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相伴同行
清晨，天微微亮。
赵水谣睡饱之后，人也精神了不少。
她醒后看见身边坐着“睡”的玄月，忍不住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小声说道：“不好意思啊，占了你的位置……”
玄月突然睁开了眼睛，再次吓到了赵水谣。
他对周边的动静有极高的警惕性，若是没有这种习惯，这些年他早就被野兽叼走了。
不过现在，那些野兽也都认识他了，看见了都乖乖绕道走。
赵水谣也已经被吓习惯了，在多次惊吓之后学会了立马平复心情。
“我得起来了，早点出发，早点完成任务，就能回家了。”她看着玄月，很想摸摸他可爱的脸。
赵水谣正想伸手，玄月就站了起来，抓住了那只停在半空的手。
赵水谣不明白他的意思：“你是不让我走吗？”
玄月摇摇头。
“他想和你一道走。”是鹤恒的声音。
他隔着门，还在门外，并没有进来。
赵水谣看看玄月，又看看门外。
听到玄月想和她一起走，她心里居然挺开心的？
她起身上前去，打开了门。
鹤恒似乎还没完全清醒，好像赶着时间来的：“我怕你们早早走了，所以急着过来看看你们还在不在。”
说着，他看了一眼盯着他微笑的玄月。
鹤恒继续说：“昨天这孩子来找过我，想跟着你。”
赵水谣很奇怪，这孩子也不会开口说话，怎么告诉鹤恒道长自己想跟着她呢？
她问：“他……和你讲的？”
“没有，是我问他，他点头了。”鹤恒打了个哈欠，“有点放心不下，还想和你们说几句。”
玄月也走了过来，挨着赵水谣，看着鹤恒。
鹤恒继续说道：“这孩子好像挺喜欢你的，也可能因为这么多年，他就没见过你这样漂亮的女娃娃，他接触的人都是我这样的中老年，要么就是山林里那些长得磕碜的野兽妖物。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我其实很希望这孩子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的。跟着你，能让他有机会看看山林以外的世界，过他该过得生活……”
赵水谣忽感压力，这是直接把孩子托付给她了？
鹤恒看出了赵水谣的想法：“他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这是我与他认识七年的结论。”
想想也是，当时若不是他出手帮自己，说不好自己现在已经进土了，都说不好最后是谁照顾谁。
“他有时候会很残忍的进行杀戮，但只是针对杀气重的人，并不会伤及无辜。他比正常人更能区分对方是不是来者不善。有他在身边等于多了个小护卫，估计不用我说什么，他也会护你一路周全。”
赵水谣认真听着，鹤恒继续讲着：“只是我唯一担心的是，他会被那些脆弱的人类当做异类，从而都针对他……”
鹤恒蹲下来，双手搭着玄月的肩膀：“我知道，你能听懂我说话，你也能使用妖力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你能不能伪装一下自己？让你的眼睛你的牙齿看起来像正常人一些？”
赵水谣听了，有些好奇：“妖力还能让自己发生改变？”
“理当是可以的吧，就像昨晚他能凭空消失一样。”
玄月看起来不太想这么做，只是对鹤恒意味不明地笑着。
“他可能又在装糊涂了……”鹤恒见沟通无效，叹了口气。
转而对赵水谣说：“我也不耽误你赶路了，路上小心些，我没有进过山林深处，只是听住在附近的人说起过林子深处可能还会有很多危险，除了野兽，好像还有人活动的迹象。”
“嗯，谢谢道长了。”
鹤恒就这样站在破庙门口，目送着二人走远，直至消失在视野中。
他站在原地，心里有些不舍，喃喃道：“一路平安。”
赵水谣一边走着，一边从包里拿出地图，本以为地图没有和契约一样放在特制的袋子里，会因为碰了雨水而模糊了字迹，结果却发现地图依旧好好的。
她看着地图，大致的方向应该是往西走。
有了同伴之后，赵水谣心里踏实了不少。
“你有去过山林里头吗？”赵水谣问玄月。
玄月点点头。
“不会有什么凶兽吧？”
玄月笑了笑，伸手抓住赵水谣的手，带她往林子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里头的树木越茂盛。明明是白天，那枝繁叶茂的枝叶直接遮挡住了阳光，使得这里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
赵水谣的手脚直接变得冰凉，她忍不住说道：“好冷啊……”
玄月将赵水谣的手攥紧了些，但赵水谣发现，他好像皱着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不再前行，而是拉着赵水谣躲在一块巨石后，听着远处传来的动静。
安静下来之后赵水谣才听见，好像不远处确实有脚步声传来。
“我们在这里都等了两天了，那赵家小姐该不会已经被野兽吃了吧？”
“不应当，如果赵家那位出事了，那我们应该也能等到主人，可现在主人都没来。”
“真是……不过也是奇怪，这次就一个十五岁的女娃娃，值得这么大动干戈？之前那个姓赵的儿子，还不是主人一个就直接把他解决了。”
“对啊，就是因为是个女娃娃，叶言大人才主动向主人请命接手这事情，可到现在都没见到大人。”
赵水谣听见他们的对话，不由得毛骨悚然。
他们说的是自己和赵崇天吗？那之前在客栈要对自己下手的人不是主谋，只是一个小卒？他背后的人和杀害自己的大哥是同一人？
诸多疑问塞满了赵水谣的脑子，她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继续听着两人的对话。
“上次那个是用计了，主人那人假装路人一路和他同行，对方也真是傻，刚认识的人就那么轻信了，活该没命。这个女娃娃，据说没什么难度，所以先前也没太在意，只是这么多天过去了都没音讯，也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那我们在这里，其实是等着大人完成任务？”
“嗯，如果叶言大人没得手让女娃娃跑了，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她自投罗网，附近也有几组人，基本上分布的很均匀，除非她死了，不然别想从这过去。”
“可咱已经在这好几天了……”
“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大人身边应该还跟了几个杀手，总不至于对付不了一个小女孩吧？”
“你说他们会不会倒霉的碰上传闻里，那个嗜血魔头了？”
“什么东西？”
“你没听说吗？这林子里有一个魔王，他经过的地方都会血流成河！”
“没有，但我听说这林子里有时候会有妖魔聚集……不过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周围好像凉飕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