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寄情凤凰山
众人不敢回答,各个低头不语,几个心腹赶紧劝着螺祖离开,此举反倒让她大呼不妙,她下马想要仔细观望着火的方向,那是族长家的位置,她望着几个欲言又止的心腹,心中百味横生,纵使是族长之过,可跟旁人有什么过错,她想要纵马去阻止,那心腹赶紧拦道:“已经晚了,幼主知道您仁善,不会为难旁人,所以少主子才安排了其他人,在您离开之时以灭族长全族,不过您放心,与那族长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一律免责的。”
螺祖听了只好作罢!就算自己此时赶到,也只能是收尸的份,她暗叹一声便跟着军队转身走了。
城门口,螺祖并没有等来蝤玄弃的迎接,虽然依旧热闹非常,但她的内心却感到十分孤独。
自己的妹妹对自己不上心,但仆子们这揣摩人心的本事还是有的,早早的备好了晚膳,干净的衣衫和热水也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螺祖沐浴完之后用膳。
这日,族母偶然间在门口听到仆子们议论着蝤漱下葬的场面,这时候的她瞬间如晴天霹雳般,她质疑的想要推门怒喝仆子们,可众人见了她,赶紧掩面逃跑,毕竟蝤玄弃下令不许人多嘴,如若被族母知晓,都会以死谢罪的,几个仆子也是吓的魂不附体,一溜烟跑没影了。
族母又气又急的满院子找人问,想要出阁问一问她蝤玄弃,更怀疑是不是她所为,直到仆子们请了蝤玄弃来,族母才肯安静些。
:“方才仆子说,她老人家去了。”
蝤玄弃微微点头,眼神闪躲不敢瞧她一眼,或许是自责又或许是憎恨。
:“你下的手?”
蝤玄弃不语,只挥手示意仆子将送来的饭菜整齐的摆在桌上,转身就要离去时,族母却流下泪来,并呐喊道:“你恨我,你冲我来,她只是个不问世事的老人家,她能碍着你什么?你非要要了她的命?”
蝤玄弃不理她,执意转身要走,族母则手持匕首逼迫在自己的脖颈间。
:“你既然这般恨我,我便把命还你。”说完就要动手自缢。
蝤玄弃眼神一撇,左墨心领神会,身形斗转,以极快的速度将族母手中的匕首夺回自己的手中,这家伙看起来如此阴柔,没想到武功还真是深藏不露。
族母瞬间就奔溃的拽起她的手臂,眼神充满恶意,眼泪如同雨滴一般滚落,此时的她根本无法冷静下来。
:“你想让我活着,你以为活着就是对我的惩罚对吗?所以你才会亲手杀了她老人家好让我一辈子痛苦的活着,你的目的达到了,别以为这一次你没让我死成,难保我以后会好好活着,世上死法千千万万,你能拦得住?我不会给你机会折磨我。”
蝤玄弃望也不望她那歇斯底里的气话,只冷冷的说道:“我没有杀她,是她自己服毒自尽的,如今的我没必要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折磨你就更谈不上了。”
显然族母不会相信蝤玄弃这番话的,她冷冷笑着,恨恨的捏着她的手臂,虽然疼,但她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倘若你不信,我可以唤螺祖来,你问她便知。”
蝤玄弃没等族母回答,便挥手示意仆子去请来了螺祖。
:“她是你亲姐姐,她如若维护你,自然向着你,倘若不是你一意孤行,她老人家怎可一死?不是你亲手杀了她,还会有谁?”
此刻螺祖赶到,眼见得族母欲掐死蝤玄弃,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妹妹根本没有挣扎和反抗的意思,连同仆子心腹她都不让阻拦。
螺祖赶紧上前阻止,可族母眼下心情极差,不可能罢手!螺祖情急之下一巴掌扇在了族母脸上,从小到大别说被打,就是旁人对她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何况还被打的生疼,螺祖也不过是救妹心切罢了!可是蝤玄弃则从蒙圈当中的族母手上逃脱出来,她猛的大呼一口气,又一巴掌还给了螺祖脸上,别说族母更懵了,连同仆子们也跟着懵圈起来,虽然都不知道蝤玄弃与螺祖是亲姐妹,可平日里这俩人可是亲厚的,如同闺蜜一样。
螺祖望着自己从小疼爱的妹妹,如今不过是为了外人如此对待自己,好歹她也是亲姐姐,况且还是为了救她,心里越发的难受伤心,突然之间发现自己不过就是个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蝤玄弃对于自己对螺祖的作为丝毫没有觉得不妥,反而紧紧拽住呆愣的族母劝慰道:“无论你怎么想,我都不会伤害蝤漱她老人家,更不会看着你寻死,不为痛苦,而是你是我母亲,你待我如何我便待你如何,这几年你对我的教养我永远不会忘,请你活着,活着看着我将蜀洲开创到最辉煌。”
族母望着蝤玄弃,此时的她满眼充斥着野心,这孩子的手段应该也不屑于这样来惩罚自己,便相信了她所言,也不在闹腾也不在寻死觅活。
眼下一切终于平静了下来,众人也才长舒了一口气。
蝤玄弃安慰了一番族母,则遣退仆子们各自散去,螺祖心中太过于难过惆怅,便与仆子们一同退避了出去。
在回房的一路,螺祖越想越忧愁,本来以为还有妹妹可以相依为命,没曾想,自己终究还是一个人罢了!为了不让蝤玄弃为难,她选择离开。
夜里,她将所有伺候过蝤漱的仆子唤近身旁,一面道别,一面将老人留给她的财物分给仆子们,由于这丫头仁善又大方的性格让仆子们十分喜欢,百般留她住一晚上再走,毕竟大晚上豺狼虎豹多。
螺祖不忍拒绝,便与众人说笑到半夜才睡去,直到第二日一早方出门离开。
由于蝤玄弃不大关心螺祖的饮食起居,便也没有仆子来禀报螺祖的动向,直到左墨来正殿向蝤玄弃禀报政事,才偶然瞧见了螺祖纵马离开的背影,后从仆子们口中打听了消息顺便告知了蝤玄弃一声。
蝤玄弃听罢!也不过冷冷“嗯”了一声,依旧认真的研究着手中地形图,别看这锦帕不过两尺左右大小的样子,却将整个蜀洲的地图绘制的精细无比,丝毫不带差的。
左墨见她十分冷漠也不敢多言,毕竟这丫头的心思实在难测,还动不动杀人的那种,加之杀害她家人一事,自己也有参与,眼下最好安安静静乖些才好。
:“眼下北方那边儿可还有什么动静?”
:“有是有,不过跟咱们蜀洲无关。”左墨百无聊奈的回答道。
:“你且说来听听。”
:“话说最近北方大族闹内讧,几兄弟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这会儿应该还在打群架呢!”
:“原来如此,难怪最近没有动静,我当是消失了呢!”
就在二人讨论之时,突有仆人闯了进来,且还累的喘着粗气,似乎是跑来的,看着急切的神色怕是出了大事,蝤玄弃赶紧命仆子送来汤水给他喝。
:“不必急,缓一缓慢慢说。”
那仆子一口气将一碗水喝了个干净,他抚了抚胸口,情绪也平稳了许多。
:“休息好了便说。”左墨不耐烦的呵斥道。
那仆子听罢!即刻又跪在了地上,大气也不敢喘,老老实实的说道:“今儿不知何故,从北方冲进来一队外族兵马,直往咱们这边儿而来,原本领主拦截而去,怎奈后方又杀出一支强悍的人马,眼下抵挡已然吃力,损失惨重,还请幼主您示下。”
蝤玄弃听罢!并没有急躁,反而十分沉着冷静,她转头向左墨吩咐道:“不必惊动各方镇守的族长,我且先去瞧瞧,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妄动。”
左墨领命赶紧退避办事去了,自己则领着冉族与带叟族人马往仆子指引的方向赶去。
果然在半路截住了一队外族人马,让蝤玄弃为之大惊的不是敌方的军力,而是为首领主的长相,和极其庞大身躯的坐骑,以往蜀山氏祖先最为凶猛的坐骑也不过是狻猊兽而已,可眼下这凶悍坐骑是蜀山氏人人可得,又是拿来观赏的,没想到还能拿来作战,简直惊讶的不能再惊讶了。
他戴着一个画有多只眼睛的面具,再戴上一个有牛犄角一般的头盔。远远看去,似面如牛首、四目狰狞,身着以百鸟羽毛做成展翅样子的披肩,这种披肩能把这领主本来就高大的身躯凸显的更加庞大,而且披肩坚硬舒展,如长有双翅的巨怪冲了过来,吓得蜀山氏部族人胆战心惊。
九黎部落以飞鸟作为图腾,喜将图腾上最突兀的部位装饰到领主身上,兴许是为了更突显其高贵的地位吧!他除了手上拿着的武器以外,背后还背了备用的投掷标枪武器,如此背在背后,远远望去就如同身上长了多个臂膀一般。
并且鞋子的样子仿照牛蹄的样子捆扎而成,既坚硬又恐怖,为了用坚硬的兽皮来保护脚掌,不是久经沙场的族人自然分不清到底是穿了兽皮的鞋子,还是长了双牛蹄了。
由于如此打扮甚是奇特跟恐怖,使得北方大族将此人传的神乎其神,以面如牛首、双翅则人身牛蹄、铜头铁额、是人非怪著称,加之以似熊、小头、痹脚、黑白驳,能舐食铜铁及竹骨的坐骑,更为之增添了几分恐怖神采。
别看这大家伙笨拙,可那血盆大口不亚于当年的狻猊兽,身着同样盔甲,庞大的身躯带着这外族领主倒是十分轻便。
蝤玄弃见族人们畏惧的连连后退,甚至吓晕过去、吓尿的人比比皆是,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坐骑蜀山氏部族地界里多的是,族人们也常见到,估计大家畏惧的应该是坐在上面的人吧!
:“外族领主的兽头留给我,其他你们看着办。”
说完便纵马而去,众族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自己去对付那怪物,其他的都好办。
远古时期的族人不会询问缘故,只要善闯者都得死。
蝤玄弃的武功这方面完全继承了族母所有绝学,按理在蜀洲确实无敌手,但这外族人身形轻便,加之坐骑制衡,蝤玄弃根本无法撼动,身下的马儿早已被那貘兽吓的逃之夭夭。
好在蝤玄弃的轻功了得,对付几回合还是可以的,只是这家伙身穿盔甲,简直就是刀枪不入,加之此人魁梧力气大,使用蛮劲自然不可行,蝤玄弃不得不一面守攻一面另想办法。
而啻冕这边儿也与另一支外族兵队纠缠起来,这支恰恰与另一支不同,并不恋战,一味的向啻冕解释,更表达无意与蜀山氏部族为敌,为的就是来抓获蝤玄弃手中的人马。
先前不注意放过了前一队人马,心中正自责懊恼万分时,对于这年轻小伙子的解释眼下根本没半点用,除了打群架还是打群架。
直到一盏茶功夫后,两方正打了个平手,啻冕暗思起来,那年轻人则滔滔不绝的解释着,既然一时片刻拿不下他,倒不如假意受伤放了他们进去,先让这两队人马与蝤玄弃斗个你死我活,自己则最后来收场,不但可以夺权,又可以树立威信。
啻冕不由分说的又与那年轻人打了起来,顺便装作受伤的放走了人,这年轻小伙一阵懵圈,是唱空城计呢?还是碰瓷呢?疑惑半晌,他也不管那么多反正抓人要紧嘛!
待年轻小伙子赶到时,两方正打的水生火热呢!不过很明显,蝤玄弃这边处于下风之中,那小伙子二话没说便带领大队上前支援,他未曾认出蝤玄弃,但蝤玄弃却认出了他,心中莫名升起一抹欣喜,两族合击自然能力强悍的,虽然那个时候各大族都是互相看不起,但为了家族还是能勉强配合。
直到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见斗不过落荒而逃,众人才长舒一口气。
这边啻冕带着众兵力在草坪上沐浴阳光呢!看着时间收拾场面那激动的心,突然被一队人马夺命而逃的架势冲出蜀洲边境给气的直跺脚,好家伙,说好的夺权呢!咋闻名北方大族的霸主也不过如此嘛!不到一个时辰就落荒而逃了,啻冕定在原地又气又急,守株待兔居然守了个寂寞,可别提此时他有多生气多懊恼了。
年轻小伙见人已经逃走,这才放下心来,赶紧礼貌的向蝤玄弃道谢。
蝤玄弃则噗呲一笑,年轻小伙子却又是一阵懵圈,难不成蜀山氏族人都这么二的么?他心里犯着嘀咕,疑惑半晌。
:“当年你救了我,今儿便当做还礼了。”
年轻小伙子依旧不解,仔细回忆也没有头绪,一脸诧异的望着蝤玄弃。
:“几年过去了。你自然不大记得,那时我才十岁,若不是当时在林中你救了我,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或许就是旁人了。”
经过蝤玄弃的提醒,这小伙子才想起来是以前自己无意间救过小女孩儿呢!他笑了笑,对这丫头还有些惊喜,看这打扮、权势只怕在蜀山氏部族是很有地位的人了。
:“没想到,你这丫头也长成大姑娘了,难怪我却没能一时间认出你来,既然你都说今儿之事扯平了,那我便也不客气了。”
蝤玄弃幽幽一笑,笑的是妩媚恒生,娇羞万千,这十五年来,总算展现出一回小女儿姿态,倒还真有些可爱呢!
:“既然来了,就略坐坐再走吧!”
从前总有族人提醒他小心外族,尤其是南方的蜀山氏部族,自己也总不上心,毕竟自信这种东西都是与生自来的,从来不会高看对手,也不会蔑视对手,留下观察观察蜀洲也是不错的法子。
整个席间,只觉姑娘们衣着华丽,男子们则显得朴素些,吃食并无一丝素菜,反而是各种肉类,米饭则显得颗颗细长,吃起来偏硬,色泽略黄,与自己北方吃食一丝也不相同,随后又殷殷走来两个年轻貌美仆子,手中捧着觥觯,上前将拳头般大的碗斟满有些刺鼻辛辣的水样物。
这小伙子见蜀山氏部族族人各个一饮而尽,他试图闻了闻,实在无法下咽,在蝤玄弃的示意怂恿下闭着眼睛整整喝了一大口下去,刚入口是觉有些辛辣,刺激的喉咙跟着有些火辣辣的。
:“我很奇怪,这倒是什么样的饮食,我倒有些食不惯。”
蝤玄弃幽幽一笑,毕竟是主子在意的人,且又是贵客,在场蜀山氏族人没有一个敢有瞧不起跟轻蔑之举,但都被小伙子的俊颜所迷惑,虽说蜀洲也不乏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少年,只是都显得过于书生气,身材娇小细长的像个女人,哪里见过这小伙子一般,身材魁梧,肌肉发达,行为又不似壮汉般粗鲁,且容貌不输任何蜀洲男儿,谁人见了不爱慕呢!
蝤玄弃她管天管地就是管不了女人的“爱心”,她只得尴尬的扶额,摇着头表示自己的无奈。
好在酒足饭饱之时,有族人提醒小伙子该注意时辰了,不然在场的姑娘都得憨的投怀送抱了。
:“既然时辰不早了,我也不多留你,以后若是闲暇了,就来蜀洲走动走动,莫觉得我大族吝啬。”
对于蝤玄弃的打趣,小伙子莞尔一笑,这家伙不笑还好,这一笑可把蝤玄弃的美貌给比下去了。
众人又是一顿犯花痴的跟着傻笑,且议论纷纷,搞的蝤玄弃十分尴尬,眼神突然闪过一丝杀气,随即面对小伙子又摆出温柔似水的姿态。
:“我那兄弟既来了第一次,必然还会来第二次,少主子要多加小心,那家伙善战,武力不是你一人能挡,千万不要逞能,如若有需要,时刻可知会我一声,无论如何阻碍我都会前来相助。”
:“尊长放心,我可不是以前的女娃娃家了,不必担心。”
小伙子幽幽一笑:“你怎的学会别人那套了,唤我名字就成,今日即是有缘再次相遇,那便是朋友家亲,不可见外。”
:“哦!方才还同盟,这会儿成亲眷了,我这地位升的很快哦!”蝤玄弃学着螺祖般古灵精怪的打趣道。
小伙子噗呲一声,笑道:“也罢!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我不知蜀洲的规矩,还请幼主多提携。”说罢!便作揖行起礼来,搞的蝤玄弃又好气又好笑。
:“好了,轩辕哥哥你且赶紧回吧!莫让人担心。”
二人说笑一会便各自散去,唯独啻冕突然从远处闪动着身影,快速来到蝤玄弃的面前,他眼神憎恶的望着她,蝤玄弃则从柔情变换为冷傲的姿态,故问道:“没有族母的命令,叔叔大老远的跑回来,可要治你擅离职守之罪的。”
啻冕冷冷一笑,眼神十分憎恶的望着她:“蝤玄弃,族规当以外族擅闯者斩杀殆尽,且你明知故犯,就算今儿我了结了你,众族人也不会有丝毫意义。”说完便与蝤玄弃动起手来,而一旁的仆子没有任何人敢上前帮忙,毕竟都是主子,又插不上手,只得在一旁干着急,大概半盏茶功夫,才有仆子想起族母来,便赶紧偷偷的去寻族母去了。
而公孙轩辕这边也不是很顺利,由于那非人非怪的家伙在蝤玄弃手上吃了亏,自然是不服气的,待到他离开蜀洲境地之后,又突然群起而攻之,打的公孙轩辕措手不及。
可这家伙武力装备都是眼下最先进的,一时半会儿是不能够战胜,直到轩辕战败,带着族人躲入了深林中才得以脱身,这家伙虽强悍,但也不能久战,所以追至森林深处最终罢手离开。
但眼下受伤的族人数不胜数,想要赶回族里自然是不可能的了,若是半路再遇袭,恐怕整个大族就会就此没落。
就在轩辕愁云惨雾之时,忽然瞥见一个约摸十八九的姑娘提着药篮子走来,森林中云雾较大,一时看不清,本意打算问问此处可有什么疾医来着,可见了这姑娘,便瞬间被她的美貌所吸引,北方姑娘身材高挑容貌精致,南方的姑娘比如蝤玄弃则娇小玲珑温柔似水,但这姑娘却很好的兼并了两方各个优点,美的让人挪不开眼。
轩辕毕竟是一族之主,什么样的没见过,纵使那人是仙女,定力也非比寻常,虽有一刻动容,但即刻恢复了常态。
:“还请姑娘留步。”
她望了望轩辕,又看了看一众受伤的族人,心中大概明白了。
:“这个地方没有疾医,如若信得过我,我可以帮忙。”
对于这姑娘的爽快,轩辕习以为常,毕竟北方姑娘都是如此,他好不怀疑半分,赶紧礼貌的领着她往受伤的族人而去。
这丫头动作麻利,看诊仔细认真,加之竹篮里正好有止血消炎的草药,摘了其叶子往口里塞,快速嚼起来,然后将自己的外套脱了撕成一块一块长布,吐出药汁在锦布上为其包扎,由于病患太多,自己硬嚼也嚼不过来,她望了望在一旁干着急的轩辕,向他勾了勾手指,轩辕莫名的望了望身旁,好像叫的就是自己吧!他赶忙示意是否唤自己,那姑娘点了点头,轩辕莫名的走了过去,半蹲着身子凑了过去,姑娘不由分说,一面忙着手里,一面硬将草药塞进他的嘴里。
:“不是让你含着,赶快嚼,一会儿病患发炎很难医治。”
轩辕眉头一挑,感情自己的威严随便就被这丫头给打压下去了,心里不服气但最却听话的死命的嚼起来。
这可没把自己当外人,七八个没事干的都被硬塞进草药,帮忙咀嚼,也不管你方不方便愿不愿意,一个口腔有问题的病患那可是苦不堪言,想要吐出来吧!轩辕这家伙却在一旁瞪着自己,不嚼吧!又被这药汁侵的生疼,痛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那姑娘见了这小伙子痛苦不堪的小模样,忍不住噗呲一笑,笑的是百媚横生,看的族人们有些晃神,虽不说夸大她美的颠倒众生,倒也算得上美若芙蓉了。
:“你可别嫌它苦,别怕疼,这药是好药,一会儿就会觉得舒服不会觉得嘴巴疼了。”
那族人赶紧点了点头,乖乖的傻嚼着草药。
轩辕跟着在姑娘的屁股后头听从吩咐,忙前忙后,直到草药用完。
她望着轩辕十分诚恳的说道:“药石已经用完,我现在得即刻上山采药,等候片刻我立刻回。”
:“我同你一起去。”
姑娘摇了摇头说道:“不必,我快去快回,眼下病患这么多,你得留下。”说完便转身走了。
至于为何不让他跟着,怕是因为有几个仆子偷偷跟踪的缘故吧!
且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些人便是蝤玄弃派的,一面防止自己有什么危险,一面是怕啻冕或某个有心人逮捕自己去威胁蝤玄弃罢了!所以她才会这么遮遮掩掩不肯让人知道。
但凡是个人都会对一群跟屁虫而感到反感气愤吧!待她采完药,已经不大耐烦的姑娘突然转身截住几个仆子。
几个傻小伙一顿失措,能被发现他们心里都有数,唯独突然折返堵在面前到有些让人意外。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请她放心,不论生死或是被什么人抓了,必然以死相见,不必像看犯人一样看着,滚——滚哪~。”
几个人面面相觑,只得假意滚了,毕竟上头派下来的任务,他们不能违抗,又不能这姑娘有闪失,所以只得以退为进。
本来还满脸愁容的她,在旁人面前还是装出了一副从容的模样。
一切完毕之后,众族人也得到了很好的医治,只是北方的援兵还没有到,只得乖乖在此等候着。
:“今日兴得姑娘善举,方能使我族得救,还请姑娘告知姓名住处,以后定当报答。”
姑娘幽幽一笑,打趣道:“你且先说说如何报答法,我再决定要不要告知你我的住处。”
轩辕先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她这是与自己玩笑呢!
:“只要我有熊氏部族最好的,通通都送至姑娘家中,只要姑娘不嫌弃。”
姑娘听罢!不由得惊愕万分,即刻复确认道:“听闻北方有三大部族,分别为有熊部落、魁隗部落、九黎族,只要你族不与我族敌对,那便是对我最好的恩谢了。”
轩辕笑了笑,恭恭敬敬的向她行礼,满口答应。
螺祖不愿与外族人过多的纠缠,行礼便转身要走。
轩辕赶紧阻拦:“姑娘还未告知姓氏,难不成怕我族为难你不成?”
对于轩辕的打趣,螺祖只是淡淡一笑:“螺祖,希望下次再相见,你不会是这般狼狈。”
听闻“螺祖”二字,所有人都惊讶万分,轩辕则除了惊讶,更多的却是惊喜,他目送着螺祖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此刻北方的支援已然纷纷赶来,随着大军队使出南方地界,轩辕这才放下心来,此刻不由得想起螺祖,他嘴角上扬,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身后的南方。
此刻蝤玄弃与啻冕二人打的是两败俱伤,纵使是全身伤痕累累,也要傲娇的立于啻冕之上,那种王者之势让啻冕一阵晃神,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她就是这片山河的王。
好在此刻族母赶来,要不然二人非得打得不死不休。
:“同为蜀山人,根为蜀洲魂,何以打的如此狼狈,传出去也不怕丢了祖宗的脸,如今北方大族来的迅猛,咱们且闹起内讧来。”
二人被训的面红耳赤,尴尬的低头不语,族母见蝤玄弃一身伤,又身为幼主,还是女儿身,赶紧对身旁的仆子骂道:“一个个都是傻子么?今儿是没带脑子出门,还是都当起了大爷,还不赶快扶着主子们回屋休息,赶紧去请疾医来看诊,若是主子们有什么好歹,我要你们的命。”
此话一出没有一个愣着的,一时便各个都手忙脚乱起来。
三月后,蝤玄弃染上恶疾,整个蜀洲大地的疾医全部汇集于都城中。
由于螺祖定居在凤凰山,将桑蚕与织锦给当地百姓带来了无穷财富,以至于十分受爱戴,加之这几月来潜心研究医药,其医术更高于娜灵姬时期,其名气只升不低,还时时有慕名而来的病患求医,甚至有些倾家荡产也甘愿与螺祖切磋医术的。
正值午间十分,不知不觉已然下起了大雨,百姓们躲避不及,只得央求螺祖收留避雨。
俗话说人多则嘴杂,蝤玄弃重病之事很快就传入了螺祖耳里,毕竟是骨肉至亲,怎么可能不焦急万分,都恨不得当场赶在自己妹妹面前照顾她。
乘着眼下没有严重的病患,与邻居婶婶打了一声招呼便往都城赶。
螺祖跟随着疾医大队混入蝤玄弃的园子里,望着一个个都无奈的摇头离开的疾医,心里也随之紧张起来,自己的妹妹自己心疼,就算此刻让她以命换命,只怕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给她。
至螺祖踏进内阁第一步,一股浓烈的草药味便扑鼻而来,族母左墨等见了她而来也分外惊讶,螺祖本欲向族母行礼,但已经哭红了眼的族母顾不得那些礼数,挥手示意她看诊要紧。
由于那个时候的望闻问切还不够成熟,螺祖只单单把了一会子脉,简单的扒开蝤玄弃的双眼瞧了瞧,望了望了蝤玄弃的舌苔,随后抚了抚她的额头,烫的螺祖赶紧缩回了手,看样子蝤玄弃果真是疾病缠身,连同螺祖都不由得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