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神志不清
除了好心想让叶岚有个安息之地,玄月还想看看他身上有没有别的东西。
果不其然,他的腰间也有一块牌子。
玄月一把扯下那牌子,外形大小和自己手里的玉牌一样,只是这材质似乎是铜做的。
他把两块牌子放在一起比对,自言自语道:“看来这个叶岚也有身份,只不过比钱霄殊要低好几个档次。”
说着,他看了一眼被随意摆在地上的叶岚:“这个东西也归我咯!这下身上倒是重了不少,但没有太大影响。”
确定他身上没有别的东西之后,玄月进屋找了工具,这才挖坑把他埋了。
“你看我多善良,还给你找了邻居,这老爷子老阿婆是房子之前的主人,你算半个租客,也算有了个伴。”
钱霄殊已经被带回医馆,伤口已经处理好,但不知怎么的,他浑身烫得很,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什么话。
“我家公子见义勇为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囊萤问大夫。
大夫没回答,只是忙着抓药。
映雪踹了囊萤一脚:“有时间问有的没的,不如去帮大夫抓药,我去找可以煎药的东西。”
“小姑娘,煎药的东西在后院。”说话的是大夫的徒弟,他正拿了一碗药给其他的病患。
映雪都没来得及看对方一眼,只是随口一问:“煎药要多久?”
对方回答:“一两个时辰。”
囊萤则看了一眼跟自己妹妹搭话的年轻人,说:“这小哥长得还挺好看,怎么会想当大夫的?你这模样当个秀才教书先生会很受欢迎。”
对方沉默了一会,半天才憋出四个字:“人各有志……”
“时间不早了。”赵水柔看了看外头的天色,“我们先回客栈了。”
说完,她觉得不妥,又走近赵水谣,补充说:“要不陪你等到那小子回来?留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
赵水谣倒觉得没什么事,刚想说不用了,身边的钱霄殊却有了动作——
他一把拉住赵水柔的手,嘴里还喊着:“阿天……别走……朋友……你是唯一听我说话的……朋友……”
赵水柔低头看着被钱霄殊抓着的手腕,发现挣脱不了,她狐疑地看向赵水谣,问:“他是不是抓错人了?”
一旁的周珩昱脸色不太好,几步并做一步,上前想掰开钱霄殊的手,哪曾想他拽得更紧了。
赵水谣见状,连忙往旁边站:“位置留给你们……”
钱霄殊平静下来后,自己松了手,微微睁开眼睛,见面前的人长得有几分像赵崇天,便笑了笑:“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我带你走?”赵水柔不太理解他说的意识。
“哦……”钱霄殊好像有些清醒了,看清面前的人是个女子。
周珩昱把赵水柔护在身后,问:“我们要不走吧?”
“嗯。”
原本闭上眼睛的钱霄殊又猛得睁开眼睛,似乎有些着急:“去哪儿?别回周家!”
赵水谣问:“派了杀手?”
钱霄殊点点头。
“我们早就料到了,不住周家。”赵水柔说。
钱霄殊松了口气。
周珩昱有些担心:“珺意不会出事吧?”
钱霄殊回答:“他的命没有收钱,所以不会有事的。”
惊讶之余,赵水柔把目光投向了赵水谣。
赵水谣也不管周珩昱还在场,说:“他就是杀害崇天哥哥的人。”
“为什么他不死?他受伤的时候你明明可以补一刀的。”赵水柔觉得赵水谣太仁慈了。
赵水谣则说:“解决了他一个,还会有千千万万拿钱办事的人给三叔四叔办事的,我是打算找机会把他们一锅端,然后找到确凿的证据让某人下不了台,这样就能保住其他兄弟姐妹的性命了。”
周珩昱知道是赵家的家事,只是一旁安静地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
赵水柔细想觉得她说得有道理:“那我能帮你什么吗?”
“暂时没有……”
钱霄殊似乎是想坐起来,无奈伤口没有完全愈合,他只得老老实实躺着。
“我自从阿天的事情之后就想脱离那个组织……加上叶言出事……我本该替他报仇,但始终有个声音让我不要在做这种事了。”钱霄殊的声音很轻,但周围的几人都听见了,“没有了杀意的杀手,就是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
“你不会是断袖吧?”赵水柔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咳咳……咳……”
那句话把钱霄殊吓得不轻:“我自己都没往那想……”
那咳嗽声把映雪引来了,她显得有些高兴:“霄殊哥哥醒了?”
“醒了。”钱霄殊说。
“药还要熬一会儿,等好了我端给你!”说完,她满脸笑容,欢快地蹦回了后院。
那路过的年轻学徒看了活蹦乱跳的映雪一眼,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我们得走了。”这回是周珩昱说的。
钱霄殊似乎有些舍不得赵水柔:“你们明日还会来么?”
“来做什么?跟你不熟吧?”赵水柔无情的回复道。
“我……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想知道的事情。”
“这么轻易就告诉我们,你不会有什么坑挖着等着我们跳进去吧?”赵水谣不敢相信,怀疑自己听错了。
钱霄殊笑着,说:“有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怕不说……没机会了……”
“那你可以写下来,当个遗言哦。”
玄月毫无预兆的出现,坐在了床尾。
“好,我们明天会来的。”
说完,赵水柔和周珩昱一前一后离开了。
听见玄月回来了,钱霄殊笑了声,这笑声更像在自嘲:“如果不是对这个小子没有防备,今晚倒下的应该是你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优柔寡断的缘故,没直接取你性命,反而让我身边的人丧命了。”
“现在还想要我的命?”赵水谣觉得有些好笑。
“没有……只是说说……觉得你命大罢了。”
他停顿了会,接着又说:“还记得我们最早的交易吗?我说,要你帮忙找我母亲的情夫……”
“嗯,记得,不是找到了吗?”
“其实那时候没有把事情说全……”
“那你现在说。”
“我知道我不是钱老爷的孩子……我想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谁,之前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她,但她似乎不愿回想起……”
“所以你想找,她最早的相好?”赵水谣问。
玄月纠正说:“他的意思不是说要找自己亲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