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小结
对国际机制的研究是国际关系研究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尤其是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随着国际社会中国际机制“密度”的增加以及国际社会制度化的加强，学者们对国际机制的研究也从最初专注于国际社会对国际机制的需求、国际机制建立的理论分析，发展到对国际机制维持、变迁等内容的研究。国际关系中的三大理论流派即现实主义理论、自由主义理论和建构主义理论都涵盖对国际机制的研究，但在不同的理论流派中，所关注的核心内容有所不同。现实主义国际关系理论认为霸权国家的权力以及国际社会中的权力分配是国际机制建立与维持的主要力量，认为随着霸权国家权力的衰落，由霸权国家主导建立的国际机制也会随之发生变迁；而自由主义国际关系理论从国际机制功能的角度出发，认为国家之间的利益是导致国际机制建立的主要原因，因为国际机制的一系列功能可以促进国家之间相互利益的实现；而建构主义国际关系理论则从更为深入和广泛的视角出发，认为国际社会中的主导理念、共有的知识与国际规范等可以界定（或者是建构）国家利益，因而认为国际机制建立与变迁的主导因素是国际社会的主导理念与共有规范，而不能仅仅将其简化为权力与利益，随着国际社会中主导理念与共有规范的变化，国际机制也会发生变迁。
以上三大流派关于国际机制的描述都为我们综合考察国际机制的变迁提供了一定的思路，所以在考察国际机制变迁的时候，需要采取更为广泛的视角，从国际社会中的主导理念、霸权国家的主导作用以及国际机制自身的功能等方面进行，只有这样，才能对国际机制的变迁拥有全面的理解。以这样一种综合性的视角考察国际捕鲸机制的变迁，我们将国际层面、国家层面以及非国家行为体层面的因素都纳入进来，具体而言就是对国际层面环境伦理理念的变迁、国家层面主导国家偏好的形成及国际化以及非国家行为体层面环境非政府组织对国际捕鲸机制及其变迁的影响进行详尽的考察，期望对国际捕鲸机制及其变迁的动因拥有全面的把握，进而理解国际捕鲸机制未来的发展走向。
[1] 苏长和：《全球公共问题与国际合作：一种制度的分析》，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第6页。
[2] Elinor Ostrom，Governing the Commons：The Evolution of Institutions for Collective Action，New York：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0，p.2.
[3] Garrett Hardin，“The Tragedy of the Commons”，Science，Vol.162，No.3859，1968，p.1243-1248.
[4] Garrett Hardin，“The Tragedy of the Commons”，Science，Vol.162，No.3859，1968，p.1244.
[5] H.Scott Gordon，“The Economic Theory of a Common-Property Resource：The Fishery”，The 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Vol.62，No.2，April 1954，p.128.
[6] 〔美〕埃莉诺·奥斯特罗姆：《公共事物的治理之道：集体行动制度的演进》（余逊达、陈旭东译），上海三联书店，2000，第14页。
[7] 〔美〕曼库尔·奥尔森：《集体行动的逻辑》（陈郁等译），上海人民出版社，1995，第1～2页。
[8] 〔美〕埃莉诺·奥斯特罗姆：《公共事物的治理之道：集体行动制度的演进》（余逊达、陈旭东译），上海三联书店，2000，第18页。
[9] Garrett Hardin，“Political Requirements for Preserving Our Common Heritage”，in Howard P.Bokaw ed.Wildlife and America：Contributions to an Understanding of American Wildlife and Its Conservation，Washington D.C.：Council on Environmental Quality，1978，p.314.
[10] 〔美〕埃莉诺·奥斯特罗姆：《公共事物的治理之道：集体行动制度的演进》（余逊达、陈旭东译），上海三联书店，2000，第32～50页。
[11] Lisa L.Martin and Beth A.Simmons，“Theories and Emprical Studies of International Institutions”，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Vol.52，No.4，Autumn 1998，p.729.
[12] 秦亚青：《译者前言：国际关系理论的争鸣、融合与创新》，〔美〕彼得·卡赞斯坦、罗伯特·基欧汉、斯蒂芬·克拉斯纳编：《世界政治理论的探索与争鸣》（秦亚青等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第2页。
[13] Ernst B.Haas，“Is there a Hole in the Whole？Knowledge，Technology，Interdependence，and the Construction of International Regimes”，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Vol.29，No.3，Summer 1975，pp.827-876；John G.Ruggie，“Internatioal Responses to Technology：Concepts and Trends”，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Vol.29，No.3，Summer 1975，pp.557-583.
[14] Stephen D.Kranser，“Structural Causes and Regime Consequences：Regimes as Intervening Variables”，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Vol.36，No.2，Spring 1982，p.186.
[15] 倪世雄等：《当代西方国际关系理论》，复旦大学出版社，2001，第360页。
[16] Oran R.Young，“International Regimes：Toward a New Theory of Institutions”，World Politics，Vol.39，No.1，Oct.，1986，p.106.
[17] Robert O.Keohane，International Institutions and State Power，Boulder：Westview Press，1989，pp.3-4.
[18] 秦亚青：《国际制度与国际合作——反思新自由制度主义》，《外交学院学报》1998年第1期。
[19] Radoslav Dimitrov，“Knowledge，Power and Interest in Environmental Regime Formation”，International Studies Quarterly，Vol.47，2003，p.128；另参见秦亚青《权力、制度、文化：国际政治学的三种体系理论》，《世界经济与政治》2002年第6期。
[20] 〔美〕查尔斯·金德尔伯格：《1929～1939年世界经济萧条》，上海译文出版社，1986，第358页。
[21] 倪世雄等：《当代西方国际关系理论》，复旦大学出版社，2001，第293页。
[22] Oran R.Young，“The Politics of International Regime Formation：Managing Natural Resources and the Environment”，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Vol.43，No.3，Summer 1989，pp.351-352.
[23] 〔美〕罗伯特·吉尔平：《世界政治中的战争与变革》，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4，第23～25页。
[24] 薄燕：《“京都进程”的领导者：为什么是欧盟不是美国？》，《国际论坛》2008年第5期。
[25] 〔美〕罗伯特·基欧汉：《霸权之后：世界政治经济中的合作与纷争》（苏长和等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1，第61页。
[26] 〔美〕罗伯特·基欧汉：《霸权之后：世界政治经济中的合作与纷争》（苏长和等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1，第104～133页。
[27] Oran R.Young，“Why is There No Unified Theory of Environmetnal Governance？”In Peter Dauvergne ed，Handbook of Global Environemntal Politics，Northhampton，MA：Edward Elgar，2005，pp.175-186.
[28] 齐皓：《国际环境机制的差异性原因》，《国际政治科学》2009年第2期。
[29] 〔美〕亚历山大·温特：《国际政治的社会理论》（秦亚青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1，第1页。
[30] Martha Finnemore and Kathryn Sikkink，“International Norm Dynamics and Political Change”，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Vol.52，No.4，1998，p.888.
[31] Edward H.Carr，Twenty Year’s Crisis，1919-1939：An Introduction to the Study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Harper Prennial Press，1964，p.97.
[32] 〔美〕汉斯·摩根索：《国家间政治：争强权，求和平》，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第5页。
[33] 〔美〕彼得·卡赞斯坦、罗伯特·基欧汉、斯蒂芬·克拉斯纳编《世界政治理论的探索与争鸣》（秦亚青等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第298页。
[34] Jeffrey T.Checkel，“The Constructivist Turn in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Theory”，World Politics，Vol.52，No.2，1998，pp.324-348.
[35] 〔美〕玛莎·费丽莫：《国际社会中的国家利益》（袁正清译），浙江人民出版社，2001，第29页。
[36] 〔美〕彼得·卡赞斯坦、罗伯特·基欧汉、斯蒂芬·克拉斯纳编：《世界政治理论的探索与争鸣》（秦亚青等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第299页。
[37] 〔美〕亚历山大·温特：《国际政治的社会理论》（秦亚青等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1，第1页。
[38] Oran R.Young，“Political Leadership and Regime Formation：On the Development of Institutions in International Society”，Internatinal Organization，Vol.45，No.3，Summer 1991，pp.281-308.
[39] Peter M.Haas，“Epistemic Communities and International Policy Coordination”，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Vol.46，No.1，Winter 1992，p5.
[40] Peter M.Haas，“Epistemic Communities and International Policy Coordination”，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Vol.46，No.1，Winter 1992，pp.6-7.
[41] 〔美〕奥兰·扬：《世界事务中的治理》（陈玉刚、薄燕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第127页。
[42] 〔美〕罗伯特·基欧汉：《霸权之后：世界政治经济中的合作与纷争》（苏长和等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1，第11页。
[43] 〔美〕奥兰·扬：《世界事务中的治理》（陈玉刚、薄燕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第127页。
[44] 〔美〕奥兰·扬：《世界事务中的治理》（陈玉刚、薄燕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第128页。
[45] Christian Reus-Smit，“The Constitutional Structure of International Society and the Nature of Fundamental Institutions”，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Vol.51，No.4，Autumn 1997，p.559.
[46] 朱杰进：《国际制度设计中的规范与理性》，《国际观察》2008年第4期。
[47] 〔美〕奥兰·扬：《世界事务中的治理》（陈玉刚、薄燕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第129页。
[48] 〔美〕罗伯特·吉尔平：《世界政治中的战争与变革》（宋新宁等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第150页。
[49] 〔美〕罗伯特·吉尔平：《全球政治经济学：解读国际经济秩序》（杨宇光等译），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06，第82页。
[50] Stephen D.Krasner，“Structural Causes and Regime Consequences：Regime as Intervening Variables”，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Vol.36，No.2，Spring，1982，pp.185-205.
[51] 〔美〕彼得·卡赞斯坦、罗伯特·基欧汉、斯蒂芬·克拉斯纳编《世界政治理论的探索与争鸣》（秦亚青等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第306页。
[52] 〔美〕彼得·卡赞斯坦、罗伯特·基欧汉、斯蒂芬·克拉斯纳编《世界政治理论的探索与争鸣》（秦亚青等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第317页。
[53] Thomas Princen and Matthias Finger，Environmental NGOs in World Politics：Linking the Local and the Global，London：Routledge，1994.
[54] Sheila Jasanoff，“NGOs and the Environment：from Knowledge to Action”，Third World Quarterly，Vol.18，1997，pp.579-594.
[55] Paul Wapner，Environmental Activism and World Civic Politics，State University of New York Press，1996；另参见 Paul Wapner，“Politics beyond the State：Environmental Activism and World Civic Politics”，World Politics，Vol.47，No.3，1995，pp.311-340.笔者2010年7月在位于华盛顿郊区的马里兰州Paul Wapner教授的家中对其进行了拜访，他重申了上述观点，并认为国际环境非政府组织在中国的活动还需要加强，中国的环境非政府组织需要更多的自身能力建设与政策推动，才能有效地应对日益紧迫的环境问题。
[56] Margaret Keck and Kathryn Sikkink，Activists beyond Borders：Advocacy Networks in International Politics，Ithaca，NY：Cornell University Press，1998，p.13-18.
[57] Michele Betsill and Elisabeth Corell，“NGO Influcence in International Environmental Negotiation：A Framework for Analysis”，Global Environmental Politics，Vol.1，November 2001，pp.65-85.
[58] Elisabeth Corell and Michele M.Betsill，“A Comparative Look at NGO Influence in International Environmental Negotiations：Desertification and Climate Change”，Global Environmental Politics，Vol.1，November 2001，p.90.
[59] Ronald B.Mitchell，“Regime Design Matters：Intentional Oil Pollution and Treaty Compliance”，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Vol.48，No.3，1994，pp.425-458.
[60] 〔美〕奥兰·扬：《世界事务中的治理》（陈玉刚、薄燕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第146页。
[61] Oran R.Young，“Regime Dynamics：The Rise and Fall of International Regimes”，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Vol.36，No.2，1982，pp.277-297.
[62] 〔美〕奥兰·扬：《世界事务中的治理》（陈玉刚、薄燕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第144页。
[63] Tora Skodvin and Steinar Andresen，“Non-state Influence in the International Whaling Commission，1970-1990”，Global Environmental Politics，Vol.3，No.4，2003，pp.61-86.
[64] 帕特莎·波尼、埃伦·波义尔：《国际法与环境（第二版）》（那力等译），高等教育出版社，2007，第20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