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王子复仇
失去了母星的打击，加上接连的失败已经让这支临渊引以为傲的精锐部队失去了战而胜之的信心。
如果有某种激励、或者刺激能够激发这群人体内的热血就好了。
可惜疯侯的人望不够。
许多人向疯侯投来不信任，乃至于厌恶的目光。
特殊时期人们不愿意相信一个陌生人。
霜撩号舰桥广播开启放松模式。
同一时间，内部网络各功能模块都被激活。
所有人的视野里都跳出一个小窗口。
赫莱的立体投影出现在窗口内，向全舰队的人发表演说。
“大家都知道我没有子女和长辈，整个临渊王室就我一个人。这里的大部分人都和我一样，也是孑然一身。今天我与我的子民同胞们站在一起。在这个被战火荼毒的星系中，我们是一家人，怀着同样的仇恨。今天，我们为临渊复仇！今天，我们为她逝去的儿女们复仇，为她骄傲的孩子们复仇！我们是临渊的幽灵，我们是临渊的复仇之魂！”
这正是疯侯希望的，能够激发将兵们热血的东西。
不过此刻他却无法高兴起来。
因为他无法同其他人一样感同身受。
他不喜欢煽动性的言论，他讨厌战前的檄文。
“这很有效，不是吗？”赫莱的耳语响起。
疯侯没有否认，却皱起了眉头。
同一时间，美德星系主战场。
王国军已经分崩离析。
虽然他们是正规军，拥有完备的装甲和火力体系，后勤补给更是充足得不像话。
可人心不再！
失去了最精锐的泰坦群，更确切地说，是失去了光明泰坦后，王国军就不知道如何战斗了。
并不是说王国舰队就此溃散。
作为正规军，他们拥有严格地纪律体系，是以战争为职业的军人。
未承受足够程度伤亡之前，这些人是不可能溃散的。
但现在国军又不能算是一支军队。
面对智械的进攻，他们的应对方式完全是各自为战。
不成体系，没有发挥出正规军一加一大于二的优势来。
王国舰队陷入被分割包围的窘境。
其装备优势不再。
智械舰队数量规模上的优势被无限放大了。
当前的状况是，王国舰队主力依旧健在，且因为智械舰队火力不足的关系，王国军承受的损失也不严重；
但这样一支几乎完好无损的大军却被困在原地无法动弹。
因为没人能够指挥他们。
智械们仿佛在群鼠啃象。
如果没有特殊发展，战役的后续将会是个漫长的消耗战。
王国军的将兵们将在一个极度缓慢的过程中看着战友们一个个地倒下，并最终迎接他们自己的死亡。
战役持续了数十个小时。
已经没人再怀有希望。
战场一角却发生了骚动。
一支不知从何而来的外地舰队打破了胶着。
他们得规模不大。
对于没有士气这一说法的智械舰队来说也不存在突然袭击之类的说法，但这支部队却发挥了极大得破坏力。
几个小时内便转变了战役的局面。
这支舰队并非仅仅依靠存粹的火力和高效机动力取得优势。
事实上相比外来舰队，附近的王国军不管在装备的火力还是机动的有效性上似乎都更甚一筹。
外来舰队最大的优势在于其对外的散布的情报。
利用数字信号不断广播的是一件让人意外的事实。
智械舰队声称同国王的私生子，伯纳德之间有合作。
而外地舰队则戳穿了智械的“谎言”。
伯纳德出现在广播中，并且是以直播的形式出现的。
他首先痛斥了智械舰队龌龊的侵略行径，并且说明了自己是个“深明大义”的人。
他说自己在得知其存在会威胁到王国内政的稳定后，便不顾“情深意重”的父亲（国王）的反对，毅然出走临渊星系，并且打算在同深渊的战争中寻求自己的价值；可是“卑鄙无耻”的智械竟然利用了他的身份，“假造”他的形象，欺骗了勇敢直率的国王，利用情亲发动偷袭致使无敌的光明泰坦陨落。
伯纳德在直播中声泪俱下，一部分是为了他那还未体会便消散了的父子之情，另一部分则是演技。
最后他对王国全舰队宣称，自己无意去抢夺本不属于自己的权利和荣誉，但是他更不能容忍有人利用他的身份做出伤害故乡的事情。
他在直播中恳请王国舰队的将士们放下成见，哪怕只是暂时的，加入反抗智械的行列。
有了正义的临渊舰队的帮助，加上王国大军一定能够消灭妖孽的智械云云。
直播信道中听了这个由他一手炮制的王子归来的戏码。
疯侯一阵反胃。
他意识到当人类很想要达成某种愿望时，会变得多么卑鄙。
无法站在批判的中立角度让他感到不适。
卑鄙的根源不是什么妖孽的智械，而是自诩高洁的他本人。
伯纳德的直播结束了，但是广播还在继续。
临渊女王赫莱出现在通讯的另一头，上来就肯定了伯纳德为人的真诚，斥责智械一方令人不齿行径，并且代表临渊舰队向王国的将兵们保证，她此次前来完全是因为心中的“正义”以及作为人类文明的一份子对于智械的“反感”。
她同时呼吁王国将兵们团结起来，集结在伯纳德“王子”的旗帜下，一同对抗暴虐的智械舰队。
战局的变化以小行星带为中心涟漪般扩散开来。
将兵们有了新的战斗方向。
前一刻还是让人厌恶的私生子，此时摇身一变成为了“大义凌然”的王子。
王国军士气大振。
死气沉沉的战况变得激烈且白热化。
萎靡的王国军精锐们成为了悍不畏死的“圣裁军”。
茫茫多的智械星舰是最理想的“恶”。
集中火力攻击敌方阵线的一点。
狂热的王国军护卫舰、驱逐舰群不顾伤亡猛冲坚厚的智械舰队巡察舰阵列。
这还不算。
有人驾驶的星舰中为数不少的战斗舰采取了自杀性攻击态势。
狂热的“圣裁军”比智械还要更加漠视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