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窘迫再见
第13章 窘迫再见
月凌绝睁眼时，眼前映着一抹青色长袍，面具遮了半脸，暗黑的眸子透过面具，正看着她，嘴角微微弯起。
月凌绝暮地转身，碰到了正往嘴里塞糖人的小安，“小姐，你做什么呀，咋咋呼呼的我的糖人都掉了呢。”
“都给你都给你，小安快看看我嘴角有没有糖渍？我今日妆发可还行？”月凌绝将手中的糖人尽数塞在小安手里，有些慌乱的抹了抹头发。
小安不明所以，“哎小姐，你手上有糖，别抹头发呀，哎”
月凌绝忙地看向双手，果然有融化的糖渍，她方才拿了太多，将好些新做的糖人混在一起拿着，许是那会就融了些，可她竟因一时慌乱抹在了头发上，这可如何是好？
“糖会招蜜蜂的吧？”
“嗯，已有三四个。”小安点头盯着她的头发木讷道。
月凌绝一副要死的模样，瘪着嘴想原地爆炸，秦馨言在她慌乱之时也看见了眼前那人，刹那殷红了双眸，却是生生忍住，装作不认识的模样。
蜜蜂乱舞，小安帮她拍打之时，月凌绝看见那人走了过来，抬起衣袖扫过她的头顶，嘴角愈发的弯起，眼里都带了笑，有些有些像看小丑时的好笑。
蜜蜂不在，月凌绝侧眸看见秦馨言眼里忍不住的情谊，她心下不忍，“公子替我赶了蜜蜂，不如我请公子喝酒？”
小安惊的张大嘴巴，连糖人也忘了咬。
青衣男子浅浅一笑，“好。”
月凌绝心中五味杂陈，面具下的那张脸就是自己暗戳戳谋了好久的夫婿付九霄，本想再见之时，她要盛装打扮，冠绝上京。
她甚至连四季的衣衫都派人去准备了，可可．
耳边又是嗡嗡的蜜蜂振翅声，她恼怒的跺了跺脚，抬起衣袖拂过，抱着头有些闷闷的走着。
一路暗思一路尴尬。
“小姐，都出城了。”小安低声提醒道。
“啊？出城了？”月凌绝抬眼果然见过了城门，城内少年游，城外落寞寂寥，她转身，求救似的拉了拉秦馨言的衣袖。
秦馨言被她如此模样逗笑了，“清静些好，小姐想的周到。”
月凌绝抬眼有些开心，“嗯，我就是想着清静些的。”
“嗯。”
秦馨言与付九霄一起应声，月凌绝瞬时觉得自己想的确实周到。
湖边小安将她拉在一边，絮絮道，“小姐我知道你被少爷少奶奶念叨的烦，但你也太随意了些，怎能在大街上看见一男子就请人家喝酒呢，万一面具之下是个丑八怪呢。”
“怎么着也应该看清楚了再下手啊，再说，你不已经给自己，怎又看上这个带面具的了？”
“小安，你想什么呢，分明是一个人好不。”月凌绝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小安什么都好，就是太絮叨。
月凌绝沾着湖水，总算洗干净了头顶上的糖渍，她蹲在湖边，侧眸看着秦馨言与付九霄，他好似长胖了些，不似先前瘦弱，手上密密的尽是被弓箭划的伤。
他很辛苦，因为他是付九霄，是未来万万人上的王。
他太辛苦，月凌绝有些不忍。
须臾，月凌绝见他走了过来，回了回神，起身不知该不该福身，他却率先开口道，“月小姐怎知是我？”
“你是未来夫婿，我怎会认不出呢。”月凌绝弯弯的梨涡带起狡黠笑意。
“月小姐，莫要开玩笑不顾自己名声。”付九霄愣了一瞬，开口提醒。
“若不是玩笑，你也觉得我是在枉顾自己名声吗？”
“可我无法应你。”付九霄不知想了什么，忽然如此说了句。
月凌绝浅笑依旧，却带着些驽定意味，“不迟，日后再应。”
付九霄转了话，躬身道，“家母还需再叨扰些时日，有劳月小姐费心照顾，他日付某必报此恩。”
“不如殿下以身相许？”月凌绝歪头像极了地痞。
付九霄垂首认真思考几瞬，再抬眸时竟带了连他也说不清的情意，“也不是不可。”
“但不是现在。”
“我会照顾好秦姨娘，你且安心，亦照顾好自己。”
“好。”
付九霄看着眼前女子，不知为何，在她说起那些略带轻浮的话时，他竟真的想了想，丝毫没有觉得不妥。
但他猜不透她，亦不知她为何助他，更不知她为何认定他，繁杂的思绪里，他却未曾怀疑过她。
这缘由连他也说不清。
月凌绝见他垂首暗思，抬步欲走之时，付九霄想起什么般，“月小姐可知这上京哪家酒最好？”
“知道。”月凌绝略一思虑，想起武祁好酒一事，顿时露了笑意。
云帆酒楼，张生正忙的脚不沾地，若不是月凌绝想的这便捷法子，他无论如何也弄不出这么些酒来。
真是不得不佩服那小丫头，怎就生的那般聪慧呢，明明是别家再普通不过的酒，经过她的法子一加工，瞬时就较先前纯了不止百倍。
“张掌柜，装两壶酒，这位客官要买。”
“好嘞。”张生转身，月凌绝上前低声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他转头恭敬的看了眼戴面具的付九霄。
张生挑选酒壶时念叨不已，“好看的壶，清香酱香的酒，还挺上心，还得拿出看家酒来。”
付九霄在张生递过来时闻见了一股扑鼻香，他伸手探了探怀，有些尴尬，暗思该怎么开口说赊账一事。
月凌绝殷勤道，“张掌柜新酿的酒，好喝才需给钱，先拿回去尝尝看。”
张生惊异抬眸，这酒在上京夺得少年游榜首，会不好喝？再说好不好喝她自己酿的会不知道？
小安摇摇头，有些嗤鼻，瞧瞧这恨嫁的模样？还没怎么着呢，就巴巴的上赶着。
张生愈发瞧出些眉目，暗叹不已，看这狡黠的狐狸殷勤讨好的模样，难道那日她说的是真的？
付九霄在张生与小安探究的目光下，伸手接过，“好。”
“若好喝便将钱送过来给我，张掌柜很忙，我替他收。”
张生忍不住拿眼睛白她，他是有多忙了？连收钱都顾不上要她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