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泠御之愤
泠御望着禺乂送来的家书,若有所思,禺乂这一呆,还不知道他能什么时候回来,便打算与僮族族长夫妇二人辞别,前往蜀洲边境探望禺乂。
由于夏朝与蚕从氏频频大战,不知内情的蚕从氏部族族人人心惶惶,有打包逃离的,也有抢杀掠夺做盗匪的,也有趁火打劫背叛族亲的。
泠御所到之处无不唉声叹息!如若自己插手,也不过是能帮到一时,也帮不了一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走了。
眼下边境很乱,所有族人都纷纷往都城拥入,包括老弱妇孺,明知路途遥远险恶,依旧为了保命不得不为之。
远处有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男孩儿跟着家人一起逃乱,不幸路上遇到了土匪打劫,大伙都吓得要命,只有那小男孩儿拿起刀挡在前面说道:“一切值钱之物尔等随便拿,唯独女人的衣服不许动!否则今天就是我玩命的日子!”土匪们笑着说:“小娃娃,把刀收起来吧!就你这个小不点,给爷爷我塞牙缝都不够,乘着大伙心情好,你还是逃命去吧!”
土匪们各个笑的冷漠无情,想要这群土匪放他们离开,那就是痴人说梦。
小男孩儿为表示自己的决心,急忙奔跑而去,将一匹马儿的腿给砍伤,那土匪头子被疼的乱蹦跶的马儿给摔伤在地,那土匪头子大怒,拽起小男孩儿的衣襟就往远处扔去,其父母又气又急,赶紧将小男孩儿护在怀中。
几个土匪哈哈大笑起来,当下就要与拼命来攻的百姓打起来时,泠御不忍,飞奔而至,对于她的武功来说,这个土匪实在是弱爆了,三下五除二便轻松解决,她怕孩子们看到血腥的场面,并没有下死手,众土匪疼的只得在地上打滚,一众百姓赶紧磕头道谢,泠御不是个温柔敦厚的人,冷漠是她的标志,对于他们的感激,泠御丝毫没有动容,她将众人扶起,并疑惑的问道:“此处并没有天灾人祸,怎的大家都逃命似得往别处躲藏呢?”
那小男孩儿的父亲回答:“听闻咱们部族与夏朝缕缕征战,我族却并没有有力的对策,旁人都说夏朝势力雄厚,不日便会将我族战败,我们不过是一些普通族人,如若城倒,我们岂能有命活,便只能四处逃散。”
泠御幽幽叹息一声!:“放心,我便是从都城而来的,领主对于抵抗夏朝十分有把握,况且眼下是团结一致的时候,咱们千万不要乱了阵脚,如今禺乂九扈正在边境为大家拼命,还请各位不要内乱,不然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众人听罢!都互相望了一眼便又沉默不语了,泠御也能猜测的出来他们的顾虑,便劝慰道:“如若城破,逃至什么地方都是不安全的,况且大家都拖家带口,何苦呢!别到时候夏朝没打进来,大伙都累死在路上了。”
众人自觉得她说的十分有理,便都商议着回家好好过日子去,随后各自向泠御行礼之后,便纷纷散去。
泠御见众人被劝回,便对一群土匪厉声呵斥道:“堂堂男儿不为族人投身战场保卫国家,反倒做起盗匪来,身为蚕从氏部族血脉,却没有一丝蜀洲人的胆识,如若是我,羞都羞死了。”说完,便转身离去。
一群土匪被说的自愧不如,便又重新拿起刀剑,一路跟着泠御往边境走去,泠御起初是知道土匪们回心转意,也没有多理,可又见大家赶路并没有喊一丝辛苦,念他们还有一些血气,便在大家休息时,摘了野果赏给大伙,这才让众人放下了心中的不安与尴尬。
:“此去边境,也不知生死,你们既然不怕死,我也没有不带的道理,到时我会说服禺乂,只要你们肯用心,不怕蜀洲以后不安宁。”
众人笑了笑,不会表达的他们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得附和着泠御应是。
泠御并没有通知禺乂自己此番前来边境探望,以为可以给彼此一个惊喜。
泠御询问街道旁的小贩寻问禺乂的住处,她满怀欣喜的带着一群土匪匆匆而去,谁承想,待她走入院落的那一刻,便是两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围着禺乂说笑,看行为举止像极了恩爱夫妻的模样,泠御震惊万分,半晌说不出话来,不过身后的土匪们看不下去了,卷起袖子抄起家伙就要劈了这对狗男女之时,泠御不忍,便阻拦在前。
待到三人玩闹了一盏茶的功夫,这才猛然发现泠御带着一群人站在门口发呆,禺乂心中一惊,甚至十分愧疚跟尴尬。
两位室宠不明所以,便随口一问,禺乂赶紧将两位美人儿护在身后,并解释道:“她便是我禺乂正儿八经纳回来的女人,我与你们说过的。”
两位美人都是温柔的性子,对于如此冷傲的泠御十分畏惧,望了她许久,这才被禺乂推搡着二人向泠御行礼,泠御只是浅浅挥了挥手,便作罢!
禺乂见她面无表情,且行为不似以前对自己那么热络,便知泠御已然生气,按理,禺乂应该讨好安慰泠御的,可他并没有,从小就被族人崇拜追捧的人儿,怎么可能向自己女人低头的理。
:“既来了,怎么还带着这些五大三粗的人。”
泠御冷冷回答:“半路收拢了来的,我以为你带兵辛苦,想着多带些人来助你,眼下看来,完全是没有必要了。”
禺乂故作镇定的浅浅一笑:“大老远赶路想必辛苦,先回屋再说吧!”
泠御不动,也没有说话,只是冷冷注视着对方,禺乂细思量,恍然大悟,赶紧命人将他带来的土匪安顿了房舍才罢!
用膳间,除了两位美人,连同老人与如瞎子朝祉也都在场。
泠御依旧冷着脸不说话,唯独如瞎子与朝祉仔细打量起泠御来,随后互望一眼恍然大悟。
:“原来是夏朝的泠姬,失敬。”
泠御只冷冷回了一句:“客气”。便再没说话。
禺乂一众望着朝祉二人,十分疑惑,泠御是外族人不假,可是怎的突然就是夏朝的族人,甚至还是夏朝的郡主呢!还别说,几人是真被惊讶到了。
:“禺乂九扈不必惊讶,这位就是夏朝的泠姬。”
禺乂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说话,整个饭局中,安静的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所有人都不自在的傻吃着,没有一人愿意先这样的静怡,禺乂开始觉得吃饭也是一种煎熬的时候,终于泠御吃饱了放下碗筷往卧室走了去。众人这才轻松自在许多。
纳妾之事,禺乂本来心中也有愧的,便撇下两位美人往泠御住处而来,见她正忙着清点货物,便讨好似得说着好话。
:“才赶了远路,也不怕累着,坐下来歇歇再说吧!”
泠御冷笑了笑:“这些都是父亲母亲让我千里迢迢带来给你的物件,二老担心你吃苦,眼下清点也可清算着有没有丢东西。”
禺乂沉思片刻,几次欲言又止之后,才说道:“此番确实是我没有考虑周到,我应当告知你一声才对。”
:“这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只要你喜欢,不论你说与不说我都会答应,更不会阻挠,只是此番你该怎么向父亲母亲说呢!二老为你担心的吃不好,睡不好的,你却在此享清福,想来父亲母亲心里定然不好受吧!”
望着泠御冷静又冷漠的样子,心中不知是该窃喜还是该难过。
:“朝家两姊妹十分温顺,决计不会给你添麻烦,更不会烦扰你,相处久了,你也一定会喜欢她们的。”
泠御冷冷一笑,虽说她对于禺乂的私事毫不在乎,但毕竟他还是自己的丈夫,纳妾的事是小,只是他也太不尊重自己的这个原配了。
:“当初我问过你,你会不会嫌弃我老,你说不会,我也问过你,会不会后悔,你也说不会,你对于我关心备至,呵护有加,我深感激,可是你纳室宠却不与我商量,这是你对我的不尊重,既然纳了不书信告知,还将室宠养在外头,这是对我的不信任,既然养在外头了,被发现却没有半点对我的愧疚,你这又是侮辱我的自尊。我是你的正牌女人没错,可偏偏你把我当做仆子来欺骗,禺乂——我不怪你,但请你尊重我一二,你放心,你若哪一日对老身厌倦了,老身会有功成身退的那一天。”
禺乂不在说话,对于泠御的讽刺他也想反驳,可他没有理由,作为男人,但凡有些傲气都会打死也要扭转事实,但他并没有,而是叹息一声便走了。
第二日一早,夏朝来攻,禺乂等人出城应战,兴许是泠御给他的刺激,愣是将火气发在了敌军身上。
泠御望着眼前的战局深思着,按照夏朝如今的势力,怎么样也不可能有这么强悍。
好在夏朝的援兵到来之时,禺乂被朝祉劝退,一众全部退回城内,并无太大伤亡。
泠御一面帮着禺乂处理伤势一面疑惑的说道:“夏朝与蜀洲大战近三年,按理眼下的夏朝,哪里能有这样强大的势力?”
:“若没有他国帮扶,那便是商族的示意了,蜀洲现在面临抉择,一步走错那便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泠御激动万分,十分介意蜀洲投靠夏朝,便极力的提醒说道:“他国帮扶,眼下谁有这个实力?商族示意还有可信度,但夏朝势力渐长,却对咱们蚕从氏部族的威胁大不到哪里去,想来商族再逼迫蜀洲,希望蜀洲尽早做出抉择,两国大战最厌隔岸观火的那一方,但眼下夏朝,大家都心知肚明,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众人一阵沉默,泠御所说并无道理,可是眼下想要一击击败夏朝,似乎不大可能。
:“既如此,倒不如与商族修好,一来可以缓解夏朝与我族的冲突,二来可以与商族和平共处。”
对于朝祉的提议,大家都没有异议,禺乂即刻吩咐他向领主修书一封。
三日后,领主果然按照朝祉的提议向商族送上了修好书,并且配置了顶好的毛皮跟金银财宝,甚至将蜀洲珍贵的大半蜀锦送往了商族,商族领主大悦,当即大举进攻夏朝,使得夏朝没有还手的能力,蜀洲便此太平。
禺乂与众被勒令即刻回都城,并派遣了蜀洲大将代替禺乂镇守边境。
如瞎子屡次被领主要求去往都城做官,但都被他拒绝了,亲朋好友都劝他不应该有官不做,连同朝祉也在劝慰他。
:“此番前去都城,你必然会有一番作为,何不与我一起,也好作伴,从此也不再让家眷们跟着受苦。”
他却冷冷一笑,说道:“领主的马厩养了上万匹马,后殿又有十几个子孙,政殿之上全是有识之士甚至官达族母,一族之大,权利高禄的子孙大多都干违法的事,我这死脾气必然要管,但我管得了这些事吗?”来劝他的人都说管不了。于是如瞎子感叹道:“所以啊!我要是去了都城做了领主的政史,一定是活着去死着回来,对大家有什么好处!”
:“领主清正廉明爱民如子,他不会是个糊涂的人,此去只会好,哪里会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如瞎子冷笑着问:“你信你说的这番话吗?领主仁义,那旁的权大势大的人呢?”
:“瞧瞧禺乂这小子,年纪轻轻的犯了多少错,领主不都未曾计较,都城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如瞎子苦笑道:“禺乂这小子如若没有他那背后的大族,没有他老子给他撑着,你以为他何德何能?你女儿们嫁与了禺乂,你自然有这般说辞,如若没有,你愿意不愿意回都城做事呢?”
朝祉听了呵呵一笑:“好像是这么个道理,既如此我便不劝你了。”
二人饮酒说笑了一番,便在如瞎子的相送下,浩浩荡荡去了都城。
这日,妊琬两姊妹在院子里听闻仆子们议论禺乂,本以为自是一些花痴的钦慕之语,那曾想,原来是这家伙又带了两位美人回来,大伙都去瞧热闹了。
九酉与禺乂虽未曾在一处读书,幼时碰面的极少,二人虽名气都相当,但谁也瞧不上谁,直到两人十三四的年纪,因志向相同,和一群迂腐之辈形成了鲜明对比,从此禺乂只和九酉有所来往,时常如同兄弟一般聚在一起,参与政事也都处在一起讨论,就算妊琰与他此前的事闹得不堪,他也未曾有过偏袒,只是眼下禺乂得意而归,还不顾新婚泠御大摇大摆带了两个小妾回来,九酉当即便看他不起。
虽然被领主与族母逼迫着他独自来迎接禺乂,但仍旧垮着脸,正脸也不想瞧他,可见了他身旁的两位美人又不得不叹息禺乂难怪会变心。
:“你我相见怎的愁眉苦脸?难不成不想见我,还是你如今纳亲了就自大了。”
对于禺乂的打趣九酉蟠大怒,说道:“我开始还觉得你不错,算是个可交的君子,原来也是爱慕名利贪色忘义之徒。”
此话一出不但禺乂感到惊愕,连同在侧的两位美人也深感羞愧,朝祉却冷冷一笑,一脸不悦的望着九酉,说道:“禺乂这样的人物,多娶也并没有不对,我这个做父亲的也舍不得自己女儿受委屈,既然禺乂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爱慕他的女娃娃自然也会是自愿的,你情我愿没什么不可,好男儿何必扭扭捏捏。”
九酉却十分不屑:“难怪朝祉你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受委屈而不阻拦,原来你二人也彼此彼此,既然如此,我也不必与你禺乂相交。”
九酉说完转身要走,禺乂却不悦的讽刺道:“我禺乂确实有过失之处,但至少我禺乂所爱所想我凭自己得到了,可你九酉呢!纳亲不是心仪之人,心悦之人遭难的时候,你九酉又在何处?”
九酉眼神略过一丝杀气,转身便将禺乂的外衫给刺了个稀碎,他剑法卓绝,并未伤到他一丝一毫,只冷冷的说道:“你我就此绝交。”转身便收剑走人了。
禺乂也满不在乎的进殿拜见领主族母,唯独见了朝祉才欣喜万千,二人好一番叙旧才想起在场其他人来,领主望了望两位使禺乂都能动心的女子也不由得夸赞一番。
族母一改往日作风,笑的是慈爱温柔,心中明白领主有要事与众人商议,便找了个由头与两位美人后殿说话。
领主屏退仆子,这才说道:“我族与商族交好虽是权宜之计,但此后平定夏朝之后,我蜀洲可有全身而退的余地?”
朝祉禺乂等有些疑惑,便故问之:“领主以为如何?此番修好,为的就是我族日后的平安,我族势力还可,到最后那商族也未必敢拿我们怎么样。”
:“夏朝与我族有血脉传承,更有兄弟之亲,如若他一倒,商族未必能放过我族。”
众人不解,直到领主拿出信件摆在眼前,几人一一看过之后这才去如坐针毡。
:“攻夏朝本是他商族的事,可如今我族与商修好,自然没有独善其身的道理,眼下商与夏连战数日,我蚕从氏部族却没有任何作为,那边儿使宦便送来这书简,如若我族不战,便将我族一举歼灭。”
领主叹息一声:“我族不是不可以打,无论打那边儿,我蚕从氏部族还是有那个能力,就怕商族会坐收渔翁之利,那便得不偿失了。”
此时,泠御心生一计,并恭敬行礼说道:“我有一计,不置可否?”
领主欣喜,便赶紧示意她但说无妨。
:“我族既然与商族修好,自然得出一份力,眼下不宜动兵,那便只有美人计了。”
众人相视一望,随后又都沉思起来,良久——众人才妥协。
:“远嫁他族,不是任何女子愿意的,泠御,你可有人选?”
:“说了,怕某些人又得闹一场了。”
:“只管说,如若好,也由不得他闹。”
:“朝祉的两位女儿生的一副好容貌,连禺乂都无法把持的人儿,也只怕唯独她们俩了。”
此话一出,禺乂与朝祉当场气结,当着领主的面儿将手中茶杯往桌上一撂,脸色十分难堪的质问道:“泠御,你如今所言到底是你私心所为还是脱口而出的荒唐。”
泠御冷笑着:“禺乂舍不得,那我便没法子了,如若我私心,他朝祉的两个宝贝女儿根本不会活着来到都城。”
朝祉气结,一巴掌甩在了泠御的脸上,疼的她微微皱眉。
领主与禺乂均是一惊,父母皆爱子,冲动也是情有可原。
:“你一个外族落魄的王姬,也敢在我族领主面前胡言乱语,你若敢再说一句,我立刻要了你的命。”
泠御不气,只是冷冷一笑,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一手拽起朝祉的衣襟,根本由不得朝祉还手,便在两回合下将之打伤在地,禺乂望着一口鲜血而出的朝祉,赶紧相扶宽慰,要不是领主在一旁阻拦,朝祉这老家伙早就跟泠御打的不死不休了。
领主见此情景,只好作罢!便叹息道:“除了那俩孩子,还有谁可选?”
禺乂在朝祉冲动之前赶紧附和道:“还有妊琰妊琬,论容貌才情气质都不在她们二人之下,况且都还是青春年少,想来比之更有魅惑之力。”
领主仔细想来,开始虽有一丝欣喜,可一想到博族的势力,他也实在难为。
禺乂见他泄气,赶紧出主意说道:“不如让族母与我去试一试,如若实在行不通,再说不迟。”
领主无法,只得按禺乂的意思做。
这日一早,禺乂做好一切准备早早就要出门之时,泠御缓缓走来,由于禺乂还在气头上,根本没有理她的打算,泠御则幽幽一笑:“蚕从氏部族可都捏在你禺乂的手里,你可要思量清楚,夏朝领主我比谁都了解,妊琰妊琬完全不可。”
禺乂不理她,仍旧往族母住处而去。
而族母本来就想除掉对九酉无利的妊琬,眼下听领主这样说来,心中早就乐开了花,自然愿意帮忙的,便兴高采烈的随禺乂去了博族族长府上。
博族夫妇二人见族母等前来感到十分疑惑,直到族母往地上一跪,二人就更惊慌的手足无措,去扶吧!二人打死不起,不扶吧!又怕传出去对博族影响不好,实在是无可奈何之下也跟着跪着。
:“族母有什么话,您说就是,何必这样,实在难为人。”博族族长夫人无奈的说道。
:“今日来是有事相求,只因此事实在关乎我蚕从氏部族的生死存亡,我不得不厚着脸皮以逼迫的方式请求二位成全。”
:“你说。”博族族长急性子,最厌恶这种要挟的方式,便斩钉截铁的呵道。
:“夏朝与商族之事想必二位也已然知晓,如今计策也在实施,唯独您这里卡住了,还请二位与琰儿琬儿为了大局着想,我便与禺乂替蜀洲感激不尽。”
二人听罢!都明白了族母的意思,博族族长夫人当场被气的险些背过气去。
:“原来是为了此事,为什么偏偏是我的女儿,他禺乂两个室宠的容姿均在我儿之上,尔玛族还有三个待嫁的贵女,凭什么是我的儿,且问你们安的什么心?”
禺乂赶紧解释:“尔玛族的三位贵女太小,我身边的两个如今已然不是闺阁女儿,眼下非博族族长两位不可啊!”
博族族长还没待禺乂说完,气的一脚将这不知好歹的禺乂踹倒在地:“无耻。”
听闻消息的妊琬妊琰两姊妹纷纷赶来在门外偷听,又气又无奈的两姊妹奔了进去就给了禺乂两巴掌。
妊琰大骂道:“你舍不得你的两个室宠,偏偏来祸害我们,我博族到底欠你禺乂什么?你要如此狠毒?”
禺乂则苦笑道:“方才我已与二位说的清清楚楚,为了我蚕从氏部族禺乂我愿意做那个恶人。”
妊琰一阵讽刺的冷笑:“好一个大仁大义的禺乂九扈,你真是为了我族操碎了心啊!”
妊琬比较温柔,心中万般痛苦,却依旧保持一颗善意的向族母问道:“我与妹妹,您都是看着长大的,我待您如母亲,可你为何如此狠心,那夏朝领主残暴不仁,杀人如麻,妻室更是死的遍地尸骨,送我两姊妹去往那种魔窟,您于心何忍啊?”
族母不语,只故作无奈的流起泪来,禺乂却不依不饶的说道:“还请二老与两位妹妹仁善,多多为我与部族着想,莫要为了自己安逸枉顾我蚕从氏族人的性命。”
:“冠冕堂皇的话你去给领主说去,滚~。”
妊琰也怒喝着:“滚哪~。”
博族族长等人已经被气的无以言表,当下便命人将族母与禺乂“请”了出去。
族母与禺乂相视一望,反而齐刷刷的跪在大门口恩求,此番引得族人议论纷纷,没有任何一个人替博族族长等人感到悲哀,反而到处说着妊琰妊琬的不是,辱骂之声那叫一个不绝于耳。
这几日,博族族长一家都不敢出门,自古所有忠义之士都是死于流言。
领主左右为难的为此感到头疼,命人劝族母与禺乂先回来另想办法,可二人各有各的小心思,没有一个人肯听。
后来听闻此消息穿的沸沸扬扬的如瞎子,在屡次拒绝领主请去都城的他,也是勃然大怒,甚至比之博族族长还生气,他乘着负责将一个县吏的尸体送回都城的家乡之际,便匆匆辞别家亲,带着躺在竹编席上的县吏尸体拖着纵马上路了,路上遇到一位商贾,看样子是都城比较有实力的富户,看此人财大气粗,家族定然与都城哪个大官有关系吧!一顿说了博族与族母僵持的事,围了一圈的族人分不出好坏,商贾说妊琰妊琬不仁不善,她们就不仁不善,如瞎子听了不得不无奈的摇了摇头,甚至想冲进去打人,好在时辰不早了,那商贾就与乡亲告别,那商贾行至半路,见如瞎子这送尸体的奇怪的行为方式,感到很好奇,便上前询问道:“您请留步,不知您这是带着尸体做什么去?如若需要,我们还可搭把手。”
如瞎子冷冷一笑:“这是一位清正廉明的小官吏,只因死在外地,我便帮忙送他回家乡。”
那商贾很受感动,便送了他一枚玉髓子,让他在路上顺利些,如瞎子见这商贾走远之后,将玉髓子扔在了地上,又纵马带着尸体上路了。
回到都城的如瞎子一时迷了眼,总觉得这样的地方是包裹着腐败的味道的,他加快脚步将这县吏的尸体送往其家中,见这家人过得很是清贫,便送了些钱财,安慰了一番才离开。
如瞎子并没有停留,而是赶往了禺乂的府邸,出门迎接的正是朝祉与他的两个女儿,只是对于朝祉的殷勤,他如瞎子不屑于顾,乘着喝了几口酒,这才问了问族母与博族僵持的事,朝祉并未隐瞒,将原委说了个清清楚楚。
如瞎子不屑的笑了笑:“我族的势力难不成还怕了他夏朝与商族不可?非得要女人去求太平,想想就可笑,如此鼠辈简直辱没了我族祖宗的威风。”
:“能不费一兵一卒使蜀洲从此太平,如兄觉得不妥吗?这可是万全的法子,你不懂吗?”
如瞎子笑了笑,猛的唾了他一口,嫌弃讽刺的说道:“是啊!原先不是说将你的两个女儿送去么?你这么大仁大义,怎的就萎缩了!你这种人真不配我认识你一场。”
:“倘若是你儿女你愿意?”
:“我若有个好女儿,我宁可自己辛苦也不会连累旁人,如若没有,我绝不会自吹自擂,将大仁大义放在嘴上。”
朝祉有些薄怒,猛一拍桌子就要与如瞎子争论起来,此时两个女儿羞愧难当,又不愿让两人几十年的情意就此破灭,便赶紧跪地流泪低泣。
:“如伯伯说的是,都是我们的错,不该让禺乂与父亲为难,还请莫要生气,一切因果都是我二人之过,还请如伯伯责罚。”
如瞎子一听,又是莫名的苦笑:“你们这种逼迫的行为怕是跟那族母学的吧!真叫人伤心。”
朝祉气结,赶紧命人将如瞎子赶了下去,从此再不相见。
如瞎子却不以为意,与之绝交反而轻松,就当自己眼瞎,错信任了人罢了!
泠御偷偷在门外望了许久,她并没有看戏的成分,而是无奈的叹息!
她轻轻走进屋中,而朝祉还在为如瞎子之闹感到气愤。
两个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小妾,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她在次询问二女:“眼下博族与禺乂还在僵持,你们可愿意代替妊琰妊琬去往夏朝?”
二女相视一望,只摇了摇头,而朝祉却怒斥着她:“泠姬,你最好也给我滚出去,莫在这里做好人,你安的什么心我清楚的很,为了报你的仇,你无所不用其极,我的女儿,你休想利用。”
泠御不屑的笑了笑:“自己女儿不愿意做的事,非要别人的儿女替你分担,论无耻,我可比不得你。”
朝祉气结,就要向泠御动粗,可还没有到人家身前,便被泠御摔了个趔趄,要不是那两个“楚楚可怜”哭泣阻拦的小妾,她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泠御冷冷一笑便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