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本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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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灭门

一声尖叫,阖府上下的宾客,礼官.家丁.园仆好似才反应过来,慌乱奔逃。苗氏早已经昏厥,水无形虽然是子承父业,没有经历过沙场但好歹是一城之主,被杀的人又是他独子,惊的大叫一声来人。

城主府警卫军因为大喜之日不可见刀兵,所以一直在府外值守。听见城主号令后,当机弓上弦,刀出鞘急忙冲进大堂。

此时尚未揭开盖头的古今明月都懒的回头看他们一眼,随意将插入水连芳胸膛的手五指运功,化掌为爪,抓住心脏上提,玉臂往外一挥,水连芳背朝冲进来的警卫军。古今明月〔气走手少阳三焦经,〕暗劲微用至爪,功力延着筋脉钻入水连芳骨骼中。大喝一声:“破!”只听得“砰——”水连芳全身二百零六块骨头尽数碎裂,破体射出,刹那间,刚刚才冲进来的数十名警卫军无一例外中招身亡,尸体之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片状骨渣。整个大堂蒙上了一层血雾。水连芳犹如一件肉衣服挂在古今明月的手上。银腕一抖摊落到地,只留下一颗心脏“怦…怦…怦……”有节奏的在手心跳动着,不知是挣扎还是咆哮。

人毁骨消,心脏却完好无损,是因为暗劲自爪心而出先保护住心脏,功力是从爪背而出。足可见古今明月的力道之刚猛,技巧之娴熟。

古今明月转过身去缓缓向水无形走来。水无形虽然知道自己这未过门的儿媳妇儿武功高强,但也没想到能厉害到这种程度,毕竟她才二十岁啊!刚才眼前发生的一切,让自己清楚意识到儿子的死就是个屁,他怎么早不死啊,此时此刻古今明月每上前走近一步,自己也就向鬼门关走近一步。哆里哆嗦的水无形吓的马上便要跪地求饶,就在此时,空中传来一段老人浑厚的声音:

“住手,真当我水家没人了吗?”

古今明月冷笑一声,“呵呵!老杂种,你可真沉得住气啊,亲孙子死了都不露面,儿子还护个什么劲儿,还是让本小姐帮你杀了,省得以后气你老杂种。”

话音刚落,古今明月左脚往水无形胸膛上一踩,说了句:“死吧。”纵身一跃,向上破顶而出。无需什么招式,仅仅只是跃身时腿上蹬的这点力道,就足够要了水无形的命。

一个转身,婚袍随风褪去,古今明月从天而降,似一根羽毛般落于屋顶之上。

对面而站的正是方才说话的老者,白发黑须,青袍裹身,右手握着一柄长剑。开口言道:“明月公主,何故如此?”说实话,在眼看着自己的孙子在自己大婚之日被自己临过门儿的媳妇儿亲手杀死,还能够强压怒火说出这么句话,就足以说明此人绝非碌碌无为之辈。

他便是水无形之父,也是天命城真正的掌舵人水中天。今年整九十九高龄。自幼习武,十几岁闯荡江湖,历经风雨夺得一城之主。当得起枭雄二字。

可惜老天爷不懂疼呵人儿,送给他一个没出息的儿子,更让他恼火的是儿子又给他生了个窝囊废孙子。这俩祖宗是指望不上了,他只能把主意打到重孙身上。水连芳也就那样了,找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当孙媳妇儿才是重中之重。听闻人言,浔淓国公主古今明月貌美无双,聪慧过人,又精通武艺,这样的女人生的孩子绝不会差。于是他心中定下一计,以那件东西为代价作为聘礼与浔淓国皇帝古今相照结亲。原本以他一城之主的身份是远远不够和皇帝做亲家的,只因为他拿出的那件东西实在太过珍贵,所以古今相照才将姐姐许配给水家。

水中天落实此事后回到城中,表面上将城主之位让给了儿子水无形,实则自己在暗处监管,他是准备用大多数时间,好好调教重孙。

水中天今日原本是要亲自主持婚礼的,没想到三天前知行中洲六十四城联盟发来紧急密文,通知各城城主秘密前往泰城商议要事。婚期已定不可更改,天命城到泰城一去一回加上一天议事,抓紧点三天应该能赶上婚礼,水中天连夜赶路,今日即将到府邸便看见古今明月手刃了自己孙子,一口老血喷出三尺远,站在原地宁心静气了半天才缓过来。现在他还想不出古今明月为何这样做,眼下只能先将她擒住,再做打算。

古今明月右手一挥,把心脏扔给了对面的水中天。左手向上一掀,凤冠与盖头落地。长发一散,终于露出了她那足以让全天下男人神魂颠倒的绝世容颜。一件贴身红色内衫,三千青丝如瀑披肩,刚刚抓着心脏的玉手被染的鲜红,几滴血顺着指尖滑落。开口骂道:

“老杂种,这就是你那宝贝孙子的黑心,拿好了,有什么话去阎王殿慢慢问吧!”

水中天看着手中孙子的心脏,眼中充满了血丝。毕竟是血浓于水啊。稳了稳心神,右手提剑内力猛摧,剑尖刺出两道剑芒,水中天心中明白对手乃是相见社首席大弟子,不敢轻敌一下就使出绝招【绞龙剑】。两道剑芒头交头尾交尾剪杀而去。

没想到古今明月居然挡也不挡,避也不避,上运功力于脑,下运功力于腹,双拳紧握肩胛骨紧缩,大喝一声:“去死——”一股恐怖的音浪从口鼻中爆发而出,如饿鬼哀嚎,似枭鸣狼叫。两道剑芒瞬间被冲的灰飞烟灭,水中天也被震的七窍流血,步步紧退。

又一瞬间,古今明月如鬼魅般来到水中天面前,右手并指为掌,自上而下直击百会穴,连击三掌。第一掌下去水中天的天灵盖就碎了,第二掌下去颈椎脊椎压迫断裂,第三掌击完一声爆响献血四溅,水中天全身皮肉粉碎,只留下一具骨架,一阵微风拂过,“咔嚓!”散落一地。

该杀的也都杀了,该死的也都死了。古今明月转身落地放了一把火,看着冉冉升起的烈火,古今明月这才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手,吹着名为《夕阳萧鼓》调儿地口哨悠然离去。

火光冲天,不一会儿就聚集了一堆围观的百姓。人群之中两名商贩打扮的中年男子,偷偷相视一眼转身回到客栈。一人从房中床下的鸟笼里取出信鸽,一人书写完后绑在鸽子腿上从窗口放飞,几个扑棱消失在视线之中……

此时若有明眼人在场,便可看出,此白鸽乃异国稀奇之品,绝非中洲本地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