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卧底间谍
“柳生英玄恐怕不会顾及这些平民的生死。”飞轮丸目睹此景，瞬间回想起了他的童年，那些记忆犹新的画面他一生也无法忘怀。
剑一没说什么，二人伫立片刻，转身离开这片贫民区。
飞轮丸一路上有些心事重重，他喜欢把心事藏在心底，给人木讷腼腆的印象，但这只是表象，他其实是非常有主见的一个人，倘若认准了一件事的话，他就会付出百分百的行动。
“飞轮丸，你想终结这个乱世么？”剑一冷不丁抛出这个问题，口吻像是在随意闲谈，让飞轮丸微微一愣。
“剑一，你说笑啦，我哪有这个本事。”飞轮丸习惯性地露出微笑，十足是个腼腆青涩的大男孩。
“先撇开能力不论，我是问你有没有这个想法。”
“这……”飞轮丸犹豫片刻，然后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其实我小时候也做过乞丐，就和方才那些人差不多，只是我运气稍微好一点……当然我想的不是终结乱世。只要能保护身边的人不受欺负，我就很满足了。”
对飞轮丸来说，这是很朴素的理想，不过他一直深埋在心底，没有告诉任何人。但是在剑一面前，他却奇异地敞开心扉，两人之间关系微妙，亦师亦友。飞轮丸知道无论他说什么，剑一都会完全理解，因此也就情不自禁地畅所欲言。
“买这么多，应该够了吧？”剑一双手提满了购物袋。
飞轮丸拿出春香提前写好的购物清单比对着：
“食材、衣服……嗯，都买齐了。”
他此刻同样双手提得满满的，两个人在街上闲逛了一下午，主要目的当然是视察情况，临回去前，顺带着帮春香采购。
趁着太阳还没下山，他们不紧不慢地往回家赶。偶然碰到前方的布告栏前聚集着不少人，都是配着刀的武士，彼此议论纷纷。
“这告示上写着什么？”有不识字的开口问身旁的人。
“上面写着，柳生一族招募武士，不限出身……”
剑一和飞轮丸并未留下细看，只是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依旧往藤原宅走去。
“如今柳生英玄把控政权，看来迫不及待地想扩充实力了。”飞轮丸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剑一，我……”
见飞轮丸欲言又止的样子，剑一稍带疑惑地瞥了他一眼：
“怎么了？”
剑一他们的立场是站在小紫苑一边，当然也顾念到整个铁之国的子民。而柳生英玄心狠手辣，为所欲为，由他掌权的话，对铁之国实难称幸。
飞轮丸考虑到双方实力悬殊，他们的处境非常被动，几乎是没可能扳倒柳生英玄的。因此，他唯一想到的主意便是由自己去假意投靠，做卧底间谍，收集情报。
“这可不是一份轻松的任务，稍有不慎，你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剑一没有危言耸听，间谍可不是那么好当的，飞轮丸只是笑了笑，眼神中透着坚毅，他已下定决心。
“好吧，既然如此，我没意见。不过，还是回去向春香她们知会一声吧。”
飞轮丸点了点头，一旦去做卧底，他不可能再像现在这般自由，很可能要做自己不愿做的事情，而且也不能轻易和大家碰面。
“说起来，比起武士，你意外地契合忍者这个身份呢，飞轮丸。”剑一微笑着说。
“是嘛，可我的忍术还差得远，这样也算忍者吗？”
“所谓忍者，只是一个身份而已，并没有准确的定义。在我看来，忍者之名，并非由掌握多少忍术来决定的，更像是一种意志。忍术和忍者的关系，有点类似于刀和武士，不是有一种‘刀是武士之魂’的说法嘛？当然，这只是我非常粗浅的观点。”
“我觉得很有道理，也就是说忍者对每个人的定义都不一样吧？”
“嗯，就是这样，简而言之，就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忍道。”
闲聊之际，他们已来到春香家门前。系着围裙的春香提前得到消息，出门迎接他们，接过他们手中的袋子看了一眼，微笑道：
“辛苦啦！不过，你们的动作有点慢哦。”
从她脸上灿烂的笑容，剑一知道她并无责备的意思，只是在开玩笑，不过飞轮丸好像没有意识到这点，意外地有些窘迫。三人一同将购物袋提到屋里。
晚餐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这是众人一齐努力的结果。起初只是天雪她们在准备，后来宫本龙雅和风太郎也都放下修炼，伸手帮忙。虽然风太郎看似笨手笨脚的，不过料理的基础水平还是有的，至少比剑一要强一个档次。
料理水平能和剑一争高下的只有宫本龙雅，他们俩动刀切点东西，那着实功夫了得，令人叹为观止，做出的味道却是一言难尽，连宽厚的彩香阿姨都不敢恭维。
夜幕降临，客厅里摆起了一桌丰盛的烛光晚餐，众人围桌而坐，让小紫苑坐在首位。
主菜是寿司，搭配各种小食，玉子烧，天妇罗，还有蛋包饭和荞麦面，多亏了彩香阿姨厨艺精湛，让众人大享口福。
这些食物对小紫苑来说当然司空见惯，甚至过于平民化，但她并不介意，反而觉得无比美味。在宫里时，她可没有亲手做料理的机会，此刻品尝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享受之余，更多了一丝美滋滋的成就感。
风太郎化身饕餮，埋头大吃，就没停下来过，让初次见识的小紫苑和宫本龙雅都有些发愣。
“这家伙……你们平常不给他吃饭吗？”宫本龙雅朝剑一和飞轮丸望了过来。小紫苑瞅着风太郎，目露同情。
“……应该是修炼消耗比较大。”飞轮丸轻咳了一声，有些难为情。
剑一对付着碗里的荞麦面，假装事不关己。
偏偏始作俑者的风太郎一脸平静地抬起头来：
“哎，你们咋不吃啊？”
见他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众人顿感无语。
像他这么能吃的着实少见，普通人家真的养不起，好在有捡回来的两包珠宝垫着，否则春香家早晚会被被风太郎一个人吃破产。
“你们也正在长身体的时候，都该学风太郎多吃一些，阿姨会很高兴哦。”
“妈！换个人那样吃，不出三天，准胖成球。”
“好可怕。”小紫苑幻想着胡吃海塞的自己，顿时后背一凉。
风太郎彻底成了美食的俘虏，好像都没意识到大家正在调侃他。能如此心无旁骛地享用美味，还真有那么一点儿惹人羡慕。
剑一饭量不大，很快便吃饱了，最后盛了一碗味增汤摆在面前，慢慢品尝。他不时偷瞥着对面大快朵颐的小紫苑，烦恼着要怎么向她开口，根本找不到机会。
她脸上天真无邪的笑容让剑一有些犹豫，不忍心亲手夺去她的笑容。
“紫苑殿下，有一件事需要让你知道。”
待众人用过晚餐，正在欢声笑语地闲聊。率先打破晚宴温馨氛围的是飞轮丸，剑一脸上的犹豫他暗自看在眼里，决定由自己做这个坏人。
剑一瞬间明白他的打算，不由轻叹了口气，这一步总得有人迈出来。
大家同时停下手中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小紫苑收敛起笑容，朝他望了过来，神色有些茫然。飞轮丸顶着压力，告诉她大名已死的真相。
“婆婆……”小紫苑低下头，泪水瞬间涌出眼眶，她拼命压抑着啜泣声。聪慧如她，其实已经猜到了几分，只是此刻才亲耳证实。
所谓真相，就是断绝一切侥幸。
众人这时候都有些手足无措，春香连忙取出手帕，上前为她抹去眼泪。彩香阿姨把紫苑揽入怀里，一边抚摸着她的头发，一边柔声安慰。
剑一他们几个在旁面面相觑，面对伤心落泪的小孩子，毫无经验的他们油然生出无能为力的感觉。
小紫苑悲伤无助的啜泣声揪着众人的心，风太郎做着口型，无声埋怨着飞轮丸，责备他不该这么早就道出真相，飞轮丸唯有无奈苦笑。
好在彩香阿姨温柔和蔼，也有带小孩子的经验，即便如此，也花了好半天才令小紫苑情绪稳定下来。
“飞轮丸，你说得是真的吗？”小紫苑带着最后一丝期望，双眼哭得通红。
飞轮丸郑重地点了下头，从他和众人凝重的表情，小紫苑也知道大家没有骗她。
无情的真相宛如一柄重锤，狠狠粉碎了她的希望。身为父亲的大名过世得早，小紫苑那时候尚在襁褓中，当然不会有什么印象。紧接着母亲也永远离开了她，直到那时候，她幼小的心灵里才隐约意识到有什么不一样了，而今她彻底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比起茫然与无助，更多的是不理解。
不理解世界为何是这样子。
飞轮丸垂下视线，盯着面前的空碗一动不动，剑一、风太郎也和他一样，都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术，变成了不会说话的木偶。
直到彩香阿姨抱起小紫苑，带她回屋休息，天雪、春香和宫本龙雅也起身跟了上去，剑一三人才稍微松了口气，默默地起身收拾碗筷。
飞轮丸趁机告诉风太郎自己要去做卧底的事情。
“什么？”风太郎瞪圆了眼睛，“那不行，太危险了，要不然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你留在这里照顾大家就好。”
风太郎有些为难，不放心让好朋友独自冒险。见此，飞轮丸微微一笑：
“别担心，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你不是还要寻找妹妹吗？”
风太郎顿时无话可说，他曾与飞轮丸提起寻找妹妹一事，计划好了开春解冻便出发。飞轮丸一直牢记着此事，此刻他既然这样说，风太郎当然只好尊重他的决定。
片刻后，春香回到了客厅，发现桌子已被收拾干净了，她转而走向厨房，看到在洗碗池旁边忙碌的三人，不禁莞尔一笑。
风太郎和飞轮丸倒是在规规矩矩地洗碗，剑一可就不好说了，他面前摆着一大盆清水，只见他双手搁在盆沿，小心控制着查克拉，让盆里的水和碗碟快速转动。
他当然不是故意消极怠工，只是修炼入迷，逮着机会便要尝试一下，论起对查克拉的精细控制，众人难以望其项背。
“剑一，让我来洗吧，下次再给你玩。”春香笑着拍了下他的肩，加入洗碗的工作。
在几个人手脚麻利的合作下，转眼便完成了清洁工作。
剑一还以为飞轮丸会对春香提出做卧底一事，可他到头来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一如往常地专心洗碗，连风太郎都心感疑惑。
直到入夜他们三人回屋休息时，飞轮丸依旧没提起此事，而春香都已经回屋了。
“喂，飞轮丸，这件事你不告诉春香吗？”风太郎忍不住开口提醒他。
飞轮丸并没有什么表示，他在别的事情上一向果断，唯有在春香面前畏首畏尾。
“剑一，明天请你代我告诉春香吧。”
剑一闻言一愣，只得点了点头。其实他想劝飞轮丸勇敢一点，自己亲口去说，不过想了想还是作罢。
三人来到房间，风太郎和飞轮丸熟练地铺好被褥，剑一和他们知会一声，习惯性地跃上屋顶修炼。
他找了个舒适的地方盘膝打坐，抛开无关的思绪，脑海中回忆起不久前的凶险战斗。
此刻回想起来，仍旧有些心悸，他胜得实在侥幸，全靠出其不意。为了尽量避免这样的情况，他必须得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
利用爆发力将速度短暂提升至极限，继而斩杀目标——剑一将此招命名为『神速居合』。虽然听起来简单，但练起来十分不容易，光有爆发力远远不够，而且还有很多改进的空间，剑一为此专心致志地参悟起来。
次日清晨，众人陆续来到客厅一起吃早餐，只是少了飞轮丸。
“很少见啊，飞轮丸在睡懒觉吗？”春香为众人分好餐具，随口问了一句。
风太郎把目光投向身旁的剑一，剑一便将飞轮丸的决定告诉她们。
春香闻言手中顿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继续把各式早点依次摆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