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暗流涌动
藤原宅里一片风平浪静，铁之国内却是暗流涌动，一连七日刀光血影，厮杀不休。主要是以柳生英玄为首的当权派展开雷霆攻势，铲除异己。交战的对象相当庞杂，除了有反对派的武装势力、趁乱而起的野心分子、还有别国安插的间谍。
飞轮丸凭借着过人的身手，逐渐展露头角。以前他常年隐藏实力，而今是有意表现，再加上剑一的提点，实力已是非同一般。
这天深夜，飞轮丸和剑一各自派出影分身，在约定地点之一低调碰面。
“今天柳生英玄接见了一名火之国的使者，态度非常恭谨，因为那名大使随身跟着一位忍者，我没敢贸然接近，听说那忍者来自千手一族，能感觉到那人实力很强。”
剑一闻言吓了一跳：“你做得对，以后都要当心点，不仅是千手一族，任何忍者都不要贸然接近，有很多忍术是你难以想象的，万事小心。”
飞轮丸点了点头，剑一见他似是有话想说，便问：
“怎么了？还有其他情况？”
“据我听说，铁、火两国目前的关系有些微妙，两者类似于附庸关系。此次铁之国大名死得不明不白，而柳生英玄又擅自扶植新大名上位，在此关头火之国派出特使，很可能是来兴师问罪的。”
“是嘛？”剑一也联想到各国局势，“倘若真是如此，柳生英玄暗地里还和水之国秘密来往，火之国知道此事会作何反应呢？”
“或许会生气吧。不过，也可能火之国早已知情，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火之国常年陷入各方势力交战的泥潭，恐怕已是自顾不暇。”
剑一微微颔首，也觉得有这个可能。
“就这样吧，你自己当心点，收集情报只是锦上添花，不要擅自冒险。”
“好。”
说完，二人各自解除影分身。
藤原宅里的本体当即接受到这份情报，剑一沉思片刻，忽然被一旁的视线转开了注意力——小紫苑正在盯着他，眼神十分倔强。她换下了日常穿的小振袖，此刻穿着便于活动的红色小棉袄，俨然有几分江湖小女侠的模样。
数日前，剑一发觉小紫苑在暗中偷瞧他们修炼，被发现后，她紧张地挪步走了出来，请求剑一教她本事。那恐怕是她第一次向外人下跪，剑一并没有立刻同意。
小紫苑当然没有放弃，她下定决心要报仇，为此恐怕已做出了相当程度的觉悟。
她的小脑袋抵在冰凉的木地板上，再一次向剑一跪地恳求。
不远处，宫本龙雅和风太郎都停下手中的动作，偷偷朝这里望了过来。
“修炼很辛苦的……”
“我不怕吃苦！”小紫苑气势十足地喊了出来，搭配上她的稚嫩嗓音，剑一哭笑不得。
他思忖片刻，脸上泛起一抹无可奈何，只得点了点头。
“好吧。”
小紫苑闻言大喜过望，眼里瞬间噙满了泪水，一把握住剑一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激动得小脸涨红，我见犹怜的模样令剑一既好笑又无奈。
“傻孩子，你明明有其他路可走，却偏偏选择最辛苦的一条。”
小紫苑没有听懂他的忧虑，只是激动地喊了一声“师父”。
“别，不用这么叫，直接喊我名字就好了。”剑一伸手盖住她的脑袋，笑了一下。
小紫苑眉头微皱，有些不理解，不过剑一的神情非常温和，令她安下心来。
“那……剑一，我能变得像你一样强吗？”
“这个可不好说。”剑一转动了一下视线，心想可不好第一天就打击她，“定个目标是很好的，你就以超越我为目标好啦。”
风太郎和宫本龙雅听闻此言，顿时眼前一黑，风太郎忍不住走了过来：
“不是吧，剑一，你的标准也太吓人了！”
剑一微笑不语，小紫苑一脸懵懂地瞧着他们。
就这样，剑一当晚便开始教她基本功。小紫苑曾经是锦衣玉食，此刻却要没日没夜地刻苦修炼，其中的落差只有她自己才明白。不过她的性格里自有一种顽强的韧性，扛不住的时候也会咬牙忍耐，倒是令剑一有些刮目相看。
春香和天雪走了出来，本想叫众人去洗澡的，见院子里剑一正在细心地教导紫苑，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有些惊讶。不过，此事倒也在意料之中，春香无奈摊手。
“好吧，又多了一位只顾修炼的小笨蛋。”
天雪莞尔一笑，要不是身体不允许，她也会加入这个行列的。
这时，天雪的脸上忽然浮现一阵异样的嫣红，脚下一软，竟有些站立不住，春香立马发现她的异状，慌忙搀扶着她。
天雪秀眉紧皱，脸上毫无血色，勉强抬手朝里屋一指，春香明白她的意思，扶着她悄悄回屋，眼里满是担忧。
“又不舒服了吗？”
天雪虚弱地点点头。春香是在一天夜里发现天雪的异状的，起初偶然间醒来，听到身旁压抑的微弱呻吟，她还以为天雪是做了噩梦，后来才意识到不对劲。
天雪身患重病，大约每个星期都会发作一次，每回她都独自忍受下来，只有春香无意间发现此事。她恳求春香帮着她一起隐瞒，不要对大家吐露真相，免得大家担心。
天雪明白此病无药可治，自己是一只脚踏在鬼门关之人，能多活一天她都觉得无比幸福。
春香一路扶着她回到屋里。发现此事后，春香寻了个借口，让自己和天雪住进了一间新屋子。
看着气若游丝的天雪，春香怜惜地拨开她被汗水濡湿的秀发，用准备好的热毛巾轻轻为她拭去汗水。她的手腕在微微发颤，一颗心高悬着，百般为难。
她不知道帮着隐瞒此事，究竟是对是错。她怔怔望着昏睡过去的天雪，那娇美的小脸上终于舒缓的秀眉，不觉深深叹了口气。
春香默默合掌胸前，祈祷诸天神佛能够大发慈悲，让天雪尽快好起来。
从飞轮丸那里收集到情报后，剑一也掌握了国内重要势力的动向，新政权上台，不可避免会带来诸多混乱，朝堂之上权势倾轧，底层人民陷入水火。
柳生英玄的上位毕竟名不正言不顺，他现在的举动和挟持大名差不多，依附者有之，看不惯者更多。
归根结底，主要还是柳生英玄本身的实力问题，他手下武士固然众多，本身也实力不俗。据飞轮丸所言，柳生英玄的剑术造诣在国内首屈一指。
但也仅此而已，光靠这样是无法维持统治的，因为外界有忍者的存在，还有比铁之国实力更强的国家。
战乱的漩涡是一张铺天盖地的网，众生皆是鱼肉，生死命运只取决于少数人。
值此国内生乱的情况下，剑一纵然想插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此刻不同了，局势变化日新月异，他也未料到事情这么快便有了转机，一方面他有飞轮丸及时提供情报，另一方面，他也掌握了新的术。
这个术非常简单，却能提供非常大的帮助，解决他眼前的难题，那就是变身术！
通过模拟查克拉，施术者可以变成各种样子，但是也有致命缺陷，容易被其他忍者看破。
这是因为变身之后的形象，依旧还是自身的查克拉，虽然在武士群体里面活动，普通的变身术似乎也够用了，但是剑一无法容忍这样明显的缺陷，而且铁之国内未必没有隐藏的忍者。
也许其他人很难改进此术，但是剑一却没问题——他对掌控查克拉颇有心得，改良变身术并不困难。
虽然无法做到天衣无缝，但是变为成年人的身体，再隐藏自身的查克拉，他便可以化成另一个人进行活动。
当着风太郎和宫本龙雅的面展示变身术后，惹得两人惊叹不已，此刻剑一的身高已是成年人，加上白皙俊美的容颜，绝对令人一见难忘。
“剑一，这样会不会太醒目了？”
“不，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宫本龙雅上下打量着剑一，双眸发亮，“对吧？”
“嗯，你们也要变成这个样子，既然是化身行动，越醒目越好。”
“这……”风太郎挠了挠头，“我可变不了这么帅啊！”
“变身衣服就行。”
“嘿嘿，高调行事才有意思，我喜欢，加我一个！”宫本龙雅显得异常兴奋。
接着，剑一将改良后的变身术教给他们，然而花了大半个时辰，二人依旧未能掌握要点。
不是变身时间不够，就是破绽太明显，而且一战斗便会露馅，最后剑一实在失去耐心了，只好想个折中的法子。
“你们就维持原样好了，但是把脸遮起来，我再去给你们挑身衣服。”
费了一番功夫后，剑一给他们带回了两件黑色斗篷，还有黑色面罩，简单做好伪装后，三人翻越围墙，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柳生英玄掌权之后，一直在笼络豪门贵族，利益交割之下，中下层的平民和奴隶便成了压迫的对象，没人理会他们的死活，这也是街边乞儿与浪人持续增多的原因。
这些势力零散而微弱，龙蛇混杂，里面的确有不少无可救药的恶棍，成事不足，因此没人瞧得上。
飞轮丸这几日带队平定过好几股无组织的势力，他发现这些势力中不乏一些良心未泯之人，很讲义气，也的确在做好事，庇佑一些无家可归的孤儿贫民，因此他暗中放了这些人一条生路。
剑一听闻此事后，二人简单商议了几句，当即便有了计划。上层权贵他是接触不到的，但是底层民众却可以适当保全，控制起来也非常容易。
三人的脚程非常快，而且有飞轮丸告知的隐秘窝点，省了他们盲目搜查的功夫。
一间昏暗的小破屋里，七八个年龄不等的武士坐在阴影里，个个神色凝重。他们手下少则十几人，多则上百人，此刻偷偷摸摸地聚集在此，谈话陷入僵局，良久无人说话，只有落满灰尘的桌子上烛火摇曳，空气中飘荡着各种不知名的臭味。
一个贼眉鼠眼的小个子突然咧嘴一笑，打破了沉默：
“嘿，大伙。要我说，咱们也别做过街老鼠了，要不加入柳生一派混口饭吃，要不就此解散，逃出铁之国，好歹也能苟活一阵。”
“你说得是哪门子屁话！”当即便有脾气暴躁的人拍桌怒斥。
“哎呦，别生气，我就是说说而已。”小个子摆低姿态服软，随即眼光一转，瞅向身旁阴影里纹丝不动的魁梧身影，“说到底，咱们都听疤爷的，是吧？反正我手下的兄弟都死得差不多了，我早晚也得跟着去，我是无所谓喽。”
说完，小个子身子后仰，把腿翘到了桌子上，吹起了口哨。
其余几人都知道小个子性子不着调，也懒得理会他，都把目光转向他们的首领——因为有一道从眉心到嘴角的可怖刀疤，所以大家都称他“疤爷”。
疤爷的脸上虽受重伤，却无损他的威严。他约莫四十来岁，这道伤是他二十岁时一人砍翻了上百人留下的，这样的伤势换成别人很难活下来，随后便有了“恶鬼刀疤”这样的名号。随着凶名在外，后来没人再叫他刀疤，都会恭敬地称一声疤爷。
大家都在等疤爷做决定，倘若老大说投靠柳生英玄，手下的人即便有意见也会遵从。
这时，门外两名放哨的突然呵斥道：
“什么人？站住！”
屋内众人齐惊，迅速起身拿起搁在一旁的刀剑，他们刚拔刀出鞘，屋门突然被人自外推开。
看到来人掀开兜帽，年轻俊美的脸上异常平静的神色，屋子里的人顿时一惊，个个紧握手中的太刀，如临大敌。
“我给你们一次出手的机会，输了的话，以后就听从我的命令。”
刀疤皱起眉头，屋里的人面面相觑，还没遇到过这等情况。
“不必客气，你们可以一起上。”
剑一花了十秒钟将他们全部料理，当然并没有取他们的性命，不过是击落武器而已。
“你是他们的首领？”
刀疤听到问话，迅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敬畏地点了点头。
“好，你跟我来吧，我有些话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