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处理棘手的问题
医学是人类在长期生存过程中累积的知识，它为人类的健康起到了巨大的保障作用。然而，人们也必须清醒认识，到目前为止，医学对许多疾病也是束手无策的。对疾病的每种治疗方法，不一定都能使病人从中获得益处与效果。不认识这一点，往往就会造成对医生不必要的误解、埋怨，甚至与医生发生冲突。
第二天，方平照常上班，到科里进行早交班。值班医生刚刚把病房的情况汇报完毕。林洋走到方平身边，说：“主任，郑学斌主任打电话过来，要你去医务处一趟，昨天那个病人家属在他那儿闹。”
方平一听，心里很不是滋味。脑干出血引起病人死亡，这是医学上完全可以理解的事情；而家属把悲痛视线转移到医生头上来，有点难以理解。
方平来到医院院部办公大楼，郑学斌在电梯门口等他。
郑学斌说：“方平，看来我们遇到了一群不讲理的村民了。我把你叫来是医院领导的意思。”
方平同郑学斌一起走进副院长李向的办公室。
李向是方平读硕士研究生的同学，也是他们读研究生时期的班长。那一批硕士研究生中，一起分配来江南医院的有5个人。其中有三个外科专业，李向是肝胆外科，方平是脑外科，还有一个胸外科叫张善。
李向见方平他们进来，起身给他们倒茶。李向说：“老同学，看来遇到意想不到的麻烦了。”
“那有什么办法！你看他们是不是有点无理取闹？脑干出血血肿量过大引起呼吸障碍，哪能去做手术呢？这不是医学上能解决了的问题，这是社会上一些人对医学与医生认识的问题。”
李向对他们两人说：“先别说那些道理了。我们现在面临的事情是他们向医院提出了三个条件；一要在ICU门口拜祭，烧纸钱；二要把尸体运回当地土葬；三要赔偿经济损失。否则，他们要来医院闹事。”
方平气愤地说：“荒唐！简直是无法无天了。要不，我们找公安局来协助处理一下。”
李向笑笑说：“你不要激动。医院怎么会答应他们那些无理要求呢？再说公安局早就表示医疗上的纠纷一般不出现暴力，他们不会介入的。我要求病人家属走医疗鉴定途径，他们又不同意。”
郑学斌在一旁听着，片刻后问：“病人是哪个地方来的？方主任。”
方平被郑学斌这么一问，一下问住了。他说：“哎呀，我没有太注意这些问题，估计岛南地区。我问一下吧。”方平即刻打电话给林洋，叫他去查一下这位脑干出血病人是从哪里来的。
方平打完电话问郑学斌：“查他们从哪里来的有什么用处呢？”
郑学斌说：“这两天我与他们都有打交道，一直跟进这个病人的情况。我发现他们家属中有几个不像在广州生活的人，而且态度最恶劣要求最多就是那几个人。我不知道这几个人为什么有如此态度。我想如果我们把那几个人搞定了，事情就相对好办些。”
李向笑笑说：“我觉得这个思维方法很好。这叫逆向思维，从不同的角度找问题，也许可以找到更好的处理问题的方法。”李向毕竟在学生时代就当干部，现在是医院领导，他的思维也是比较活跃的。
郑学斌对李向说：“我想起以前遇到一个病人的情况，有一点类似这样的不讲理的人。后来通过一个医生的老乡找到那些人当地的村干部。把他们请过来，我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村干部讲清楚了。那几位村干部听了以后，觉得我们一点儿也没有错，于是当我们的面把那几个人大骂一顿。那些人就灰溜溜地走了。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好，有意思。这叫现官不如现管。村干部是他们的乡亲，又像‘父母官’一样，说起话有权威。郑主任，你真会动脑筋。就按你这个办法试试吧。”李向高兴地说。
方平说：“这有一点歪门邪道的味道，不合规矩。”
李向笑笑说：“你这个木脑袋，你有什么办法？讲道理还轮到你吗？解决问题就是最好的规矩。”
不一会儿，方平接到林洋的电话。方平告诉李向与郑学斌，说：“病人的那些老乡是岛南地区的南安县人。正好我们科邓旭清医生是那个地方的人。”
“哦，对了，怪不得我听到邓旭清用当地话与那些人交谈。”郑学斌说。
“那为什么邓旭清不跟他们交代病人的情况呢？”李向问方平。
“邓旭清有跟他们说，他们就是不信呀？”
“那好，今天我们就商量到这里。郑主任你负责通过邓旭清医生把当地村干部找到，请他们一起来帮我们做工作。方平，你也要做好思想准备，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情。那帮人三天后会来医院找我，到时候你们都要一起来听听如何处理。”李向向他们交代。
方平回到科室想了想，如今社会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医生救死扶伤还会遇到这样的事，如今医生如何去当才好呢？可是这件事怎样去处理呢？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别办法了，还是去找邓旭清一起来想具体办法吧。不是有句话叫天高皇帝远，现官不如现管嘛。遇到这些事情，只能用可以解决问题的办法来解决。
邓旭清被叫来方平的办公室。邓旭清知道事情由来，他进门就说：“主任，事情我都知道。我已打电话回老家了。我们家表哥在南安县财政局工作。已经告诉了他整个事情的经过。他答应了帮忙。现在正按照病历上的乡村地址在找人。他找到了人就回我的电话。”
“那好，也必须抓紧时间。三天后那群人会来医院的，真是没有其他好的办法了。”方平说。
“好，今明两晚我都会催一下。”
“我想你还是亲自去跑一趟吧。”
“也好。”邓旭清答道。
此时，方平觉得此事在处理上，总算有一点眉目了。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