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鱼凫氏
在常年与柏灌氏部族的交锋下,显然鱼凫氏部族国力已经大不如从前,直到兼并柏灌氏部族之后,以五十年的时间历经,再一次让蜀洲辉煌荣耀一时。
到了鱼凫氏部族的这一代时,正是商王朝将要陨落之际,周王会盟,诸国不约而同前去盟津会盟的诸侯都有八百之多,蜀洲鱼凫氏部落领主也在其中。
如今鱼凫氏部落国力初定,更有不少忠臣劝阻领主——沧罱,勿要参与周商之争,但这位领主是个嫉恶如仇、开明大度之君,他无法眼睁睁看着商暴君迫害大族跟百姓们。何况自从商王朝成立以来,缕缕压榨控制着蜀洲势力,实则胁迫施压的暴政,族人们常常受到危害,这种仇恨延续几百年之久,只要有机会能一雪前耻,他沧罱如何能放过这样好的机会。
待到沧罱会盟回都已经是半月后,各个大臣与家眷早已在政殿内恭候多时。
族母——莫裳虽已步入中年,但风韵犹存,十分美貌,为首的巫师大人是族母的子侄。
半盏茶功夫,沧罱大步走来,满脸春光,笑意盎然,似乎是中了大奖一般,心情十分愉悦。
众人赶紧行礼问安,官臣不愿提及会盟之事,只一味关切的询问沧罱路途是否艰辛?身体康泰否?等等一些慰问之语。
沧罱幽幽一笑,也很有耐心的向大伙报备自己的平安。
族母赶紧将之扶上上位伺候用饭,沧罱不理族母的殷勤,只吩咐所有大臣同他一块用膳,众人不敢推脱,便一一答应着入座。
族母莫裳却一脸不悦,好不容易等来了自己的夫君,却不受他的待见,半月来的操心焦急也换不来他一个宽慰的眼神。
巫师见沧罱如此大悦,故问道:“此去会盟,必然是有好消息的,不知领主与周王商议的结果如何?”
沧罱放下手中酒杯,本以为众人会对此事避而不谈,或是逼迫自己置身事外不管,正有些郁闷,突听巫师说来,心中便又松快下来,一脸的笑容相待。
:“眼下还不是时机,只是还要等待一段时间罢了,不过此去会盟,倒让我见识颇广,各大族的有识之士,风土人情更是不一样,连同各族领主麟凤龟龙,不乏敬贤礼士,我与众君王谈论古今,研习治国理政之道,受益匪浅的很,以后我鱼凫部族还更需努力才是。”
:“领主说的是,如今我族才安定几十年,眼下确实不是出兵的时机,乘如今局势,我族应当修整兵力,储存粮草,安顿族人与生存之道。”
沧罱笑了笑:“这个是自然,不用巫师提醒。”
:“领主心中有数便是最好,不过在此过程中,我族与外族依旧保持沉默为是,自古胜败乃常事,如若我族贸贸然帮衬,到时恐怕也是一只出头鸟罢了!领主应当多多警惕,吸取祖辈们的教训,切勿妄动。”
沧罱不悦,长袖一挥,冷喝道:“巫师总是有理,此事以后再议,我乏了,各自退避吧!”
众官臣无奈,只得行礼跪安之后,便都纷纷退出了政殿,各自离开。
莫裳一面为其宽衣,一面不悦的说道:“这么许久才回来,兴许是被什么绊住了脚?听闻外阁里的仆子说,你带了一位女子回来,也不知真假,本来我是等着你亲口告知我,怎奈这半个时辰了,你也不愿意同我说说么?”
沧罱从来都对这位因政治联姻的族母没有过好感,情意这种东西,身为族母的她从来都没有感受过夫君的宠爱。
夫妻二人生活了二十余年,虽然也有生儿育女,但终究因为族母脾性的问题而与她渐行渐远。半月前去往会盟途中救下了一位美貌年轻的姑娘,见她可怜无家可归便留在身边儿伺候,经过一段朝夕相处的日子,二人便早已情深似海谁也离不开谁了,本来打算过段时间再告诉族母,先安置了她到别处暂住着,以免她妒忌吃醋而迫害这位姑娘,可没曾想倒被她打听了出来。
沧罱淡笑道:“这种小事我不愿意麻烦你,不过是纳了一个室宠,怕你操心,便没有打算告知。”
:“领主说的到叫人伤心,我也是一族之母,且又不是那小肚鸡肠之人,更舍不得那姑娘在外面过活的理,如此一来你叫族人们怎么看我,不如请回来吧!我会好生照料她的。”
沧罱面露难色,她族母迫害过自己的室宠还少过吗?要不是族母母族势力庞大,祖上又帮助兼并柏灌氏部族有功,自己无法撼动其三分,这才将一桩桩糟心事埋在心底,要不然她族母哪里能活到今日。
:“她是外族人,不懂得我族的规矩,以免你劳心,就算了吧!待到她学好了规矩再来拜见你也是一样的。”
族母不悦,这时候的她果然拿出了家族势力的话语旁敲侧击的执意接人回都,沧罱无法,只好应允。
这姑娘名唤——酉敏,如今成了沧罱的妾室,便被唤做——敏姬。
对于如此繁华富庶的蜀洲王朝,酉敏既惊讶又惊喜,虽然她祖上也是皇族,但迫于从小眼见灭族,便从未踏足皇权,过着普通百姓们的生活,偶尔也只会听自己母亲回忆起当初自己国家的繁荣,可自己从来也没有身临其境过,她十分渴望,以为一生都要过那三餐不饱的日子,幸而天可怜见,来了一场洪灾才让她结识了远去会盟的沧罱,这才平复此生所愿,终于活到了母亲与自己讲述的皇家生活。
或许是骨子里带来的贵族血统,跟高贵的姿态气质,穿上蜀锦缝制的华丽衣袍,瞬间一抹大国之后的风姿油然而生,这——就是天生的贵族骄女。
族母本想将酉敏控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也好暗中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也方便寻找机会处置了她,免得沧罱被她迷惑或蛊惑了去。女人嘛!在乎地位跟权利,丈夫的宠爱反而成了次要的。
只是族母莫裳没有料到,自从接回了酉敏,沧罱整日整夜与她腻在一起,时时刻刻都不分离,甚至指派了多数心腹保护着,她没有空隙也没有机会对这酉敏下手,族母气结,心情也忧郁万分。
族母身边儿的老嬷嬷是从小跟着伺候她的心腹,为人谨慎也聪明,见自家主子伤神,自然也是焦心的。
:“主子莫要伤怀,既然插不去手,不如指派两个机灵的仆子送给敏姬伺候,一来她不好拒绝,二来可以帮着监视着,岂不两全。”
族母幽幽叹息一声,无奈说道:“你以为我没有想到么?前些日子我挑了好几个乖巧懂事的去,便都一一被领主借口退了回来,再用此法倒显得愚蠢了。”
:“送至领主面前自然无用,眼下该回避领主直接塞给敏姬才是。”
族母听罢!恍然大悟,敏姬初来蜀洲,诸多不便,又没有帮衬,如若她接受了自己的“好意”,领主自然不会再有异议,也不会佛了酉敏的面子。
族母说动就动,赶紧吩咐了心腹嬷嬷寻了两个伶俐的送往酉敏住处,果然被酉敏不情愿的收下了,而且在沧罱发现之际,已然为时晚矣!想要打发,必然还得过一段时间找个信服的由头才行。
:“这女人倒是不死心,送了一波又一波,借口都找了个遍,还是被她硬塞了两个进来。”
酉敏望着愁容满面的沧罱,心中自然也是难为,为了不让他为此苦恼,便强颜欢笑劝慰道:“领主不必烦恼,不过是两个仆子而已,我若用的好留下也可,如若不好,打发她们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只是眼下一众族人们都几双眼睛盯着呢!先做做样子吧!”
沧罱被美色所迷,酉敏撒撒娇就大事化了了。
此后的日子里,沧罱日日守着酉敏,唯独宠爱她一人,就算族母亲自来“探望”她,也丝毫找不出酉敏的一点儿错处,甚至乖觉知礼的做作模样让族母甚是反感,以至于越来越懒得再去瞧她。
得到沧罱如此宠爱,酉敏也越来越娇纵,不过眼下势单力薄,便打起了笼络人心的主意。酉敏想起当时洪灾之难,自己虽然险些丧命,但家亲们也未必都死了,兴许还有生还的亲人也未可知,她吩咐了几个沧罱给的心腹,去往老家搜寻家族活着的人,果然在半月之后有了一丝消息,酉敏的堂弟——酉深,他还活着。
这日夜里,沧罱兴致匆匆来酉敏处就寝,虽然不知什么原因将自己灌的有些微醉,但好在是一个机会,酉敏故作不悦的几次推脱不肯与之安寝,沧罱也不生气,反而疑惑半晌,故问道:“怎么了?今儿又是谁惹你生气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酉敏故作嘤嘤的哭了起来,哽咽道:“偌大的都城中,谁想要欺负我,还不是旁人一句话的事,我无家族撑腰,更无兄弟姊妹帮扶,除了领主您时时可怜我,眼下还不知我死了多少回了。”
沧罱听她话中有话,又委屈吧啦的可怜,心疼的将她揽入怀中,自责道:“都怪我,回来蜀洲这么久了,居然忘了找寻你的家亲们,你放心,明儿我便派人去找,不让你孤独无伴。”
酉敏听他这样一说,赶紧附和道:“领主费心了,不过我此前已经派人去找了半月,如今还有我堂弟酉深还活着,我怕族母不高兴,便没有打算将他接来都城,可是眼下我就他这么一个亲人,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一人在外吃苦受罪,还请领主给个明示由头,不然真怕他有个好歹。”
沧罱细思片刻,突然呵呵笑了起来,酉敏不解,还以为沧罱取笑自己,便一脸不悦。
:“你这小机灵鬼,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还要故作玄虚,我懂的你的意思,明儿我便派人命他来蜀洲做官,这样一来你也安心也有帮扶的兄弟,我有旨意,族母便也不会为难你姐弟。”
酉敏赶紧跪礼谢恩,生怕沧罱会反悔似得,眼下高兴的频频向他撒娇卖乖,好一阵温柔似水小鸟依人。
而日子过得十分清贫的酉深,在族长的通知下得知了这样天大的好消息,高兴的整夜整夜没睡着觉,第二日一早便收拾了行礼辞别族长欲离去,族长心思狭隘又抠门,见酉深有了功名,便介绍自己的子侄跟随着去,一方面可以为自己在领主面前美言,一方面还可以摆脱这个好吃懒做不学好的子侄,酉深本来就在得意之时,加之族长卖乖讨好,他哪里会怀疑族长的用心,当下便满口答应了。
族长子侄名唤田二,父母双亡,目不识丁,三十多岁还没娶上媳妇儿,为人又懒怠,偷尖耍滑跟个小混混似得,这辈子能靠着族长吃饱穿暖也就是他最大的愿望了。
如今能跟着上都城富贵发财,他自然是高兴激动的,二人赶路实在太累,便在茶馆休息。
其中一个相士对田二的殷勤讨好酉深的作为深感叹息,便走上前来向田二拱手说道:“我看你面相奇特,将来必定会有奇遇,且必定是富贵无极,但看你这身打扮,可是尚在劳苦耕田?”
田二听了既高兴又忧愁,此次虽然抱着出门远游的心态,也没有说要自己以后的如何富贵无穷,衣食无忧就罢了!
还没待田二惭愧的回答,酉深则哈哈大笑起来。
二人不解的望着他,酉深取笑道:“他田二可没那本事,其为人品行更是不与富贵出息挂钩的理,相士您是看走眼了。”
田二不悦,又无可奈何,毕竟酉深说的也并不无道理,自己什么德行他自己心里也清楚,此次不过是投靠酉深过活,以谋求温饱。
相士见他羞红了脸,几次欲言又止便心知了其中缘由,他无奈的叹息一声,摇着头说道:“此时窘困不要紧,以后还需多多努力,我一般不会看错人的,待日后富贵了,可别忘记了我这么个寒生便好。”
田二听他这样说来,又好气又好笑,口中只是答应,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二人休息片刻,吃饱喝足之后与相士辞别继续赶路。
酉深深思那相士的话,皱眉不悦,对他说道:“你可信那相士说的话?”
田二却淡然的笑道:“我这样的人,富贵谈何容易?我只要一世温饱便可,别无他求。”
酉深见他这般没有志气,便松了一口气说道:“你能这么想也是你的造化,以后老老实实会有你的好处。”
田二不做他想,附和了一句便作罢!
只是好巧不巧,路过凤凰山之时,遇上了劫匪,二话不说便上来洗劫财物,田二为保护酉深已然受了重伤装晕过去,而酉深则惊慌害怕只会乱跑哭喊,劫匪们怕引来官兵或则百姓,便快速将酉深毙命,可能是不甘心,死后双眼都瞪的老大,死不瞑目。
田二见状悲痛万分,一度也想投水自尽。
路过的百姓将之劝下,并说道:“你家主子不幸遇劫去世,你好好活着才是正理,或可找个活计过活才是。”
田二哭的跟个孩子,哪里肯听劝,伤伤心心的守着酉深的尸体不肯为此下葬,路过的族人劝不过,只好各自无奈散去。
田二身心俱疲,总算神思冷静些许,眼下已是深夜,肚子又饿,便找了野果子填饱肚子,复又认真思量起来:“幸好这里没人,见到的也不过是两三个过路的族人,又互相不认识,不如把酉深悄悄埋了,自己冒名去往都城任职岂不两全其美,一年两载后积攒点银钱,便告病回乡也是美哉。”
田二收罗了酉深身上的信物与领主沧罱的手谕,将酉深神不知鬼不觉的埋进了大深山里,转身便往都城兴致匆匆而去。
来到都城,田二先是去往政殿叩谢沧罱,见他如此恭谨维诺,到让领主十分诧异,这堂弟性格品行完全与酉敏相反,竟不像是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正在沧罱疑惑之时,田二赶紧将信物与手谕等通通交附了出来,沧罱见之也不好当场发作,只说了一句让他去拜见酉敏之语,便离开了。
随即快速来到酉敏住处,见沧罱神思困顿的走来,酉敏故问道:“领主今日心情似乎不大好,是遇到什么要紧的大事了么?您说来听听,或许我能为领主分忧一二。”
:“到没有什么大事,我疑惑,你那堂弟与你半分也不像,猥琐的让人讨厌。”
酉敏疑惑半晌,也开始泛起了嘀咕。此刻田二在仆子们的带领下绕了一大圈方才来到酉敏跟前,酉敏见之心中大惊,只是面上十分冷静镇定,她仔细打量起田二来,这小子长得一副小家子气的模样,自己的堂弟她认得,肯定途中生了变故,便故作亲切的与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田二寒暄,这小子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汗流浃背,说话都有些吞吞吐吐,沧罱依旧十分疑心,再三向酉敏确认,得到酉敏肯定之后才放心的出门办正事去了。
待到沧罱离开之后,酉敏遣退所有仆子,这才轻声呵斥道:“你不是酉深,你竟然敢在领主的眼皮子底下诓骗我,其罪当诛你不怕么?”
田二被唬的猛的瘫软在地,酉敏一把掐住田二的脖子,怒喝:“老实交代。”
田二无法,只得胆颤惊心的将事情原委交代了个清清楚楚。
酉敏轻叹一口气,此事木已成舟已无可转圜,她思量片刻,询问部族还可有任何活着的人,直到得知自己家亲全部死亡,她这才放下心来。
:“我私自假扮酉深来都谋差实属无奈之举,更是无心越矩,此来无非就是替酉深见长姐思念之情,还请敏姬轻罚。”
酉敏见他如此也不好处置他,毕竟眼下正是用人之际,索性将错就错收留了他,并让其假扮自己的堂弟在都城谋差,也好助自己一臂之力。
天下有这样的好事,田二自然是乐意效劳的,第二日政殿之上,沧罱乘大臣们回禀完要事之后,唤来田二,并赐予低于巫师的要职,众臣自然不愿意,且这小子看着就猥琐不是像个干大事的人才,各个都说尽了推脱劝阻之词,沧罱不悦,也没有听取所有人的意见,随便找了个由头便扬长而去。
田二得意的向众人行礼谄媚,众臣不予理会,各个愤恨不满的离去。
几日后,駹族残支部落族人叛乱,常常侵扰蜀洲边境,沧罱在政殿中大怒,众臣互望一眼,各自心有灵犀似得,一同出言推荐田二带兵平乱,这家伙一听要去打仗,早就吓得魂不附体,要不是怕身份暴露故作镇定,只怕这会儿该尿裤子了吧!
:“领主明鉴,我酉深初来府城,一切事宜政事都不大懂得,此番两族大战必然伤及无辜,还请领主三思,咱们想一个折中的法子,既不伤及周围族人又可平乱才好。”
沧罱听他说来也觉得有道理,况且这家伙确实也没有打仗的才能,此次推荐他,不过是大臣们意气用事想让田二知难而退罢了!
:“此番駹族来势汹汹,缕缕犯我蜀洲,如果能一句话解决的事何必闹到现在,还是请酉深出兵平乱是最好,既然他身无长物何不此去历练历练,也免得不受族人们爱戴呢!”巫师轻蔑的向田二说道。
沧罱无法,就在田二欲回怼之时,沧罱只好下令命田二即刻出兵平乱,田二想要拒绝之意,怎奈都不给他机会插嘴,他只能乘着各自散去之后去寻酉敏求救。
酉敏听完田二巴拉巴拉的叙述完,她却并无半点惊慌跟焦急,反而十分冷静。
:“不过是去打个仗,你怕什么?索性没有让你亲自上阵,你只管指挥,不管此事成功与否你都可以逃回来,事后有我为你开脱,还怕谁为难了你去。”
田二思来想后,觉得可行,便又从害怕中突然高兴起来,败了也不丢脸,毕竟自己初来乍到,如若赢了便是一番可观的政绩,何乐而不为,反正又不需要自己提刀子,心中想定之后,便笑吟吟的向酉敏辞别带兵平乱去了。
田二来到蜀洲边境后,经过当地族长与几个有头有脸的长者的接风洗尘便舒舒服服在房间里打盹儿起来,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田二才悠哉悠哉的醒来,这一醒来不要紧,身边儿突然多了个美人儿是怎么一回事?自己可什么都没有做啊!啥时候进的他的屋都不知道,莫不是有人要陷害自己?
那美人也是极其诱惑,弄得田二没有心思去思量危险之处,就在二人如鱼得水之际,门外突然想起扣门声,一次两次田二都不予理会,直到将士们不耐烦欲破门而进之时,田二这才着急忙慌的整理了衣衫开门相见,并呵斥道:“没规矩的东西,一大早侵扰我的好梦,什么事儿快说。”
其中为首的将军说道:“领主命我等来平乱,眼下时辰不早了,是该出发了。”
田二看了看天色,还真是该动身的时候了,便严厉呵斥众将士一番,自己则回屋整理仪容准备跟随出发。
就在田二与美人告别之时,那美人赶紧提醒的说道:“你以为他駹族是这样好平乱的么?我怕你呀!是去送死的,这样吧!你仍旧带人前去,发现不好就赶快撤回,他们必然追赶。我带本部族的人在半路埋伏,必把叛族人一网打尽。这样非但无害,反而是大功一件。”
田二疑惑,这女人实在让人奇怪,居然能在本族有调兵遣将的权利,怕是不简单。
不过事已至此,也不能贸贸然送人头去,便惴惴不安去往离敌军百里腹地,果然发现情况不对,駹族残部追赶他时中了埋伏,全军覆没,首领被擒,逐级上报后,沧罱以及众臣都惊讶万分,各个都说这小子走了狗屎运,居然毫发无伤不费一兵一卒大胜了,沧罱欣喜不已,也不疑有他,赶紧命令田二班师回朝自己要好生为他接风洗尘,田二舍不得美人便问起其身世,原来这女人名唤阿幽,是本族族长的幼女,年芳二八,是为了讨好田二而被送入床榻的,好巧不巧这丫头是个军事之才,这才救了去送死的田二,他感激万分,向族长磕头谢恩讨要了阿幽,族长本来就想利用田二升官,自然爽快答应,便命阿幽一同跟随田二回都,还偷偷嘱咐了自己女儿一番,生怕这丫头贪玩忘记提拔家族的使命似得。
很快回到都城之中,沧罱亲自接见,并问起当时的情形,田二得意忘形,手舞足蹈诉说当时的情形。随从大声喝止,沧罱却是个和善的性子,说道:“酉深初来不识规矩,且能平定一处叛乱,就不要苛求这些小节了!”
沧罱说完便赐给田二一些金银财物,并夸奖了一番,只是这家伙左看右看都有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沧罱不愿脏眼睛便命他速速去见酉敏谢恩。
田二赶紧跪安便退了出去。
他知道此事必然瞒不过酉敏,便领着美人阿幽一同去拜见她,一是表示衷心不会向她隐瞒一切,二是为了能正大光明的给阿幽一个名分,不得不向酉敏要个示意。
酉敏则是冷冷一笑,仔细打量了一番阿幽,这姑娘美是美,就是太过于冷僻了,心中不是很喜欢,虽然礼数一一尽到,但总归给人无法亲近的感觉,酉敏屏退阿幽,并严肃的向田二问道:“你能驯服她么?看样子你肯定是拿不住她,这丫头心思你可看的透?我怕她能吞了你还不会吐骨头。不如先纳回去做个室宠,以后若有了一儿半女再扶正也不迟。”
田二一时不明白酉敏的意思,只是附和着说着阿幽的好话,酉敏自然不信,不过也不好多管,只是叮嘱了几句作罢!
经过这么一次大胜仗,田二的名声逐渐大噪起来,加之这家伙会做人,自己的府邸也开始热闹,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
如此高调作风,沧罱可以为了酉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族母忍不了,本来就恨极了酉敏魅君祸主,如今又来了个不知狗头嘴脸的田二来扰乱朝纲,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当即处死田二这货。
见族母心急又不知如何是好,心腹嬷嬷也跟着焦心起来,便深思计策。
:“俗话说有什么样的至亲就有什么样的后辈,敏姬是个不懂事的祸害,他酉深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居然在我与领主的眼皮子底下私下结交官臣,明目张胆的收受贿赂,也不知道领主怎么想的,纵容的这姐弟二人无法无天。”
:“族母勿气,领主也不过是几日新鲜的宠爱,如今政殿之上也有不少眼界明亮的宦吏们,他们会时时提醒领主,说不定不日就明白回头了。”
族母虽听了劝,但总觉得此事不宜拖下去,万一这酉敏姐弟二人野心膨胀起来,怕是地位权势不保啊!
:“那也不行,等待不是好计策,想个法子应对才好。”
那心腹嬷嬷思量片刻,心生一计说道:“男人们最怕后院不宁,眼下虽然抓不住这姐弟二人的把柄,族母可以派人先去搅浑,看那阿幽贱仆的性子必然会闹出人命来,到时候想怎么处罚还不是族母您说了算。”
族母听了觉得有理,就是不知道如何插手,正深思的时候,那心腹嬷嬷说道:“尔玛族族长膝下有一女,名唤亓秋,是我族有名的才女,小时候母亲就已去世。她聪明文静,姿容清丽,像仙子一样姣好。又擅长琴棋书画,擅舞擅乐。父亲像对珍宝一样爱她,总想给她找个好人家,所以如今已经及笄了还未为是纳亲。”
族母欣喜,便复思量片刻:“如若我认她做义女,将她许配给酉深,夺了阿幽贱仆的宠爱,从此后院不宁还怕他酉深酉敏两姐弟不出错么!”
:“只是亓秋这丫头是尔玛族族长的掌中宝,如何愿意说给酉深做室宠?太难。”
族母心生一计笑道:“我有法子。”
夜里,沧罱听闻族母病重,便做做面子来慰问她,族母与沧罱说了一会儿闲话便乘机说道:“如今我病着,后殿里的事我也没有心思再管,但又怕烦扰领主您,我想着将此事交给敏姬妹妹代管,也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沧罱对于族母突如其来的大度感到十分疑惑跟警惕,这女人对付情敌小三是很有一手,处置了人还一丝错处都找不到的人,今儿怕也不是什么好事吧!便赶紧以酉敏蠢笨的理由给拒绝了。
族母无法,唉声叹气!好生委屈凄凉的嘤嘤哽咽起来,领主莫名升起一抹怜惜。
:“身子不舒服,便休息着,不要如此哀愁。”
:“想来领主您是不放心我,才替妹妹拒绝我的好意,只是我已经年长,身子又时常病着,听闻疾医说我的命也不过这三五年的,想要有个帮衬的姐妹都不曾受人信任,看来我是得白白累死。”
沧罱听她这样说来,心中惊讶还很疑虑,那心腹嬷嬷看出了领主心思,便赶紧给身旁的疾医使了个眼色,那疾医便配合的跪地行礼并回复着,知道族母果真命不久矣之后,又急切的想要给酉敏扶正,自然也不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以至于危险在眼前也不想去考虑,即刻便答应了族母的提议,命酉敏管理后宫大小事宜,成为了三千佳丽之首。
族母见时局,赶紧命令心腹去买通几个大臣向领主提议给酉深升官,也好帮助毫无根基的酉敏做震慑作用,沧罱深信不疑,便将之提拔到与巫师平起平坐。
虽有大臣们反对,但始终拗不过沧罱,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