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又一次杀戮

“那么，就祝你们查案顺利吧。”肖默打破了沉默，“希望凶手可以早日落网。”

“谢谢。”高光轻声道，慢慢挂断了电话。

肖默的所有回答，让他更加坚信，李雪绛就是凶手了。而他不知无意还是有意的说出的那句“会不会还有别人呢”也让他更加确信，凶手一定不止李雪绛和杨青两个人。最重大的收获就是意外发现了李雪绛和夏英是昔日的同班同学，这样看来的话，那李雪绛的杀人动机就是杀死夏英和她的女儿泄恨，而杨青则是利用了她这样一个心理，让她协助他犯罪的。他们的关系一定很好，这样，才会一同犯罪。

而杨青呢？他又是为什么要犯罪呢？不单单是因为恨某几个人吧。还是说，每一次案子的被害人实际上都是有一个人恨，而所有人都是他们这些人互助杀死的？不太可能。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人都恨女人和她们的女儿呢？就算是真的有一些人恨女人，恨小女孩，那说服大家一起犯罪也太难了吧。

就用金钱，大多数人也一定不敢杀这么多人。而陌生人之间又是很难建立友谊的。他又一次想到了寻凶组。也许，肖默做得到，杨青也做得到吧。但这毕竟不一样。查案子和杀人完全是两码事。杨青最多可以找两三个人和他一起杀人，一堆人，他不敢，也做不到。也许，是有一个庞大的组织，专门为了杀女人和小女孩而存在，而杨青和李雪绛只是其中的两名小小的成员？每起案子，实际上并不都是他们做的？这个也不太可能。

高光觉得自己很无助。他们迟早会再次杀人的，到那时，自己就再也不能管理这些命案了，甚至自己的职位都会连带着下降。再不破案，真的会很麻烦了。一时间，他突然想出去走走。犹豫了一下，就开着车到了杨青家楼下，小李蹲点的位置。他开的是一辆别克。

“高队，您怎么来了？”小宋十分惊讶地看着他，“我们一直盯着呢，他出去上课了，还没有回来。”

“没事，过来看看。”高光随口道。

“您来干什么啊？万一他一会儿回来了——”小李迟疑地看着他。

“没事。你当我不会蹲点吗？”高光没好气地看着小李。

“啊，您当然会了。”小李尴尬地道。

“那不得了。”高光二话不说，钻进了小李的车。

他的车里还有两名警察，他们此时正无聊地抽着烟，车内满是呛鼻的烟味。

小李见高光紧皱着眉头的样子，赶紧打开了所有窗户，并示意二人把烟扔掉。

“以后抽烟就到外面抽，明白了吗？”高光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道。

“明白了。”两个警察小声道。

“大家都不容易，我理解。”高光冲他们三人笑了笑，“但是，还是要注意身体。”

两个警察应了一声，在一块儿小声地聊起了天。

高光转向小李：“秦峰，他还那样吗？”

“还那样。每天都一个样，他可真能装。”小李无奈地道。

这时，一个男子骑着自行车停到了小区门口，锁好车后，大步向小区中走去。

“是杨青。他回来了。”小李压低声音道。

“他每天都这个点回来吗？”高光看看手表，“还挺早。”

“他又不是班主任，上完课就回来了。”小李道，“每天回来的时间都不一样。”

“哦，是这样。”高光点了点头。

接下去的几个小时里，那两个警察一直在不停地说着话，高光和小李则一直一言不发地盯着小区门口。

过了两三个小时，杨青突然出来了。他手里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慢悠悠地向外走去。

车内的几个警察立刻坐直了身子，精神起来。

“咱们要不要去跟他？”小李压低声音问道。

“当然跟了。看样子是去买菜，不过，还是保险起见，跟着吧。”高光毫不犹豫地道。

“我一个人就行了。”小李自告奋勇地道，“你们在车里等我吧。”说完，他就跳下车，很快消失在三人的视线中。

“李秦峰对你们怎么样？”高光把头转向两个警察，突然问道。

“啊——挺好的。怎么了？”其中一个人迟疑了一下，回答道。

“那就去跟着啊。”高光不耐烦地催促道，“你们让他一个人去，不怕有什么危险啊？”

“您陪我们去吧。万一真出什么事，我们俩也帮不了他什么。”另外一个警察小声说道。

“好吧好吧。”高光无奈地道，“咱们得快点儿了。”

用了十分钟，他们三人总算找到了杨青，以及在他身后左躲右闪的小李。

“慢慢跟着，别惊动他们了。”高光压低声音道。

两个警察应了一声，三个人一起悄悄地跟着杨青。

菜市场离杨青家不算太远，穿过了两条街，就到了那里。杨青左右张望了一下，大步走了进去。小李在门口迟疑着，不确定要不要跟进去。

“把他叫回来。”高光轻轻拍了一下其中一个警察，“别让他再跟进去了。”

很快，那个警察就小跑着过去，跟小李简单说了两句，把他带了回来。

“你们跟过来干什么？”小李有些不高兴，“我一个人能行的。”

“不行。你现在要是进去，杨青一定会发现你的。”高光冷声道，“那样他以后一定会更加小心。”

“他应该早就知道有人在跟他了。”小李苦笑了一声，“每天出门，他都会左顾右盼一番，再慢悠悠地去他那些于我们而言完全没有价值的地方。看来，他是要跟我们打持久战了。”

高光笑着捣了他一拳：“你是不是傻啊？那样即使你进去了又有什么用？他如果发现你，一定会停止行动的。我是说，万一他有什么事要做的话。”

“去菜市场，能干什么事啊？”小李懒洋洋地道，“我就不信他去个菜市场都能干出什么来。”

“菜市场有没有后门？”高光立刻问道。

“后门？我去看一下。”一个警察小跑着去了菜市场的西面，很快，就急匆匆地回来了。

“有个后门。而且，好像可以进出顾客。”那个警察显得有些恐慌。

高光赶紧和小李跑到后面去看了一下，果然，那里有一个木制的小门，很窄，但可以过人。

“快去进去看看他还在不在了。”高光深吸了一口气，对小李道。

小李急忙从那道木门进入菜市场。过了足有五分钟，他惊慌失措地又从那道木门中出来，低声道：“他不见了。”

高光吃了一惊：“快去找你那两个跟班！”

小李和高光疾步跑到菜市场门口两个警察的所在地。二人都还在。

“怎么样？”其中一人焦急地问道。

“人不见了！”小李急促地道，“我们快回去找他，看他有没有回家。”

“我们一直在这儿看着呢。”那个警察道，“他绝对没从正门出来。他八成是从小木门出去跑掉了！”

“他会去干什么啊？”小李屏住呼吸，轻声问高光道。

“我不知道。”高光深吸了一口气，“他可千万别是去杀人去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小李急切地问道。

“再分头去找他。他的手机定位，你负责去查。”高光快速道，“快分头行动吧。”

小李应了一声，飞快地开车回市局。高光和另两名警察则在大街小巷中开始疯狂寻找杨青。

小李很快调到了杨青手机的定位。显示一直在家中。小李明白，杨青一定出门不带这部手机，他有可能是带钱出去买东西，也有可能是另有一部手机。

他稍定了定神，招呼上几个手下，大家一起分头寻找杨青。

时间到了凌晨三点，杨青依旧不见人影。几个人垂头丧气地在一家饭店里吃着饭，一言不发。

“这个家伙，是凶手无疑了！”一个警察激动地大声说道，“从菜市场后面的小木门逃跑，肯定是去干什么不可见人的勾当去了！”

大家谁也没有抬头看他，全部继续闷头吃饭。哪个傻子都知道，故意从警察的视线中消失，肯定是去做什么不合法的事情去了。而这件事情，大家都猜得到三分。杀人。他肯定要去进行下一次杀戮了！

“去找李雪绛。”高光突然摔下筷子，阴沉着脸，道，“她要是不在家，就准备全城通缉他俩吧。”

二十分钟后，一行人到达了李雪绛的住所。敲了三下门，无人应答。刚才敲门的警察皱着眉头又敲了几下门，还是无人应答。他又用力地拍了几下门，依旧无人应答。

正欲再拍，高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就这样吧。这么晚了，别把左邻右舍全吵醒了。”

那人重重地叹了口气，垂下了脑袋。

“准备通缉他们吧。”高光深吸了一口气，“真的是他们。”

所有人都没有破案后应有的喜悦。相反，大家都十分阴郁。这个案子疑点重重，也许，真凶另有其人也说不定。高光的心情尤其差。他没有想到，一个案子，竟会以如此方式破获。凶手，真的会是杨青和李雪绛两个人吗？

他回到办公室，想了很久。最后，到了凌晨六点的时候，还是下令发布了通缉令。他明白，凶手即使并不是他们，也应该先把他们抓起来，问清楚了，再想下一步该怎么办。现在，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只有等了。

另外一个对此消息无法忍受的人，则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肖默照常出门上班，一眼就看到了贴在墙上的通缉告示。杨青和李雪绛的照片尤为显眼。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他皱着眉头细细读了一遍上面的文字，心情中并无喜悦。找了几个月，终于被找到了，但他却觉得十分苦闷。怎么真的是他们呢？虽然罗辉曾明确地告诉过他，这两个人是重点怀疑对象，但他内心中仍有一丝不相信。

杨青他从未谋面，但李雪绛，算是一个熟人了。她看上去那么温柔、聪明、内敛，会是个杀人犯吗？

复杂的情绪交织着。到了公司后，他一眼就看出，叶伟也看到告示了。他的脸色出奇地差，一声不吭地敲击着键盘。

“我也不敢相信，真的会是他们。”肖默在他旁边坐下，压低声音道。

“也许不是他们，是警察弄错了。”叶伟轻声道，声音颤抖，“你问问高光他们，为什么这么肯定，连通缉令都下了？高光应该是个很谨慎的人，怎么会轻易下通缉令啊？这样多容易打草惊蛇啊？”

肖默明白，叶伟虽然一直表面上看起来很讨厌李雪绛，但实际上，他是很喜欢她的。他一定是最不愿意相信凶手真的是她的人。

“我一定会问。大家都不希望真的会是她。”肖默十分勉强地冲叶伟笑笑，道。

他是真的很希望，整件事情会出现转机。

星期四下午五时四十三分，在一家名为宜居之家的旅馆内，李雪绛与杨青二人被捕。当警察破门而入时，二人正在进行亲密行为。被带回局里后，二人都对自己的行为做出了解释。

杨青声称，那天买菜时，在菜市场偶然遇到了李雪绛，她似乎对什么事备受打击，让他和她一起去宜居之家。杨青明白她想干什么，再三推辞，他知道，李雪绛已经成家了。但李雪绛却威胁了他，让他一定要跟她去那里，否则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居然不愿帮助一个小姑娘的事。

没有人会把事情搞清楚了再对一件事情下定论。所有人，都会认为他是一个道德有缺陷的人。他知道李雪绛一定有办法让他吃苦，而他，也确实对李雪绛有了一定的好感，于是，就在宜居之家和李雪绛开始进行亲密行为。这段时间，他们都是浑浑噩噩地度过的，累了就睡，睡醒了又继续。直到，警察找上门来。

问及他有没有发现有人跟踪，故意从小木门离开时，杨青表现出一脸无辜。他矢口否认自己发现有人在跟踪他，同时，从小木门离开也是李雪绛的主意，并非他的。而李雪绛究竟受到了什么打击，他再三追问过了，但对方不肯说，不过肯定是很大的打击，否则也不会哭得那么惨，还非要把自己给他。

见再也问不出什么了，他们又对李雪绛进行了审问。她的情绪很糟糕，声音沙哑，带着哭腔。口供整理情况如下。

她一天下班的路上又一次被小混混堵住，对她做了那种事。旧的伤疤再一次被狠狠掀起，除了疼痛与恐惧，更多的，是尊严受到玷污的痛苦。她的丈夫不在家，去演新的戏了，家中没有人可以帮助她，她也不敢找人帮助她，更不敢报警。她很怕受到报复。于是，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独自忍一忍。她认为，时间久了，情况说不定就会好转了。

不料，在菜市场买菜时，居然遇到了杨青。因为二人家住得不算太远，所以偶遇也不足为奇。但她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和他正常地打招呼，而是哭喊着求他，让他要她。无奈之下，杨青被迫同意，二人遂开始进行一段难以启齿的时光。由于二人的行为都不算出格，周围无人发现异常。

高光看过口供，看上去是完美无瑕的，实际上，却漏洞百出。偶然因素也太多了吧。李雪绛二次遇到那种事。两个人偶然遇到。无人发现他们的争吵。杨青同意了她的乞求。他们碰巧从后门离开菜市场。二人最终被警察抓获。

他已经问过当时出警的警员了，抓到两人，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当时正好他们得到情报，有一个犯罪团伙入住这家旅馆，他们的人查看入住人信息时，不仅找到了他们需要的信息，还很意外地发现了杨青和李雪绛两个人的名字，就顺带着也给抓了。

高光敢肯定的是，这个世界上，不可能会有这么多巧合。所谓巧合，有很大一部分只不过是人故意设置的罢了。这两个人从表面上看来，似乎与案件无关。敢在旅店中留下真实姓名，这本身就很不同寻常。他们不知道自己被通缉了吗？前台怎么不报警？

前台给出的回复是，他们也是小本买卖，不想惹上麻烦。当然，他们的店已被查封。

而杨青和李雪绛两个人也明确地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他们居然被通缉了。从菜市场到宜居之家后，二人一直呆在1702房间中，不曾下楼吃饭，更不曾离开旅馆。而几天不吃不喝，也不是没有可能，他们的说法根本看不出来是不是伪造的。高光想了想，决定让这两个人一起，和他进行一次谈话。

二人的关系比较特殊，不是亲人，不是朋友，也不是恋人。二人在一起，也许仅仅是出于对对方的本能保护。这种保护，无关爱情，也无关友情。高光可以感觉得到，他们虽然对对方都有好感，但却从未发展。唯一的一次亲密接触，也仅仅是对对方的一种安慰而已。所以，这种特殊的关系，让高光觉得，一起审，似乎要比单独审更好。

普通案子的团伙作案，当然要分开审，这样更方便。但这样一对有着特殊关系的男女在一起，更容易说出真相。很快，星期五下午三点半，三个人的会面就被安排好了。

这次会面很特殊。地点不在阴暗逼仄的审讯室里，没有摄像头与记录员，甚至二人都没有戴着手铐，穿着囚服。高光的目的，自然是让他们放松下来，对他产生更多的信任。

面前的两个中年人，都从脸上看不出表情。唯有李雪绛看上去有一丝恐惧。

“放松些，不用紧张。”找不出更合适的开场白，高光只说了这样一句话。

“没事。”李雪绛捋了捋有些蓬乱的头发，低声道，“有什么事，你尽管问。”

“你们在口供里肯定隐瞒了什么真相，这个我很清楚。”高光轻声道，目光中寒气逼人，“今天我没有任何录像设备，录音设备，也没有人员作证你们的话。我希望你们可以说点儿实话。”

“我们没什么可说的。”杨青大声道，“你们这么做，是犯法的！你们没有确凿证据，只能对我们进行传唤，而不能正式逮捕！我要投诉你们！”

看着杨青激动万分的样子，高光觉得很好笑：“你应该自己心里明白，自己干过什么事。过度的掩饰，只会显得特别明显。如果你们真的是关系很好的话，如果你真的想保护她的话，就不要合起伙来欺骗我们。你们学过法律吗？上过警校吗？受过专业训练吗？你们不会真的以为一点儿小聪明就可以骗过我们所有人吧。”

杨青的脸上并无一丝恐惧，依旧是一副气愤的样子：“我们的私生活，你们警察为什么要管！有病吧！”

“哎，提到这个，还没问你们呢，李雪绛被人做了那种事的事情，有什么人可以作证吗？她是如何在不报警的情况下逃出来，又和你进行二次那种事的？我凭什么相信你们？”这是高光看出他们口供中的一大疑点。

“我假装去外面要矿泉水，”李雪绛从容回答道，“随着人群离开了。”

“你上次说出去打电话找外援，这次又是拿矿泉水，一个歹徒，再傻也不会傻到这种程度吧。”高光冷笑着道，“上次你的朋友杨青说起这件事时，我就隐隐觉得不对劲，现在，我明白了，你在撒谎！你们两个人都在撒谎！”

“你有证据吗？无凭无据的，那只不过是你的猜想而已！”李雪绛尖声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执着地认为我们俩是凶手！我们只是去小旅馆了，这个合法吧？就算不合法，你也可以以别的罪名来给我们定罪，凭什么以杀人罪的名义抓捕我们？”

高光看得出，两个人提前一定早已做好了录口供的准备，而二人一起审就更是一个大错误了。两个人可以互帮互助地来反驳高光的话，绝对能把他怼得无话可说。

高光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冲二人笑了笑：“你们说的不是实话。我一眼就看得出来。你们不会以为，我们会拿你们没办法吗？”

“刑讯逼供？那个是犯法的。”杨青不屑地冷哼一声。

谁知，高光却异常冷静：“不不不。为什么一定要刑讯逼供呢？你们不要命，我还要命呢。证据嘛，是一定会有的。就算现在就把你们放出去了，你们再杀人，我们也一定会发现的。除非，你们过二十年再杀人，那样的话，虽然你们以前犯下的案子已经不再追诉，但手法相同，也一定会让我想到你们的。你们还是会被捕。”

高光微笑着看着二人，他们脸上依旧毫无波澜。“当然了，如果你们不再犯罪了，我们也一定会想办法找出你们的犯罪证据的。你们俩真以为自己是神，可以创造出完美犯罪？不可能，你们总会有疏忽的地方。脚印，两个被害人身上的刀痕整齐度不一，在监控中出现的被害人衣服一角。看吧，你们做不到滴水不漏的。”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李雪绛轻声说道。

“你可以选择装傻。”高光盯着她，道，“但不可能永远装下去。”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是我们啊！”杨青皱眉道，“我们到底怎么了？”

“凶手是我那天看到的那个人，他有没有同伙，我也不知道。”李雪绛也趁机说道。

“行了行了，你们不用再装了。”高光摆了摆手，无奈地道，“很讨厌。”

“你才讨厌呢！”李雪绛“噌”地跳了起来，用手狠狠指着高光，“无缘无故抓人，如果不是我们，你们得跟我们道歉！”

高光抬头望着满脸通红的李雪绛，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一定会跟你们道歉的——如果真的不是你们的话。”

李雪绛缓慢地重新坐下，大口地喘着气，目光中满是怨恨。

“最后一个问题吧。”高光想了想，问道，“你们真的很爱对方吗？”

杨青脱口而出：“很爱。”

李雪绛犹豫了一下，也轻轻地道：“我也很爱杨青。”

高光苦笑着站起身：“那好吧。你们俩可以回去了，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当然了，如果回心转意了，也请尽快告诉我。”

就在这时，高光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接起听了两句后，他的脸色突变。就在刚才，有人报案说，又死人了。他愣了好一会儿，转头看向那两个人。他们脸上依旧毫无表情。

他迟疑了一下，低声道：“你们先回家吧。”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对不起。”

说完，就大步离开了。

高光前脚刚走，两个人就紧紧抱在了一起，随后，相视一笑。最惊险的一次也经历过了，我们，还有什么可以害怕的？只要以后再小心谨慎一些，就不会再出什么问题了。

两个人的手，第一次拉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