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蜀四贤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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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阿幽之策惹杳女之愤

阿宝被吵的烦不胜烦,俩孩子又你一言我一语的夹枪带棒的骂自己,甚至还教育起他这个做老子的来。

阿宝一生气便将两个孩子通通打了一遍,口中不停辱骂着,更责怪妇人没有将孩子教养好……。

妇人心疼被打的浑身出血的孩子,上前便与之殴打理论,阿宝愤怒至极,当场便将之推倒在地,额头也被磕的流血,随后又命人将母子三人扔了出去,还破口大骂道:“好你个妇人,居然敢拿这俩野孩子来诓骗于我。我堂堂男儿还没有娶妻,哪里来的孩子,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今看着我日子好了,居然做出这种泯灭人心的事来,简直恬不知耻,还好这俩孩子长的不像我,不然我还真的上当认野种做自己的亲子。”

此话一出,围观的族人们各个都墙头草似得,纷纷为阿宝鸣不平,当街都大骂妇人与孩子们不是好东西,妇人被如此污蔑,十张嘴都解释不清楚,更无处喊冤,此刻的阿幽经过,一来是讨厌阿宝的为人,二来是这人没有用处,反而会拖璇柏的后腿,恐自己的计策无法实施,便在妇人与阿宝扭打之下,阿幽从腰间取出一个拇指般大小的竹筒,取出银针,快如闪电般的弹指,飞射而出的银针轻飘飘的猛然刺进阿宝的胸膛,起初他确实感觉一阵疼,倒也没在意,他所不知道的是这银针涂有剧毒。

阿宝不想与他们纠缠,便赶紧命仆子将这母子三人赶出了都城。

这日夜里阿宝便因毒发去世,盗匪与璇柏匆匆赶来。这家伙嘴唇发紫,脸色苍白,一双手指甲都已经逞黑紫色,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中毒而亡,二人心领神会,赶紧寻找毒药或检查阿宝的身体,直到胸前的一个黑点儿出现。盗匪赶紧取出银针,果然是中毒,眼下再查已经无用,加之这家伙品行不端,得罪的人多,一时也查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便只好找来他儿子把他尸体棺材带回家乡安葬。

盗匪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不到几月已经攒下几万朋。而此时阿宝儿子家道中落,母亲也被气的病死,妹妹也跟着大户人家走了,如今衣食都成了问题。亲戚劝泊儿出外谋生,问卦后结果是大吉。

于是找人结伴去往都城,打听到阿宝生前的好友盗匪住处。

现在盗匪家大业大,就给留在了自己身边儿。一来可以照顾好友的遗子,二来可以助他学习更多生存技能。

:“我与你父亲相识已久,在都城飘零的这些日子多亏了你父亲的鼓励,才有我如今的家财万贯,奈何没有你的音信,现在能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然后让泊儿管理账目却没提佣金。泊儿刚到都城,能落脚就很知足,也没计较,全心全意帮盗匪经营。而璇柏也时常来探望他,送些吃穿和银钱,就怕这孩子不习惯都城的生活。

就这样几月过去,盗匪看泊儿勤奋刻苦,从不谋私,非常高兴的对他说:“你如今也大了,我也教会了你许多本领,谋生是没有问题,可是也该娶妻成家了。”

:“我一直依靠伯父生活,现在还没有进项,没法养活妻子。”

:“那先不提这个,你这几天拢拢账目,把账上的银钱和货物都加起来。”

泊儿照做后,总共是六万朋。盗匪心悦的说道:“也到了分开的时候了,这些钱物,咱们一人一半。”

泊儿大吃一惊,说道:“伯父为什么开这样的玩笑?小侄儿在这几月里,衣食无忧,已经很感恩,如果计算工钱,不过是一月几十朋而已。我哪敢有这个非分的想法?”盗匪笑了笑,没在多说。

过了几天,盗匪设宴邀请乡里的长者及璇柏。

泊儿自然也在其中。盗匪喝了几杯酒后,便对众人说道:“我当年落魄都城,品行不好遭尽了族人的白眼跟嫌弃,阿宝虽然和我熟识,以前却没有钱财瓜葛。只是慷慨的借给他一百朋银钱急用,也没立字据。家业挣起来之后,便与我合伙,他也由此起家,而宝兄已经逝去。所以现在这些钱财理应均分。我刚看到侄子的时候,就想说明,又怕他年少不更事,入手挥霍。几月来,看到泊儿勤奋节俭,自己已经能够经营,我哪敢对地下之人负约呢?”

泊儿此刻如同受宠若惊的惊弓之鸟,便赶紧说道:“诸位叔伯听我说,沼伯伯所说的并没有凭证,我虽然年龄小,但是不敢拿非分的钱财。就算是亡父在这存了一百朋钱,加上利息,我拿二百朋已经够多了。”

盗匪不许,让仆人拿出价值三万朋的银钱来。而泊儿这孩子拿了一百朋,出门跑远了,再也没回来。

盗匪邀请在场的人作证,上报了尔玛族族长,以寻找泊儿。

尔玛族族长认为这件事很特殊,便把泊儿找到官府,把钱判给他。

泊儿却说:“我是一个草芥小民,没有功德而突然暴富,不是好事,实在不敢接受。”

:“没关系,我给你想一个法子,如今弱池边有一座祭祀殿宇坍塌已久,你拿出一部分银钱来修整,不就是功德吗?”

泊儿觉得有理,便同意了尔玛族族长的办法,只是待到盗匪把银钱分给泊儿时,二人便争着出钱修祭祀殿宇,尔玛族族长见他们争论不休,想着让二人各掏一半银钱即可,从此殿宇焕然一新,也因为此,盗匪改过自新后便鲜少与璇柏来往,全心全意与泊儿共同经营生意之事。

少了盗匪的帮衬之后,璇柏处境便越来越艰难,阿幽明知他时时被杳女牵绊,却还要听从酉敏的意思给璇柏灌输冉族族长对他的厌弃跟不公等等,有时杳女心生疑虑来找他,也都被阿幽缠着分不开身,每每都是让仆子打发她离开。

直到这夜,阿幽将璇柏送至门口,又与之打情骂俏一会儿,提前暗中躲在角落里的杳女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气愤之余现身在二人面前便质问着。

:“好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念在你辛苦养家的份上从不怀疑你,如今倒好,居然背着我与别的女子交好,你把我放在何处?又置我于何地?今儿我倒要讨要一个说法……。”

话还没有说完,阿幽突然将手中遮住自己脸颊的团扇取下,杳女见之又气又怒,随之惊讶落幕,杳女便甩手将之扇了一巴掌,阿幽故作委屈巴巴的摔倒在地,眼下的璇柏心中除了与阿幽腻在一起,便早已将杳女抛之脑后,甚至一丝兴趣都没有了。

杳女装了那许久的性子,被这对狗男女逼的跟疯婆子一般,不但上前辱骂,还与阿幽扭打起来,为了表现自己的柔弱,激起璇柏的保护欲,便委屈的嘤嘤哭了起来,杳女此刻状态就如同一个两百斤的汉子,谁都撼动不了。

璇柏怒喝一声!将杳女狠狠辱骂了一番,要不是后来舫允听闻消息赶来阻止,只怕大半夜的都有人来围观看好戏。

待到璇柏说出一番绝情的话后,不但阿幽觉得此人无耻不堪托付,连同杳女后悔的想要自杀了事。

舫允深深叹息!对于璇柏再也没有了以前的好感,他命人将发疯的杳女赶走之后,便让仆子为璇柏收拾好行礼也要赶他走。

璇柏又气又急:“舫兄何故如此?”

:“你家中有妻却不告知与我,连带着我也与你一起犯错,既然已经纳了阿幽,就该与家中之妻说明,或是处理干净,你如今这样的人,我实在用不起,也不配留在我这儿,所以你赶紧走,莫要我拿棍棒撵人。”

璇柏无奈,便要上前说明,毕竟没有舫允,他恐怕就要流落街头了。

舫允不予理会,执意命仆子们将二人扫了出去。

阿幽倒无所谓,便将之安排在一家农户家,自己则乘着月色回了后殿酉敏住处禀报。

坳啼如今富贵,又是本族人,虽已失去父母,但眼下与尔玛族族长亓秋生活在一起倒是很知足。这坳啼人聪明会办事,尔玛族族长便空暇时推荐给了沧罱。

沧罱与他讨论半晌,这少年谈吐不凡,虽未曾读书识字,但颇实诚,便与之商议任职之事,但他跟亓秋十分恩爱,知道自己的妻子不喜做官的圆滑,更不喜欢丈夫困顿天子脚下,时时劝他脚踏实地,勿要贪那权利,便言辞恳切的拒绝了。

沧罱无法,又念在尔玛族族长的份上,赐予坳啼十多亩薄田,和许多银钱布匹。

回去的一路尔玛族族长也训骂了他一路,在政殿他不好插嘴怂恿坳啼讨要权职,心中虽然不快也不敢表现出来,于是回来的路上把自己的女婿训了个狗血淋头。

坳啼老实,便乖乖听训没有怨言,回到家中,尔玛族族长仍旧不顺心,叫住坳啼在厅中听他“教诲”,来送茶水的亓秋,偷偷在门口听了半日,她不但不怪罪坳啼的迂腐,反而很欣慰,除了他也就没有人能懂她,更没有人因她的喜好而放弃当官的天大好事。亓秋匆匆进屋放下茶盅等,淡笑着向尔玛族族长说道:“父亲不必责怪他,是女儿不让的。”

尔玛族族长不悦,以为自己女儿是个大方开明的孩子,没成想是亓秋教坏坳啼迂腐的。

:“你这孩子太任性了,坳啼如今正是一展抱负的时候,你怎可误人子弟?”

:“父亲莫要生气,我只想与坳啼过那平平淡淡的日子,并没有想让他辛苦的熬在政殿上一辈子。”

:“糊涂,他如若不在政殿里摸爬滚打,以后拿什么养活你?这是日子,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父亲不必担心,领主不是赐予坳啼几亩良田么?我们二人够了,况且您如今在政殿都得小心翼翼,时时提心吊胆,为了族人自保的都没有骨气了,女儿不管,女儿只想一家人平平淡淡过一生就知足了。”

尔玛族族长无法,只得任由二人胡闹下去,况且自己这女儿向来是有主见的,想管也已然管不到了。

坳啼性格朴实热情,喜欢成人之美,排解纠纷,十分受族人们尊重。虽然没有做官,却一心与亓秋钻研起医术来。给人治病,非但不要钱。他还大爱无私的说道:“这都是圣贤留下来济世用的,怎么可以用来牟利呢?”于是,来找他看病的人越发多,坳啼也从不厌烦。

夫妻二人有这一番作为,尔玛族族长也不再心存意见,反而越来越支持。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们如此关切百姓,也会受百姓们尊敬,就算以后日子苦些,族人们也会帮衬一二,反而给想要害他们的人没有机会。

酉敏望着几日没回家探望璇柏的阿幽。这丫头求了几日,不愿意再回璇柏身边儿伺候,毕竟见了杳女被他甩掉的下场,自己就更不愿做弃妇了。如若自己气急打死了璇柏,说不定酉敏会置之不理,反而让冉族族长激愤而杀了自己。

:“我知道他是个不刊用的,我也不过是让你办成这件事,何苦这样委屈吧啦的,如今你家族正是需要引荐的节骨眼儿上,难不成你想看着他们一事无成打道回府?”

:“阿幽虽是您身边儿的人,可是璇柏这人实在够狠,我不想留在他身边儿,我若与他事实坐定,以后再逃便没有人伦礼法了,就只能被璇柏欺辱了去。”

此时酉敏冷冷一笑:“不怕,我不会让他有机会欺负你,给我半月时间,必然铲除他,只要有我在,不会给你带来后顾之忧,你也知道我不是族母那狠绝的人,你瞧瞧安然无恙的亓秋,她如今背叛于我,我都未曾处置她。”

阿幽思前想后,对于不依不饶的酉敏实在没有法子,况且如今她把持了自家部族,自己哪里还有资本反抗啊!无奈只得答应。

酉敏很满意阿幽的变通,便不再为难,而且还装出慈爱的模样,让人放下戒心。

:“你回去时,告知璇柏,这一切均是冉族族长所为。但能不能让他信服,就看你的能力了。”

阿幽点头应是,再无二话。

:“如今亓秋主动与我渐行渐远,本来还打算将坳啼提拔来政殿任职,谁知被亓秋给劝退,无法挟坳啼以令尔玛族族长的计划,我可以仁善放过她,希望你不要犯她同样的错误。”

这酉敏半是提醒半是威胁的语气,让阿幽不得不畏惧,只好以她的命令誓死服从。随后,酉敏与阿幽附耳说了些什么,这才放心的放她回去。

阿幽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几日没回去必定引起璇柏的猜忌跟质问,便随手将自己砍伤,好嫁祸到冉族族长身上。

阿幽将璇柏离开府上以来所有不顺的事都说是冉族族长逼迫至此,自己受伤也是因璇柏而被他绑回了府中侮辱,索性自己会点儿武功闯了出来,不然恐怕连璇柏他的亲儿子都要杀害。

阿幽演技相当不错,璇柏果然上当,对阿幽的话深信不疑,甚至恨自己的父亲恨到咬牙切齿,当场发誓要杀了自己父亲以泄愤的想法。

这日,坳啼往弱池给族人看病回来,路过一家农户,其中盗匪也在,这里全部都是些无家可归或家里贫穷的孤寡老人跟贫穷孩童来此避难。

此处冬天时住的人较多,毕竟是可以遮风挡雨的好去处,到了春天就没人了,各个出门沿街乞讨,很难再回来。倒也算得上是个僻静的场所。

坳啼看到农户门前有个少妇坐在地上哭泣,就上前问缘故。少妇起初十分提防他,便不作答,只一味的哭。

坳啼询问几次,这少妇都只伤心摇头,看似十分委屈的模样。

随后发现坳啼在门外关心少妇的盗匪,无奈出来解释:“你也别问了,这女人死活不说,在我这儿哭了半日,怎么询问,他都不肯说出冤情。”

坳啼听闻赶紧礼貌的向盗匪行礼,而盗匪眼下也学会了礼数,不再像以前的莽撞大汉。

各自见礼后,坳啼才问道“原来这里是沼兄家,失礼失礼。”

盗匪呵呵一笑:“这原本不是我家,是这家主人搬走了,我看好多可怜人没地方去,便将之安排在这里暂避,一方面可以安顿他们起居,另一方面施舍些吃食什么的不至于被盗匪们抢去。”

坳啼最是佩服这些侠义之士,当下便对他十分敬佩,说了些客套话,便又开始劝起地上哭的少妇来。

盗匪脾气有些急,问话这种事还是交给啰嗦的坳啼比较省事,便跟在身后附和就好。

少妇方才听二人寒暄半日,心中早已明白坳啼和盗匪的品行,便不再提防的说道:“我是博族人,三年前被纳来不远处的一户人家,可是家中二老实在严厉又不讲道理,婆婆更是常常虐待于我,于是出走躲避,我不敢回家乡,只得流浪在外,不知不觉中走到这里。天要黑了,我又渴又累又饿,可我没地方去,所以哭了起来。”

盗匪恍然大悟,急忙说道:“你在这儿别动,我马上去给你拿吃食。”

坳啼便就在身旁看着少妇,可这姑娘实在口渴,便央求坳啼去拿水来,坳啼不由三思,便进屋去找水。

此时,少妇见院落门没关,便警惕的去紧闭门户,可突然隐隐约约间听闻有女人的哭喊求救声,少妇心知不是什么好事,或是被什么人谋害,便循声走去,声音越来越近,她也越走越远。

等坳啼从屋里拿了水来,少妇不见了。他着急便与盗匪到处寻找,听到不远处深林里有哭声和说话声。二人毫无犹豫猛的冲了进去,看到五个男人要领少妇与另一位女子走,二人不从,其中还有一个老太婆得意的在旁边劝她。

看出这五人不是好人,盗匪就大喝一声:“我在这儿,鼠辈胆敢作恶?”

五人不但不仓皇离开,反而怒视着二人就开骂,甚至抄起家伙便与之打了起来,盗匪毕竟是盗匪,那体格力气,岂能被几个男人撂倒。

坳啼不会武功,二人分工合作,一个对付男人们,一个去为俩女人松绑。

好在不一会儿功夫,盗匪成功将几个男人赶跑,俩女人得救也纷纷向恩公们道谢。

盗匪认得杳女,早就觉得她很熟悉,在好奇疑惑下,轻轻将她散乱的秀发整理清爽,又将污垢擦干净,见是杳女,盗匪又惊又喜,故询问如何落魄至此。此时坳啼提醒,众人这才离开往农户家去修整再说不迟嘛!

在得知杳女是被璇柏无情抛弃之后,盗匪怒不可遏,简直都想当场去杀了这渣男。

坳啼赶紧相劝。少妇见杳女委屈伤心的落泪,自己也感同身受的哭起来。

俩男人被俩女人的眼泪搞的慌乱不已,好在此时阿婆送来吃食,这才让二人收起眼泪,安静的享受起美食。

杳女在得知少妇事迹后,也同情的伤心一会儿。同是天涯沦落人,此番经历,反而让俩人养成了深厚的感情来。

可盗匪与坳啼两个大男人就犯难了,原本这农户是用来抵挡匪徒的,如今还要为了俩女人防男人,况且二人都有家室或家业,不可能时时守着她们,带回去吧!又怕引来不好的声誉,就在二人犯难时,坳啼灵机一转:“弱池边有一座祭祀殿宇,那里离都城最近,治安又十分安全,不如将她们送往此处如何?”

盗匪觉得可行,便把少妇和杳女喊到一处,给她们饼子吃后,便问道:“我把你们送到弱池边的祭祀殿宇里先住下行吗?”

二人相视一望,相比这农户,肯定是殿宇比较好,少妇杳女点头同意,于是暂时送到祭祀殿宇中容身。

如今殿宇不似往年破败,反而有新建的辉宏气势,少妇不禁感叹道:“这样好的殿宇,什么样的人物才能建的如此大气磅礴?”

杳女幽幽一笑:“就是你眼前的人。”

少妇随着杳女所指的方向望去,盗匪尴尬的笑了笑。

:“小事小事,都是一族血脉,这点儿小事儿是我们该做的。”

少妇笑着拍马屁的附和了一番,坳啼也听闻过盗匪与泊儿修殿宇一事,敬佩的恨不得当场要他的签名似得。

几人说笑一番,坳啼询问了少妇的住址,离都城不过三十多里地。盗匪坳啼二人将杳女少妇安顿好之后便辞别,第二日一早,二人在同时前去找少妇家人的路上相遇,二人见之先是一愣,随后又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就如同心有灵犀的夫妇,各个都有善心帮助有困难的人啊!

二人一面说笑解闷,一面往远处赶去,在中途上遇到两个男子,到处在打听少妇的下落,二人赶紧上前验证,原来是少妇的叔公公和大伯哥。于是带着二人到了祭祀殿宇中,劝少妇回家。少妇害怕婆婆不敢回去,杳女也劝慰许久也是无用,此时坳啼说道:“我送你回去,能劝你婆婆不责备你,还挺高兴,怎么样?”

:“真要是这样,我哪能不愿意呢?”于是众人一起往她家走。

在家的不远处,坳啼商议着与盗匪先走一步到少妇家,待到时机成熟,便可出现为好,众人点头应是。

此刻少妇的父母正和她公婆吵架。

一个是言辞凿凿,对于丢了的儿媳不管不问,一个讨要女儿下落哭天抹泪儿,两方争吵不休就差打架斗殴了。

坳啼赶紧上前劝解说:“你们如果和和睦睦我就能让你儿媳妇回来。不然的话,流浪在外,早晚会被人贩子拐去。到那时候你该怎么办?”

少妇的婆婆不屑于顾,冷冷一哼!:“这样的媳妇儿我家不要也可,不但不孝顺公婆,对我不好不说,我儿在外忙的饭都顾不上吃,她也不勤快些帮着点儿,反而我儿一回来她就上前哭哭啼啼搬弄我这个做婆婆的是非,就算今儿她能回来,我也是要把她打出去的。”

此话一出,盗匪十分生气,他这打抱不平的性子,自然是想挽起袖子开干的主。

坳啼紧紧阻拦,又向她婆婆说道:“你家如此破败,只怕再也纳不到姑娘了,不如好好待她好些,将来也好给二老养老送终。”

那少妇的婆婆思来想去,自己家境确实穷,如若再娶也确实困难,但就是心里不畅快,不愿意低头。

:“再也纳不到姑娘也罢!我守着儿子一辈子就罢了!”

坳啼见她死鸭子嘴硬,便呵斥道:“也好,不如将这姑娘的嫁礼一并还回来,两家就此分开,毕竟这姑娘十分好,想来抢的人多的是,或许还能纳个家境优越的主儿,岂不好!”

二老还没说话,她儿子倒是急了,赶紧向自己的母亲央求,毕竟哪个男人不希望有个知冷知热的媳妇儿伺候,但眼下他母亲就是拉不下面子不肯,他儿子便说出要离家出走的话来逼她,更表示若再为难自己媳妇儿就与二老断绝关系,此刻老妇人又气又急,当场便哭闹起来。

盗匪烦不胜烦,直接将两方死缠的分开,并威胁道:“不如这样,你呢!可以让您儿子厌弃那女人,我呢!心软成人之美,就把你儿子打残,一个是弃妇一个是残疾,谁都讨不到谁的好,谁都不能说谁偏袒如何?”

众人听罢!自然不依,闹腾了一阵,见盗匪当真要动手,二老这才心急的答应不再为难少妇,发誓要好好待她,这才使得盗匪满意放手。

得到坳啼提醒,不一会儿,其余二人带着少妇回来了。众人对盗匪与坳啼非常感谢,尤其是少妇的娘家,简直是感激不尽的当祖宗供着。

事情了解,二人回到弱池,但对于杳女,二人发起了愁。璇柏什么样的为人他们清楚,想要送回去肯定是不可能的了,且又怕她寻死,二人商议片刻,只得由坳啼送杳女去与亓秋作伴。

为了说服亓秋,坳啼可谓是废了大半日口舌。亓秋听闻杳女是璇柏的人,心中自然是不肯的,直到坳啼将她的身世说明,这才将之收留在身边儿做个女仆便好。

此后,坳啼乐于助人的品行赢得所有人尊崇,处处乐善好施与盗匪携手行善积德,其名声早已传遍整个蜀洲,只要他说的,一切都有不少人响应,连同沧罱都时不时在众臣面前夸赞他。

如今尔玛族声望颇高,她酉敏动不得了,好在亓秋只是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并非与她为敌,这才让她松了一口气。眼下唯独剩下冉族,

近日也不知怎的,这冉族族长常常在政殿建议沧罱废除酉敏,并且列举了好几处莫须有的罪名,众臣不参与也不置身事外,各个都只是附和不给于决策,搞得沧罱时常头大,甚至越来越不愿意上朝了。

族母也见时机让母族在政殿上抹黑酉敏。其实,说到底不过是族母惹的祸,如若不是她善妒,缕缕想迫害酉敏。一个想霸宠,一个想活命,争来争去,如若不是如此,两者之间也不会闹成这样。

酉敏很不高兴,便想了一个损法子,让阿幽吹枕边风,让璇柏投靠她阿幽的母族,并督促这家伙与自己的父亲敌对。璇柏如今生活处处挫败,哪里会怀疑阿幽的用意,兴高采烈的跟着阿幽去投靠她的母族,眼下日子又过回了往日富贵,便更加信任阿幽爱护阿幽,阿幽则乘机时时在其面前说着冉族族长的坏话,本来自己母族推荐璇柏上政殿谋份差事,可冉族族长愣是给截了,打死不允许璇柏当官,虽然此话乃阿幽编造,可他璇柏信啊!只是恨自己的父亲,也不能弑父吧!便只会生闷气不会想法子去迫害。

阿幽心急,将璇柏犹豫无用的事说给酉敏听,她却施施然一笑,附耳与她说了什么,阿幽照办就是。

这日夜里,酉敏派遣了人扮做冉族族人的模样,与阿幽约定时间从中路过,暗处的人以冉族族长的命令要杀子留名声的由头对璇柏是大肆刺杀,好在阿幽熟悉地形,按照酉敏的意思拼杀了一会儿便偷偷逃跑,追杀的人见好就收,赶紧退回向酉敏复命去了。

此刻被刺激到的璇柏哪里会去想这事的真假,况且他父亲本来就对他不好,又有成见,更不待见他,伤心欲绝的璇柏在这日夜里喝的伶仃大醉。

他以为酒能麻痹疼痛,他却不曾想,醒来之后会让他更难受,既然自己父亲要杀自己,那么自己为什么要对他仁慈?正好在阿幽的劝说下,璇柏打定主意上政殿领旨邀职,好与自己的父亲争个高下。

冉族族长被自己儿子怒瞪的莫名其妙,甚至不知为何会心虚起来,他可能因为赶走儿子而愧疚,但璇柏却认为是他为没能杀死自己而苦恼。从此,只要冉族族长建议或者着手去办的事,璇柏都要反着与他对干,搞得众大臣十分不理解,连同沧罱每日都像是看好戏一样有趣,最后甚至都不劝和了,完全当起吃瓜群众来。

而冉族族长时常因为自己儿子的作对气的在家摔盆子打骂人,尤其是璇柏母亲,在冉族族长那儿替儿子受了不少委屈。

这日,凤凰山下的百姓们遭遇干旱,粮食颗粒无收,百姓们苦不堪言,当地官员深知百姓之苦,已经向政殿送来好多奏章,沧罱宣布此事之后,当即便拨派了人送去救援的物质,还免了当地一年赋税,但冉族族长觉得不妥,便附和说道:“领主仁善,心疼族人之苦,可眼下拨派赈粮赈款,只能解燃眉之急,领主您此时应当勘察当地情况,顺便亲自安抚族人,也好叫族人们安心,也更能赢得民心。”

璇柏听罢!不禁冷笑,他自己的父亲自己了解啊!还不是因为沧罱亲自前去,带的人不会太多不说,又是带着赈灾的粮食与款项,这时候再吩咐人扮做盗匪作乱,如若成功杀了沧罱,他冉族族长不就正大光明的荣登大位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