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kong和樊诗蕾
灯房里,光从粉紫色圆形镂空灯里散落在地上,转呀转,转的我头晕眼花。
冷墨研第一次陪我经历了病毒发作,我偶尔睁开眼睛时,看到的都是他焦急的脸和心疼的眼神,我只会微微一笑。
不知道每次病毒发作的时间有多长,这次好像比较久,意识一点点恢复。
从他怀里出来,一起靠在床头,左手抹掉脸颊掉下来的汗。
冷:“还难受吗?”
我:“难受。”
冷:“但现在还不是最严重的时候。”
我:“我知道。”
冷:“我想抽支烟?”
冷墨研的眼睛不大,但很深邃,杀人时阴森森,看着我时暖如阳。
我蹙起眉,封闭空间抽烟?算了,看在来救我的份儿上就点点头吧!
他手指细长,骨节分明,手背的皮肤很白,看过去像个富家少爷,和我的一样。
但掌心就不像了,粗糙有茧,尤其是那三条掌纹,很深。
他左手拿着烟盒,右手打开盖子,抽出一支烟送到嘴里咬着,我拿过打火机打燃,他低头凑近,跳动的火苗让他侧脸线条更加分明硬朗。
吸烟的男人很帅,冷墨研吸烟更有味道。
我毫无防备,他转头把烟雾吹到我脸上,被呛的咳嗽了一声,他笑的没心没肺。
身边谁敢这么对我?除了冷墨研,把我当小孩儿。
我可是上市公司创始人,总裁,手握决策权的人。
他竟然不把我当大人看。
我:“蓝心是小时候被拐卖过来的,十六岁被伦欺负,三次流产。她要救伦囚禁起来的二十几个孩子,我想帮她。”
冷:“挺危险的,你想救可以,但是要制定详细的计划。”
我歪头看他,烟雾缭绕里那张脸很淡然,又透着散漫和随性。
从妈妈离开遇见,我说什么他都去做。我被欺负他去报仇,我的坏账他去收,我去报仇他给我铺路,我追女人他陪我追女人,哪儿都有他。
我:“蓝心,喜欢我。”
冷:“看出来了。”
我:“我动了恻隐之心,我要对她好一点?”
“你怎么不对我有恻隐之心?我跟着你来也挺辛苦的。”他眼有怒意。
“你是亲人。”我浅笑。
“亲人就该死?亲人就理所当然?亲人就可以忽略不计?”
就算是打字,也能充分感受到他的怨气,可我也很难过呀!
“你怎么回事?我得罪你了?怎么突然那么凶?我难受的要死,别惹我。觉得不甘,就走。”
他看看我打的字,又看看我,表情和攥紧的拳头都像是要打我。
“想打我?打呗,绝不还手,也没力气还手,但是你最好打死我,否则,下半辈子就会被我追着打。”
我摆出无赖样,他瞳孔乱转,眼角下垂,嘴角上扬,一根手指推我的脑袋。
我打掉他的手。“谁和你笑。”小声嘟囔。
我又打字:“你要不想管我,现在就回去,我自己可以。”我不强人所难。
“没说不管你,只是不要谁都可怜,都有自己的活法。”
“你以为我不知道呀,我能控制吗?我……”我还在洋洋洒洒地长篇大论,冷墨研攥住我的手,不让我再继续打字。
“知道了,知道了,你最委屈,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我打错字了,少两根手指容易犯错。范总裁,请原谅哥哥的无心之过吧?”他小声说。
我撇嘴,给他一记假笑。
凌晨四点,手机还一直在我们手里传来传去。
“明天我会故意让他们抓到我,和你一起去见kong,估计他们会拿解药威胁你签文件。”
“樊诗蕾最终还是要股份,或者静丞易主。没拿到解药我都会答应。”
“你别激怒他们,不要逞口舌之快,要忍。”
“嗯。那个集装箱?”
“沉底了,不会有人发现。”
“我在想,那二十几个小孩会不会也是樊景天搞的鬼,我看了他公司的财报,正经生意利润率真的很低。”
“那樊诗蕾如此狠毒就不奇怪了,拐卖儿童,罪大恶极。”
“你调查樊景海了吗?”
“父母离异,樊景海跟着爸爸来了泰国,樊景天和妈妈在国内,后来爸爸混的风生水起就带着弟弟,两兄弟互帮互助,做成企业。”
“樊景海没孩子吗?”
“这人深知自己的生意见不得光,老婆孩子都在欧洲,他的左右手就是伦和扎朗。他最喜欢的是扎朗。”
“孩子救出来不难,要怎么带回国内才是最大问题。”
“只能送到边境,交给我们的官兵。他们没身份,偷渡搞不好会死人,更犯法。”
“直接报警?”
“万一这里的警察被收买了呢?即暴露了自己,又救不出孩子。”
“对。”
“我先走了,去和冷墨寒商量一下,你睡一会儿吧!”他下了床。
“哦。”我情绪低落。他笑了笑,走了。
主心骨走了没多久,走廊里一阵骚动,随后,门被踹开。
我特别留意两个在门口谈话的保安,长得不凶神恶煞,有几分面善。
一个脸圆,身材适中,二十岁左右。另一个脸长,身材微胖,头发稀疏,大约四十岁的中年男人。
两人都是黑T恤黑西裤,头发也剪的很短,眼神不冷不热,就是在认真完成任务的状态。
伦黑色丝绸浴袍敞开,白花花的肚腩赘肉明显,下身一条红色平角短裤,脚踩拖鞋,嘴角叼着一支烟,抓着蓝心头发大力往墙上一甩,她跌坐在地,鼻子流血。
蓝心没穿内衣,吊带滑落,袒胸露背,慌乱地躲藏,也不敢抬头,手背抹了一下鼻子,血印染红了半边脸。
“你喜欢上他了是不是?所以你一晚上都不从,老和我作对。”
伦走过去,用夹着香烟的左手抓起她的头发往墙上靠,她眼乌青脸红肿,眼神空洞。
我就算再冷血,也不能无动于衷,在巴掌落下前,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救她,你还真救呀!喜欢她?”伦有些气急败坏。
我笑了笑:“我不喜欢她,我有女朋友。做生意比打女人更重要吧!”
他讥笑:“你算了吧!见到kong,你的生意就都姓樊了,你就是个穷光蛋,还不如我。再说,你能不能活着还是个问题。”他松开了蓝心,我松开了他的手。
他把手里的烟放进嘴里,系上浴袍。
“天还没亮,还没见到kong,一切尘埃未定。”我看看蓝心,她双手环抱在胸前,腿上,脚上的淤青和抓痕非常刺眼。
“你还有啥想法?”他眼里有了兴趣。
“让她走吧,挺碍眼。”我瞟一眼地上的蓝心,看着眼前龌龊的伦。
他把烟夹在手里,烟雾吐我脸上。我退后两步,真想一巴掌扇过去。
忍。
“快点滚,明天你再不听话我还揍你。”伦踢她一脚。
蓝心扶墙起身,我低着头,不想去看她的眼神。
“长话短说。我不想把自己的公司拱手让人,你也不想一直当马仔,我提供钱财扶你上位,合力把樊家做了,樊家在静丞的10%股份我无偿给你。”我转身坐在床上,漫不经心地翘起二郎腿。
“你不用那么快答应我,好好想想,两亿太少了,10%的股份是你无法想象到的数字,你更无需隐藏在这个地方,那时你的身份是静丞股东,女人,比蓝心好的有很多。”
他眼里犹豫,我加码。
“我还可以用公司名义为你接生意,比如房产,我接下来转包给你,你只要注册个空壳公司,再一项项分包给小的工程队,回扣都够你花几辈子了。”
他眼里闪着光,八九不离十了。
“空口无凭,我怎么相信你?”
“能写在纸上的那都是能见光的,嘴上说的,那都是见不得光的。道上有行规,做生意也要念生意经。当然了,你如果甘愿一辈子当马仔我也可以理解,毕竟,不是每个人眼界都很宽很高。”
我从没如此话多,但此刻需要我循循善诱。
“等你挺过剧毒发作再说吧!”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蓝心只有一个,虽然我打她,但也只能我打她。”
我双唇微抿,畸形渣男的思维。
“行吧,你喜欢就好。我们什么时候去见kong?”
“今晚。”
“可以给我些吃的吗?”
“晚点我让蓝心给你送过来。”他背着手昂首挺胸地走出去了,后脑勺都在说,到我出头之日了。
我看着他大摇大摆的背影,嘴角一扯,迷魂汤有效果。
迷魂汤不需他全部相信,只要他心里摇摆不定,我就有机会。
晚上才见kong,我还要在这个让人厌的小房子里闷一天。
待走廊安静,我打开门,两名保安伸出手拦住我。“范总,你不能出去。”
我给他们一个微笑:“想上个厕所。”
“哦……你不会跑吧?”年少的面上犹豫,眼里带怯。
年长的一副若有所思样,眼神在说,不要跑,跑了我们可负责不起。
“不会,没力气跑。”
“哦。”
他们一前一后带我走向走廊最里面,打开一个小铁门,味道,实在难闻。
我憋着气解决完,想洗手却发现没水。
“没地方洗手呀?”
“老板,这不是酒店。回房间倒矿泉水洗吧!”年长一点略带嘲讽地说。
走回房间,年长的拿出矿泉水,我伸出手,笑着对他说:“帮个忙?”
他犹豫着拧开了瓶盖,此时他也在房间里。
我压低声音:“多久没回国了?”
他蹙眉看着我,眼里闪过无奈。“三年。”
“有孩子吧?”
“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他叹气。
“昨晚你们的话我听见了,我可以给你们身份,让你们合法的回到国内,工作和钱我都可以提供,保你不愁衣食,这是一次让你脱离这里的机会,错过就没了。”我轻甩着手上的水。
他满脸不屑:“你都自身难保,还有闲心管我们?”
“敢来这里自然是有准备,没那么容易死。我只是要拿到解药才会这么听话,你和他只要做我的内应,听我指挥,我离开时带着你们。”
“昨晚的那个男人不是嫖客,对吧?”他眯着眼。
我笑笑,没说话。
“考虑考虑。”
我点点头,他出去了。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里烦躁不安,我伪装的好像胜券在握,实际上心里很没底。别人的地盘,生死一瞬间,这两个保安如果告诉伦,一切都会泡汤,听天由命吧!
一晚上发生了很多事,再加上没睡觉,我头重脚轻,耳朵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叮……。
它不停顿,不间断,一直在响。
我躺到床上,拿着手机看照片,看着看着就想发微信给李静。
“想你了。”
发送,发不出,重新发送,发不出,反复几次,怒气翻腾,我坐起身把手机大力向墙上扔,打在了开门进来的蓝心身上。
两名保安看了看我,没理。
那声音还一直在响。
我手指伸进发丝里,看着蓝心关上了门。
她换了长衣长裤,遮挡身上的伤痕,脸上破皮的地方贴着创口贴。
只是,眼睛的乌青还是能看出她挨了打。
我不想看见她。
她把提在手里的快餐盒放在床边,又把手机和矿泉水丢在被子上。
我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她,只能选择默不作声,视而不见。
我重新躺下,闭着眼。
“你现在会不会一直听到一个音在响,比如咚或叮,会烦躁不安?”她的声音从床边传来。
“嗯。”
“毒素变强了,你需要好好睡一觉。我在这里看着,你睡吧!”
声音扰得我心烦意乱,我无暇去理会蓝心,想着要如何才能把这声音关掉,直到门被打开,伦走进来,门口的两名保安给我套上头套,我陷入黑暗,手被绑在身后,那个声音消失了。
应该是去见kong了。
“老大,这个人怎么办?”年长的保安问。
“一起带过去,不是同父异母的哥哥吗?刚好。”伦答。
冷墨研怎么不出声?
什么也看不见自然走的小心翼翼,后面的人很大力地推,忍着。
上了车,我闻到熟悉的气味,冷墨研就在我旁边。
耳边传来他粗重的喘息声,我放在背后的手往左边靠了靠,是门板了,我在最里面,那旁边的就是冷墨研了。
他用手肘撞了我一下,我轻轻碰了碰算是回应。
感觉没走多久车就停下了,很粗鲁的被拉下车。
这一路都很安静,听不到车声说话声,应该离开了闹市区。
听到开门声,被推进去,有人把我的头套拿掉了。
我眯着眼,适应了一下灯光。
超大的水晶吊灯把大理石装修的客厅照的灯火通明。眼前一排黑西装西裤的保安,手里端着枪,这阵容不知道的还以为保护的是总统呢。
保安前面的黑色高档沙发上,坐着两个人。
樊诗蕾剪了齐耳短发,瓜子脸变圆,虽然坐着,又穿着黑色的裙子,还是能看出肩膀宽了一些。
她眼睛盯着我,似心疼,似无奈,又好像在说,现在知道错了吧?不要和我作对。
我眼神越过她,看向旁边的kong。
年约六旬,浓眉大眼,脸偏瘦,皱纹明显,尤其是右眼下斜斜的那条,乍一看以为是刀疤。
看着我的眼神似冰山,恨不得大卸八块。他的右手搭在虎头拐杖上,左手里也拿着枪。
他旁边站着穿花衬衫的微胖男人,眼神凶狠,应该是kong的心腹,扎朗。
我转头看看,冷墨研还被两个人架着,低着头。
“冷墨研,你行不行?”
他抬起头,用力眨了下眼睛,算是回答。
嘴角鼻子有血,其他地方未见明显伤痕,应该不严重。
伦拉着蓝心站在了kong的旁边,那两名保安跟在伦的后面,眼睛看着我。
“大哥,蓝心没让我们失望,真的把他绑过来了。”伦恭恭敬敬地弯着腰。
kong眯起眼,从上到下把我扫了一遍,很不屑地笑了笑。“小蕾,我看他真的配不上你。”
我现在当然配不上她。胡子没刮,衣服没换,还有剧毒在身体里反复折磨,样子肯定很难看。
“大哥,那赏金?”伦小心翼翼地问。
Kong看了看伦和蓝心,搭在拐杖上的手摸着蓝心的手背:“你辛苦了,我已经命人把小公寓给你收拾好了,以后就是你的了,粉末管够。”
我眼睛垂着,看向地面。
之前我也在怀疑,她为什么不逃跑?现在知道了,她无法离开那些粉末。
我早应该想到,从小到大在这种环境生存,她习惯了。
冷墨研说的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没必要可怜谁。
kong就没把伦放在眼里,完全忽视他的话。
伦起身,尴尬地站在了后面。
樊诗蕾起身走过来,她小腹微隆,身材丰盈了很多。
“范丞忻,没想到吧?”她摆出得意洋洋的嘴脸,一心只想让我难堪。
“没想过。”我淡淡地说。
“看你的样子也是被病毒折腾的够呛。”她站在我面前。
“还好。”我垂眼看她,内心平静如水。
“是不是被我吓一跳,上次去见你的时候我就已经怀孕了。”
“少说废话,注意胎教,孩子无辜。”
“这人就是欠揍,怎么和我家小姐说话呢?”扎朗走过来一巴掌扇我脸上。
力道挺大,脸火辣辣的。
我眼神越过他看向kong,一个小马仔,还不够格和我说话。
“范丞忻,不要置气。”冷墨研在背后说。
我挺直腰背,看着kong:“痛快一点樊景海,要什么?”
他走到我面前,个子和我一样高,我们平视,他双眉一挑,后牙槽挤出几句话。“我和你爸认识很久了,结果他还接那个任务,你说我能放过他吗?”拐杖落在我的小脚趾上,巨疼。
我真想一脚踢在他两腿之间,可惜还没拿到解药,只能忍。
“他现在死了。”
“父债子还。磕个头,叫爷爷,签个字。”他坐回沙发。
樊诗蕾把一份协议和笔放在我面前的黑色大理石茶几上。
股份赠与协议,我静丞的所有股份都给她。
“解药?”我看着他们问。
扎朗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有几粒白色药丸。
“我怎么知道这个是不是解药?”我看向蓝心,她看了看,冲我点头。
“我不会让你死,要让你养我和别人的孩子,看着我今后如何折磨李静。一直没动她是因为我知道你会不顾一切去救她。无能为力的感觉会让你生不如死。”她说的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哦。”我语气轻的像一股烟儿。
“范丞忻,你……”我的平静让她气急败坏。
“蕾蕾,别动气,你有孩子。”樊景海说。
“赶紧签字。”扎朗推了我一把。
我大致看了看文件,签上了我的名字。不熟悉我的,这个名字很平常,熟悉我的一眼就能看出这不是我正常的签名,之前我的“忻”竖心旁从不连起来。
如果这份文件真的到了静丞,真的让张总看见,他一定会看到签名的不同,就一定会拖着不走法律程序。
樊诗蕾认得我的签名,也许是怀孕脑子不灵吧,她竟然没有看出异样。
“跪下,双手奉上协议,叫爷爷。”扎朗踢我小腿。
我笑了笑,没迟疑,跪下,“爷爷。”
也许是没想到我会如此听话,房间里鸦雀无声。
我当然怒,但反抗只会招来暴打,忍一时吧!我只需牢牢记住这房间里的每一个人,坚定地活下去。
樊景海故意停顿一会儿,一直看着我。眼神有些捉摸不定。
“海伯伯,让他起来吧?”樊诗蕾说。
樊景海看了看扎朗,解药丢在我面前。
身后的冷墨研走过去捡起药瓶,把我扶起来。
樊诗蕾拿着协议看着我,眼里一摊水。“海伯伯,你们可以出去吗?我想和他说会儿话?”
“蕾蕾,还有什么好说的,别给自己添堵。一枪杀了他算了,留着他后患无穷。”
樊景海现在不想留他了,刚才那一跪让他明白,此人不可小觑。
“我就说几句话。再说他能不能挺过去剧毒的发作期还是个问题。”
樊景海无奈叹气。“你要小心。”
“嗯。”
“把其他人带去地下室,一周后没死再放出来。”扎朗说。
我看看伦,蓝心,还有那两名保安,意思不言而喻。kong对伦的态度更让我确信他一定会帮我。
最后是冷墨研,他点点头,算是鼓励。不知我们会不会关在一起。
屋里只剩下我和樊诗蕾,她给我松了绑。
我低头揉着手腕,头上开始冒汗。
“丞忻,你别恨我。”樊诗蕾站在我面前,捧起我的脸,让我看着她。我垂眸凝视,内心平静。她拿纸巾给我擦汗。
“我真的很爱你,因为你对我太冷,所以我才会去找别人,我就是想气你,故意不避孕,我们不要再折磨对方,你好好的活着,我们还可以像以前那样,你如果不喜欢这个孩子,我可以打掉,还不到四个月,我愿意去冒险。”
我连笑都不想笑,看着她的小腹:“听见没?你妈要把你打掉。”
“丞忻,你不要故意说狠话,故意激怒我,我知道你不是对我完全没感觉。”
眼前的樊诗蕾,即将成为妈妈。
李静在电梯间哄宝宝睡觉时脸上的笑容暖的,手上的动作是柔的,说话时声音是轻的,她是真喜欢。
樊诗蕾只是把孩子当工具。
“等我活着出来,你来见我。”我拿掉她的手,走向门口。
还不能完全和她撕破脸,即使我心里对她有杀心,但此刻还不知未来情况,也许给她些笑脸,后面会有帮助。
毒药让我死了恩怨也就埋葬,如果没死,那就了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