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阮娘子劝言婉夕，婉夕动怒出手
“忆儿呀，汝就会耍滑头！”
这边凤栖宫，阮娘子也与婉夕闲聊着。
阮娘子瞧着婉夕眸中渐渐熄灭之光，也知她活得甚累。
突然开口：“婉夕，要不汝祈求陛下和离吧！”
婉夕出神，甚是惊讶，问道：“阮姐姐，汝刚才可言要我和离？汝可是才女，这不像是汝能言之话语。”
“为何不像？”
“汝一向言语雅致，句句暗含所意；行为谨慎，与人交谈拿捏得恰到好处。
如此直白，还是头一回听之。”
“哈哈～，既然汝也言之。这古有才子，便有才女。
那这和离，为何不能由女子来提？
人人言之，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娶妻之时，又想要善解人意、知书达礼得妻子。
汝看，这不就是互相矛盾？”
婉夕闻言，深思其意。
“刚刚汝夸我言之有度，其实不然。
阮相虽贵为丞相，可暗处盯着他犯错的双目不知多少；作为他之妻，以上只是形事的准则。
就好比，汝是皇后，便要宽后仁爱、不得善妒。同理也。”
瞧着那空神得目光，阮娘子哀叹了一声，言道：“其实所言之多，我表达之意，只有一个。
人生很短，在世转眼几十年载；莫要因为某一件事，而搭上自己的一生。
这世间很美，汝可以去瞧瞧。寻个相濡以沫得人，这宫墙本不应该困住汝。”
将汝之温柔，消耗殆尽。
“好，阮姐姐的话，我会听之。”婉夕莞尔一笑，眸中闪烁着濯濯星光。
正说着，窗外一个身影悄然而去。
恰时化雪有些焦急地来到凤栖宫。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怎么了？可是准备给阮姐姐带得东西没做好？”婉夕眸中愁丝绽现。
“是贤妃娘娘要御膳房先做她得那份，我们给阮娘子和阮女备的东西皆还未做。
看这时辰，该是赶不上矣。”
“什么？贤妃？她那奉阙宫不是有小厨房吗？”
“奴婢也是惊讶，平常也没见到贤妃亲自去御膳房点菜。
可今儿就是不许让御膳房先做别人的那份。
奴婢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先来通报。”化雪一直低着头，语气倒是平缓。
阮娘子起身来到化雪得面前，伸手一挑下巴，那张印着巴掌的小脸浮现在二人眼前。
婉夕猛得起身，眸中怒气与心疼交杂。
她凤栖宫的宫女、太监，哪个不是脾气好的，定不会去无缘无故顶撞贤妃。
“贤妃让人动手了？”
“回娘娘的话，是奴婢一时失语。没什么事。
只是娘娘好不容易吩咐奴婢做件事，竟给搞砸了。”
“做事是小，汝这无缘无故挨了打，才是大。”
“皇后娘娘，我同汝一起去。”
“阮姐姐，汝今日是贵客，怎能让汝掺和这些杂事？”
“平日我瞧不见她们欺汝，今个我在这，谁皆不能让汝受气。
冬珠，我陪皇后娘娘前去。汝去告知一声阮女。让她速速赶去御膳房。”
冬珠没有任何犹豫的应下，出了凤栖宫。
御膳房门口。
贤妃一身橘红色衣裙，面色苍白、手捏帕子偶尔咳嗽几声，身旁立着得红涟为其撑着一把海棠红油伞。
婉夕和阮娘子二人赶到御膳房时，便听到红漪在御膳房耀武扬威得插手着。
“汝们动作快一点，该动得别愣着。我们娘娘还在外面候着呢。”
“嗳嗳，谁让汝们放那么多糖的，想齁死我们娘娘啊？”
原本正在放糖的帮厨，被红漪一拍手背，差点没把糖罐掉入锅中。
“红漪姑姑，这个刚来之，还不懂事。汝请见谅。”
在御膳房里干得久矣的刘庖人帮其说话。
红漪怒气指责：“一个新人，也配给我们家娘娘熬汤？晁庖长呢？这汤应该由他来熬。”
贤妃瞧着婉夕和阮娘子来至身前后，才施施然向婉夕行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婉夕还未让其起身，贤妃便翩翩然自行起之。
婉夕也不气，只是语调平缓地言道：“贤妃口中的金安本宫可享受不起。”
“皇后娘娘这是哪里话，臣妾可是一向敬众于汝；若是皇后娘娘今个要给臣妾安个罪名，这恐怕太过勉强矣。”
“贤妃着实想得太多，汝一个小小妾室，怎会值得母仪天下的皇后特地针对于汝？
莫不是太看得起自己？”阮娘子笑脸相迎的说着维护婉夕之语，只见周围的奴才头低的甚低。
阮娘子果然胆识过人，别人忌讳之事偏偏正大光明言之。
贤妃身旁立之红涟，出言训斥：“汝也不过是官臣之妻，如此不懂礼数，看来所传品行实在为虚。”
只听啪啪两声，红涟得脸蛋上浮现出红红的巴掌印，疼痛之感遍袭，慢慢浮肿。
便见动手得竟是婉夕，连阮娘子也是稍有意外。
“汝一个是非不分得奴才，如此言行可配不上。”
“温婉夕！汝敢打本宫之人？”
婉惜反手一掌打在贤妃之娇颜，冷声言道：“怎么？只许贤妃娘娘的人乱说话、乱打人，本宫教训几下便是辱尔？
本宫讳名，尔也配直言？贤妃以下犯上、目中无人、德行粗浅，本该仗刑。
念往日情分，禁足半年。昨日锦缎收回，抄抄佛经静静心。”
贤妃低垂着面容，用帕遮着掌掴之颜，将满目猩红咽入腹中。
“贤妃可是对本宫之罚不满？”
“臣妾不敢。”
“那还不谢恩。”
贤妃紧着朱唇，深吸一口，向婉惜行礼告退。却在转身几步之时，又被打断止了步。
“慢着，这御膳房里的汤怕也是熬好矣；贤妃忙了如此时辰，总不能空着手回去？
化雪，将御膳房里的汤端着给红漪，让她可一定要拿稳当了。”
“是。”
于是本就心怀所图之人，此刻愤愤不平地离去。
那灼热陶罐将红漪之手烫的通体红肿、面色痛苦，却硬生生一字不坑的端了回去。忆起在御膳房“指点江山”之模样，真是好笑。
原本打算冲锋陷阵之阮娘子，甚是欣喜。挽着婉夕归去宫中之时，碰到了匆匆而来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