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唐佛教行记考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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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编 佚著考说

沙畹认为,西行求法运动发端于四世纪末,“自是以后,六百年间,中国僧人之观礼运动,不绝于途,此亦世界文化史中最重要之事也。此种旅行家为宗教之感奋所激动,经行亚洲之道途,周游佛教世界,留示吾人以佛教地域之范围。搜集印度经文,并翻译无数经典,留存于今。其记述窣堵波及寺庙之书,为今日考古学无价之鸿宝”,“当时西游者为数固多,然其名今多不传,而知其名者,著述又多散佚”[1]。事实上正是如此。晋唐西行求法僧人数量虽多,佛教行记及其相关文献却非常有限。然而从仅有文献资料看,即便只剩下吉光片羽,依然有助于跨学科交叉研究。

这里,除了菩提拔陀《南海行记》之外,唐前佛教行记可考者,实有“支僧载《外国事》、释法显《佛国记》、竺法维《佛国记》、释智猛《游行外国传》、昙无竭《外国传》、释法盛《历国传》、释昙景《外国传》以及记载慧生等人西行求法的《慧生行传》《宋云家记》《道荣传》等著作十种”[2]先后别行于世,其学术价值不菲。除法显《佛国记》保存较为完整,《慧生行传》幸赖《洛阳伽蓝记》卷五之节录、拼补而存其崖略,其他佛教行记大多亡佚殆尽。考察唐朝佛教行记及其相关文献,诸如玄奘《大唐西域记》、慧立《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前五卷、常愍《历游天竺记》、义净《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与《西方记》、慧超《往五天竺国传》、圆照《悟空入竺记》著作七种,亦曾先后别行于世。但是,除玄奘行记和义净类传之外,其他佛教行记或仅存节本、残卷,或略存佚文,同样有资考证。从总体看,晋唐佛教行记佚著并未引起当代学者的高度重视。本编拟叙录和考证上述较少引人关注的佛教行记佚著,从而为下编之文学阐释提供研究基础。


[1] [法]沙畹:《中国之旅行家》,冯承钧译《西域南海史地考证译丛》第二卷第八编,商务印书馆,1962年版,第11页。

[2] 阳清、刘静:《六朝佛教行记文献十种叙录》,《大学图书馆学报》2017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