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邀请同居
后秦武昭帝姚苌时期,被誉为三藏法师第一人、中国佛教四大译经家之首、翻译学鼻祖、语言学大师的鸠摩罗什曾翻译过一本《佛垂般涅槃略说教诫经》,其中有这么一段话:“汝等比丘,已能住戒,当制五根,勿令放逸,入于五欲。譬如牧牛之人,执杖视之,不令纵逸,犯人苗稼。若纵五根,非唯五欲,将无涯畔,不可制也。亦如恶马,不以辔制,将当牵人,坠于坑陷。如被劫害,苦止一世;五根贼祸,殃及累世;为害甚重,不可不慎。是故智者,制而不随;持之如贼,不令纵逸。假令纵之,皆亦不久见其磨灭。”大概意思是说,人要像防贼一样防着自己的眼、耳、鼻、舌身五根,千万不能让它们自由放纵,陷入色、声、香、味、触等五欲当中,若是稍有松懈,让这五根钻了空子,那么便会后患无穷,叫你悔的肠子都青了也无济于事。
这话虽是佛陀在涅槃前对弟子们的最后教诫,但是作为跳出三界、不在五行的智者,其教诫也同样如万能法则般普适众生。
作为芸芸众生之一的我,此时诚感佛祖实不欺我!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犹自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再确认一遍,话一出口,才发觉声音中竟夹杂着一丝颤抖。
钟墣无奈又好笑,眼底带了一丝戏谑,但是握着我的手还是安抚性地捏了捏:“懒懒,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的,你不必紧张。”
可是我纠结的点现在不在这里好不好!我只觉一晚上吃的东西都积在了胃里,压得我甚是难受:“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在不知不觉中为了一顿饭推掉了你爸妈准备的家宴?”说完不死心地加了一句:“你爸妈知道我为什么没去吗?”
自从知道了赵教授是钟墣的外公,每每见面,都多少有些心虚,也不知道他对于我这个抢走他唯一外孙外加得意门生的人到底作何感想,好在虽是一个学院,但到底科系不同,除了现下项目合作,平时也不会有太多见面机会,况且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既然赵教授和老顾那般要好,也就不会难相处到哪里去。可是相较于赵教授,对于钟墣的父母,我只从范夏收集到的情报中获悉他爸爸经商、妈妈从医,其他一无所知,又没有接触过,倒是真真有些忐忑。
这会儿我倒是希望钟墣能不要事事都那般讲究诚信,在这种情况下,若是把事实真相向他的父上大人及母上大人一五一十地禀明,那么我将成为第一个还未见未来公婆便先留下“吃货”这般光辉形象的女朋友。那我这女朋友可也就真真是当到了头了。
“唔,这个嘛……”
钟墣一副欲言又止,我心想完了完了,这呆子肯定是原原本本全盘托出了,不过事情到了这个份上说到底还是怪我自己,但凡我在美食面前有点自制力,但凡我再细心一点早些发现钟墣的反常,现在也就不必这般悔的肠子都青了,到头来还是无济于事。
“钟墣怎么办?你爸妈非得被我气死,你说我还有见他们的必要吗?不!我哪还有见的机会啊!”我简直欲哭无泪:“你说你这种时候就不能替我瞒瞒嘛?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我越说越伤心,却发现钟墣似乎倒是越听越受用,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酒窝越发深陷,眸色亮的惊人,看我终于没了下文,方才敛了笑意说道:“懒懒,我爸妈只会喜欢你,你大可不必这般灰心丧气,以后你有的是机会和他们相处。”说完顿了一顿,见我脸色稍霁,便又说道:“这事怪我,没有提前告诉你,我想着只是我们一家人一起在家吃顿饭,再平常不过,说了你反而紧张,现在看来,还是我们男孩子神经粗了些,没有顾忌你的感受。我妈明天一早的飞机飞欧洲,参加为期一个月的医学交流会,等她回来了,我们在家做了菜请他们好不好?”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我哪还有说不好的道理,细细想想,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显得出诚意,不过还好还有一个月,我得抓紧时间了解他父母的喜好,再多加练习厨艺,可不能再给钟墣爸妈留下只会吃不会做的坏印象。
一时有了主意,便心安不少,一颗心稍稍放了放。
可是这心还没落回原处,却又被人向上提了提。
“懒懒,我还有件事想与你商量。”钟墣有些踌躇地开口,脸上泛出可疑的红晕。
我第一反应就是莫非她妈想在出国前看看儿子,所以此时正在来的路上?一时只觉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什、什么事啊?难不成是你妈打算过来看看你?”
钟墣脸上红晕又染了开来,蔓延到了白皙的脖子上“不是,和他们无关,和你有关。”
我大呼出一口气,一下接一下轻拍着胸口,试图让心跳恢复正常:“哦哦,那就好、那就好,我都好说,我们边走边说吧。”
两人走了楼梯,一个接一个的台阶,眼看着快到十二楼,却迟迟未见钟墣开口。
“你刚刚不是有事要与我商量?”我问,同时踏上最后一个台阶。
钟墣有些踌躇地开口:“再过几天就开学了,我听范夏说你打算搬回学校宿舍住?”
原来是为了这事。“嗯,在学校上课什么的比较方便,再说我当初是因为暑期宿舍封楼无处可去,可又想着一定要参加这个项目,实在无法这才白住了夏夏的房子,等到开学宿舍开了门,我哪还好意思继续厚着脸皮住下去啊。”
“懒懒,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
“你说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现在难、难道是在邀我同居?”
钟墣眼睛亮的惊人,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说出的话温柔至极:“是,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好不好?”
我在那无边的墨色里看到呆滞的自己,微仰着头,傻傻地回了个“好。”然后便被压在了钟墣家门和他之间,迎接我的又是一个缠绵而不失霸道的吻。