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改造经济学
经济学存在的问题一定是与经济学家的经历、知识结构及价值观相联系的。
拉斯·特维德在《逃不开的经济周期》中列举了一些经济学家的经历,以强调理论联系实践的重要性。他从另一个视角解释经济学不仅需要改变知识结构,还要丰富自身经历。书中提到,大多数早期的经济学家都有较为丰富的实务经验。约翰·罗、理查德·坎蒂隆、亨利·桑顿、大卫·李嘉图、霍特里和卡钦斯都是银行家。萨伊和帕累托是工商界的实业家,纽科姆是天文学家,穆勒和克里门特·朱格拉两个人都当过医生,熊彼特当过工厂经理和奥地利财政部长,凯恩斯的工作经历也非常丰富。他们的辉煌的思想都曾经在现实世界中经历过长期的探索。
寸有所长,尺有所短。专业出身、经历丰富者可能在经济学的纵深研究上硕果累累,思维活跃、见多识广者可能创新理论,打破僵局。然而,经济学的问题远不止于这些障碍。只有不断地挑战和反思才可能让经济学走在社会实践的前面。
宏观经济学是否应该更加宏观?学界公认奥地利学派经济学的理论体系是非常丰富的,涵盖了经济理论、政治哲学等诸多领域,属于既有理论,又有政策的跨界学科。它的研究重点包括利息、时间、资本理论和经济周期,被称为“人的行动”的经济学。米塞斯、哈耶克、熊彼特、庞巴维克等学术大家的理论都是从微观到宏观,不仅研究范围广泛也极具深度。然而,我们需要汲取其中精华,分类学习,在学术的汪洋大海中苦苦寻找宏观理论的核心要义。
但一个研究范围广泛且具有新思想精神的奥地利学派的大集合理论是不利于宏观经济学的突破的,这是改善宏观经济理论时常会遇到的困惑。
中国经济学家朱海就在为英国经济学家伊斯雷尔·M.柯兹纳的《市场如何运行》的中文版作序时写道:“凯恩斯创立了宏观经济学,但使用的还是新古典经济学的均衡分析框架,‘新瓶装旧酒’,他无非用‘充分就业’代替了新古典经济学的‘市场出清’。”
那么,宏观经济学的核心要义应该是什么?这个问题在正统经济学里好像有点荒诞不经。
本书认为宏观经济学可以成为一种更具高度、宏观性、思辨性、逻辑性的存在,在推理方面凸显价值;如果经济学被复杂而深奥的微观经济学包裹着,以正统的研究对象“供求关系”作为基础,经济学被微观化就是必然的。
微观经济学需要微观而丰富多彩,宏观经济学则必须有高度而博大。抱着工业化时代的经济学“实证”成果,抱定供求理论,研究全球化的信息时代,无异于缘木求鱼。
经济学的实践,倒逼经济学形成一个动态的、系统的、非均衡观念下的宏观经济学方法论。通过“宏观审慎”的逻辑方法而非以模型“挖掘”结论,相对“纯理论”地、更宏观地观察、反馈、评估、推理经济运行,才能控制秩序的“熵减”,得出方向性评估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