩下汉高瘫坐在椅子上，面前的桌上还放着一杯未喝完威士忌。
“汉高警长，现在的你还握的住左轮吗？”门被人推开，高大宽阔的男人雄纠纠走了进来，直接抄起那杯威士忌干进嘴里。
汉高看到男人的样子惊愕了一下，随即额角暴起，几乎是怒吼出声“这些年你个混帐死哪里去了？”
男人打了个嗝，顺过汉高几乎就要举起的拐杖，笑笑“别动怒，气大伤身。像你这样老的快死的家伙应该修身养性，科学表示这样可以多活几年。”
“科你妈的学！”汉高暴怒“你知不知道这几年老子是怎么过来的？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男人举手捂了捂耳朵，示意老家伙噪音太大了。他无奈说“睡了一觉，刚起来就这样了。这不怕你快挺不住了，我急忙过来跟你商量商量遗产分配问题。”
说着男人从身上价格不菲的西装胸口掏出一张皱巴巴的A4纸，上面笔迹潦草看上去只是男人匆匆写下的。
汉高扫了一眼脸色就变了，他连连咳嗽几下才说“你也想打诺顿的主意？可现在入场不是明智选择。”
“我当然知道，历史上最先梭哈的人几乎都输到底裤不保。可我不是要去赌一把，汉高你还不明白吗，这是最后的决战。”男人直视汉高，就像刚才的年轻人看他一样咄咄逼人，但男人气息沉稳，更像是某位在位长久的帝王。
“芬格尔·冯·卡塞尔！”汉高目眦尽裂“所以这就是你的理由？值得这么大的牺牲！”
…
路明非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安静喝着一杯热咖啡。对面的凯撒怒瞪一双熊猫眼，同时揉着自己红肿的腮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应该有知情权！”
“我还要问你怎么一回事，这不是该你参与的！”
“呸！我和明非师兄打群架，进过警察局！他喝过我喝过的水，我睡过他的床！”
“哦，这么说我还跟他亡命天涯呢我。”
“我我我…我是他现在的女朋友！不，未婚妻！见过家长送过礼，拜过祠堂明媒正娶！”苏晓樯冷哼“你就是个老女人，嫁了人的老女人。”
诺诺哑口无言，对面的女孩太过奔放，红发女巫也不由得败下阵来，总不能当着老公说自己跟姓路的有过什么不可描述的过往。
“哼哼，既然你都嫁人了就不要来打扰明非师兄。他和我很幸福，我们就要结婚了嘞。”苏晓樯红着脸凑过头小声说，但她不知道靠桌的俩个男人都竖着耳朵听她们谈话，偏偏两人的能力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凯撒对路明非促狭的笑，路明非受不了这货的眼神索性不去看他，但在心里却哀叹乞求苏晓樯少说点。冰凉冬季，小小咖啡馆内四个人热火朝天。
“你知道他做过什么吗你就喜欢他？他可能没你想的那么好，甚至连好人都算不上。”诺诺不想对面的女孩陷的太深，拿着汤匙轻轻搅动咖啡杯说。
“我当然知道！”苏晓樯下意识回应“明非师兄当然是好人，他教训过欺负女同学的流氓，鼓励过自卑的陈雯雯，他还带着我们班打进市篮球比赛呢。”
“话说你以前这么厉害，怎么没在校帆船运动上给我赢个奖回来？”听到这凯撒对路明非忍不住揶揄。
“你对他的了解也仅限于此了，之后的事情你一无所知。”
“可你也不了解他以前的人生，不知道他的好。我看过他为了学习努力做题的样子，也看过他在篮球场挥汗如雨。我还替他数过眼睫毛，当时四目相对他的眼里干净的像一池秋水！”苏晓樯大声说，其实这些都是她瞎编的，两个人以前在篮球场上确实四目相对，不过彼此衣服颜色不同，每一次对视都激情满满。
可苏晓樯就是受不了诺诺的说话方式，好像她看透明非师兄了一样，甚至知道明非师兄到底是喜欢穿海绵宝宝内裤还是喜欢穿超人内裤那样。她真的嫉妒了，所以才一再宣誓自己的主权。
路明非心中一动，自己以前确实玩过篮球，甚至还偷偷攒过零花钱想买个乔丹签名款的。当时幻想过自己在篮球场上纵横腾跃，时不时来个炫技帅翻全场。不过这厮的目地不是冲着苏晓樯去的，而是秋千上捧着书本时不时偷瞄篮球场的陈雯雯。
可自己那时候是真没打篮球的天赋，运球都笨笨的。苏晓樯也确实和他对战过，只不过那次小天女百米冲刺夺过他的球，然后三步跨篮进球。事后小天女肆无忌惮嘲笑他，路明非你的运球是跟企鹅学的吗？一摇一摆的样子就像“嘎嘎嘎”的鸭子。
说着她还模仿起路明非运球的样子，造型夸张引起所有人大笑。从那以后路明非再也不玩篮球了，攒下的钱也被他拿去给陈雯雯买生日礼物。
“求求你放过明非师兄好不好？你已经很幸福了，嫁入豪门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苏晓樯小声乞求“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我保证他不会去打扰你们的生活好不好？”
骄傲的小天女眼睛红红的，一改之前盛气凌人变的楚楚可怜。她是真的没办法了，拼感情拼不过只能装可怜。
“你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他？据我所知这些年你也认识了不少精英人士，有人说感情如果不能加温就会慢慢变冷。这么多年他都没有联系过你，为什么你还是忘不了他？”诺诺轻声问，她一直都不理解苏晓樯的倔强。照理说对方是个骄傲的人，一直都骄傲的像个公主。怎么会为了一个师兄一次次放低身段，甚至作贱自己。
苏晓樯沉默了，咖啡馆内只有诺诺搅动咖啡的声音。凯撒与路明非也竖起了耳朵，他们也好奇这个姑娘为什么就认死了路明非。
“其实他也没有那么好，只是我遇见他的时候就像看见了星辰。”许久，苏晓樯才轻声回应。说这话的时候她眼睛迷离、像是起了一层迷雾遮住种种回忆。
诺诺下意识动用侧写，可她盯着苏晓樯的眼睛却感觉只有汹涌的孤独，孤独的像是大海中一叶扁舟，风吼浪啸小女孩只能害怕的蜷缩在扁舟上一个小小的角落。
“很小的时候我爸爸妈妈就离婚了。”苏晓樯陷入了回忆，自顾自的说“我其实一直都很害怕，老爸一直忙着他的生意，每天回来都醉熏熏的，那时候我和我家的保姆一起生活…”
“我家很大，但都是空房子。每天晚上我一个人睡在房间里都蒙着脑袋，风吹着窗户噼啪噼啪就像有人在敲门一样，我怕的一度念着“玉皇大帝、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我家那个保姆其实不是什么好人，她总是做好饭菜就收到塑料袋里，然后拿给我又干又硬的面包甚至连牛奶也是冷的。晚上的窗户也是她故意打开的，因为我有一次和喝醉的老爸说不想要她。”
“学校里也有人欺负我，因为我是混血儿，小时候长的格格不入。我不敢和他们争，反正我还吃得饱饭，那个食堂阿姨不会像保姆一样扣克我的饭菜。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明非师兄的婶婶。”
苏晓樯突然笑了，笑的阳光明媚。明明是很难过的故事她却说得波澜不惊“我以为我的人生就这样了，可有一次放学几个男生堵住了我，原因是想抢走我手中的零花钱，钱这一块我老爸总是很舍得。就在我害怕的哭的时候，明非师兄跑了过来，他警告那几个男孩离我远点。班级上就他没欺负过我，他总是和别人格格不入却还使劲装贱卖傻。那一次他帮我和别人打架，几个男生把他脸都打破了，他还一直在喊苏晓樯快跑，苏晓樯快跑…”
说到这苏晓樯又有些泣不成声，她说“我真没想过有人能那么傻，被人打掉门牙他还抱着一个人的腿。那些人那么使劲踢他难道不疼吗？我就是一个活该挨欺负的人，他这样真的值得吗？可是他后来跟我说苏晓樯你要相信自己，丑小鸭也可以变白天鹅。要反抗！那些对你不公平的事要说“不”！自己要活的开心，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
…
苏晓樯激动的站了起来，凯撒与诺诺都吃惊看着她。只有路明非脑袋隐隐作痛，他想起来了，小时候他确实帮过苏晓樯，那是没被修改的因果线，那时她还是长着一张过份白皙小丫头的脸。
小时候的路明非总体来说还是幸福的，路麟诚与乔微尼都还细心照顾着他。刚上幼儿园的年纪他总是追在赵孟华屁股后面，求看那时候很火的港漫。
后来有一次放学他追在赵老大后面，那个时候赵老大就有了一票小弟。大家说说笑笑往前走，路明非很宝贵接过另一位兄弟扔过来的《古惑仔》，里面夸张画风与打斗画面一度看的他热血沸腾。
路明非在赵老大团队里级别不算高，所以只能趁放学路上边走边看。赵老大在跟几个兄弟吹牛，说作者是自家亲戚等暑假回来把《古惑仔》系列都带回来给兄弟们看个够。
小弟们一阵欢呼，这时他们看到了几个上小学的男生堵住了苏晓樯问她收保护费。中学生们那时候不少都接触了网吧，对他们来说看漫画哪有玩游戏的乐趣来的大？这也幸好让赵孟华一伙躲过一劫。
眼看班上的混血女孩被吓的不断抽泣，赵孟华一伙反而没心没肺的大笑。然后路明非就撞上了赵老大，他看漫画看的入神对外界没有丝毫察觉。
赵老大恼怒抢走了路明非手上的《古惑仔》，眼珠子一转他嘿嘿对路明非说“我们班上的女孩被人欺负了，路明非你先上去拖住他们，我们去找老师。你放心，我们不会跑的，而且以后我的漫画随你看！”
路明非还沉浸在纸质漫画里，满脑子都是陈浩南各种拉风的造型。他呆呆看了赵老大一眼，又呆呆看向还远处那几个吹着口哨的男生。
女孩已经蜷缩到墙到了，无能的抱着书包嘤嘤哭泣。她完全吓傻了，其实只要扔出书包几个毛都还没长齐的男生也不可能把她怎么样，何况苏晓樯的面容也不符合当时大众审美。
热血上涌，路明非想也想就点头冲了上去。不知道是于心不忍还是为了漫画，身后的兄弟们笑声更加肆无忌惮。
几个男生见真有不怕死的冲上来，一个长的比路明非高了一个头的家伙狞笑着举拳打了过来。路明非哪会打什么架，结结实实挨了一拳连那颗松了的乳牙都被打掉了。
剧烈的疼痛让路明非清醒过来，他捂着腮帮子直抽冷气，往后一看赵老大和兄弟们跑了个干干净净。
“小子，玩英雄救美啊你。”高大男生不屑朝路明非身上吐口水，路明非一边痛的流泪一边撒丫子想逃。
“原来是个孬种！”高大男生张扬大笑，转身想和同伴们一起去抢苏晓樯的书包。
女孩的哭声更加声嘶力竭了，因为有人在抢她的书包还有人还用脚踢她，想让她快点放手。路明非看到这一幕真觉得这群人过份！于是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冲过去抱住那个高大男生的腿。
“王八蛋啊你们，抢钱还打人就过分了。苏晓樯快跑！苏晓樯快跑！”路明非当时连骂娘都不会，就那么死死抱着那个男生的腿，那个人每当他说一句话就用另一只脚踩一次他的后背。
路明非满嘴都是血沫，眼前一片星星在闪烁。其实只要他放手就好了，反正这群人渣的目的又不是他。可就是有一股热血在支撑着他，他想起了《古惑仔》那些画面，又想起了可怜无助的苏晓樯。明明她哭的那么伤心，再不来个人救救她真他妈天理难容！
男生还是抢走了苏晓樯的书包，拽着骂骂咧咧的高大男生一起跑掉了。路明非趴在地上呼呼喘气，嘴里的血混着口水流了一地。
他那时候是真想变身陈浩南三下俩下把那几个小混混干趴下的，可是那时候最想要的超能力却没有来。路明非心想自己会不会要死了，全身上下都疼的厉害简直要疼死了。
这时一张女孩的脸凑了过来，她哭花了的脸真丑，红红的眼睛就那么盯着路明非…缓缓俯身，缓缓从口袋取出纸巾默默擦拭路明非泥血混和的脸…
这并不是楚子航消失后世界，而是被路明非遗忘在角落里的记忆，如果不是苏晓樯今天说出来他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记起。
当初只是一时冲动，甚至没有帮苏晓樯抢回被抢的书包。如果他是某部书里的主角，那这个主角真是糟糕透了，一点都不讨喜。
往事如潮，路明非神思恍惚。原来苏晓樯和自己还有这么一段缘分，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因果线被修改后她对自己的态度天翻地覆。高中的男神居然是幼年时为自己拼过命的男孩，这不是爱情还有什么是爱情？
“我就是喜欢路明非！我怎么不能喜欢路明非？”苏晓樯突然一拍桌子再也不掩饰什么，三个人都吃惊看着她，苏晓樯却红着眼大声说“我不管你们有什么身份是什么大家族的少爷少奶奶。这里我苏晓樯的地盘！谁想在这里动路明非敢伸爪子我就砍爪子，想玩命我就跟你们玩命！”
诺诺和凯撒也站了起来，难以想象一个衣食无忧的大小姐能说出这么凶狠暴戾的话。苏晓樯“踢踏，踢踏”转身拽起还呆坐的路明非，眼神冰冷扫过凯撒夫妻，没有再放狠话，因为该说的已经说完了。
“没错！我们老路家的男人难道还能在自己家里被外人欺负了？”咖啡馆的门被推开，叔叔叼着烟帅气抖了抖西装领口说。
婶婶、路明泽和佳佳抱着大侄子跟在身后，路明非突然感动的想哭，原来这个小小的地方真的是自己的家，就算全世界与你为敌在这里还有那么几个人敢为了你挂刀持剑。
这是老路家前所未有的一致对外，就连一直窝里横的婶婶此刻也对凯撒诺诺横眉以对。她记得这个红发女人，这个会说话。
“报告，相亲相爱一家人达成。我从狙击镜中能看到小白兔热泪盈眶的样子…”酒德麻衣对着麦克风说，仍不忘点评“很蠢，但也很感动。”
有声音轻笑“路明非已经不是小白兔了，只要他愿意他随时能成为至高王座上的皇帝。”
“恕我直言，老板。奥丁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全世界的混血种都聚过来了吧，四大君王真能造就这种场面？”频道里苏恩曦嚼着薯片随口问。
“恩曦你该戒薯片了，你的薯片瘾比以前的酒瘾还厉害。”老板那头发出无奈叹息“能与尼德霍格成为死敌的存在当然不是龙王那么简单，他是游荡在这个世界最强大的鬼魂。”
酒德麻衣与苏恩曦都是一震，她们还是第一次听老板用出“最强大”这种形容词。这至少也是老板同级别的对手了吧？她们永远都无法忘掉上次让老板全力以赴的时候付出了何等惨烈代价。
“别激动，别激动，姑娘们。奥丁再强我们还有救世主·路，而且我保证这绝对是终焉之战。”
“路明非？我们能有几成胜算？”苏恩曦薯片都不嚼了，可以想象她此刻肯定歪眉斜眼。
“呃，正常模式下胜率二八开…”
“哦，八成啊…不行，得给救世主加点状态，最好再搞一套六神装。”
“不，不，我的意思是路明非两成，奥丁不算昆古尼尔的话勉强能到八成。”
“我去？辞职！老娘现在就飞澳大利亚，我记得你说过南半球是龙类活动痕迹最少的地方对吧？”苏恩曦怪叫，一串叮叮当当的声音传出看来她真是准备跑路。
“恩曦你不能走啊恩曦！”老板声音陡然拔高“你是光，你是电！你是最强的奶妈，没有你我们弄不死奥丁的。”
“嘁…”苏恩曦不屑。
酒德麻衣额角冒黑线“你们能别玩了不，救世主已经被人家一大家子带走了。”
“正常模式下路明非的确干不过奥丁，不过Buff状态下奥丁给路大爷提鞋都不配。我们需要的是唤醒路明非心里熊熊燃烧的火焰啊，正义火焰燃烧之处一切邪恶都将灰飞烟灭！”老板慷慨陈词，可以料见这家伙的神经病又犯了。
“那我该怎么唤醒他的正义之火？”酒德麻衣和苏恩曦同时说。
“心若成灰，灭世烛火亦不见光明…”有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频道里开口。
酒德麻衣惊愕，视角离开狙击镜看到阳台边那个女孩的白色裙随风飘扬，零面无表情俯看下方街道的人来人往，很明显刚才是她在频道里发言。
“No，no，这个规律适合世界上绝大多数人，但绝对不包括路明非。他一直都太缺爱，所以千方百计都要跟叔叔一家和解。只要有什么东西破坏了他心中的温馨，路明非就会化身成不计一切的狂龙！到时候奥丁要死，绝望的狂徒遇神杀神！”老板声音很轻快，笑吟吟讲述出血淋淋计划。
“所以我们要伪装成龙类悄摸摸干掉姓路的一家，把他们的尸体挂到丽晶酒店最高处？最好再搞搞破坏，还可以写上些污辱性字体。嗯，为了全人类的幸福值得这点小小牺牲。”苏恩曦比出用手抹脖子动作，阴侧侧的说。
“不不，我的计划是那位叫苏晓樯的姑娘…”老板低声回答“她是被命运选中的人，也是选择了命运的女孩。帮助路明非弑神…是她与生俱来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