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蜀四贤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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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神秘巫师

妊风在仆子的禀报下匆匆赶来,而守在门口的蛟听闻急促的脚步声以为又是什么恶鬼来了,便双手捧着棍子准备出其不意在他进门那一刻方便解决他。

只是让人万万没想到,推门而入的人是妊风,蛟并没有仔细看清楚,便当他是鬼怪一味的使劲往死里打他。

妊风疼的想要发脾气却又不忍心,毕竟是自己的媳妇儿,就算不喜欢也得忍着,直到屋里妊薇幺夭等听了声响,赶紧做好心理准备,抄起现有的家伙就往门口跑去帮忙。

好在身旁的仆子机灵赶紧挡在妊风身前解释,这仆子身强体壮,声音也着实大,这才使得众人停下手来。

幺夭等人仔细一看,还真是妊风,不过眼下的他被几个女人揍的有些狼狈,便赶紧行礼认错。

妊风捋了捋衣衫,不由仆子搀扶,独自走至一旁坐了下来,一面喝茶一面修整情绪。

索性几个姑娘家力气小,也没有受伤,只是稍稍有些疼罢了。

幺夭心急,赶紧为其检查伤口,妊风自觉没什么大碍,况且自己也没有生众人的气,便一把将慌张的幺夭揽进怀里,弄得在场所有人都尴尬不已。

妊薇与蛟又吃起醋来,猛的将二人分开,并故作委屈的跪在妊风面前。

:“方才妊薇不知是领主进门,这才下了重手,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蛟见她如此,也不落后的跪地认错。

:“我也是,我也是,我也以为是巫鬼作祟,这才惊慌的误认了您,您要是生气,就罚我吧!”

妊风眉头一挑,并仔细询问起来:“巫鬼?大千世界哪里来的巫鬼?可是你们扯谎?”

二人赶紧辩驳,妊风见二人如此认真诚恳,也不在为难。反而幺夭怕妊风错罚了人,便也跪地澄清起来,并将这一连串的事一五一十的通通说给了妊风听,别说旁的仆子不信,连同他堂堂领主也疑惑起来。

见妊风沉思,众人不敢打扰,只得在一旁杵着。随后妊风灵机一转,即刻吩咐所有人各自回自己屋休息,自己则匆匆去了巫师住处。

巫师见他突然造访,只怕他已经明白了什么,便恭恭敬敬的请进了妊风,直到仆子上好了茶,巫师入座坐定,他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听闻巫师您常常去往弱池公办,只是我不是很理解,如今蜀洲风调雨顺,怎的还要劳烦巫师亲自前往查访?”

:“最近都城里人人都在传巫鬼之说,我不过也是因为族人们的安全,这才时时查访,不过大家都太胆小疑心,弱池其实平静的很。”

妊风幽幽一笑,对于这家伙的不卑不亢,从容不迫的模样让妊风都不由得佩服。

:“想来巫师也听说过幺夭有心魔之事,我也请了好些疾医来看诊,也吃了不少药,但均无效果,昨日又听说妊薇与蛟提起那兽头人身的鬼差和黑衣人的锁魂之事,我思前想后,除了巫师您,应该没有其他人有这本事。”

此话一出,分明就是想表达他已经知道内情,只是顾及对方面子而不说透罢了!巫师见如此,也不好隐瞒。

:“我知道瞒不过你,此来,想必你也是要问原因的。”

:“您明白了就好。”

巫师无奈的苦笑:“我是不大喜欢幺夭这主仆二人,其一是她们的身份不明,其二,幺夭红芬这俩丫头一来就弄的三位贵女发难,其三,我蜀洲经历了两千年的变迁,其中不乏外族女子嫁入我族扰乱族法迫害我族盛世的,为了您,为了蜀洲,为了柏灌氏部族,我愿意做这样见不得人的手段。”

:“这样说来,那黑衣人便是巫师您,那那兽头人身的鬼差是谁?”

:“领主你问,我是不会回答,我知道你查出来想做什么。”

:“幺夭房里死了个仆子,我知道是此人所为,他不应该一命抵一命么?当日我在政殿受罚的时候说的很清楚,既然巫师您约束不了自己身边儿的人,那么我作为领主,也该亲自帮您管教。”

巫师无奈的叹息一声:“我都是为了你,为了我族。”

:“那巫师又可逼迫出了什么?幺夭主仆二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巫师苦笑片刻,良久——才说道:“她愿以死证明自己,我没能问出什么?如若您不带她来蜀洲,想来也该没有如今这些糟心的事。”

:“带她们来都城确实是我的意思,她们的为人我比巫师您还了解的多,巫师您怀疑她们便是不信任我,如若你真想赶他们走,那我也只好随她们去。”

巫师一愣,让他想不到这家伙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权利地位,甚至跟自己这么个地位尊崇的人作对,见他固执执意只好暂时放下成见。

:“领主喜爱幺夭那丫头?”

:“十分喜欢。”

巫师轻轻抿了一口茶,毕竟自己权利再大,似乎也管不住这些孩子们了,索性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那这些便是领主您的家事,其实我也不能多管,既然您护着她们,我也就罢手了。”

妊风听他的语气似乎是想开了,便说了一些奉承话就要打算离开时,突然想起一事来,转身笑说道:“还请巫师交出那兽头人身的鬼差,他影响深大,族人们每天都人心惶惶的,既然此事已经了结,抓了他顶了您的过失,你我便都不为难,我也好向族人们交代。”

巫师摇头,决计不可能用旁人的性命来换取自己的稳固。

妊风却幽幽一笑,走出房门之后,吩咐了随从们将巫师的心腹扣押,听见房门外,心腹与妊风随从的打闹争执声,巫师只得闭眼修生养息就当没听见似得,虽然不忍心腹受难,却又不敢贸然前去相救,不然一旦传了出去,迫害族人的事就会影响自己家族的命运。

他这心腹也聪明,闹了这么一场,只怕妊风与巫师也是有争议了的,此番必死无疑,便决议为巫师顶罪,妊风则以那随从迫害族人,造谣生事,性情扭曲为由将他逮捕入狱。

此事总算有个结果,蜀洲又瞬间恢复了往日宁静,只是妊薇与蛟不服气,更觉得其中肯定还有隐情,幕后凶手连妊风都不敢动的人,想必必有来头,便偷偷时时的监视大牢内的情况。

其实这俩妞都能猜到的事,幺夭主仆二人自然也能猜到,只不过不愿将此事闹大,又怕妊风难堪,这才对此事潜移默化的化小。

这日,敏若突然造访,弄的主仆二人赶紧收拾。

毕竟身份有别,幺夭等行礼之后,只得杵在一旁默默等候敏若吩咐。

敏若打量了这屋子一番,又认真细瞧瞧幺夭红芬这俩。

:“最近身子不舒服,特来让你瞧瞧看是什么毛病。”

幺夭恭敬行礼,认真为其把脉诊病起来。

敏若屏退所有仆子,包括不愿离开的红芬。

问诊完的幺夭十分不解的望着敏若说道:“您的身体很好,并没有哪里不妥,不知您是哪里不舒服?”

敏若幽幽一笑:“并没有哪里不舒服,不过是找个由头来与闲聊罢了!”

:“既然闲聊,何苦将所有仆子推拒门外。”

敏若又是一笑。

:“听闻那个装神弄鬼的家伙被领主抓住了,还是巫师族里的人,又是巫师的心腹,这样的巧宗该不会真蒙蔽了幺夭妹妹的双眼吧!”

幺夭自然能理解敏若的意思,只是不愿再起争端,只故作蠢笨的模样摇头不语。

:“你不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都是聪明人,何苦演来演去的,太累。”

:“您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也不能劳神过多,这时辰也不早了,您该回去多休息才是。”

敏若并不理会她话中的意思,也没有起身要走的打算,而是冷言冷语提醒着她。

:“此事虽然了了,但也难免某些不轨之人不嫌事大的,人还在牢狱里,总归还是活着的,蜀洲太大了,心思狭隘的也太多太多,我见你十分在乎咱们的领主,想来你也不想让他以后为难吧!”

幺夭故作懵懂的幽幽一笑,又向敏若微微欠礼。

:“眼下正是大好的天气,适合外出散步,您不放多往外走走,心情也不至于郁结,这样一来,病也就不治而愈了。”

敏若见她已经将自己的意思明白了,这才淡然的在仆子们的搀扶下走了。

敏若直径回到自己园子的后院,这里偏僻幽静,而站在池塘边的老人正是巫师,他在等待敏若的结果,敏若屏退仆子,巫师这才询问道:“她可明白了?”

:“我看她那通透的样子,应该是明白了吧!只是她要不要做,还是另外一回事。”

巫师则自信一笑:“她若真在乎妊风,她会做,但如果她真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接近妊风,那她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不管她做与不做,结果都是一样。”

敏若不喜幺夭主仆二人,只要能赶走她,自己也巴不得与巫师为伍。

就在幺夭准备着速效毒药之时,红芬作为一个下手,却很是不乐意,甚至有些打退堂鼓。

:“怎么了?累了的话,你就去休息,我自己来就成。”

:“姑娘,我只是觉得您好委屈,莫名其妙的就被指挥来命令去的,这都应该是他们部族的事,与我们何干啊!如若东窗事发,还是掉脑袋的事,我害怕,更觉得委屈。”

:“其实早在弱池之后,我便猜到是谁在背后捣鬼,只是不愿意拿来明面儿上争斗罢了!本来也只是想让妊风亲自处理,没曾想还是将自己逼入绝境。他们容不得我,做完此事,我们就偷偷离开吧!也许那个地方才是我们最终归宿,这个权势滔天的都城实在容不得我们小小蝼蚁。”

红芬懂事,明白了幺夭的无可奈何也不在抱怨,老老实实的跟着幺夭调配毒药。

不过一日时间,看守巫师心腹的两个贪财的族人受贿放了犯人。而暗中监视的妊薇也得到了消息,便赶紧与蛟商议,一人通知妊风,一人跟踪,以免那心腹逃了。

妊风大怒,不但将受贿的两个看押犯人的仆子逮捕,一个时辰之后在妊薇的一路标记下,也成功捕获了那心腹。

在一个寂静的深夜,幺夭主仆二人扮作仆子,慌称是其家眷,又给了看守的人一些钱财,这才肯让其见上一面,幺夭望着熟睡的犯人,也不愿意打扰,况且她一旦知道外人送的饭食,他也会警惕而不敢用,便蹑手蹑脚的将饭食一一递进牢中,直到天蒙蒙亮,犯人被饿醒,就在他毫无顾忌的欲吃之时,突然又停住手不敢往嘴里塞,吃饭这种东西,一般牢里都有固定时间送来的,怎的就早早备好了,还如此丰盛,加之饭菜已经凉了,自然也不是刚送来的,便又将口里的饭食一一吐尽,最后将所有汤饭全部推翻在了地上。

听闻声响的看守,赶来见这人不但浪费粮食,还大早上把人给惊醒,便没好气的将犯人暴打了一顿才罢!此事被事发一天后,犯人不久便得了寒症。

幺夭这才知道自己行为失败,便恳请了领主的恩准,与都城的一位疾医同时诊断,幺夭不由那疾医诊后结果,而是抢在前头的说道:“不过是风寒所致,犯人应当发汗。”然后不由分说赶紧为其下药。

幺夭想给犯人服用大茈胡汤,好快速解决此事。疾医则认为不可,也不知为何人人夸赞的女神医如此胡乱下药,便慌忙阻止:“他是阳证伤寒,服下此汤必死!”

幺夭哪里肯听,况且自己本来就是想要他的命,如若不下猛药,她如何得逞,疾医无法,又碍于幺夭的医术出名,族人们又爱戴她,加之身边仆子们都在捧幺夭而诋毁自己,便只好没好气的作罢!毕竟一个犯人而已,生死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犯人服药后,腹痛如绞,大泻。而幺夭怕药量不够不至于死,便又强迫他再次服用。不一会儿,犯人身亡。疾医与看守这才不得不禀报巫师跟妊风,虽然是个犯人,审问也结束不久,但毕竟关乎族人们以往受的惊吓,再怎么样也得处罚而死,不应该是病死吧!但事已至此,妊风巫师亲眼见之,各自心中的石头落地,幺夭是自己的爱人,疾医又是皇家的大夫,自然比一个犯人尊贵的多,死就死了吧!便只让幺夭与疾医出钱买棺材,随便找了个地方将犯人安葬。

可是把尸体抬到深林欲埋他的时候,那犯人忽然睁开眼睛呼吸。负责埋人的仆子赶紧告诉了幺夭与疾医,二人大惊失色,尤其是幺夭,紧张的连外衣都来不及穿,就往后山深林里跑去,二人看到犯人已经活转,并且说到:“方才我吃的两副药是哪个疾医的主张?”

幺夭虽怕事情败露,但也不肯扯谎,也不愿枉顾别人性命为自己顶罪,便回答说道:“是我!我以为你死了,正值自责,你居然还可以复活过来,我实在为你高兴。”

犯人此刻突然苦笑起来,随后又说道:“你高兴?你以为我会信?此番我念你深陷沼泥不与你计较,你今后下药一定要小心。我的病本不致死,吃了你的第一副药就腹痛如绞,我知道不好,而你又强迫服药。现在,五脏都被腐蚀,哪有生理?我正在鬼门关外等候,特意回来了解下药人的姓名。我迫害过你,你恨我也是正理,不过……。”犯人还未说完,便向都城巫师所处的方向望去,最终还是苦笑一声:“早知道是你的意思,我何苦等这么久,那日晚上就该上路的……。”说完便再次死去。

疾医没见过此等怪异诡秘之事,犯人死后,疾医一度抑郁,甚至还很害怕,便发誓不再为医,改行学画符驱鬼,也能维持糊口。

此事看似完结,实则并没有,就在幺夭与红芬乘夜色打包收拾行李欲逃跑之时,巫师早已安排了人守在门外,由于二人不会武功,身子骨又不似男儿,硬闯自然闯不出去,二人无法,只好回屋重新商议对策。

而大半夜被旁人吵醒,想必任何人都会不高兴,何况他妊风还是一族之君。

:“巫师,您大半夜前来,所为何事?不会又是那个鬼差去烦扰你去了吧!”

:“领主多虑了,我不过是一个老人家,又没有做过愧对族人和蜀洲的地方,任凭真的有巫鬼来了,见了我也得绕道走。”

妊风苦笑:“那你此来为何?”

:“领主怕是忘了,牢里犯人之死到底是何人所为?”

:“此事已经了结,况且他本来已经顶罪,不论怎么个死法,都已经没有意义去计较了。”

:“是啊!人都已经顶罪了,那人何苦还要致他于死地?”

妊风一愣!巫师想提醒他什么?还是有意为之?他突然想起幺夭来,好像似乎确实是她将犯人误诊而药死的,按照她的医术,怎么可能失手呢!

:“巫师何意?”

:“人定了罪,对于我们来说各自都有好处,但也不至于受到一个快要死的人的威胁,况且那犯人是我的心腹,又为我顶罪,我想要他死,他无有不依的,可是偏偏身为神医的幺夭姑娘为何那般迫切的想要致他于死地?想来她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巫师真是有趣,此事由你而起就应该由你而落,此番犯人也是为你顶罪而殒命,怎的还怪起旁人来?人无完人,总有失手的时候,况且二人与那犯人不相熟,更别说什么恩怨,就算是外族人派来有目的性的,但与你的心腹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你巫师牵桥搭线?那这样说来,你也该有嫌疑,而且嫌疑更大才对。”

巫师自觉理亏,又不愿意跟他理论,反正最终目的是想赶走幺夭主仆二人,便逃避妊风的犀利言辞,反而不冷不淡的命来仆子向妊风禀报最要紧的事宜。

:“请领主容禀,方才我路过女神医的院子,听闻有声响以为是贼人闯入,便去查探,原来是幺夭主仆二人欲偷偷逃离都城,我是想着她兴许是偷盗财物将之扣押,不知领主是否亲自审问。”

还未待妊风薄怒责骂那仆子之时,巫师则抢先上前一步说道:“领主眼下可是明白了?那幺夭小丫头先是毒害犯人又要逃跑,不是别有目的的话,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了。”

妊风强忍着脾气,冷笑道:“巫师果然是神人,难怪早早就在此等候了,看来巫师本领实在是强大。”

巫师不语,只是微微行礼,而那仆子仗着有巫师撑腰,见妊风没有提问处罚幺夭等意思,便胆大的请旨说道:“领主此事需的严谨些,您还是赶快拿个主意,莫让有心之徒逃了,那二人毕竟是外族人,不可不严防。”

妊风气结,他似乎根本不愿意买巫师的账,长袖一挥,命来心腹以对领主大不敬之罪,将那仆子拖出去打了三十大板,巫师无奈,谁让这货这么蠢呢!

:“法制甚严,既然巫师您都这样说了,那也该提人来问问”。

妊风不待巫师回答,一面赶紧悄悄命人查清事情真伪,一面唤仆子去请幺夭主仆二人前来问话。

不到半盏茶功夫,二人均被提上政殿,对于妊风威坐大殿之上,而巫师正微眯着眼瞧都不瞧幺夭红芬一眼,来做此事的后果,幺夭早已有心里准备,不管做不做成巫师都会要了自己的命,以至于事情已经到了眼前,二人都没有半分慌张。

:“半夜唤你们前来,你等应该知道所为何事吧!”

幺夭苦笑:“知道,不过幺夭不后悔,也不畏死。”

:“哦?”

妊风认真的望着幺夭,心中自然是希望她为自己辩白的,也省的巫师得逞。

:“眼下这大殿之中就我与领主跟巫师红芬,有什么要紧话说明白了才好,其中缘由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不用针对来针对去。我幺夭不过是贫民百姓家,为了更好的生活选择了跟随领主您前来都城,我们主仆二人没有那么多的鬼心思,纵使自己是外族人又如何?要家世没有家世,要身份没身份,巫师和您一个不高兴便可随时要了我的命,试问,幺夭我能有什么目的,就为了一个好死法?”

:“说了这么多,你又为何毒害犯人?又为何东窗事发要逃跑呢?”

巫师依旧不依不饶的想要给幺夭扣罪名,就算此事与她无关。

:“为何如此你我不应该很清楚么?您找来的说客很是厉害,三言两语我就信了,做事又妥帖,更懵懂的走进了你的陷阱,巫师你竟然知道还明知故问。”

二人争执不下之时,妊风吩咐去暗查的心腹匆匆赶了来,便与他附耳说了些什么,妊风大怒,但此事重大,又不能重罚,妊风思量片刻,以敏若病重为由将之关了禁闭,而那被打板子的仆子也以无事生非扰乱族规为由在妊风气急之下将之打死,巫师欲阻止来着,可领主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以前他以为妊风是一个好把控的毛头小子,没想到他如今会这般固执己见,甚至谁的面子都不买。

妊风将幺夭二人扶起,心疼的当着巫师的面儿亲吻了幺夭的额头,并命人将二人领回了房中休息。

巫师十分不解,他自己忙活了这么些手段,就这么一句话就完了?连个过程都不走一下么?假装严谨的审问一下都不用装的么?

妊风望着巫师挂不住面子的表情,本来画着巫师专属的神鬼面容,他这会儿的气愤跟无奈显的五官更丑陋不堪。

:“您或许还不知我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说完便屏退所有仆子,随后示意心腹将查清的事实说了明白。

:“我查了幺夭疾医来访的所有病患,唯独敏若室宠来的蹊跷,身上并没有病痛,而且未曾开药,只留了半刻钟便走了,我去打听之时,敏若室宠本来也是不说的,后来我道出此事的严重性,敏若室宠这才什么都招了。”

巫师听罢!幽幽叹了一口气,事情败露还有什么可辩解,他恭敬向妊风行礼认罪,妊风则大方的不与计较,只是十分疑惑巫师的作为而问道:“巫师何意如此?幺夭与红芬不过小小女子而已。”

:“我老了,也老糊涂了,还是那句老话,我怕领主您走上祖宗们的老路,更怕您被外族女色蛊惑,我劝你不动,只好出此下策。”

妊风淡笑道:“巫师您从来对这种手段深以为耻,这样看来,您真是为我担心为部族操心,您认识我也不是短短几年的时间,我为人品行如何你也是了解的,您不必如此犯愁,我自有分寸。”

:“您既然这么说了,我这把老骨头是该老老实实回家养老了。”说完便将巫师所属的金权杖递给妊风,自己眼下德不配位,唯有自己主动辞职,方能给自己留些颜面。

而妊风却幽幽一笑,大度的将巫师递来的权杖又重新握在巫师手里,对于巫师的能力和为人,他妊风也是明白的,便将此事遗忘不再提起。

巫师感动万分,赶紧向妊风磕头谢恩,妊风惊慌,急忙将之扶起。

:“巫师请起,晚辈实在不敢当,只要您不辞辛苦,我便少不了麻烦您,此番就当彼此开个玩笑,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以后的族落还得希望您多多指点我。”

巫师哽咽半晌,对于妊风的包容他实在感动的不知说什么好。

二人大概互相寒暄了一盏茶功夫后,才辞别各自回屋休息。妊风随后才去了幺夭屋,探望并安慰她一番,直到红芬闹完脾气,幺夭答应不会离开都城之后,才放下心来。

第二日一早,政殿之上,妊风当着所有大臣的面儿宣布纳入幺夭为室宠,本来他自己的意思是想让她作为正妻,可是如今大臣们肯定是不允许的,毕竟好几个贵女的家族都是大族族长,加之幺夭身份低,只好先与几个贵女一样做个室宠,如若以后有了孩子再做决定也不迟。

此话一出,所有大臣都唏嘘不已,甚至还有劝告妊风收回旨意,而大家都信任信奉的巫师,只要他没有发言,还附和恭喜的话,一众人也就没有什么意义。

纳室宠本是小事,也不是什么娶正妻,婚礼便简简单单,平平淡淡,虽然来贺喜的没几个,但有些个心腹仆子热闹也是一样的。

虽然成为妊风的室宠,身份高贵了许多,但幺夭仍旧不忘本,依旧在医吏苑任职,甚至还不辞辛苦在都城开了个药铺,更是广纳贤才,只要对医术颇有兴趣跟德行的人,幺夭都会收为医徒,绝无偏袒,此番,不但可以顾及皇家的人员看病,也能时时照顾蜀洲族人们,起初没有人敢去找一个君主新宠皇家疾医看病的,后来有胆大的一个接着一个便传开了,人一多,族人们有病的就时常请他调治,其德行被族人们十分夸赞跟追捧,连同巫师从此也欣慰的点头称好,也决计不在为难幺夭主仆二人。

这日,幺夭按时出诊,在一条幽静小路瞥见一只成年狗狗性命垂危,看伤痕怕是被那个心思邪恶的家主所伤,幺夭不忍,便将其救下,红芬虽不满自家主子养宠物,但奈何幺夭仁善,只好作罢!这狗子或许知道没有人喜欢它,便十分乖顺听话,非常驯服,幺夭出诊,这条狗也经常跟随。到了患者家,狗子就摇着尾巴等待。

某天,幺夭外出办事,狗留在家里。一个族人因为湿气肿了一条腿。患者不知道腿肿的原因,来到药铺看病。

红芬不会医术,只得端茶送水的安慰病人,等待大概半盏茶功夫,这条狗子忽然上前对着红肿的腿咬了一口,流出不少黑血。红芬大惊,一面宽慰病人,一面吓唬打骂狗子,它害怕,只得萎缩的躲在角落里偷偷观望,待到幺夭回来,经过红芬叙述,她来不及责怪狗子,而是先为病人上药包扎伤口,好在这病人通情达理,并没有要赔偿,也没有多为难。

事后,幺夭由于生气本欲将狗子扔出去之时,这狗子又做委屈的模样趴在幺夭脚下认错,幺夭心软,只好绕过它,可红芬生气啊!她一向不喜欢狗子,如今犯了大错,肯定得教训一番它,幺夭赶紧呵斥:“你这丫头动不动喊打喊杀,它是狗又不是人,见了外人不咬,难不成还跟人家回家不成,你不喜欢它,你不搭理它就是。”说完便出门捯饬药材去了。

而红芬本来与幺夭亲如姐妹,如今却为了一条狗责骂自己,当然咽不下一口气。

:“好你个臭狗子,自从你来家里,姑娘就拿我撒气了,今儿我非得好好教训你,出出气不可。”说着便把狗痛打一顿。

待幺夭听闻狗狗惨叫声,赶紧进屋查看,见这一人一畜各个都伤痕累累,虽然狗子伤势严重些,但红芬也好不了哪里去,被狗子咬得青一块紫一块,索性这狗不敢对主人下重口,没有渗血的痕迹。

幺夭一面为其一人一畜上药包扎,一面训斥着红芬才作罢!

而不久后,那被狗子咬了的族人的腿上红肿消失,竟然好了,特意送了些野果子跟吃食来感谢。

红芬这才羞愧的低下头来,没曾想这狗子误打误撞还得到夸赞。

随后又有个患了隔症的族人找上门,幺夭为了试探狗子的灵敏,便假意以为是虚弱,就要开补药之时。狗在旁边大叫提醒,幺夭赶紧改了药方,患者痊愈。

次日,一个孕妇因为不爱吃饭来看病,幺夭看对方大腹鼓鼓,又故意断定为积水。

狗子又在旁边模仿小孩的哭声,幺夭顿时眉开眼笑,暗附这狗子绝非一般,随即给妇人开了安胎药。后来,这个妇人生了双胞胎,母子平安。

时间长了,幺夭明白了这条狗子懂医术,出诊时时带上。久而久之,族人们对狗子越来越喜爱跟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