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泊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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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龙与鱼

“这世上有两种人,做事的人和不让人做事的人。这是一场要命的赛跑,做事的人在追他们做的事,不做事的人在追做事的人…你有在听吗?”

“哈…呃,当然有在听”旅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那啥,我们刚说到那儿了?”

柳太太叹了口气对屋里喊“老头子,今天中午吃啥啊?”

“菩提玉斋。”浓眉老人在厨房里头回答到。

“又是蛋炒饭,都吃了几天了。”柳太太一边嘟囔一边回了屋。

院子里只剩下旅人一人,他现在刚睡醒仍有点糊涂。一片落叶从树上飘落,掉进了他的茶杯里头,旅人喝了一口,茶以经凉透了。

旅人想了起来,自己因为看到院子里花草茂盛,端了茶杯在院子里溜了一圈,碰上了正在照顾植物的柳太太。开始只是随便聊聊,没想到话一投机就没完没了,柳太太还尽讲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自已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很唠叨对吧,它难得碰上一个谈的来的人,话不自觉的就多了。”浓眉老人挂着围裙,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不去吃饭么,晩了就给小秦和吴家老大他们两个造光了。”

“庄稼人饭量大,让他们多吃点吧,我现在也没什么味口。”

“怎么了,有心事?”

“心事是每天都有的,不影响吃饭,不过我还真有些事儿想不通。”

“什么事儿。”

“您说这康威还真是个神奇的东西,现在的很多牲灵,不仅会说话,有些甚至比人还聪明。用我一位朋友的话说,康威正在以一种特殊的方式改变世界的秩序。”

“如果这么说,那这个世界的秩序早在千百年前就以经是这样了。”浓眉老人说“你有没有觉得,现在因为康威所出现的这些有灵智的牲灵,和以前神话故事里的妖怪一模一样?”

“这么一说确实是,不过那些不应该只是传说么?”

“不,都是真的。”浓眉老人说“康威并不是被发明出来的,它在很久以前就存在了,那时的它有另一个名字,人们叫他灵气。”

“灵气?”

“是的,一种神奇的东西,拥有改变生物结构与加速进化的强大能力,但当时的人都不懂这些,只有用像神仙,妖怪,修炼这样的字眼来形容。”

“我确实在书上看到过这样的说法。”旅人说“看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神话里并不是骗人的。”

“像我老伴,它曾今是伏龙真人领的五位仙家之一。伏龙真人走后好多年,我俩才认识的。唉,我们老许家好像跟蛇过不去似的,我听说我们家的一个祖先以前也是和一条白蛇成的亲…”

“伏龙真人是出马的?他是从关外来的?”

“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都知道,他还算好的了,其他那些现世神明,说白了不过只是地方领袖,难听点就是军阀。”

“确实,那是个兵荒马乱的时代,一个人人为国而战的时代,只不过每个人的为国之中多少带点私心。”

“没办法,都得活命啊”许大夫说,“其实啊,那些人之所以会超越凡人,就是因为被奉为神明。”

“哦?”

“生物思考的时候,会产生强大的能量,而为信仰思考会让他们产生大量的这种能量,那些神明会通过这种力量修炼,并为己所用。”

“难怪老话会话,佛争一柱香呢。”旅人喝干了剩下的茶“老先生,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说这世界上真的有龙么。”

“虽然我没亲眼见过,但我觉得一定是有的。”

“可是如果有,为什么它们从没有留下仍何证据呢?”

“来跟我上楼”许大夫摆了摆手,式意旅人跟他上楼。

旅人随着许大夫上了楼,许大夫从箱子底下扯出了一个厚厚的文件夹,拍了拍然后吹去了上面的灰尘。待浮灰散去,文件夹顿时薄了很多。

许大夫将文件夹递给旅人,“我当年退伍的时候,上面看中我药草世家传人的身份,把我转去了国家生物医药研究基地,简称国药局。当时有一个项目,就是关于龙的。”

旅人看着文件上泛黄的字和几张模糊的照片,被灰尘呛到打了个喷嚏“感情你们是打算用龙来制药么…”

“经过多年的研究,我们得出结论,龙是一种处于动物和纯能量体之间的特殊物种,这样一来它们为什么没有化石也说的通了。而且,他们体内蕴含着强大的能量,足以影响一个地区内的灵气含量,在改变地形的同时从而一定程度上改变风水…”

“龙脉就是这个意思么…”

“也可以这么说。”许大夫叹了口气“可惜我们始终没找到一条龙啊。”

“这么说,伏龙山里可能真的有龙喽。”

“那我就更不知道了,真人失踪的时候我还只是个小毛孩子呢。”

正当许大夫准备继续在说下去的十候,楼下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随后听见有人喊“许大夫,许大夫在吗。”

“我在楼上呢,你先等会儿我这就下来。”

许大夫刚从阁楼爬下去那人也上好上了二楼,那是一个粗壮的汉子,头上裁着顶安全帽儿此时正满头是汉的喘着气儿。

“这不工程队大队长吗。”许大夫看了一眼来人“找我这个老头子什么事儿啊。”

“出大事儿啦。”那汉子说“今天我们在山上架铁塔拉电线的时候不知道怎么遇上了泥石流,现在工程队的工人还有山下马路上开车的伤了十几个,镇上医院那几个外科大夫根本忙不过来,这不让我来请您了么。”

“泥石流,这几天都没下雨哪来的泥石流?”

“您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总之您快跟我走吧,救人要紧啊。”

许大夫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那汉子扛着跑了。

见俩人走了,旅人便继续看手里的文件,发现一切似乎出乎了他的意料。

国药局,由组织全权负责,提供资金,设备,技术与人员,真接听命于最高政府…项目编号1003,代号寻龙,全部参与项目工作人员名单,文件维护专员与医药研究组长许宣,副组长吴八斗…特别技术协助顾问白无铭…

“什么情况,许大夫是组织的人?老白也是?他可从来没和我说过。”

正当旅人打算继续翻下去,结果发现后面几页文件全粘在一起了。“亏他还是文件维护专员…”旅人想“不过他为什么把这东西随便给我看了,是老糊涂了?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他的计划?”

正当旅人苦恼时,老秦突然探出了脑袋。

“那啥,校工先生,你确定不吃点么,你不吃我们真吃光了昂。”

“嗯,我不吃,你们吃吧。”

“看啥呢这么认真。”老秦凑了上来“这相片上乌漆麻黑的长虫有啥好看的,咦,吴八斗,这不是吴大哥他爹么。”

“嗯,他?”旅人想起来自确实在村里见过他,在映像中是个手抖个不停的干巴老头儿“他又和这事有什么关系?

“嗯,我听说他和许大夫以前是同事。当年我娘带我来投奔吴老先生的时候,我才八岁,染了恶疾,是他请许大夫给我冶好的。”

正当旅人正打算在问些什么,楼下传来了吴爸的喊声“喂,你小子别去招惹那匹马,当心它尥蹶子踢你。”

“坏了。”旅人想,“那家伙脾气烈的很,除了我谁也不亲近,万一把那孩子踢坏了等他家里人来了可怎么交代啊。”

旅人赶紧下了楼,面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那孩子正座在马背上撒欢儿,而他的马儿确一反常态的平静。

当高空挂着的太阳开始一点点偏西的时候,三人踏上了回村的路。鉴于安全起见,他们决定把孩子留在许大夫家中,到伏龙寺找方丈了解情况后在作决定。

回村的山路上,旅人的马儿背上多了一麻袋包裹,走的慢了许多,吴爸则是多扛了袋化肥。只有老秦挑着对空担轻松的走在最前边。

“我说老秦啊,今天你的茶叶咋就都卖完了啊。”

“山上茶庄下来的一个人,听说是涌泉村的茶叶,就直接连箩筐全买了。”

“不夜侯茶庄么,怎么,他们自己好几亩的茶山还用的着出来收么。”

“我也问那人了,他说不知道怎么今年收成特别不好。”老秦把扁担从肩上换到手里“对了,我在集市上碰见村头老五了,在那儿卖炒栗子哩。”

“我说怎么这几天没见到他人儿。”吴爸说“他儿子不在首都工作了么,怎么不把他接去享福啊。”

“我也问他了,他说他前几天刚寄了笔钱给他儿子湊买房首付,享福估计要在等几年了。”老秦说“而且那小子恨透他爹了。”

“咋了,老五对他儿子挺好的呀。”

“老五年轻的时候不蹲过几天班房么。”

“这我知道,那不是因为城里来的个什么公司强征村里的地么,他带全村人出头把那些人赶跑了,镇上执法官判了他个寻衅滋事,拘留了两天。”

“就因为这事,他儿子考公务员的时候给查出来了,结果没考上。”

“唉,造孽啊。”

“对了吴大哥,那些废铁你卖的怎么样?”

“哟,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吴爸说着从口袋里套出一叠钞票“来,这是你的,校工先生,这份是你的。”

旅人接过钱,发现的昊爸的另一只手上提着一把生锈的剑“怎么,这把没卖出去?”

“不,我看这把料子挺好的,带回去打把柴刀用。”

三人一路边走边说,走在最前面的老秦掹的发现前面的路被土块和巨石挡住了,几个戴安全帽穿反光背心的人正忙着放路障。

“这是怎么了?”吴爸抢上一步问。

“今天早些明候发生了泥石流,山上拉电线的工人伤了好几个。”

“这么严重。”

“还不止哩,这土石一路冲到山下公路上,现在外面的车子是进不来喽。”

“那这儿什么时候可以通?”

“最早也得明天。”

三人顿时犯了难。

“这下怎么办啊。”吴爸抓了抓头发“要是明天回去我媳妇儿可得担心死我了。”

“我记得从这里绕下去到河边应该有个渡口,我们走水路回村吧。”旅人说。

“唉,不是,你才刚来怎么这么清楚?”吴爸问。

“我在火车站里看到墙上挂了这一代的地图,特意记过了。”旅人说“一直走南闯北的,都养成习惯了。”

等三人赶到河边,老远就看见了艘乌蓬渡船。趁船还没走赶紧上了船。

船上除了船夫也没多少乘客,只有一对母子和一个扛着土枪的猎人。

吴爸和老秦似乎和那猎人挺熟,一上船就打了招呼。“哟,老枪杆儿,这么巧啊。”

“没想到会遇上你们。”猎人说“怎么,上镇上赶集儿?

“嗯,你呢。”

“来买点肉,回去包饺子。”说着晃了晃手里的一大块肉。

“你还用的着来买,你在山上不随便打么。”

“唉,别提了,不知道怎么的,今年山上的鸟兽都根没了影似的。”

“都什么年代了,要不你就别守着山打猎了。你看看你,还扛着把枪,时代变啦!”

猎人笑了笑不说话。

另一边,旅人正在和船夫交涉。

“我说这位先生,马真的不能上船,我这小船真塞不下。”

“那行吧。”旅人从马儿身上解开麻袋扛在自己身上,摸了摸马脖子,“老伙计,你先自己回去吧。”

当众人都坐下后,年轻船夫一撑竹杆正要开船。岸边又赶来了一个人,不停的招手式意。

好一会儿,那人终于上了船,将身上的东西一放便喘开了气儿。旅人打量了他一眼,长相挺年轻的,束这长发,一身青布衣裳,模样挺秀气。

“这不是伏龙观的小道士么,也来赶集儿啊。”吴爸问。

“是呢,来买点东西。”小道士说“吴先生,和秦先生也在啊。”

“你这买的都是什么东西啊。”吴爸看了小道士的布袋一眼,里面全是山楂。

“嘿嘿,师父让我买点山楂回去做糖葫芦卖,好朴贴家用。”

“我知道,你在村里卖糖葫芦不都好几年了么。”

“没办法,香火比不上庙里,村里头还有个神棍和我们抢生意,想挣钱只能这样了。”

“回去和你师父说,有啥困难让他来找我和老秦。我们几个好歹也勉强算是师兄弟。”

船上几个人似乎都认识,聊的热火朝天。旅人一句话也插不上,感觉有点无趣。他将手插进河水搅了搅,不是很凉,很让人舒服的感觉。同时也在担心他不在的时候另外三个人能不能把婴儿照顾好。

“我说船家。”猎人问到“今年这个季节的水位好像比以前高了很多啊。”

“这位先生好眼力。”船夫说“今年的水位可比去年高了四五米呢。”

“这也真奇怪,最近也没下雨啊,怎么水涨那么多。”猎人盯着水面疑惑不解“对了,这个季节的船夫不都在杨子江上拉生意么,你怎么上这儿来了?”

“不敢去啊,现在杨子江上又是抓歹徒又是闹鱼灾的。本来我一个大哥也要和我一起来的,可他运气好接了个大生意,拉一个老头去华亭,人家给好几千。”

“要我说现在这河水会涨这么多肯定和那几个人脱不了关系。”吴爸说

“哪几个人?”船夫问。

“不就是那几个从大城市回来的浑小子么,以前在村里整天正事不干,尽偷鸡摸狗。现在回来拿了张什么证说是政府把山给他们承包了,一天天的又是采石又是伐木,还堵河捉鱼,好好的山头给他们整的乱七八糟的。”

“可不是嘛。”猎人说“那天我上山打猎碰着他们了,非说山是他们的,我上山打猎必须先交钱,气的我差点给他们一枪磞了。那天老秦你不是也来采山了嘛,他们也问你要钱了对吧。”

老秦在一边点了点头。

大家伙你一句我一句聊个不停。一同乘船的那对母子也没消停,那孩子应该是晕船,吵闹着要下去,当妈的怎么安抚也不行。

“你在闹我就把你扔河里喂鱼。”那母亲吓唬孩子说。

“在船上这话可不能瞎说。”船夫说。

船夫不乐意也说的过去,他们行船的有忌讳,那母亲的话正是犯了忌。

“我就是吓唬吓唬孩子,又不当真。”

“你不当真,河里的东西可未必不当真啊。”小道士说。

“哎呦,你这小牛鼻子说话可真有意思…”

话还没说完,小船掹地一震,像是撞上了河里的什么东西。

“船家,这水下有大石头?”猎人问。

“没有啊,这水路我都跑了多少年了。”

猎人警惕的从背上取下猎枪。刚提醒大伙说加点小心,河底就冒起了一个巨大的黑影,嘭的一声顶在了船底,小船被顶的剧烈摇晃起来。一会儿之后,只见水面之下有一卡车大小的黑影冲了过来。

猎人早把枪上了膛,瞄准后给了那玩意儿一枪。

那玩意儿吃通跃出水面,竟是一条红白相间的大鲤鱼,而刚刚那一枪仅仅只是磞掉了几块鳞片。

正当所有人对这卡车大的鲤鱼发愣,大鲤鱼一跃而下,巨大的水花把整条船打翻了。

好在船夫早把船划问岸边水浅的地方,所有人跳船之后都在水里站住了脚。

大鲤鱼仍不死心,也不怕自己搁浅,经直冲了过来。

“老枪杆儿你再给他一枪啊。”吴爸喊到。

“不行啊,我枪进水了打不了。”

吴爸又对小道士说“快用你师父教你的把这妖精收拾喽。”

“我没对付过这个级别的啊,而且这大鱼比我师父年纪都大。”

当大鲤鱼越游越进时,老秦抡起扁担朝它冲了过去。

“老秦上了,老秦好帅。”吴爸一边看着老秦和大鲤鱼在水里一上一下,打的有来有回。突然,他们两个全都沉进了水里。“嗯…老秦没了?”

一大片水花冒了出来,老秦和大鲤鱼又从水里浮了出来,不过老秦正骑在大鲤鱼脑袋上,用扁担死死砥着大鲤鱼的头顶,嘴里似乎在嘀咕什么。

一会儿之后,大鲤鱼丢下老秦,钻进了深水里,没一会儿就消失了。

“行啊你,你跟他说了啥让他放你走的。”

“报涌泉村的名号就是了,在这片山里修行的,哪个敢动伏龙真人罩着的村子。”

旅人此时正在岸上清点麻袋里头的包裹,发现少了最重要的那个黑色箱子。一望河对岸,发现它正在水里一沉一浮的漂向了对岸。

对岸有一个戴红头巾的人,似乎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看,他从水里捞起了箱子,旅人正打算让他帮忙送回来,没想到那人看了箱子里一眼拎起来钻林子里跑了。

旅人急的大叫,正打算跳水里游过去追。被猎人一把拉住。

“别追了,要不回来的,看见那人的红头巾没,那是个山贼。”

“不行,那个箱子特别重要,说什么也要搞回来。”

“什么玩意儿那么重要啊。”

“里面可是三十万啊!”

“三十万?!”在场的所有人一同大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